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揭露
甜甜抬起头，眼里有桑夏看不懂的东西。“如果让我把丧尸分等级的话，外面那些游荡的可以称为初级，而教学楼内留下的是二级，像我这样有自主意识为三级。”
“姐姐。”
“我在外面的世界，遇到了四级丧尸。”
甜甜眼里的恐惧仿佛要溢出来，她现在的状态不像桑夏正常认知的丧尸。
倒像一个只是外貌发生改变的人类。
“我的精神力在过程中被它捕捉到了。”
“它很快就要找到这里了。”
甜甜还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桑夏却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甜甜，营养液的用量是多少啊？”
“一天一瓶。”几乎是条件反射，甜甜没过脑子就给出了答案。
桑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孩子，你有没有发现你要编露馅儿了。”
甜甜在桑夏怀里抬头看她，眨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姐姐，你，你在说什么啊？”
桑夏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收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甜甜目光一变，“姐姐。”
“我们让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让我喝营养液助你一臂之力？”桑夏挑眉。
“你猜到了，姐姐。”
桑夏摇了摇头，“也不是猜到了什么。”
只是根据多年经验摸到了一点点皮毛而已。
“营养液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吧，根本没有什么别的营养液。”
“从始至终，营养液只有一种，就是在学生手里的三无产品。”
甜甜脸上又恢复了僵笑。
“姐姐，你很聪明。”
真心夸赞。
桑夏笑了笑，“不，我不聪明，甚至可以说很不敏感了。”
“否则从一开始，就会揭穿你了。”
“这里这么多面包零食，按理来说，如果外面有便宜的营养液，为什么学生还是选择带这种营养既不充足，也不会节省时间的面包？”
“搜到的营养液都是三无产品，没有一个是贴了标签的。只能证明，所谓外面售卖的普通营养液，都是虚无的。”
“但它也不是学校发的，因为每个包里搜到的管子数量都不通，如果是分发领取，为了统一管理，都应该是一样数量的。”
“最关键的是，甜甜，你为什么对它的用量如此熟悉。”
如果正常不了解的人，应该会以为营养液是一天三瓶，一次一瓶，按照三餐时机来使用。
但甜甜，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常人不能理解的答案。
“甜甜，为什么编造一个谎言来骗我。”
“营养液有问题。”
“你没被丧尸咬过，却喝过营养液。”
“对吗？”
明明是疑问句，甜甜却清楚桑夏的笃定。
在桑夏的目光直视中，她感觉自已无处遁逃。
“是。”
答案，在这里明了。
“我的确编造了一些谎言，但有一部分。”
确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
“这批营养液，是从外面流进来的。”
“不知道家长们从哪里得知它的功效，也不知道生产商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全部相信了。”
“很多人都买给了孩子。”
“我父母，也花高价买了。”
“我没喝。”
甜甜僵着一张小脸笑了。
“后来他们求我，让我再坚持坚持。”
丧尸没有眼泪，表情也很僵硬。
但桑夏从甜甜眼里看见了委屈。
“其实我的成绩其实已经很好了，但是所有人都在向前，我就不得不也被推着走。”
“起初，大家的状态确实像营养液厂家宣传得那样，精神百倍。”
“可人类不睡觉，真的不会变成怪物吗？”
桑夏心里一揪。
“他们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每天都会有人产生冲突。”
“有些人为了更加超前，每天一瓶的剂量提高到了两瓶，三瓶。”
“再后来，他们疯了。”
“丧尸爆发了。”
甜甜微微用力，挣脱了桑夏的怀抱。
“姐姐你能想象到原来这栋教学楼里有多少人吗？”
“这些人的能量却只让我一个丧尸觉醒了。”
“越往上进化，越要更多能量。”
“我不想吃人，也不想杀丧尸。”
她无声的传输着一个信念。
“我只想活着。”
桑夏笑了，“巧了，我也是。”
“那你本来的计划是什么？我是说，从发现我，到逼迫我上三楼的，整个过程。”
“姐姐你又发现了华点！”甜甜的语气惊讶。
“本来我是想直接给你灌营养液的，然后等你变成二级丧尸，就吃掉你！”她张开双手，吓唬桑夏。
“嗷呜～”
像只小奶猫。
桑夏无法拒绝猫猫的诱惑。
她捏了捏甜甜的小脸。
不太柔软。
桑夏松开手，“然后现在呢？”
“不想你变成丧尸……姐姐很漂亮，还很聪明，我是智性恋颜狗。”甜甜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瞎眼的流氓，桑夏评价。
“你能保证，我喝完还有自主意识吗？”
“不能。”回答干脆利落。
“那说别的办法。”
“没办法了。”
“啊？！”
“我不知道那个四级丧尸什么时侯找到这里把我吃掉，要不我们在这里等死吧姐姐。”
“跟漂亮姐姐死在一起也值了～”
桑夏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没出息！”
“喝营养液直接能变成二级丧尸，那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多啊，为什么教学楼里我只看到了，两个……”桑夏提出疑问。
“都被我吃掉了呀，没吃到的跑掉了。”
“那两个是我的保镖储备粮。”甜甜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惊人的话。
呵，那这真是一举两用。
桑夏猜甜甜如果长大当老板估计也是周扒皮那一类的。
“我们不能逃走吗？”
“是我不想吗？”轮到甜甜反问。
甜甜的潜台词很明显了：恰巧你来了我带你走很费劲啊。
桑夏忘了现在自已还是个拖油瓶。
“我……”桑夏想说自已还有用，结果没找出来有啥用，卡词了。
“我的办法就是姐姐你赌一把，赌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是那个能直接分化为三级丧尸的万中无一。”
要不然就在这里等死。
桑夏摇摇头拒绝。
“那不能够，这办法对你有益无害，对我有害无益。”
太不公平～
“你要不现在主动出击，我在这里等你，你把校园里的丧尸都吃掉，升级打怪，我抱你大腿。”桑夏提议。
这次轮到甜甜摇头了。
“你以为我之前想不到吗？”
“我不吃他们是因为级别不够，吃了也进化不快，但让它发现这片地域丧尸数量消失迅速，那就暴露了。”
“如果出去那位置暴露的更快，教学楼地形复杂，是我的主场，但不远处就是它的地盘了。”
“而且姐姐，丧尸到二级就有了自已的特化本质，三级有了加强，我的特化是精神感知控制。”
“跟高级别战斗很吃亏啊。”
那怎么办？
出去容易暴露，死。
不出去迟早被发现，还死。
桑夏感觉命好苦。
桑夏决定原地躺下。
“你跑吧甜甜，我留这里等……”
“砰！”
“死。”
“怎么回事？丧尸打进来了？”桑夏震惊，话还没说完就进来了，这么快的吗？
“不是，姐姐，二楼的丧尸，死了。”甜甜一脸凝重。
“被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