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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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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瑶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拿着金簪哭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沈如意这个贱人,都是她的错,她霸占着不屈哥哥,让我不能和不屈哥哥在一起。”

    “如果没有你,我回京后,不屈哥哥就会娶我进门,还有那个小贱种,我买东西哄他,他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娘亲,说他的娘亲只有一个。”

    “凭什么?明明不屈哥哥喜欢的人是我,凭什么他娶了沈如意?明明她不如我漂亮,不如我会作诗画画,她什么都不如我。”

    “她不过靠着生了一个儿子,就把不屈哥哥绑在身边,只要毅儿死了,她就没有依靠了,不屈哥哥就会休了她,会娶我的。”

    她疯狂的话语惊呆了所有人,柳不屈瞪大眼,眼睛猩红:“谢瑶,你在说什么?是你下的毒?”

    谢瑶大叫道:“是,是我下的毒,我本来想连沈如意,还有那个老太婆一起毒死,我有什么错,没想到她们命大,居然没有吃,我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她们两个人没死。”

    “早知道我就在井水里下毒,只要他们死了,不屈哥哥,就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在一起了,是不是很好?”

    “到时候,我会给你生几个孩子,你最爱的人一直是我,不是吗?”

    婆婆流泪满面:“你这毒妇。”

    柳不屈冲上前,一把抢过她的金簪,掐住她的脖子:“你这疯子,你知不知道毅儿是我大哥的儿子,他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你居然害死他,你怎么这么恶毒。”

    谢瑶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发出声音:“我恶毒?如果不是你说心悦我,喝醉后说后悔娶了沈如意,你一直喜欢的人是我,说要娶我为正妻,与我举案齐眉。如果不是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有这些妄念?”

    “你不自私吗?你不是听了毅儿中毒,你还跟我走,你从未想过他中毒会死?你本来便是冷心冷血之人,又有何颜面说我恶毒。”

    “本来毅儿不会死的,是你啊,是你不救他,如果说我杀了他,柳不屈,你又何尝不是帮凶?”

    她的话,像一把恨狠狠插进了柳不屈的心里。

    他一脸灰败,跌跪在毅儿灵前:“毅儿,对不起,都是爹爹的错,对不起。”

    他痛哭流涕,在灵前嗑着头,鲜血从额上流下来。

    我站在灵前,冷眼看着他:“你不配和毅儿说对不起,你这样的人,怎么敢称是他的父亲,毅儿真是命苦,出生便失了双亲,你过继了他,却害死了他。”

    “我的毅儿,好好去吧,在奈何桥边喝下孟婆汤,下辈子,别再做你爹爹的儿子,投胎到个好人家,幸福地活着吧。”

    官差将疯疯癫癫的谢瑶带走了,在套上枷锁前,她还在狂叫:“我是已故的平西将军夫人,我夫君战死沙场,你们谁敢抓我。”

    官差冷笑:“谢大婶,你可以了,你不是不愿意守节,大归娘家了吗?你少把平西将军夫人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平西将军死了都能气得跳出来把你掐死,不要脸,赶紧走。”

    谢瑶被抓走了,招认了她下毒毒害毅儿一事,被判了斩刑。

    毅儿下葬后,我离开了柳府,婆婆不顾柳不屈的挽留,去了庙里礼佛,再也没有回过柳府。

    而柳不屈因为毅儿的死受了很大的打击,宫里也因为他连自己儿子都不救而质疑他的品行,这件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太医署为了平息此事,将他革职查办,他没有了太医的职位,每日里酗酒度日。

    等到再见他时,云儿说,柳不屈失去了太医的职位,在外面也无人找他看病,他整日无事喝酒已成了一个酒鬼,连普通大夫都做不了了,每日手抖得把脉都成问题,何况施针就更不可能了。

    在京城最冷的那天,柳不屈被发现冻死在了酒馆的门口。

    而我,用我的嫁妆,在城郊开了一家善堂,里面有坐诊的大夫,只接待抓不起药的穷人,只为给他们最穷苦的日子里,带去一丝慰藉。

    我想只要能救多一个人,也能慰藉我当年未能救回毅儿的遗憾,往事已不必回头,我想,毅儿应该也重新投胎,幸福地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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