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玩到最后
根本无人在意沈鹤的死活。除了苏笑嫣和那些被拖欠款的合作商。
我为他安排了精神病院的终身会员,特意交代要好好关照。
苏鹧是个懂得报恩的人。
新项目第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出来后,他立马转了5%到我的账户作为答谢。
只因为我爱吃海鲜,又嫌浪费时间,他就找了各种海鲜私厨,亲自送到酒厂,看着我吃完再回公司盯项目。
各种投其所好,我全部坦然接受。
如果说无利不往是我学到的第一课。
那放下道德感,学会享受就是第二课。
但苏鹧心思一逾矩,我就开始烦。
好好吃着饭呢,能不能别凑过来吧唧一口?
我当即扇他一巴掌,他又是帮我揉手,又是哼哼唧唧求安慰。
他的身体比沈鹤更好味。
我只享受,不想承诺,也给不了承诺。
他满口答应,乐于当小情人。
这段关系终止于我发现他和苏笑嫣滚床单的那一天。
没人想在推开门后看到两个赤裸裸交缠在一起的躯体。
画面实在太恶心。
苏鹧当即跪下来认错:我不知道她给我下了药。
苏笑嫣赤裸着身子在床上蹦哒,癫狂地拍手大叫:怎么样?很公平吧!你夺走我的,那我也夺走你的!
我面无表情,安排人将苏笑嫣裹在床单里丢到苏家门口。
又丢了件衣服给苏鹧。
正如他遇见我时那样。
以后别来找我,我嫌脏。
苏鹧不肯。
甚至在老爷子宣布将苏家交给他后,扔下那么大的家业,跑到酒厂门口当木头人,最后被老爷子亲自揪回家。
经过这一事,我对现实的概念开始模糊。
这件事原本就会发生吗?
还是因为我改变了故事线才产生的?
是我害得她走到现在的境地吗?
我是不是第二个沈鹤?
想了很多,想到头痛。
想到程潜给我开的安神药都快被吃完了。
系统不肯告诉我,只一味地催我和它绑定。
我开始尽我所能帮忙女性。
扩张北厂规模后,我将所有员工替换为女性,开放了一大批岗位,增加女性福利,研制更符合女性口味的酒产品。
不知道这样能否帮助到因我而改变了人生轨迹的她们。
某天,精神病院电话通知我沈鹤跑出来了。
他一路狂奔到本市最高的那座废弃大厦。
穿到这个世界接触的第一个地方。
他跪在地上,不断哀嚎着,恳求系统放他回家。
不做什么攻略了。
也不想要什么权利财富飞黄腾达功成名就了。
甘愿回家当被追债的失意赌徒。
我沉默着看他痛哭流涕地忏悔。
短短几个月不见,他被折磨得没有人样。
看来院长有认真执行我的话。
系统傲慢地评价:扶不起的阿斗。
沈鹤想扑过来和我同归于尽。
但天色已晚。
他没看到面前未装护栏的楼梯,一脚踩空,滚下去。
然后。
坠落。
重生后,我看了很多。
男频,女频。
身穿,魂穿。
系统,弹幕。
他有没有回家我不知道。
但这个世界的沈鹤就此消失。
我象征性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冷漠地俯视着地面上的人群。
在这个高度看,沈鹤还没蚂蚁大。
我将酒厂交给程潜,自己躲在庄园,一遍遍细数着我和妹妹画过的涂鸦,妈妈针织的小兔子发带,一对蓝粉水壶……
他算半个隋家人。
除了他,我也没别人可以托付了。
系统像哈巴狗一样粘着我,求我和它绑定。
绑定后它可以提供各种信息,财富积累得越多,功能越多。
我躺在摇椅上,漫不经心地听着:系统绑定宿主后,是不是我发什么指令你都会听?
当然!
我同意了。
主人,您的第一条指令是什么呢?它兴奋极了,机械的电子音都藏不住跃跃欲试的语气。
我缓缓闭上眼:送我去死。
懒得陪你玩了。
你才是最贱的那个。
我不是任何人的玩物,我是我自己。
希望再次睁眼,见到的是等待我的妈妈和妹妹。
这次,我终于可以如心中所想,说出:
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放弃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