第10章
“白捡了两个亲儿子，我这也蛮有福气的嘛！”</p>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叠十元钱。</p>
其中，就有方才胎记男给的假币。</p>
我抽出两张假币，在空中晃晃，“乖儿子，我问你们一件事，回答的好，就把钱给你们。”</p>
“好，我们回答。”</p>
两个小乞丐看到钱，拉我裤子的力度已经松了一半。</p>
"方才过去了两个男人。一个这么高，一个这么高...高个子的后脖颈处，还有一块黑色胎记。你们两个认不认识？"</p>
我比划着问。</p>
“认识，我认识。”其中一个乞丐一吸鼻涕，道：“他叫张华...就住在前面不远。”</p>
另一个附和道：“那个矮的叫孙兴...和张华是邻居...他们都在火车上卖东西。”</p>
林宇和我目光一会即错开。</p>
没想到这两个小鬼竟然都认识。</p>
“好，你们带我俩过去。这钱，就是你们的了！”</p>
我再次晃晃手中假币。</p>
两个小乞丐欢呼雀跃，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前奔跑。</p>
其中一个反应过来，回头问：“要是把你们带到，你不给我们了，怎么办？”</p>
“我不可能骗小孩子。”我说。</p>
“那不行...”这个小乞丐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打什么算盘。</p>
另一个也折返回来，抱住了我的腿，要求现在就得把钱给他们。</p>
“这样，你把我们带到，再加一张？...怎么样？”林宇在旁边补充一句。</p>
“不能让你们白辛苦，不是？”</p>
我也点头答应。反正没收的那些假币。口袋里还有呢。</p>
两个小乞丐这才答应。</p>
我们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p>
公路上车来车往，自行车铃铛哗棱棱响着。我们只好贴着路边走。</p>
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小胡同口。</p>
“就在这里面。第三家就是。”一个小乞丐指了指前面。</p>
“不行，你得把我们带过去。我们不熟悉...”林宇笑道。</p>
“可是说好了，三十元的啊！”一个小孩子歪着头，再次要我们确认。</p>
“绝对没问题。”林宇爽快答应。</p>
正说话间，身后公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刹车声，接着便是一阵咒骂。</p>
一回头。</p>
只见一个又高又壮的黑大汉，从一辆紧急停住的轿车前面，猛然抱住一个小姑娘。</p>
两人身体在车前迅速打了几个滚后，才原地站起来。</p>
小姑娘已经吓呆，连哭都不敢出声。</p>
驾驶员摇下车玻璃，朝小女孩子怒骂道：“你特么的不想活了？敢往劳资的车上撞？！”</p>
周围的人顿时不满，皆冲驾驶员指点起来。</p>
抱小孩子黑大汉嗡声嗡气的喊道：</p>
“你狗叫什么？！这里人多车多，你不慢一点，把油门踩得这么大，你会不会开啊？”</p>
一句话，一瞪眼，就让驾驶员闭了嘴。</p>
黑大汉检查一番小女孩子，见她没被撞到，这才放下心来。</p>
“这是你闺女啊？”一个买菜的大妈问。</p>
“不是的。我不认识...刚才看到，就顺势把她救了。”</p>
“呀，你的小腿破了...得让这车赔钱！”买菜大妈一低头，就看到黑大汉小腿处流血。</p>
轿车驾驶员看到了血渍，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p>
这时，他竟然一加油门，跑了。</p>
买菜大妈和周围人，立即纷纷指责起那辆车来。</p>
“你快去医院包扎一下吧，免得破伤风。”大妈提醒道。</p>
“没啥事，不打紧。一点皮外伤...”黑大汉一边拍打身上的泥沙，一边问小女孩家在哪里，为何自己出门？</p>
小女孩一指身后不远处。</p>
一个年轻女人急匆匆朝他们跑过去...一看就是孩子的妈妈。</p>
有人怪当妈的不好好看孩子，又说，得好好谢谢黑大汉...</p>
小乞丐擦了擦鼻涕，催促我和林宇，“人没事，别看了，跟我走吧...”</p>
我和林宇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p>
离开前，不禁多看了黑大汉一眼。</p>
那人除了皮肤黑一点外，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刚之气，一看就是让人放心的那种男子汉。</p>
是个爷们！</p>
是条汉子！</p>
林宇朝我暗暗使了个眼色。</p>
其实，这汉子身手不错。</p>
如果不是他，换成我和林宇，未必能从车轱辘下顺利救出小女孩。</p>
来到一处平房前，两个小乞丐收了我们的“钱”，迅速跑开。</p>
我和林宇趴着门缝朝里看。</p>
小院不大，一溜五间平房，都拉着窗帘...</p>
于是绕到平房后，顺着声音找过去。</p>
地面上，摊了一地一摞摞的钞票，一看颜色就不对。</p>
全是假钞。</p>
有人正把假币掺进真币中。有人负责拆，有人掺，下一个人将混合的钞票，再重新用纸条包扎起来。</p>
只在上面两张放真币，其他的全是假的。</p>
有时也在下面放上一张真币...</p>
掩耳盗铃。</p>
五个人，流水作业。扎好的钱，堆放到墙角。很快墙角处就摞起一米高的假币堆。</p>
他们一边操作，一边还在议论火车上，我和林宇抓他们现行的事。</p>
胎记男道：“两个小雏儿还真拿自己当回事...把我交给麻杆就不管了，哈哈...”</p>
“得，他们万万没想到，麻杆是咱们的人啊！”</p>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放声大笑。</p>
看来，他们早就收买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包括乘警等人。</p>
将假币带上火车，在买卖交易过程中，将假币全部流转出去。</p>
将真钱赚回来。</p>
有人发现上当，回头去找，他们会全部推掉，不承认。</p>
一般坐火车出门的，大多是外地人，根本不敢和他们理论。火车上那个买馒头吃亏的老太太，就是这种情况。</p>
找乘警出面？</p>
也会出现今天我们遇到的类似情况。</p>
前面抓，后面就放人。</p>
俨然就是一笑话。</p>
如果今天不是我和林宇下了火车，并跟踪他们到这里，根本也不会发现这个窝点。</p>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调侃、戏谑、讥讽的话，让我和林宇气得直咬牙。</p>
怎么办？林宇用眼神问我。</p>
我正在皱眉思考时，他低声问：咱们报警？</p>
“不行。”我一口回绝。</p>
胎记男被无罪释放，连拘留都没有，罚款等处罚，根本都不用想...</p>
是我们两人想的太简单。对麻杆乘警太过信任了。</p>
也对当前斗争形式严重估计不足。</p>
对人性估计不足，这也是一种历练。</p>
后面，侦破生殖器被割尸体一案时，因为没有吸取足够多教训，社会经验严重不足，才直接导致林宇的牺牲。</p>
为我一直敲响警钟...</p>
从此后，我才变得谨慎小心起来，做事逐渐成熟稳重。</p>
为以后在刀尖上舞蹈，奠定了强悍的心理基础。</p>
自然，这是后话。</p>
“你傻啊，他们和本地人一家...合起伙来专坑外地人的，不能相信他们！”我说。</p>
“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五个...打不过！”</p>
林宇提出心中困惑。</p>
我知道自己擒拿格斗的能力一般。</p>
不象林宇和唐城，他们两人都有以一敌三的身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