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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云川脸上的表情不断抽搐，竟当着我的面落下泪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

    “林晚晴，咱们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啊。”

    我笑笑。

    “肖云川，你也知道，咱们二人，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啊？”

    肖云川张开的双臂忽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般半跪在地上，号啕痛哭。

    “过去是我不懂事，我任性，可是晚晴，如果我把你弄丢了，爷爷在天上看到，该有多伤心？”

    听到爷爷二字，我的心像被黄沙吹过一般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那肖云川，你想没想过，爷爷倘若在天有灵，看到过去你如何对我，该有多伤心？”

    肖云川以头抵地，浑身哆嗦，再也没了话语。

    没过多久，我顺利拿到了离婚证。

    肖云川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和股份都给了我，我收下了。

    如果他认为这是补偿，那远远不够。

    只不过我不想要他了，却也不想因感情用事亏待了自己。

    我们这边一片和气，宁珊珊不乐意了。

    她一只手夸张地扶着后腰，拦在我的路上。

    “你要不要脸，一儿半女都没给哥哥留下，凭什么分走哥哥的财产？”

    “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我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转向身侧的肖云川。

    “管好你家娇妻。”

    宁珊珊这才看到被墙体挡住的肖云川，立刻变幻神色，热络上前。

    “云川哥哥，我也是为你着想，这个女人拿走你的所有资产，你未来怎么办，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肖云川睨视一眼宁珊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给了你二十万，让你去打掉孩子，宁珊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宁珊珊不依不饶贴上去，被肖云川无情地一把推开。

    她高跟鞋一歪，整个人竟顺着身后的楼梯滚了下去。

    我惊叫一声，上前查看，只见宁珊珊面如土色，身下正渗出一片嫣红。

    肖云川也慌了神，上前想要扶起宁珊珊，宁珊珊哎呦直叫，催着肖云川叫救护车。

    我面色平静最后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后来我听说宁珊珊因为这一摔，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像是女鬼一样缠着肖云川，企图让肖云川负责，肖云川却像是躲鬼一样躲着宁珊珊，根本不去见她。

    再后来，听说肖云川去世了。

    他死得很平静，在一个晴朗的早晨，躲进浴缸里，放光了自己身上的血。

    他的律师打电话给我，说我离开后，肖云川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一闭上眼，就会梦到我和爷爷。

    他说肖云川自己把自己折磨疯了，却不肯去看医生，只是嘱咐他，万一哪天自己走了，把一切都留给我。

    而现在，律师问我想怎么处理肖云川的遗物。

    我沉默半秒，随后开口：

    “都捐了吧，不必给我过目了。”

    挂断电话后，我独自在和煦的阳光中坐了许久。

    剧烈的光照下，我仿佛看到两个不大的孩子。

    小女孩问小男孩。

    “那如果以后你欺负了我呢？”

    小男孩想都没想就开口回答。

    “那就让我死！死在我最怕的水里！”

    小女孩气呼呼地想去捂住男孩的嘴巴，手却被男孩攥住。

    “晚晴，我会永远保护你，这个誓言永远算数！”

    我想，他或许也想起了儿时的誓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