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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就是抢劫了个进点，又没杀人！”

    “就被你那个傻逼老公一直拉着警笛追追追！结果出了意外被大货车撞死不是吗！”

    “还假惺惺的领养我，对自己亲儿子冷暴力！”

    “苏明晓有你这种蠢货妈，可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啊哈哈哈哈！”

    “不，不是的……”

    妈妈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可张书乐冷嗤，“怎么不能?”

    “我爸都说过了，你当年一直对他死缠烂打，明知道他是个小混混，还心甘情愿从家里偷钱给他。”

    “要不是你父母强硬，没准儿孩子都给他生好几个！”

    “你可真贱啊！”

    “每次我随便撒个谎，你去罚苏明晓了，知道我心里有想笑吗！”

    “狗都没你这么听话！”

    一字一句，都是刺在妈妈心口上的刀。

    可我只想笑。

    原来，爸爸的因公殉职就是这样造成的……

    “为什么！”

    “既然对你的初恋念念不忘，又为什么嫁给我爸爸，还生下我！”

    “明知是你的初恋害死了我爸爸，却还把他的孩子领回家里来，让他活生生把我害死！”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忍不住哭叫起来，双手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妈妈。

    可她此时已经麻木了。

    只是双眼呆滞，一个劲儿喃喃地重复着，“不是的，不会的……”

    “唉。”

    宋队长叹了口气，但看向妈妈的目光里并没有同情。

    因为，我爸爸是他最好的搭档。

    他神情一下变得无比严肃，冷冷盯着张书乐，“放下武器，你逃不掉的。”

    从昨晚开始，警队就对他们两人开始监控了。

    结果，张书乐癫狂大笑，“谁告诉你，我打算逃走了?”

    “我只不过是想在同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祭奠我的爸妈而已！”

    说着，狠狠举起刀子。

    但宋队长的枪却比他更快。

    “啊！”

    子弹射穿手掌，刀子也掉在地上。

    警员们一拥而上，有的压制张书乐，有的扶起了妈妈，全都送上警车。

    后面的流程，走的很快。

    妈妈被警队革职，而张书乐被直接判了枪决。

    “我们国家已经很少启用枪决了。”

    “但是你知道吗，哪怕枪口顶在后脑勺的时候他都还在笑，笑你蠢，笑明晓和老苏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

    来家里看妈妈时，宋队长将张书乐的那枚玉佛给了她，“终究是你初恋的儿子，留个纪念。”

    然而，妈妈却看都没看一眼。

    她手里正摩挲着一块带有编号的手术补片，“不是的，没有的……”

    “晓晓这孩子，出去玩还不回来……”

    宋队长的神情突然就冷下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扔下这话，他生气离开。

    而妈妈却忽然苦笑了一声，眼泪簌簌落下，“是啊，早知如此……”

    随后，她小心将补片放在胸口，开车出了门。

    我的墓前，有很多花。

    是很多得知我遭遇的陌生人，自发来悼念放在这里的。

    “晓晓，都是妈妈不好。”

    “害得你出去玩了，到现在都不愿意回来。”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照片，憔悴地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所以，妈妈去找你好吗?”

    “给你道歉……”

    一把银色的小刀被她飞快插进了喉咙，血流如注。

    随即，她重重倒在血泊里，有些艰难地冲着天空抬起手，“晓晓……”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死刑做什么。”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在缓缓上升。

    低头一看，双脚也开始变得透明。

    看来，是要解脱了。

    后方却好像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晓晓！”

    可我只是微笑着闭上眼睛，任由暖融融的感觉轻轻覆盖全身，绝不回头。

    彻底消散在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