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8
这几天，我在公益律师的帮助下整理好了陈嘉男出轨的证据。
奈何他不接我的电话，我暂时没办法离婚。
今天我送女儿上幼儿园回来，突然感觉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带了一丝同情。
终于有个满头白发的大娘拉住了我："你就是住七栋的那个宋月吧?"
"刘姐都跟我说了，你老公那事，太可怜了。"
大娘摇了摇头，义愤填膺道："等我以后碰到你男人，肯定用吐沫星子淹死他！"
我还在想刘姐是谁。
大娘就自己抖了出来。
"就是你隔壁那个刘春芳，她男人年轻时候就跟了个狐狸精跑了，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小三。"
眼前突然出现了邻居的样子。
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居然是个好人。
是我被陈嘉男困住太久，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大娘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要担心。
心里暖暖的。
我要抓紧和陈嘉楠办理离婚，然后带着女儿去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属于我的财产，我也一分都不会让陈嘉男多得。
因为实在用电话联系不上他，我只能去公司找陈嘉男。
路过他公司附近贵族小学时，陈小军突然冲了出来。
他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往外跑，冲着我大喊："姓宋的，我妈给你的手镯你怎么不戴?"
现在明显是上课的时候，他应该是逃学出来的。
要往外跳的时候，大脑袋突然卡在了学校的栅栏里。
他滑稽地挣扎着，冲我吐口水。
我失笑，不打算理他。
没想到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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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小学的老师赶紧跑过来围住。
我心里升起一阵不妙的感觉，急忙躲进人群。
陈小军却不放过我："老师！就是她欺负我，带着她女儿霸占了我的家！"
那群贵族小学的老师一个个都是精英，一群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
"宋女士，你也是妈妈，听说你也有女儿，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女儿吗?"
一盆脏水扣了下来。
我脑袋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我没有错过陈小军眼底得意的笑。
他冲我做口型："赶紧给我妈妈让位置。"
有个老师直接冲到我身边，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你怎么敢跑到孩子学校闹的！身为一个女人，却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窒息感向我袭来。
身体一阵阵的眩晕，我忍不住扶住了旁边的树。
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远远的听到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
一直联系不上的陈嘉男，居然因为陈小军的几句话，就。在上班时间开车过来了。
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大声喊道：
"陈嘉男！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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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嘉男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狼狈的我。
"又怎么了?"
"小军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是对不起你和女儿，但是小军什么错都没有。"
我咬紧了牙关，尽力不让自己太狼狈。
"陈嘉男，你听说我，是他......"
然而陈嘉男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他重重地把我推到后面的树上。
"我还要去看看小军怎么样，你自己先回去吧。"
我大声喊道："陈嘉男，我要跟你离婚！"
然而根本没有人在乎我。
那些衣着光鲜的老师都围在陈小军旁边。
还时不时有鄙夷的目光向我投来。
"一个疯婆子，觊觎陈总不成，现在装上可怜了。"
"她女儿就在旁边那个幼儿园，陈总真是好男人，对于这种女人连钱都不给她一点。"
"说不定哪天冻死街头了都没有管，哈哈，还是小军懂事。"
这群人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入我耳朵里。
我的脑袋混沌一片，只靠着本能支撑着自己。
从口袋里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拨开重重的人群。
举到陈嘉男面前：
"陈嘉男，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结婚。"
"把离婚协议书签了，赶紧让我给你的小初恋让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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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这几天连续的打击，让我直接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在陈嘉楠的车上。
车里放着轻音乐，是江雅这样的都市丽人最喜欢的类型。
而我听着只觉得恶心。
他声音有些愧疚："小月，我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小军正在小学入学的关键时期，他毕竟是我儿子。"
我嗓音沙哑："那囡囡不是你女儿吗?"
他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有些烦躁地说：
"你是我的老婆。"
"不想着跟我分忧就算了，一天天就想着惹事，那天雅雅生病了，你居然还想着用妈来威胁我。"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孝顺了，小月，别让我伤心。"
我想笑。
可是太累了，实在是笑不出来。
"妈出车祸去世了。"
"我那天问你要钱，你没有给我，妈死了。"
猛地一刹车。
我从后座上颠了起来，重重地咳嗽着。
"宋月！够了，不要再开玩笑了！"
"你嫉妒雅雅就直说，我以后会对你好点的，你要是觉得房子小，我在公司旁边给你租一个，囡囡想上贵族小学我也可以给她办。"
我甚至有点怜悯地看他。
翻了翻手机，拿出了那天的就诊记录。
我身上一共三千九百二十一块钱，都交给了医院，一分不剩。
为了我的"家人"。
那些血淋淋的证据在他的面前展开。
陈嘉男不可置信地翻着手机，终于颤着声音道："我妈在哪里?"
我一摊手：
"我听你的话，冲进下水道了。"
"你妈在大江大河里自由自在的，再也不用节约用水了，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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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死之前，还惦记着你。
我冷笑：
"她还惦记着她的乖孙子有没有上学，还想着你胃不好要给你炖鸡汤。"
"但是那天，你在陪撞到头的江雅，根本没想到你妈啊，大孝子。"
陈嘉男的呼吸变得困难，喃喃道：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嫉妒雅雅，故意气我的。"
"我没有兴趣跟你说这些，商量好财产分割的事情，再把离婚协议书签掉，从此后我跟你没有关系了。"
"我跟你结婚这些年没图过你什么，现在也只想跟你断得干干净净，你这种家人，我不要了！"
我笑得癫狂。
而陈嘉男在笑声里，一点一点崩溃了。
突然，一声手机铃声打断了车里的氛围。
一条银行卡的收款信息映入了我的眼帘。
"你的银行卡收到一笔5000元打款，备注为给我的乖孙孙的上学红包。"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陈嘉男也冷静了下来。
"宋月，你说我妈是出车祸去世的，那我问你，凶手呢?"
"你觉得一个死人，是怎么给我打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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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男的眼神像一条毒蛇。
里面的情绪晦暗不明，大多都是鄙夷。
他猛地一脚踩上油门：
"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的财产，我妈对你可真好，居然愿意配合你演戏。"
"如果我签了离婚协议，怕不是着了你的道。"
手机被扔回了后座。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点耐心跟他解释：
"你妈的那张卡给了她的朋友，我不认识那个人，后面给你转账地都是她。"
汽车猛地一打弯，我没注意，咬到了舌头。
鲜血顺着嘴角往下。
陈嘉男冷笑一声：
"宋月，你真有够不要脸的！"
"我告诉你，想跟我离婚，你就只能净身出户，这么多年没有工作，也不会有人再要你了，带着你的女儿一起饿死吧！"
口中的腥味让我的脑子越发清醒。
很难想象，这么恶毒的话，是跟我同床共枕四年的人说出来的。
我现在已经不会生气了。
甚至一想到了下水道里他妈的骨灰，我忍不住想笑。
我笑着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想让我净身出户你也得跟我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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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没有想到我这么伶牙俐齿。
陈嘉男停了车，一时忘了反驳：
"别胡闹了，小月。"
我把离婚协议扔在他脸上。
锋利的纸边在他引以为傲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冷笑着看他："大孝子，凶手警察还没抓到，家门口是监控死角，等他们找到凶手再下葬，你妈都臭了。"
说罢，我推开车门，再也不看他。
车内却传来陈嘉男挽留的声音。
"小月，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了，等小军稳定下来，我和江雅也不会再联系了，说到底，你是我合法的妻子。"
"最近这些事情闹的，我公司那边也有影响，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儿子被人指着鼻子过日子。"
对对对，他不想让儿子被人指着。
那我呢?
我和女儿又算的了什么?
我还没有说话，车里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一不留神按到了免提。
那边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明显的狡黠：
"嘉男，小军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哭，我怎么都哄不好，你回来看看他吧。"
"他说他想要乐高新出的玩具，你来的时候顺便去百货商场给他买一个吧。"
陈嘉男看了看我的脸色。
见我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你好自为之。"
说罢，汽车一骑绝尘。
我也同样说道：
"你也好自为之。"
这些都不重要。
我不再需要这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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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我抱着女儿离开了家。
我的东西很少，也就够装满一个行李箱。
就连女儿的东西，也只有两条不合身的小裙子，还是她出生前，不知道婴儿大小的陈嘉男随便买来的。
离开之前，隔壁的老太太突然叫住了我。
"宋月是吧?不好意思，前段时间误会你了。"
她从兜里拿出了一千块钱。
"我以前也在孤儿院工作过，那时候你刚上小学，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当时觉得你学习好还懂事，还想着你会有个好前程......"
老太太叹息一声："小月，院里的老师很想你，回去看看吧。"
说罢，她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女儿懵懂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跟妈妈回家吧。"
我回到了孤儿院。
我的大学时候就考了教师资格证，在辞职前也是机构的数学老师。
孤儿院的老师帮我安排了工作，给孤儿院里的小孩们辅导数学，平时还能接一些家教的零工。
一个月五千多块钱，不算多，却足够我和女儿稳定的生活。
我把陈嘉男拉黑了。
就像他那时候不接我电话一样，我也对他进行了冷处理。
直到他找来了孤儿院。
陈嘉男的眼底有一圈的青黑，明明只有几个月不见，整个人却像是老了十岁。
他疲惫开口：
"小月，回家吧。"
我退后一步："这里就是我的家。"
"陈总，别来找我了，我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你想好了，决定跟我离婚。"
陈嘉男有些颓废地点了根烟。
我赶紧把他推出去："这里都是小孩子，烟味不健康。"
他笑了："小月，你还是这么善良。"
"我知道妈去世了，对不起，当时误会你了。"
"我妈给我留了一百多万，不算多，到时候给你和女儿五十万，剩下的留给雅雅，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轻笑一声。
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他觉不觉得好笑。
"小月。"
陈嘉男着急地拉住我："我会给你钱，会照顾好囡囡，我没有妈，我只有你了。"
我挣开了他。
"那又怎么了?"
我早就不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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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男苦笑道："小月，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很温柔，无论我说什么，都会安静地听着......但是你现在也很好。"
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
其实我还不到三十岁，却在婚姻的磋磨里，成了一个失去自我的傀儡。
而现在，我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
任何人都别想把我拖回去。
女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挡在我身前。
"坏人！你不许欺负妈妈！"
那天被陈小军推倒之后，女儿就再也没叫过他一声爸爸。
陈嘉男哄着女儿道："囡囡，来爸爸这里，爸爸给你买新裙子。"
女儿倔强地瞪着他。
女儿心里的天平早就已经偏向了我。
"小月，我真的爱你，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承诺过会对你好的，你再信我一次。"
我只是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陈嘉男终于放弃了挣扎。
他叹了口气："小月，告诉我妈的墓地在哪里，我去给她上一柱香。"
我拧开旁边的水龙头，在他困惑的目光里道："在这呢。"
"那天，是你让我倒进下水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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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男烦躁地踱步，而在车里，江雅急匆匆地跑过来。
我挑了挑眉毛。
没想到陈嘉男来找我，居然带来了这对母子。
有好戏看了。
我笑着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我找火葬场的人要的。
那天负责入殓的小哥看我用奶粉罐装骨灰，忍不住好奇给我拍了一张照片。
现在可算是派上了用场。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骗你。"
照片里，我哭着捧起雪白的骨灰，装进那个过期的奶粉罐里。
我好心提醒："虽然在下水道里的那一部分找不到了，但是你儿子也吃了一点，隔代亲也是亲嘛，从此后你管他叫妈，他管你叫爹，你们两个各论各的。"
陈嘉男瞪大了眼睛，捂着小腹不住后退。
后面跑来的母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来扶住他。
陈嘉男猛得按住了肥胖的陈小军，伸手恶狠狠地扣进他的喉咙。
"你吐出来！你把我妈还给我！"
陈嘉男哭的像个无助的小孩。
身为陈总时的骄傲早已荡然无存，不停的殴打着陈小军的肚子。
他确实是个大孝子。
我看了一会热闹，就觉得无聊，把女儿拉进了屋。
除了离婚之外，我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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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一份离婚协议寄给了我。
里面同意了我的离婚申请，还多分了我一栋房子。
我看了一下，不是学区房，那栋学区房他还要留给他儿子上学呢。
我把离婚协议放到了一边。
还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等结束后，我就自由了。
打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
冬天已经过去，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
然而，风景里却有一个不和谐的人。
孤儿院的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跪在门前。
"对不起，小月。离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的是邻居都知道了，闹到了公司，我被辞退了。"
"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生活，没有你的日子，我很痛苦。"
他的衣服扣错了扣子，就连领带都系得歪歪斜斜。
只一眼，我就看明白了。
他从来都不是后悔失去我，他只是遗憾江雅不是一个好的保姆。
而这样一个虚伪的小人。
我居然用了整整四年才彻底看清楚。
我关上了窗户，孤儿院里的小孩子看到这个陌生的叔叔，都好奇地围过去问东问西。
他也同样好奇地询问他们我的事。
一个瘸了一条腿的小孩子大声说："宋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孤儿院里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宋老师！"
陈嘉男愣愣地跪在原地。
怅然若失。
下班之前我好心提醒他："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跟你说一件事。"
"江雅只有九十斤，你和你妈成年人里也属于偏瘦的，按理来说，你们的基因不会生出肥胖的孩子。"
"就算再怎么爱吃，一个八岁的孩子不会胖到一百六十斤。"
陈嘉男错愕地看向我。
我淡淡道："有时间的话，你去查一下吧，不要白白给别人养孩子。"
这件事，还是孤儿院里一个生物学专业毕业的老师告诉我的。
陈嘉男猛得站起身来，因为跪了太久，腿麻得踉跄了一下。
然而他根本顾不得这些，横冲直撞地开车回家。
在路上，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宋月，等我解决这件事，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我删掉了短信，并拉黑了他的新号码。
然而，我没有想过，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19
陈嘉男回家后，偷偷拿了陈小军的头发去亲子鉴定机构检查。
他顾及江雅的情绪，没有当年说这件事。
然而当天晚上，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经检测，陈小军并非陈嘉男的亲生儿子。
他拿着检测报告跑回家质问江雅。
他们两个从屋里打到了室外。
江雅一开始还在否认，到最后直接破罐子破摔。
她大声喊道："我告诉你，不止你儿子不是你的！"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撞的你妈吗?"
江雅哈哈大笑："是我，那天我急着去酒店见你，没注意路中间倒下的那个老太太！"
陈嘉男当场愣住。
而江雅趁着他不备，启动了停在一旁的suv。
没有系安全带的江雅在高速启动的车里向后飞去，破碎的车窗玻璃贯穿了她的胸口。
躲在后排的陈小军躲闪不及，被挤压变形的汽车碾成了一坨肉泥。
而陈嘉男还剩一口气，被路过的邻居送去了医院。
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想见我一面。
我们小区的大娘那天正好在医院看老伴，路过他病房的时候没忍住嘲讽。
"诶呦，这不是陈总吗?出去找小三生的儿子，怎么在医院里一个照顾的都没有?"
陈嘉男一口气没哽住，在床上挣扎不止。
就这么断了气。
20
大娘跟我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忍不住唏嘘。
"小月，你多好的一个姑娘，他不懂得珍惜。"
我有些怅然若失。
一个在一起四年的人突然消失了，是个人都会觉得恍惚。
可是看着手里的遗产继承和保险赔偿书，我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如果他早几天跟我提离婚，这笔钱并不会到我的手里。
有时候忍不住感慨命运的神奇。
可一切就是刚刚好。
他父母双亡，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我和女儿。
活着时候防着我舍不得让我花的钱，在他离世后尽数归了我。
我把一半财产捐给了孤儿院。
至于另一半——
我看着从远处跑向我的女儿，蹲下身子，把她抱了起来。
落日余晖里，我笑道：
"囡囡，妈妈给你买个大房子，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过。"
这就是我的家，有女儿，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