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玖玄术在他之上！
以前白玖是可以被他任意拿捏的棋子，而如今，却仿佛成了他的克星！大玄师摸着山羊胡，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此类玄术有些棘手，老朽只能勉强一试？”
“你说什么”周长青倒吸凉气，放眼京城，大玄师的能力远近闻名，可施加在他身上的这种玄术，竟破除不了？
大玄师叹息：“老朽此前便说过，如今的白小姐，已然被人夺舍，身体内应是换了灵魄，且此人玄术极为高超，在老朽之上！”
周长青后知后觉：“现在的白玖会玄术！”
回想起之前白玖破阵，加上吹口气便毁了大玄师的符箓，周长青终于冷静下来，此刻终于清晰的意识到，现在的白玖，已经不能再轻看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本将军脸上这狗血洗掉，否则本将军今后如何见人？”
“老朽不敢保证，只能勉强一试！”大玄师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能这样说道。
紧接着便开始调配玄术方子，香灰，茯苓草灰，加上一些符箓灰，与水混合了之后，开始周长青洗脸。
然而周长青洗了好一会儿，再看铜镜，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
脸上的狗血印子是下去了些没错，但大部分还在，他怒然挥手，将水盆打翻，呵斥道：“枉你还是汴京有名大玄师，竟连这个玄术都解决不了？本将军告诉你，今日这狗血印子若洗不掉，你便也休想活着走出周府！”
大玄师苦笑一声：“周将军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您并非玄师，自是不知，玄师之间也分等级，老朽虽在汴京称得上大玄师，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将军不想听废话，只想知道，这脸上的东西，如何洗的去？”
“这……”
“嗯？”
“或许，周将军只能去找白小姐解开玄术了。”大玄师声音越说越低，显得很没底气。
“……找她？你让本将军颜面何存？”
如今的白玖恨不得他各种不痛快，连要他命的心都有，又怎会解开这玄术？
大玄师摇头，“她施展的玄术在老朽之上，老朽别无他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再墨迹，本将军割了你舌头！”
“这玄术有时间限制，至多一周时间便会自行消散，在此期间，老朽倒是可以给将军一枚焕颜符，只要将军带在身上，旁人便瞧不见您脸上的血印。”
“有这等东西，不早些说！”
“焕颜符有副作用，若是用的久了……”
不等大玄师说话，周长青便打断：“少废话，拿出来！”
大玄师只能把话咽回去，取出焕颜符给他。
周长青将那符箓折叠起来，放在随身携带的香囊内，再往镜内看去，果真瞧不见脸上血印，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大玄师语重心长提醒道：“焕颜符虽能帮将军掩盖脸上血印，但每日使用不得超过五个时辰，否则会有副作用。”
“退下吧。”
周长青显然未把大玄师的话放在心上，他文韬武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副作用罢了，能奈他何？
翌日。
青叶带着几个下人，帮白玖在街上支了个小摊子。
青叶看了眼旁边生意火爆的算命先生，小声道：“白小姐，摊位摆在这里能行吗？”
旁白就是个算命的，这不是抢生意吗？
白玖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水眸眯成一条缝：“怕什么？各凭本事罢了！他要是能力强，定是比我赚的多，若是能力不如我，自是没得赚！”
只不过，从第一眼起，白玖已经看穿那算命先生就是个江湖骗子了。
青叶叹了声，没再说话，遣散回那几个下人后，留下陪白玖，这是主子吩咐的，要他留下照应。
街道上人来人往，白玖摊前无人问津，她却毫不着急。
“白小姐，咱就这么干等着么？”
“不急，契机马上就来。”
“啊？”
青叶尚未反应过来，一名壮汉便气势汹汹冲到那算命摊位前，怒喝一声：“你这骗子，那符水喂我女儿喝下后，根本不管用，至今还深陷梦魇，高烧不退，没有苏醒迹象！”
那算命先生像是应对多了这种事情，摸着胡子，不紧不慢道：“说不准并非梦魇缠身，就是生病了，这病可不是玄术能治的，先前我便同你讲过，还是请大夫的，至于钱，不可能退的！”
“你……”大汉撸起袖子便要砸摊位，算命先生仍旧不着急。
他不急，有人也会帮他，那些等着算命的百姓将男子拦住，都顺着算名先生的话，要他去请大夫。
那么多人这样说，弄得男人也觉得是自己问题了。
青叶正看热闹，白玖忽然掐指一算，细眉微敛:“是借命！时间不多了！”
“什么借命？”青叶听见这话，下意识问到。
白玖没作答，只是道：“你看着摊位，我去一趟。”
“白……”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玖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那大汉双眼通红，正火急火燎赶往医馆。
可先前，便是因为大夫都治不了，他才把希望放在玄术上的啊。
“这位大哥！”白玖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大汉停下脚步，打量她一眼，稍加回忆，便想起她方才摆摊在算命先生隔壁，也是一样卖符的，便没给好脸色，“姑娘，我不买符箓！”
同样的坑，试问谁会跳两次？
被拒绝她也不尴尬，从容笑道：“不买不要紧，大哥可以带我去你家看看，不收钱。”
大汉犹豫了下，还是严肃道：“我家女儿等着救命呢，我没那么多时间。”
“一炷香，我把问题给你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倒贴你一两银子！如何？”
她瞧这大汉粗布麻衣有些破烂，应是个最穷苦的人家，一两银子对他而言，可不是小钱，也是白玖如今身上唯一的钱。
“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
她一点头，大汉立即就说道：“姑娘随我来吧！”
不一会儿，便带着白玖到了汴京贫民区。
这里鱼龙混杂，乞丐与一些最穷苦的百姓都聚集在这里。
但凡衣着稍微华贵些的人，进入到这里，都会被虎视眈眈。
白玖也不例外，立马有几个乞丐堵上来要钱，大汉怒斥着将人赶走，脸色愈发凝重：“在我们这个地方，随时会有各种可能性发生，一会儿我没时间送姑娘，出去的时候可要小心些。”
白玖微微笑着，没说话。
打眼瞧见所经过的一间院子正断断续续冒出一些黑烟，向同一个方向聚拢，而百米开外的另一间屋子，早已被黑气完全覆盖。
白玖敛眸，“你平日里与这家人关系如何？”
大汉瞄去一眼，双眼满是感激：“我夫人早些年因病而故，家里便只有我和女儿了，这户人家是对老夫妻，平日里对我们多有照顾。”
白玖意味深长笑了，没接话。
到了大汉家里，白玖目光瞥了眼院内一个蔷薇花盆，“你平日里还喜欢种花？”
“老夫妻送的，说我们家里太萧条了!”
“是比较萧条，但这盆花不适合放你家里，还是扔了吧。”
大汉停下脚步，表情有些不悦：“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愿扔也没事，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这么说的原因了！”
话落，白玖取出一张符箓，张贴在那花盆上，再取一张，贴在堂屋门楣。
大汉有些错愕，倒也没多问，反而感觉她这做派似是比那只会让他女儿喝符水的江湖骗子要靠谱些。
到了幼女房内，白玖取出一张符箓贴在床上，再取出一个小摇铃，递给大汉，对他道：“一会我护法，你用这个铃铛在她耳边摇晃五次，每次声音落下后，唤声她的名字，五次过后，若是还没醒，便把贴在床上的符箓撕下来，贴在她眉心上，再重复五次。”
“好。”大汉也不知这法子有没有用，没时间考虑，瞧着白玖站在一旁，双手开始比划着什么，他连忙开始摇晃铃铛，并念叨女儿名字：“小珠。”
往复五次后，小珠仍旧未醒，只是眉目之间有了挣扎。
大汉有些激动，赶紧把符箓贴她眉心，又重复五次。
“啊——”
随着最后一声呼唤落下，小珠一声惊叫，从床上做起来，哇哇大哭。
大汉眼神湿润，明明五大三粗一个人，却小心把女儿抱在怀里，柔声安抚：“小珠不哭，爹在这里！”
触感之下，小珠身上已经没了滚烫温度，大汉知道，小珠恢复了！
“呜呜呜……爹，我梦到好多可怕的东西，孟爷爷还在梦里一直抓着我不放，要不是爹爹叫我……呜呜呜！”
“你说什么？”大汉震惊，“孟爷爷？”
小珠一边抽泣一边点头：“是孟爷爷，他说要我陪他，可是梦里的他好可怕，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那么亲人。”
大汉惊愕的望向白玖，似乎明白了什么：“姑娘，那花盆……”
白玖靠在墙上，勾唇轻笑:“听过借命么？”
“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花盆是前不久送来的吧？而小珠，也是差不多时间开始出现这种梦魇情况。”
大汉不语，脸色更加凝重。
白玖便知自己说的没错，又继续说下去：“那花盆中藏着被续命者的贴身之物以及换命斜符，不信的话，你把花盆摔碎来看看！”
大汉没犹豫，立马出去把花盆摔碎了，没一会儿便拿着个塞了符纸的破鞋走进来，气的脸都红了：“还真有！我去找他们理论去！”
“理论什么”白玖轻轻歪头，“你也说了这里不安全，会有各种可能性，你觉得一个壮汉跟两个孤苦无依的老人，谁更能博得同情心？”
“……”
白玖给他出主意：“与其争论没结果的事情，还不如直截了当些，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怎么办？姑娘说来便是，我都照做！”
“准备个火盆，将破鞋和符箓丢进去，让你女儿放把火烧掉！如此借命邪术才算彻底破除，而借命之人，也会遭受反噬，轻则病入膏肓，重则当场暴毙！”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大汉也懒得管什么情分了，立马照她说的做，让小珠把东西给烧了。
白玖眼瞅着青烟寥寥，又预言道：“等着吧，一会就找上门了！”
“玄师姑娘！”大汉感激抱拳，“真是太感激了，接下来还要怎么做？”
“不要当面硬钢，就装糊涂！只说小珠被大夫治好了。今后提高警惕，与他们保持距离便是！”
不出白玖所料，没一会儿，步伐蹒跚的老太太便走进院门，试探着喊了声：“大壮，在家不，我给你送些面饼来。”
在白玖眼神暗示下，他若无其事走了出去，“孟大娘，有劳您了。”
孟大娘探头往房内瞟：“小珠最近咋样了，我顺道来瞅瞅她。”
“小珠被大夫给治好了，刚醒过来没多久。”
“治好了？”孟大娘声音明显提高一个度，“怎么就治好了不可能吧？”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孟大娘又立马改口了，“不，我的意思是，之前不是请过大夫，说治不好吗？这怎么又治好了呢？”
大壮装糊涂：“这我也说不清楚，孟大娘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还有照顾小珠。”
“没了没了！晚会我再过来，天冷了，我给小珠做了身暖衣，还没完全缝好。”
将人送走，大壮回屋，取出一块碎银，递给白玖，郑重道：“姑娘，你救了小珠，这是诊金，还望收下。”
“诊金就不必了，你是我出摊第一笔生意，免费。”
大壮感激不尽：“那今后姑娘有任何需求，直接找我便是！”
“好。”
……
离开贫民区，白玖回了摊位，青叶迫不及待问她：“怎样？”
“事情自然是解决了。”
青叶眼睛明亮起来：“那收了多少钱？按白小姐这水平，二两银子是要的吧？”
“免费的。”
“免……免费？”青叶原地石化。
这好不容易开了一单，怎么就不收钱呢
白玖慵懒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怎么瞧着都不像是要努力赚钱的样子，青叶正要再说什么，白玖忽地瞥了眼他，只吐出一字：“等！”
他只得把话收了回去。
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后，旁边算命先生已经转了不少，开始收摊子了，不屑的笑道：“姑娘，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也不像会算命动玄术的样子，还是另谋他业吧！”
白玖懒洋洋瞥他一眼：“你印堂发黑，今日有大灾，若不想今日所赚银钱尽数丧失，最好不要走常回家的那条路。”
“切！你在我面前舞弄什么呢？”算命先生嘲弄一句，收拾完东西撤了。
青叶摇头叹息：“可惜了，又一个不信白小姐的！”
上一个这么嘴硬的，可是白小姐亲爹，反正就挺惨的……
午后阳光正好，白玖沉浸在暖意之下，忽然一个庞大阴影笼罩而下，她双眸睁开条缝隙，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跟前，丫鬟搀扶着个孱弱的千金小姐走下来。
“小姐，咱们似乎来晚了，算命先生这会没在了。”
“咳咳咳……”
青叶激动拉客：“两位姑娘，我们白小姐也会算命，可比那什么假算命先生厉害多了。”
“白小姐”丫鬟皱起眉，好奇看过来，看清白玖容貌后，顿时满脸恼怒，指着她道：“是你？我家小姐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得！”
青叶激动火焰破灭。
白玖嗤笑：“怎么害得”
“两年前同济寺庙烧香祈福，你将我家小姐约到后山，寒冬腊月将她推到冰湖内，自此我家小姐就落了病根!”
“哦？我怎么不记得？”白玖掐指一算，了然于心：“哦~原来偷人不成，险些被发现，拉我当过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