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25
出院一周后，我便被未婚夫接回了顾家居住。
顾家父母很好，不仅不嫌弃我的出身和家庭，甚至温柔的道，“想要什么随便说。”
他们看我的眼神带着心疼。
而顾瑾年这个未婚夫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本来可以让保姆照顾我，他却事事亲力亲为。
即便是在我打雷下雨害怕的时候，他也会抛下所有事回到我身边。
有次我听到他和医生通话。
对方叹息了一声说我这是因为有心理阴影才会这样的。
心理阴影吗?也许是的。
毕竟每次在这种天气里我总是脑海里会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片段。
但等我真正开始细想的时候，又开始琢磨不到任何东西。
既然是创伤性后遗症，想来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伤害，我便索性不去想了。
这天，顾瑾年带我在餐厅里吃饭，眼前却蓦然被人挡住了光线。
我朝对方看去，却发现是个熟悉的人。
“浅浅，跟我回江园。”
江沉站在我面前，疏朗的眸子里写满不可质疑。
顾瑾年却瞬间生气了，“江沉，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
“何况过几天我们就要成婚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还嫌对浅浅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
他一直很温柔，从来没表现过这么生气的模样。
但看到江沉看我的眼神，我却不自觉的往顾瑾年身后躲了躲。
“顾瑾年，我怕......”
话一出口，江沉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我只能犹豫着颤颤巍巍的道歉，生怕再触怒了他。
“不好意思，江先生。”
“我妈妈说我被爸爸托付给你在江园住了五年。”
“但这五年的事情我实在是记不清了。”
“不过，还是很谢谢您。”
江沉呼吸一窒，面对我的礼貌，脸上划过一丝受伤。
恰巧此时宋月也走了过来，她以为江沉是要找我事，所以温柔的安慰，“没关系，阿沉，要是因为上次纪浅说的那些话的话，就没必要了。”
“估计就是她年纪小而已，我相信你。”
“我不用你再为我讨回公道了。”
“以后我们两个结婚后好好的就好。”
她靠在江沉的肩头，还不忘记瞪我一眼。
我记得，这是江沉要成婚的妻子。
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于是我礼貌的说了一句，“小婶婶好。”
话音刚落，宋月的眼神里也透出一丝古怪。
江沉的手已然悄悄握紧。
也许是想到五日后的成婚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他终于点头，对宋月强撑起一抹笑容。
“嗯，你说得对，我们以后好好的。”
顾瑾年却适时把我护在身后，“浅浅，我们走。”
我点点头，跟着顾瑾年走出了餐厅。
但走出去好远，我似乎还看到江沉的身影伫立着在餐厅里。
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我只是默默的想，这两个人真奇怪啊。
成婚的日子只剩五天了。
这五天，所有人都似乎格外繁忙。
当然也包括我这个准新娘，即便是每天试婚纱都要好多遍。
我也跟顾瑾年曾经说过不用那么麻烦。
他却一脸严肃的告诉我，“这是女孩子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一定要慎重，挑到我满意为止。”
我听了大为感动。
但也很心疼他每次还要陪着我那么久。
于是，我跟他说了试婚纱的事情我自己去就好。
听到这里，顾瑾年微微勾起唇笑，打趣我。
“怎么，不舍得让我看到你最美丽的样子?”
“哪有。”
我有些红了脸，又笑着揶揄。
“你不是说你暗恋我很多年，我这不是怕你美梦成真幸福的晕过去嘛?”
这次，换他耳朵红了。
过了会儿，他又珍重的握着我的手承诺。
“浅浅，我很开心能娶到你，真的。”
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我也珍重的回抱住他，“我也是。”
6
顾瑾年一个人包揽住了成婚和公司的事情格外忙碌。
我也不再等他到很晚，他说让我自己先睡。
但这次外面狂风骤雨交替了很久，我却只是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不知为何，脑中的片段开始到处闪烁。
梦里我似乎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我们漫步在秋天的小道上，偶尔有枫叶落下洒满全身。
我在月光下悄悄踩他的影子，在日记本上写满了无数的少女心事。
梦里的我神情忐忑，小心翼翼。
但等我想仔细去看梦里的人长什么样子和日记本上的内容时，却又全都消失不见。
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否则也不会笔记本是厚厚的一沓。
但这个梦到最后似乎并不美好，我听到我们起了争执。
他罚我下跪，让我以后再也不要踏入那里一步。
我从梦里骤然惊醒，但还好，顾瑾年早就回来了。
他轻轻把我揽入怀里，低声哄我。
“没事的，没事的，浅浅，做噩梦了??”
“算是吧。”
我看他，忽然又想了想，问道，“瑾年，我以前是不是喜欢过谁?”
话一出口，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但最后也只是回答，“不重要。”
顾瑾年是待我最好的人，我看的清楚，所以他这么说，我也就信了。
直到这天我准备踏入婚纱店的时候，却被江沉拽了过去。
他把我拉到墙角，抵着我质问，“纪浅，你有必要装失忆骗我吗?有意思吗?”
他力气很大，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我彻底怕了，连忙甩开他，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组织了下语言。
“江沉，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这就叫小婶婶来照顾你！”
说完，我转身打算离开，却被江沉径直拽住。
“回答我的问题。”他盯着我，语气里是满是压迫。
我咽了咽口水，只能径直回答，“什么失忆骗你?医生不是说是因为有病灶吗?”
“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我们两个在这里不太合适。”
也许是不太合适这四个字触动了他，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暴躁无比。
“够了，纪浅，我就知道你是在故意报复我，你明明还记得我。”
顿了顿，他又犹豫着开口，“你知不知道，这是你母亲跟我做的一次交易。”
“她就是因为贪慕钱财所以才要把你嫁给顾家，现在我知道错了。”
“我会跟宋月分手的，我们两个在一起，江园以后才是你的家，听话，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低着头垂眸看我，语气温柔又带着小心翼翼。
试图去拉我的手，我却本能抗拒，躲开了。
我点点头，语气平和的道谢。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不过不用你带我走了，顾家很好，我很喜欢。”
话一出口，江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不理他，只是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回走。
江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概他是真的知道了我确实失忆的事情。
直到我走了一会儿后，他才骤然出声。
“纪浅，你难道不想知道过去我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过去吗?我愣在原地。
认真的想了想，我还是开口拒绝了。
“算了吧，那些过去并不美好，我也不想记起来。”
“可是，纪浅，你以前明明说，你想嫁给我的啊，你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了。”
话一出口，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哽咽。
我回头看去，稀稀拉拉的日光顺着缝隙落在他身上。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悲伤?是因为失去了我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沉又继续说，“纪浅，你难不成以为顾瑾年是什么好东西吗?”
“你母亲求过我，我没允许，她才去找顾家做交易的。”
“对顾瑾年来说，你不过就是个可以随意置换的物品。”
“跟我回......”
江沉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忽然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江沉嘴角溢出鲜血，头歪到一边。
他眼神里却满是震惊。
“浅浅，你打我?为了顾瑾年打我??”
我抿着唇，不敢抬眼。
明明刚刚我还怕他怕的要死，但是现在为了顾瑾年的事，我硬是鼓起勇气。
“他不是你嘴里说的那样，你放尊重点。”
江沉的脸色阴鸷的可怕，他捏住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
“你难道忘了我们在江园的五年吗?浅浅。”
“这五年时间里我们都发生过什么，你也都忘了是不是?”
“你敢说有男人能接受你有这样的过去吗?放弃吧，顾瑾年压根不会接受的。”
“只有我，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他身上满是微凉的寒意，说出口的话却让我有些犹豫。
我和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而顾瑾年真的能接受吗?
我有些颓然的低头。
然而下一秒身后便传来十分坚定的一句。
“我能接受。”
倒是你，江沉，你打压纪家，你敢说你当初同意浅浅住在江园不是因为愧疚吗?”
“你对纪家做的那些肮脏事，需要我替你回忆一下吗?”
“这些与你无关，纪浅迟早是我的！”
江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心虚。
“想带走她?你可以试试。”
顾瑾年冷笑着，两个人的视线满是火花，冲撞在一起。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顾瑾年的身影，他便冲了过去和江沉扭打起来。
两个人鼻青脸肿的，最后都挂了彩。
我只是心疼的看着顾瑾年。
江沉明显伤的更重些，但看我的视线从始至终只停留在顾瑾年的身上。
在江沉又打算打下一拳的时候，我忽然扑了过去，停在顾瑾年的身前。
江沉终于停住了手，疑惑的问我，眼神里满是心碎，“为什么?浅浅，你为什么保护的不是我?”
我下意识回答，“他跟你不一样。”
江沉没再说话。
我微微皱着眉，又下意识解释，“他从来都没打过架，身体弱......”
江沉只是苦笑，笑着笑着又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泣。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失去了我。
名为爱的回旋镖也扎在了自己身上。
刚刚在和顾瑾年交手的时候，对方明显也是练过的。
我这样说，什么都不代表，只是证明了我只心疼顾瑾年，已经不在乎他了而已。
7
这些，我并不关心。
我只是扶起顾瑾年，带他离开了小巷。
那天发生的事情总让我有股恐慌。
疑心江沉有天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但幸好我和顾瑾年已经到了婚期，和江沉是同一天举行的。
宋月也在化妆室里，可她脸上却没有什么身为准嫁新娘的开心。
甚至还没头没脑的对我冷哼一声，说了句，“纪浅，你真是好手段！”
我还想问，但任凭我怎么说，她都不再开口了。
和顾瑾年敬完酒，我有些困，便先回了房间。
可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天色都有些黑了。
顾瑾年却始终没进来，我有些狐疑的站起身，却看到江沉走了进来。
我愣在原地，满身防备的盯着他，“怎么是你?”
江沉只是笑，眼神里有着近乎偏执的可怕。
“本就应该是我，结婚的本就是我们啊。”
我一愣，瞬间联想到今天宋月的不同寻常，“你把顾瑾年怎么了??”
“你把他怎么了?”
随着我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江沉皱着眉，一把将桌子上的茶具丢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顾瑾年，顾瑾年，又是顾瑾年，你就那么喜欢他，关心他吗?”
“是。”
我直视着他点头，不卑不亢。
“他是我丈夫。”
听到我这句话，江沉猛然上前按住我唇便凑上来。
“江沉，你是不是疯了??”
我瞪大眼睛，猛然间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江沉刺去。
他稳稳的握住我的手腕，忽然漫不经心的开口，“浅浅，你果然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即便是要杀人，手要稳。”
我愣在原地，记忆里似乎也有人这么说过。
声音温柔，但，那是谁呢?
我还是想不起来。
在江沉即将要再次动作的时候，我猛然开口扯着嗓子道，“江沉，你这样，我会恨你的，恨你一辈子！”
我声嘶力竭的说完，眼神忽然涌了出来，将整个衣裙打湿。
江沉一下子愣在原地，似乎猛然间变得无措起来，像是个小孩。
最后终于停下动作，走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纸巾。
替我擦去眼泪。
“算了，纪浅，是我错了。”
“别哭好不好?”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似乎是在回忆，还是在眷恋。
忽然又认真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时候是宋月在故意陷害你，你是无辜的。”
“而且，她所谓的去外国治病也本就是假的。”
“你对我才是真心的，我已经对她做出了惩罚，宋家的公司我已经收购了。”
“而且我打断了她的手和脚，她以后都不能欺负你。”
说着，江沉又开始笑，“她那么恶毒，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你会开心的吧?我还记得她那天惊恐的脸......”
“够了，你这个疯子！”
我吓晕了，想要往门口跑，却开始浑身无力。
“是，我是疯了！！”江沉又近乎恳求的看着我，“浅浅，我不能没有你。”
“当时你来到江园的时候，我只是拿你当妹妹看待。”
“但没想到，后来我会真的喜欢上你，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笑容。”
“那时，我就想我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但做恋人太不长久了。”
“只有做亲人可能才是一辈子的事情。”
他低头喃喃，“所以我同意了这门亲事，同意你跟别人结婚，但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大错特错。”
“没有你在江园的日子，真的很冰冷，我试过的......”
“试过克服，但我失败了。”
“只有你在，你在才是最好的。”
他似乎想抚摸上我的脸颊，但这次却还是被我躲开了。
最终我只看到他的手指颤抖着落了下去，似乎想要揭开我的衣服。
但我只是哭泣，“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不要！！”
眼见江沉无动于衷，在最后一秒，我终于握紧了手心的电话呼叫出去，叫顾瑾年的名字。
“救我…救我…”
叫着叫着，我的思绪又开始迷蒙起来。
我这才想起，也许是刚刚饮的酒太烈了。
而意识模糊间，我却感觉到有一颗泪砸在了我的脸上。
对方似乎很哀伤，我又一次陷入沉睡。
而这次，我在梦里看清了对方的脸，记起了在江园的那五年。
8
醒来的时候，顾瑾年正坐在我的床边。
他看着我有些涣散的眼睛，似乎满是惶恐不安。
最终，他还是轻声开口，“浅浅，对不起，是我存了私心，其实，你跟江沉的事情我早就清楚。”
“现在你恢复了记忆，如果你还想回去找他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
“至于顾家这边的事情和你母亲的交易，你放心我会替你处理好的，承诺给你母亲的，我会继续给，就当是，给你的嫁妆。”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看着他。
我和顾瑾年的渊源，起始于幼时，纪家还没没落，父亲去世之前。
若说青梅竹马，我和顾瑾年才是。
后来纪家倒台，母亲远走，我被他们留在国内被江沉看管。
彼时的我以为被全世界抛弃，所以固执的爱上了江沉。
但事实上，天涯海角，还有一个人在一直找寻着我。
而且，若说有错，他不过是在我的位置上存了些私心罢了。
“你没错，是我自己不想记起来而已。”
我缓缓地笑了笑，说完，又故意道，“对了，没办完的婚礼怎么办啊?”
“啊?没办完的婚礼?你们还要成婚吗?你放心，要不我再替你们筹谋......”
说着说着，顾瑾年的眼眶便有些湿润，但为了防止我看到，他只能站起身来，有些慌乱的往门外走。
然而走了两步，我便笑道，“哎，这新郎都没了，我可怎么结婚啊?”
顾瑾年彻底顿住了，一秒，两秒，他忽然转过身来抱着我不停的转圈。
“浅浅，你是说，你说......”
他脸上满是惊喜。
我笑着点头，“是的，我要嫁的人是你。”
至于江沉，我们两个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如果不是顾瑾年，也许我还会一直蒙在鼓里。
父亲当年的去世本就跟江沉有关，他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但又不愿意放过我。
于是当年本如日中天的纪家忽然倒台，父亲被江沉算计进了监狱，意外去世，母亲离开我。
我成了没有地方漂泊的孤岛。
但后来，江沉的白月光回国，于是他又不再想要我了。
我这半生的苦痛和漂泊，本就是江沉带来的。
9
我和顾瑾年又计划着补办一场婚礼。
而这次，婚礼上再也没有江沉的参与。
他倒是补送了我一份礼物，说要务必让我在婚礼上打开。
我知道，江沉仍未死心。
但这次，我早就有了面对那些过去的勇气。
里面有股腐朽的味道，我打开才发现那是一个笔记本。
精美的粉色壳子，和里面的信纸。
都能看出这是隐藏的少女心事。
我记得，这是我几年前埋在江园底下的。
当时我满心满眼的期待也许会在几年后我们成婚时发现，但现在我们并没有成婚。
于是它成了伤痛的纪念。
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江沉居然会知道它的位置。
原来，那五年他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想还真是讽刺。
母亲问我，“你确定不去再看看江沉吗?”
她顿了顿，又补充，“他说自己很想你。”
我问她，“妈，你不恨江沉吗?”
她只是叹息一声，“当年纪家的境地，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出手。”
“何况，这也是你爸的意思。”
我爸?
我只是抿着唇，不吭声。
以江家的实力，当年就算救纪家于危难之中也不在话下。
这不是江沉的职责。
所以于理，我不应该怪他。
可是于情，我却没有办法。
更何况我和江沉的这一段情，他早就知晓，却任由它生根发芽。
甚至在其中悠然自得的享受。
他伤害的，是我们的五年。
我记得当时父亲把我交到他手里，只是摸摸我的头，眼神带着眷恋。
“浅浅，这个是爸爸最好朋友的弟弟，你以后叫他小叔，他是个很好的人?我相信他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于是，我就那样进了江园。
可事实证明，父亲错了，我也错了。
母亲已经悄悄走了出去为我收拾东西。
五年前，她一走了之丢下我不管，五年后为了金钱，她又把我当做条件交换。
但如今我该结婚了，她反倒像忽然对我这个女儿有了感情。
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怕我以后过的不好。
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对此，我只是点点头。
几天后，顾瑾年再次为我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十里红妆，到处是鲜花和欢呼声，这次，我们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但在途经江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
也许是很久没人居住，江园早已经杂草丛生。
甚至似乎连佣人和保姆都没剩几个了。
远远看去，我似乎还能听到里面溢出我荡秋千的欢笑声，看到那张餐桌上有人温柔的笑脸。
可最终思绪还是渐渐回笼，车队又开始向前行驶，我却没看到，身后的江园门开了。
江沉注视着我的背影很久很久，终于泪流满面。
最后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一句轻轻的叹息，“祝你幸福。”
从那之后，江园尘封的门便再未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