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到家，我还没换鞋，妈妈看到我穿的校服。

 「你谈恋爱了？」妈妈神色难看，「穿的是谁的校服？」

 我很瘦，又矮，穿方言周的校服，就像是小孩在偷穿大人的衣服。

 「没有，这是别人借给我的。」

 妈妈开口：「撒谎，我听盼盼说了，你在学校里一天到晚追着贺林轩跑，这校服不会是他的吧。」

 这时，顾盼笑着跑过来抱住妈妈：「妈妈，你别生念念的气了，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妈妈温柔地点了点顾盼的鼻子：「你别忘了林轩那小子是你的未婚夫。」

 「凭顾念这股小家子气，也配当贺家的儿媳妇。」

 顾盼语气害羞：「妈！这都是多久的事了，林轩还没跟我表白呢。」

 妈妈搂着顾盼走了，我心底毫无波澜，叫我回家就是为了骂我一顿，然后上演母女深情吗？

 我坐在饭桌前，还没开始动筷，妈妈开口：「还是养在身边的女儿更贴心。」

 顾盼抱住妈妈：「妈，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爱你们一辈子的。」

 爸爸给顾盼夹了鸡翅：「快吃，快吃，我的女儿都瘦了。」

 顾盼直勾勾地望着我，眼神挑衅。

 我垂眸慢悠悠吃饭，不知道多久没吃到那么好吃的饭菜了。

 一不小心我被呛到了。

 妈妈翻了个白眼：「晦气。」

 「……」

 我放下筷子，低声道：「我吃饱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身后传来爸妈气急败话的声音，「真是没教养，一点餐桌礼仪都没有。」

 我记得我刚回到顾家第一天，我不知道喝水要用小杯子，用碗倒水，没餐桌礼仪这个标签便一直贴在身上。

 一开始我会难过，现在我早就习惯了。

 我坐在床上，空荡荡的房间好似是酒店的标间。

 我脱掉校服外套，放在盆里开始清洗。

 洗干净还要还给方言周。

 我偷用了烘干机，佣人看到我翻了个白眼：「真是小家子气，一点都比不上我们顾盼小姐。」

 我当没听到，希望校服能快点干。

 回到房间，我才彻底放松下来。

 校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枕边，我闻着好闻的味道安然入睡。

 一时错过了贺林轩发的消息。

 【校服是方言周的？】

 翌日上学，我迟到了。

 家里的司机故意把我忘了，我早就习惯了，等公交等了大半个小时。

 老师看到我：「顾念，出去站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我一声不吭地坐在外面地上，低头刷题。

 卷子上的每道题都是将来帮助我获得自由的关键。

 下了课，贺林轩走到我面前，提了提我：「昨天为什么不回消息？」

 「我没看到。」

 贺林轩弯腰拿起我的包，我下意识想夺回，却被他躲了过去。

 他拉开书包链子，里面的东西被倒了出来。

 校服掉在地上，我慌张地想捡回来，却被贺林轩一脚踩住。

 醒目的鞋印印在上面。

 贺林轩看到衣领子后面的名字，内心烦躁，冷声道：「别以为方言周帮了你一次，他就会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