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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伯伯眼睛一亮:

    “大伯在这儿呢,怎么了?你跟大伯说!”

    “心儿别怕,咱们一家人都在这,别怕,那些坏人已经受到惩罚了......”

    我在她耳边喃喃道:

    “饶了我妈妈......的命......”

    大伯僵住了。

    他将我轻轻放回床上,叫了刚才的保镖进来。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右腿被砍掉喂狗了,人昏了过去,大出血,但还没死。”

    “嗯,去给她包扎一下,别让她死了。”

    保镖领命去了。

    我心下一松。

    爸妈,弟弟,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的。

    妈妈,你总说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被你收养之后没做出什么成就。

    那么这次我报答你了,我留下了你的命,我让他们把你救下来了。

    这算不算我给你的礼物?最好的礼物。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一直躺在床上养伤。

    其实我十天左右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医生害怕我再出什么事,硬是对大伯和哥哥姐姐说我需要卧床休养一个月才行。

    他们派了几个人全天伺候我。

    我除了呆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

    看电视的时候,我发现媒体播报,说察觉到我们全家去云川旅游后失踪的消息。

    他们表示已经追查到了我们彻底失联的地方,并且发现过去的五年,不断有游客在这里离奇失踪。

    警方表示会想办法查探情况。

    至于其他的,他们不方便再过多透露。

    正巧哥哥推门进来,看到我在看电视后,关掉了它。

    “妹妹,哥哥想送你一个礼物!”

    他表情有些期待和紧张。

    这一个月里,我对他很冷淡,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

    但现在,我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什么礼物?”

    我淡淡开口。

    哥哥眼睛一亮,献宝似的连忙从身后拿出了礼物。

    那是一顶漂亮的假发。

    与我以前的头发差不多的长度。

    “哥哥知道你头发被剪掉一直很不开心。”

    “正好,前几天新来的女生头发跟你很像,我就让人扒下来做成了假发送给你。”

    听到“扒”这个词,我忍不住生理反胃起来。

    “呕!”

    哥哥一脸紧张问我怎么了。

    我推开了那顶假发,胡乱找了个借口。

    “它里面有毛,我喉咙不舒服......”

    似乎想起了之前医生说的话,哥哥连忙将那顶假发拿了出去。

    “唉,是我大意了!哥这就把它拿去丢掉!”

    看着他的背影,我勾起了嘲讽的笑。

    哥哥,你确实事事为我着想,满足我的一切。

    可是,经过了社会上的教育,我也更清楚的知道我们一家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正确的。

    大山里的一切都不能传出去,这样他们会坐牢的。

    我不想让他们继续挣扎。

    接下来的几天,我软磨硬泡让大伯给了我一个手机。

    里面没有插卡,但联网可以冲浪。

    我知道,里面有窃听器和监视的软件。

    所以我只是玩玩游戏,看看新闻。

    从不留下任何与外界联通的痕迹。

    我还去看了我的养母。

    她整个人像老了几十岁。

    满头花白的头发,皱纹橫生,右腿整个没了,只能坐在轮椅上。

    见我来看望,她满眼怨毒,却不敢说什么。

    “妈妈,我来看看你。”

    我推着她的轮椅走到了湖边,此刻阳光正好。

    “不需要你假好心。”

    她吐出这句,有些忌惮地看向我身后的两个保镖。

    我不以为意笑了笑,“你到现在也没意识到,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不是我吗?”

    “是你们的贪婪和自私!”

    她脸色变了变。

    “我甚至一直在劝你们别把我送过来,你们会死的,可没有一个人信我。”

    “不是吗?”

    妈妈脸色变得黯然,良久才哽咽道:

    “他们怎么样了?”

    她是最先被带走的,自然不知道养父母会如何对付爸爸和弟弟。

    “爸爸么,被灌下毒蝎子后,开膛破肚死了,尸体被一把火烧了。”

    “是弟弟害的他。他喊着说是爸爸把我的嘴捣烂的,所以爸爸才会被这样虐待而死。”

    我平淡回答她。

    “可明明是弟弟把我的嘴捣烂的,他撒谎。”

    妈妈颤抖起来。

    “那,小宝呢?”

    “难道你跟他们说了,是小宝干的?”

    我摇了摇头,笑了。

    “妈妈,我都已经昏迷了,还怎么说呢?”

    “不过,弟弟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妈妈脸色惨白,死死抓住了轮椅扶手。

    我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直视她的眼睛。

    “你还记得我刚回家那天吗?”

    “弟弟趁我睡着把我的头发剪了,说实话,我也没有多喜欢我的头发。可我的哥哥很喜欢它......”

    “所以,当他听到是弟弟剪了我头发的那一刻,就命人将弟弟扔进锅里褪毛了。”

    “可怜的弟弟,听说活活被开水煮熟了,哥哥命人切碎了拿去喂鳄鱼了。”

    妈妈再也支撑不住,目眦欲裂,抬手向我打来。

    “你这个小贱人!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是我的大伯。

    “到现在执迷不悟,心儿,你就不该救下她。”

    我起身,摇了摇头。

    “应该的。毕竟她虽然对我不够好,但她确实收养了我,我欠她一条命。”

    大伯若有所思,松开了手。

    “也对。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去城市里定居,考上好大学了。”

    “但伯伯担心她未来会伤害到你,还是不想让你们再接触了。”

    说完,大伯命人将妈妈推回去,吩咐将她关进暗房,每天只喂一顿水喝饭,吊着命就好。

    对此我没有再说什么。

    妈妈被推走的时候,绝望嘶喊,“稚稚,我是你妈啊!你救救我!”

    我叹了口气。

    她收养了我,如今我留下她一条命,已经是仁慈。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我还是能感受到我心中承载的暴戾。

    那是血脉里的传承。

    我永远不能逃避的事情。

    我本来想着用手机传递消息,让警察找上门来去制止这一切,但是与其这样不如劝劝他们,让他们自首。

    自首跟被抓是不一样的判决。

    我现在有了能力保证能让他们过上好生活,虽然不能像现在这样赚钱,但起码有个出路。

    我去找了伯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伯伯心里犹豫。

    “大伯,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爸爸一样,我希望你好好的,而不是继续这样每天提心吊胆,有一天被抓走,我只有你们了。”

    “要是你们也出事了,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办啊?我还想给你养老送终呢。”

    最终,伯伯不知道怎么想的,同意了我的提议,但他不会傻到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只说了自己跟家人都参与了拐卖。

    至于我妈,他永远也不能说出真相了,因为她的舌头被人拔了。

    伯伯他们坐了十年的牢,我知道这样不够,毕竟他们做的可不止这些。

    但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这十年我也成就了事业,赚的盆满钵满。

    去接伯伯他们的路上,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监狱门口,我看见他们冲着我招手。

    这是我的家人,从此他们也只会疼我。

    至于其他的。

    这么多年的创业经历让我明白,只要他们真的爱我。

    其他的,我早就不在乎了。

    风雨欲来,我只想待在家人的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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