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7
最近网上突然流行起了“预制照”。
为了避免扎堆拍照不出片，很多人都会选择状态最好的时候提前拍摄需要的照片。
小到生日照、过年照，大到订婚照、孕妈照，网上千奇百怪。
陈佳欣也看到了，她将目光定格在包包身上，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候，她就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福娃衣服给包包套了上去。
看着明显短一截的袖子，我皱了皱眉。
「佳欣，衣服是不是有点短了?」
她瞅了一眼，无所谓道：
「确实哈，包包长得快，我只是提前买了半个月买回来就不合适了......算了，只是拍照而已，将就一下就好。」
说着，她拿上烟花，招呼着包包出去拍拜年视频，要在除夕晚上发。
包包兴奋的往出跑。
我抿了抿唇，犹豫着制止：
「给孩子带个手套吧，外面多冷啊......」
陈佳欣一边给自己带围巾，一边拉着包包的手，顺带拿起玄关处的小孩手套，语气不太好：
「知道了！」
我本来准备跟她们一起出去，听到这语气，一屁股坐了回来。
人家不待见我，我干嘛还要出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陈佳欣带着孩子摔门走了。
一个小时后，她俩才姗姗归来。
包包连鞋都来不及换，埋头就往我怀里钻：
「姑姑，冷！」
小手顺势钻进我衣服里，寒意冻的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震惊的看向漫不经心脱衣服的陈佳欣：
「她的手怎么这么冷，你不是拿手套出去了吗?」
陈佳欣皱起了眉头：
「带着影响她拿不住道具，没有拍摄效果，我就拿下来了，这不是回来了吗?大姑姐，你给她好好捂捂就是了。」
我气到郁结，只能捂着包包的手给她取暖。
冷热一刺激，包包的手很快暖和了起来，甚至烫到有些吓人。
我怕包包生病感冒，又是小太阳又是热糖水的给她暖了半天。
孩子额头温温的，就这么睡在了我怀里。
我疯狂给苗源发信息吐槽她的行为，苗源也只能尽力安慰我。
屋内传来陈佳欣挑选配乐剪视频的动静，我看着熟睡的包包，内心的不满愈来愈强。
互联网上，包包是以讨喜卖萌而爆红的。
我还记得她爆红的是一条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的视频，小泪珠和委屈巴巴的模样激起了不少人的母爱。
评论区有觉得搞笑的，有觉得心疼的，还有想生一个跟包包一样的宝宝的。
就是这些水评，将陈佳欣推到了新高峰上。
后来她签了公司，经过专业的包装后，包包好像就变成了她赚钱的工具似的。
为了孩子和这个家，我们虽然不满，却从来没说过。
可是这次，陈佳欣真的有点过分了。
闹过这场矛盾后，陈佳欣也有点躲着我的意思，我在客厅的时候她就躲在卧室，我回屋的时候她才出来洗漱。
每天在同一屋檐下，这种氛围压抑的可怕。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大概是想破冰吧，陈佳欣主动跟我攀谈了起来。
我也顺台阶而下，气氛总算缓和了点。
8
除夕晚上，大家都放假了。
爸妈、苗源、陈佳欣、包包和我六个人围在一起看电视，难得有了点家的感觉。
包包接触网络过早，懂得不少梗，经常口出童言把我们逗得嘎嘎乐。
苗源想吃瓜子，又懒得自己动，就指使包包去拿。
一声令下，包包抱着大袋瓜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回来。
在路过电视的时候不小心被插排电线绊倒了，瓜子洒了一地不说，身体也笨拙的飞到了我们面前。
她瘪了瘪嘴准备哭，但在看到陈佳欣的时候憋了回去：
「妈妈，我是超人诶。」
我们哭笑不得。
苗源噌的起身，一把扶起了包包，生怕她受什么伤。
不知陈佳欣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迅速跑回卧室拿出了三脚架支上了手机，调好角度就神神秘秘的招呼包包过去。
我们对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
无非就是她又有什么新的视频灵感需要包包配合，转而拍摄剪辑上传的。
母女俩猫在阳台上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们也就没当回事儿，又看起了节目。
没过一会，阳台处传来包包嚎啕大哭声。
我们急忙往过跑。
不看不要紧，一过去，打眼就看到包包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小嘴一瘪就开始狂哭，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反观陈佳欣呢。
她只是自顾自看着手机，嘴里嘟囔着：
「这个镜头能用，这儿剪一下就行了，不错，已经摔出感觉了，感觉这个视频又能上热搜......」
这下，都不用我们出马，弟弟忍不了了。
他怒火中烧：
「陈佳欣，你在干嘛?」
陈佳欣眼皮都没抬：
「拍视频啊。」
「你们不是都觉得刚才她摔倒的那下挺好玩的吗?刚才太突然了我没拍到，这次跟她好好说了下，是她同意拍的啊！无非就是我绊她的时候没收住，她摔疼了啊，又没破皮出血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包包哭得伤心，爸妈赶紧把她抱到客厅哄了起来。
我和苗源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
我眉心隐隐作痛：
「陈佳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节目效果欺负包包了。我们可以理解你的爱好，理解你要挣钱，但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呢?她可是你亲生的！我敢相信，任何一个亲妈都不会做出这种举动，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苗源也火了：
「对啊，以前我还不相信我姐的话，没想到你还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包包是我们的孩子，你对她像对仇人似的，或许比起我们，你更爱你的手机吧！」
她把手机一放，双手环胸看向我俩：
「你俩干嘛，搞事啊?还抱团欺负我了?苗源，我嫁给你就是为了方便你跟你姐合起伙来教训我是吗?就这，我还给你生孩子，我犯贱啊?」
「包包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再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要不是你没本事挣不到钱，至于让老婆孩子在网络上抛头露面吗?你现在从非洲回来了，但你挣的钱也砍了一半，早知道这样，你干脆死在非洲好了！」
苗源瞪圆了眼睛，盛怒下抬起了手：
「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她也不装了，顺势给了苗源一巴掌：
「我再说怎么了?你给谁当老子呢?老娘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嫁给你！要不是我的努力，包包能小小年纪就给家里创收吗，能当网红吗?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打我，有本事你就动我一个指头啊！」
我下意识一把将苗源拉在身后：
「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
陈佳欣白眼一翻：
「怎么，光骂他没骂你是吧?」
「这么多年了，我忍你很久了。别觉得你给我看了几天孩子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我求你了吗?这不都是你自愿的吗?关你什么事?包包是我生的，我这个当亲妈的能害她吗?孩子摔摔打打才能长得皮实，她这不是没出危险嘛，轮得到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我吗?」
「你有打着关心旗号干扰我们正常生活的功夫，还是赶紧找个男的嫁走吧！少在这儿指手画脚的，你再多bb一句，我就马上跟你弟离婚，带着包包出去过！」
「苗婷，你记好了，我要是跟你弟过不下去，跟他离婚了，有你家90%的责任！真以为老娘是软柿子随便捏啊?告诉你，老娘要代表所有00后，制裁你们这种恶毒公婆大姑姐！」
这一瞬，我懵了，苗源也懵了。
甚至不知道谁才是过错方。
9
他知道陈佳欣跟我不对盘，却不知道她竟然对我的怒意这么大。
他更不知道，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包包，在陈佳欣看来，我确实别有用心，都是活该自找的。
苗源知道我的性格，也知道我的为人，虽然他们是两口子，但也明确知道，我这个人的本性。
他皱着眉替我辩驳：
「陈佳欣，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明明讨论的是你故意欺负包包的问题，你往我姐身上扯什么?你觉得你做的对吗?包包这是没什么事儿，万一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交代！」
陈佳欣刚准备开口反驳。
我妈惊呼：
「别吵了！包包吐了！是不是脑震荡啊！快，快去医院！」
顿时，一大家子慌了手脚。
大年三十晚上，我们忙忙碌碌的开车往最近的医院急诊跑。
不知是摔倒了脑子还是磕到了嘴，孩子脸色非常难看，苍白无力，整个人软趴趴的。
问她，她只说自己头晕想吐。
我妈吓哭了：
「包包不能是脑震荡吧，她还小，怎么办啊......」
被叫来的医生先面诊了下，就开了单子让我们去给孩子做ct做核磁，得全方位观察才能下定论。
一整个流程，我们都是黑着脸做的。
陈佳欣也不敢吭气了，跟在屁股后面瞎忙活。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索性没什么大碍，也不是脑震荡。
她松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看吧，我说没什么事吧?我先回去了，心情不好，需要补觉。」
空气一片安静，没人搭理她。
陈佳欣也不觉得尴尬，扭头就走。
包包折腾了一顿，在病床上睡着了。
我们四个人守着她。
四周安静之际，苗源叹了口气：
「爸妈，姐，如果我想离婚，你们会支持我吗?」
我微微抬头，“嗯”了一声。
爸妈有些犹豫，但还是出于人道主义象征性的劝慰了一下。
苗源顿了顿：
「包包的事先放一放，她干了这么长时间自媒体，也挣了不少钱，至少能月入十万，可我从来没见过钱，也没见过她给家里花了多少。当然，我不是觊觎她的钱，但两口子过日子，她这么藏着掖着是在防我吗?」
「话又说回来，她对自己的孩子都能这样，难保哪天不会对我、对你们、甚至对自己这样，她从根上就是自私的。包包现在还能靠着卖萌给她挣点钱，可长大以后没了这张脸，或者变成跟别人一样的普通小孩，陈佳欣又会怎么对她呢?我真的不敢想。」
「总之，我对她挺失望的。」
「真的。」
他起身出门，点燃了烟。
苗源说的话砸在了我心窝上。
他考虑的多，但也考虑的对。
万一将来包包变得不好看了，陈佳欣还会像现在一样自诩是网红母亲吗?会不会丢下包包再生一个漂亮小孩?
我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陈佳欣不再靠自媒体挣钱，而是能找个普通工作，能收收心，是不是就能带好孩子，好好对孩子?
如果她不当网红就好了。
10
我们一直等到包包睡醒，才收拾铺盖回家。
大年初一的医院很冷清，除了必要的医护人员，其他没什么重病的患者能回的都回去过年了。
坐车回去后，家里却空无一人。
苗源扫了一圈，黑着脸回来了：
「她收拾东西走了，大概是回娘家了。」
「每次都是这样，一有问题就卷铺盖走人，难道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
包包懵懂的看着她爸：
「妈妈走了吗?妈妈不要我了吗?」
陈佳欣这一走，彻底断了苗源想跟她好好谈谈的计划，两个人此刻跟撕破脸也没什么区别。
下午，我在主页刷到了陈佳欣的视频。
这个百万网红妈妈，公然把自己女儿被绊倒的视频发在了网上。
配的文案是“妈妈不小心绊倒了包包，包包说自己是小超人（捂嘴偷笑）”。
视频里，能明显的看到包包直接被绊的飞在空中，重重落下，对着镜头嚎啕大哭的样子。
因为她粉丝基础雄厚，又是在人多的大年初一，仅仅过去一分钟，点赞评论就破了万。
我扫了一下评论区，这次，没人夸她了。
【不小心绊了一下?我怎么觉得包包妈妈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啊！不然怎么可能会拍下来！现在这种博主都是剧本，太恶毒了！】
【太可怕了，这就是宝妈吗?你女儿可是你家里的摇钱树，你竟然这么对她?】
【妈呀，你女儿都哭成这样了，你还笑?】
【对啊，我对自己家狗都不这样！】
......
陈佳欣意识到了问题，赶紧把自己的澄清评论置顶了。
【感谢大家关心，包包没事哈！这个视频是包包想拍的，想逗各位姨姨们笑，别在评论区吵架哈，祝大家新年快乐！】
这下，有人真信了她，还跟那些反对评论battle了起来。
【我就说吧！你们误会佳欣了，她是个母亲，怎么会故意欺负自己孩子呢?】
【对呀，包包太可爱了！】
【持保留态度，总觉得视频怪怪的。】
【你不是一个人！我看她之前主页的视频，爆火的一条就是包包摔出来的，萌娃赛道需要靠摔吗?又不是模特走秀。】
我切了小号，也发表了评论。
【真正爱孩子的人不会设计让孩子摔倒然后哈哈大笑，孩子不懂，当妈的也不懂吗?】
这条评论被人们一度点赞成了热评，就挂在陈佳欣的置顶评论下。
可尽管被人们骂成这样，陈佳欣还是没把视频撤下来，反而置顶了。
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黑红也是红。
靠着这个视频，吸引了不少骂她黑心肠的黑粉，粉丝量也一度冲到了400万，跟她成为大v的梦想越来越近。
一时间，她本来沉寂的账号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广告铺天盖地接到手软，今天一条明天一条。
偶尔有人会问她为什么不发孩子日常了，也都被搪塞了过去。
搞笑，包包在我们身边，她一个人躲在娘家图清净，她拿什么发?
苗源想跟她处理问题，想跟她离婚，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不敢面对，总之就是不接电话。
知道的以为她在娘家忙事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钱跑路、人间蒸发了。
除了偶尔更新的社交媒体，我们知道她还活着外，别无消息。
整个过年期间，一直到正月十五，我们都再没见过这个人。
虽然离开了妈妈，但包包并没我们想象中的脆弱。
反而因为陈佳欣不再每日缠着她要拍视频而变得悠闲了很多，整个人也更乐观了。
为了给陈佳欣个教训，也为了自己泄泄愤。
我找了营销号，花钱买了流量，买通了黑粉，公然散布陈佳欣不尽赡养义务、虐待儿童的消息。
这下，全网沸腾了。
11
粉丝们虽然喜欢她，喜欢包包，但也都不容忍她拿自己当傻子骗。
尤其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扒皮陈佳欣以后，我们才知道她的一条广告视频报价就高达几万，有的时间长一些、镜头多一些的甚至达到了十几万。
这么长时间，陈佳欣的小金库不知道已经爆了多少次，我们一分钱都没见她花在包包身上。
在知道她靠着吃女儿的人血馒头赚的盆满钵满，却不承担养孩子的义务时，网友们炸了。
粉丝群开始闯进大量黑子狂喷，每条视频下面都是骂她的人。
她的账号主页被越来越多的营销号和其他同赛道博主挂在主页批判。
不少网友还人肉出了整件事的经过。
陈佳欣害怕了。
她的世界顿时变得乌烟瘴气。
她只知道享受互联网带来的利益，却不知道一旦塌房，她迎来的会是什么。
之前赚了多少，现在网友们就让她吐出来多少。
她发布了文字声明。
不仅否定了她不管孩子这件事，而且还晒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表示七位数都给包包存了下来，以后都会用在包包身上，让网友们理性吃瓜。
但这次，没一个人买账。
她的粉丝几天之间就掉了十几万。
别看只有十几万，可这十几万都是活粉，含金量要比剩下的几百万都大。
不少人对她的声明持观望态度。
还有好多人给她支招，让她现在就拍摄跟包包同框的视频，把整件事都解释清楚。
所以在正月二十二的时候，陈佳欣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回来。
一进门，她就着急的抓着包包要跟她拍视频。
包包吓坏了，往我身后躲：
「姑姑，我不拍，我害怕——」
我也不装了，一把打掉她的手：
「耳朵聋了吗?包包说她不跟你拍。」
陈佳欣眼眶都红，着急的冲我吼道：
「不行，必须拍！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网络上把我骂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没有了这个视频，我根本解释不清楚！」
我冷笑着跟她对峙：
「你不会以为网友们看了合拍视频就能买你的账了吧?你现在还看不清吗?你的网红梦要破碎了。」
包包对她态度也不好，她也做不了网红了，甚至苗源还要跟她闹离婚。
这下，陈佳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见我动怒了，就把脾气撒在了包包身上。
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朝包包砸了过来：
「苗清雅，你赶紧给我滚过来！别忘了谁才是你亲妈！老子辛辛苦苦走了鬼门关生下你，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包包还小，不会说连贯的话，用几个字就叫她破了防。
「妈妈，讨厌。」
「包包，要爸爸，不要，妈妈。」
陈佳欣拔腿就往过冲：
「你凭什么不要老子?是老子生的你，是我破开肚皮，生出了你！」
我把包包护在身后：
「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说这种话不会脸红吗?是，生恩是比天大，可只生不养也枉为人母。你要是真的要她，就不会这么做，就不会只钻在钱眼里！」
「你的声明我看了，别人不知道，我们一家人还能不知道吗?你这么多年赚的钱有一分花给了包包，我跟你信。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女儿，苗源也已经跟你提出了离婚，你就赶紧办手续去吧，以后这孩子是我们苗家的女儿，跟你没关系。」
「陈佳欣，你不是想当网红，继续做萌娃博主吗?失去了一个包包，说不定等你再嫁还会有其他孩子，你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了。」
陈佳欣果断摇头反驳：
「不可能！包包的知名度已经打出去了，这是我耗费三年的成果！要是万一再换个孩子，我不得重头再来吗?不可能！我不离婚，死也不离！」
12
包包从我身后钻了出来，看了看我，看了看陈佳欣。
片刻后，她开口了：
「姑姑是妈妈，妈妈，讨厌，不要妈妈。」
然后她就拿着自己的玩偶跌跌撞撞的往阳台跑了过去。
陈佳欣一脸受伤。
因为包包的不配合，事情毫无进展，她自讨没趣也只能先行回家，自己想办法解决网上舆论。
她比我们有钱，花了更大价钱去压这个热搜，顺带去买通黑粉，让他们别再发布相关消息。
但这个世界上，不是谁有钱就是对的。
有的人能压下去，可有的人却压不下去。
热心网友看不过眼，把这件事捅给了妇联，妇联甚至派人下来查了。
做过的事我们承认，可没做过的事我们也不会为了包庇陈佳欣而骗有关部门。
最终，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都作为呈堂证供递交了上去。
这下，陈佳欣彻底翻不了身了。
苗源乘胜追击，以不尽抚养义务为由跟陈佳欣起诉离婚了。
陈佳欣受到传票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敢再作妖了，几次三番来我家上门求苗源回心转意。
可苗源铁了心要跟她离婚，还让她跟互联网一起过。
虽然我偶尔也觉得苗源心狠，但回头想想，这都是陈佳欣自己作的——
为了拍视频，她故意给孩子穿蓬松、小号衣服，穿大头雨鞋，包包三天两头的摔跤，连带着跑肚拉稀。
在大家都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她拦着不让孩子去，打着舍不得的旗号在家里疯狂拍视频录素材。
网友说的对，一个普通人好不容易生了个能下金蛋的鸡，不得在她不能下金蛋前拼命榨干吗?
这跟虐童有什么区别?
语言可以骗人，但行为却做不了假。
陈佳欣走到这步，都是她咎由自取。
就连她跟苗源两个人的感情也已经磨平了，婚姻走到了尽头。
很快，妇联出了调查结果。
虽然没明说，但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博主“陈佳欣的包包宝宝”确实存在不尽抚养义务的情况。
因为苗源证据确凿，再加上有关部门的红头文件佐证，这场离婚官司结束的异常顺利。
当然，孩子最后也判给了苗源，判给了我们家。
我对谈恋爱结婚没兴趣，更不可能有孩子。
苗源也同意以后让包包给我养老送终。
除了陈佳欣，每个人都对这个结局很满意。
网上风波刚平静些，不知道是谁又爆出了陈佳欣离婚、丧失抚养权的消息。
这下已经是实锤了，有不少落井下石的人也好好出了口气。
因为陈佳欣关闭了评论区，私密了账号，网友们找不到她，就在提到她的营销号下发表看法。
瞬间，她成了众矢之的。
我知道，她肯定也能看到。
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不管怎么说，输家都是她。
那次她来求苗源不要离婚，大概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陈佳欣现在自己一团乱麻，家庭、事业、生活都乱七八糟的。
听说她还因为自己这些破事让家里也惹上了麻烦。
本来就重男轻女的爸妈更是借此把她赶出了家门，甘愿让她露宿街头。
她的账号被封禁了，百万粉丝都取关了，网红梦更是泡汤了。
就连之前那些代言和带货厂家也个个咬着让她赔钱。
陈佳欣哪怕把命赌上都赔不起。
结尾
当然，在吃过这么多亏以后，她也确实意识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问题，是她自找的。
所以她再也没出现在我们面前，更没出现在包包面前。
半年后，包包上了我们家附近的公立幼儿园。
正好我的工作也不怎么忙，我就承担起了接送包包的责任。
在老师和同学看来，我虽然是“姑姑”，但却胜似“妈妈”。
每天包包都会拉着我跟我讲幼儿园里发生的事儿，蹦蹦跳跳的，看起来比跟陈佳欣在一起生活的时候要高兴的多。
当然，偶尔包包也会给我讲她今天在幼儿园看到了妈妈，妈妈过来看她了。
但包包也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
「我不会跟妈妈走的，爸爸妈妈已经分开了，我喜欢爸爸，喜欢姑姑，奶奶和爷爷。」
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诚然，我不反对陈佳欣去看她，也不会剥夺接近她的权利，这是一个母亲的权利。
同样的，对陈佳欣，我问心无愧。
挣钱养家是父母的事儿，不是一个三岁小孩的事儿。
孩子不该是父母的摇钱树。
相信她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后，也一定能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