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5
所有人被我的话震惊到了。
特别是秦皖,她对比照片上的男人和顾司裴,扯着嗓子叫喊:怎么可能不是司裴他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衣服也是一样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趁着司裴不注意,才偷拍下来这张照片,现在又想打死不承认,纪棠宜,你做人能不能磊落一点
磊落
这个词着实让我笑出声来。
那我请问秦小姐,你的儿子是顾司裴的亲生儿子吗
想在我身上泼脏水,那我就让这水越搅越浑。
秦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瞳孔颤抖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
见秦皖语塞,赵校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威严的面目上浮现出恼怒:你家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学校绝不会招收拥有品行不端父母的孩子。
说完,赵校长就想要离开。
秦皖赶忙拉住校长的衣服:校长,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解释的。
说着,秦皖看向顾司裴,祈求他能承认孩子是他的,就连农农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小声喊着他:爸爸。
可顾司裴充耳不闻,他应当是发现了。
照片上的衣服他的确有一套,是我当初买给他的,那时,我满心欢喜的捧着衣服希望他能穿上让我看看,他满眼不屑。
这种垃圾货也好意思拿来送给我纪棠宜,三个月省吃俭用的工资就为了给我买一件衣服,你让我觉得你很廉价。
所以,他虽然有那件衣服,但他从未穿过,更别说穿在身上还被我偷拍下来。
此刻,他盯着我,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抖:他是谁
你不配知道他。
顾司裴上前两步,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我问你他是谁!
我直视他。
他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
闻言,顾司裴不可置信的颤栗着双眸,脸上划过一丝受伤。
他是你最爱的男人,那我呢
我讥笑道:你你不是秦皖的丈夫吗。
顾司裴有些慌乱的否认:我不是。
顾司裴,你别装了,你们两个连结婚证都领了,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所以,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松手!
我把自己的手腕用力扯开,可顾司裴抓得太紧,我根本挣脱不了。
他红着眼:谁告诉你的
既然他不愿意松手,我也原原本本告诉他我那天听见的一切。
你说我只是你的一条舔狗,你和秦皖领证,让我当三,只要我敢闹你就不会和我结婚,顾司裴,人一旦既要又要,终将在某一天全部失去。
顾司裴没想到那天的酒后胡言被我全听见了,慌乱的解释:我那天只是说着玩的。
可不论他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顾司裴,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之间也该有个结束。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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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裴却不愿意了。
开始细数当初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做的傻事。
当初你在寒冬跳下水池,在烈日下穿上玩偶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给我做爱心早餐,不论我怎么骂你,打你侮辱你,你都只想和我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兄弟逼你喝下烈酒,打压你的尊严,让你冻伤的手弹了一天一夜的钢琴,你都从没说过要离开。
现在我们都订婚了,你要分手我不同意!
是啊,当初我把他当成程寂。
不管他对我再坏,他的兄弟再不待见我,我也只是一味的讨好他们。
我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爱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所以,他的兄弟总说我是一条怎么赶也赶不走的狗。
听见这些话,我也会难过,也会伤心,也会期望顾司裴帮我说话,哪怕一次。
可他从来没有。
现在我也该看清现实,顾司裴和程寂根本就是两个人。
当初我接近你,只是因为你跟他长得像,我以为留在你身边,就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可直到现在我才清醒,你不是他。
这一次,顾司裴手上终于松了力道。
他看着我,像是在辩驳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骗了你,你也负了我,顾司裴,我们两清了。
而另一边,赵校长也不想再看我们三人的爱恨情仇,撇着拐杖轻打在秦皖手上,想让她放手。
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掺和,等你们解决完再说吧。
可秦皖却死也不松手。
至于农农见自己的妈妈被打了,冲上去揪着校长的衣服又撕又咬:你个老不死的,凭什么打我妈。
两边混乱无比。
直到没关紧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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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双眼睛看向门口骤然出现的男人。
而我红了眼。
纪承衍看见我被拉扯住的手,冲上去一拳打在顾司裴脸上。
畜生!
我被哥哥护在怀里,顾司裴看见我蜷在别的男人怀里,一张脸上盛满怒意,舌尖顶了顶刚刚被打痛的脸颊,一拳头,又想落在我哥身上。
我赶忙拦在哥哥面前。
你不能打他!
见我保护别的男人,顾司裴更是气红了眼。
你居然保护他
你没看见是他先打的我吗
刚刚被哥哥打中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配合他质问的表情,活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他是我哥。我道。
闻言,顾司裴收了手,狐疑的看向纪承衍,终于,在确认我们相似的眉眼后相信了我的话。
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你有哥哥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顾司裴却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
你用假的身份骗我你从一开始就想过离开
我告诉他:我从未骗你,是你不在意我的出生,我的家庭,我所有的一切。
我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顾司裴朋友面前的时候,有人问过我的家庭情况。
可那时的顾司裴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我不在意她的出生,家庭构成,她有几个兄弟姐妹我也毫不关心,像她这种女人不过是一时的玩具,玩腻了就丢,我何必费那心思。
他也真的做到了。
对于我,他一无所知。
就算求婚的时候我提出让我父母来见证,他也是满不在乎:我们两个人的事用不着你父母。
其实不是用不着,是他看不上,他以为我父母是乡下的泥腿子,出现在他顾少的求婚典礼上拉低了他的水准。
况且,一场施舍来的求婚,他随时可以违约,带上父母就显得正式了。
顾司裴应该也想起来了。
他张了张嘴,好几次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直到同样没能离开的赵校长看见我哥的脸。
惊呼一声:纪董!
赵校长杵着拐杖快步走到纪承衍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纪董,你怎么来了
被挣脱的秦皖冲过来听见赵校长的称呼,惊愕的盯着纪承衍:纪董他就是你们学校最大的投资商
赵校长点头: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校董,纪承衍先生。
得到肯定的答复,秦皖脸色飒然变得苍白,她没想到,自己忙活了半天想把孩子送进的学校,校董会是我哥。
这次,她瘫软在地上,双眼无助的看着我哥,又看看我。
她明白,想把孩子送进京都国际的愿望泡汤了。
可她依旧不死心,跌跌撞撞又来求我哥:纪董,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我哥却一脚踢开她,转头看向赵校长。
她的孩子,永不录用!
一句话,彻底堵死了秦皖最后一点希望,秦皖泪流满面,嘟囔着: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看她的反应,我不明所以,不过是一所学校而已,何至于她想尽办法也非要进去。
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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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顾司裴,他更是没想到我的家庭在他意料之外。
他往前两步想要来拉我的手。
棠棠,纪董是你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哥挡在我面前。
顾总我记得前段时间你司不是想和我谈合作吗本想着给你一次机会,但你欺负了我妹妹,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可能搭上我这条线!
顾司裴踉跄了一下,有些站不稳了。
纪总,那个合作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怎么能违约
我哥才不管那些:我们纪家的人最是护短,敢负了我妹妹,我没打压你就不错了!
说完,我哥拉着我,想带我离开。
门口被秦皖拦住。
纪棠宜,让我的儿子免试上学,我把照片还给你。
她拿着手上的相片威胁我。
想来她也是听出来照片上的男人另有其人,而且我还因为他,找了和他八分相似的顾司裴,甘愿给替身当牛做马,照片上的男人应当是对我十分重要。
否则,我就把照片撕了也不给你。她做出撕毁的动作,我哥看向我,等着我的反应。
我呼出一口气,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紧接着,撕拉一声,照片变成两半。
你...你,秦皖傻眼了,他不是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你......
我道:我有云文档。
也就是说,这样的照片我想打印多少张就有多少张,至于为什么还要过来一趟,也只是我不想我的东西还留在这个家。
这次,我毫不犹豫的离开。
住在我哥安排的酒店里。
期间,爸妈打来电话,他们从我哥的嘴巴里听说我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扬言要毁掉顾司裴的公司。
等他们咒骂完,话头一转,妈妈小心翼翼的问我:棠宜,既然你和顾司裴分手了,那我们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你要不要见一见
想着要和过去告别,我也的确该走出程寂带给我的回忆,迎接新的人生,点头同意了。
刚好相亲对象就在这座城市,爸妈让我和他见了再回去也不迟。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见面,可就在看见那个男人的第一眼,我的心脏不可避免的跳动。
他的穿衣打扮,行事风格和程寂好像。
我以为是爸妈事先跟他说了程寂的事,他故意模仿程寂的风格。
有些尴尬: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男人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笑:纪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爸妈是不是跟你说程寂的事了他们怕我放不下,所以才找了你
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伸出手:你好,我叫覃思垣,虽然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件事,是我先喜欢的你,希望纪伯父纪伯母帮我做媒。
你喜欢我
覃思垣点头:你就是我喜欢的女孩子的模样,我对你一见钟情。
郑重的表白,真挚的表情,把我说的面红耳赤。
一时之间慌乱不已,失手打碎了手边的杯子。
覃思垣见状,赶忙牵着我的手:小心,别被划伤了。
说罢,他让服务员拿来酒精,喷洒在我伤口上,又用创口贴包上。
我看着他认真细致的眉眼,心头一跳,随后,更是看见他在创口贴最后一圈向里折了一下,双眸更是不由自主的颤动。
这个习惯,居然和程寂一模一样。
最后折一下,这样取下的时候更方便。
他看着我,眉目温柔。
我终是恍惚了,喊出了那个名字:阿寂。
覃思垣嗯了声:你说什么
我摆了摆头:没什么。
这顿饭我吃的可谓是眼神飘忽,心思不定。
终于,饭局结束,我迫不及待给妈妈打去电话。
覃思垣,他是谁
我心里隐隐有了期待,却又知道是妄想。
妈妈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瞒不住你,其实,程寂在死前做了做了一个决定,决定把自己的器官无条件捐献。
而覃思垣,就是被捐献者。
我的脑袋突然一下如同烟火炸开,一阵耳鸣。
我颤抖着嗓音问下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身体里,跳动的是程寂的心脏吗
妈妈嗯了声。
我瞬间泣不成声。
9
程寂是个警察,一次意外追捕中被歹徒用刀刺了32刀。
哪怕紧急送往医院也因为失血过多抢救不过来。
那时,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握着我的手说:棠棠,不要伤心,我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爱你。
我求他活下去,告诉他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可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上:棠棠,你听,我的心脏还在跳,我不会死的,会有人代替我好好爱你。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我才会找到顾司裴,忍受他一次一次的羞辱,背叛,我以为,他是程寂,他会代替程寂。
可原来,他的那句话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那就是我在一直爱你。
多年的一句话没想到如今正中眉心。
程寂他真的做到了。
他的心认出了我。
我找到覃思垣,在他没反应过来时,扑进他怀里,用耳朵感受他心脏的跳动。
随后抬眼: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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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覃思垣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婚礼进行中却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顾司裴戴着帽子和口罩看着我和覃思垣,腥红着眼:你们不能结婚!
保安拦不住他,他叫嚣着:和她结婚,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不过就是把你当替身,只因为你身体里跳动的是她爱人的心脏!
我没想到这么久不见顾司裴,他居然能查出来这么多。
不过我也不担心,因为心脏这件事我早就如实在提出结婚当天告诉了覃思垣。
他并没有感到震惊。
他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但我喜欢你,是比接受这颗心脏更早的时候。
他说,他心脏衰竭住在医院时,就已经见过我和程寂了。
那时候,程寂满身是血的被推进手术室,我在外面哭的像个傻子。
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女孩一定很爱他的男朋友。
如果他也能拥有一段幸福的爱情就好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的主治医院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找到匹配的心源了。对方正是他今天看见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捐献心脏只有一个要求:用我的心代替我照顾她。
所以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我的生活,在第一时间得知我和顾司裴分手后,他急急忙忙找到我父母,希望上门求娶我。
兑现当初和那个男人的承诺。
顾司裴不敢相信,我和覃思垣会因为这种缘分在一起,继而,他又转头看向我:棠棠,你不是说你最爱我吗你怎么能嫁给别人,我们都订婚了,你该是我的老婆才对啊。
说着,他举起手上的离婚证:我已经和秦皖离婚了,你才是我女朋友,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
他突如其来的深情让我觉得奇怪。
直到覃思垣在我耳边说:你哥哥撤了合作,伯父伯母也在打压他的公司,现在他的公司面临破产,估计是被逼无奈想从你身上下手吧。
原来是这样。
顾司裴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瞧见我和覃思垣挨得近,突然取下帽子和口罩。
棠棠,我知道你放不下程寂,所以我找了他的照片,我已经整的和他一模一样,求你回到我身边好嘛我真的离不开你。
之前他的公司顺风顺水,除了有我家里人暗里帮助,就连覃思垣也出了不少力,就想着他平步青云,我也能过得更好,可现在他才发现,他所以为的能力和运气全是我带给他的。
可现在陡然变得一无所有,节节挫败,他才知道,曾经的他有多么自负。
我看着和程寂一模一样的脸,此时此刻,心里却再也翻不起一点涟漪。
顾司裴,你不是他,你不配成为他。
一句话,彻底让顾司裴疯魔了。
他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刀:纪棠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都说我现在爱的是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
他挥舞着刀,划伤了保安,紧接着又朝我扑过来:纪棠宜,都是你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在他即将靠近的时候,覃思垣一脚踹在他的心窝,顾司裴从舞台上滚了下去,头磕在了摆放在旁边的花架上晕了过去。
保安合力把他抬出去,婚礼顺利进行。
此后,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顾司裴和秦皖。
却没想到,秦皖会找上我。
她带着孩子跟我道歉。
说希望我能不计前嫌,让我跟我哥哥说一声,把农农送进京都国际。
这次,我终于问出口。
为什么你非要把孩子送进去
秦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因为他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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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皖说,她要让农农认祖归宗。
当初农农的亲生父亲并不认农农,除非她有办法让农农进入京都国际。
可这明显是个无法办到的事,因为京都国际是不会收单亲妈妈,年收入低于五百万家庭的孩子。
他明显是在为难她。
那所学校孩子的父母不是公司老总家里就是高干子弟,所以她才会找到顾司裴,上演一出领证结婚的戏码。
所以,你也是在利用顾司裴
只要能让农农认祖归宗,我做什么都愿意。秦皖咬着牙,顾司裴已经没用了,我也已经和他离婚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她站起身,扯住我的袖子:我为我自己的行为道歉,这次我求你帮帮我。
我问她孩子的爸爸究竟是谁。
她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如果你不说就算了。
我起身就要走。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诧异无比,因为她说的那个男人已经五十岁了,有家庭有孩子,怪不得会提出那么苛刻的要求。
我也告诉她:我帮不了你。
她扯住我的衣袖:不行,你必须帮我,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她拿起桌上的刀叉抵在自己脖颈上:你不能走。
可我压根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因为我知道,她有孩子,根本不可能伤害自己。
12
再后来,我听说秦皖和顾司裴复婚了。
据说是顾司裴也知道秦皖利用他的事,他大受打击。
接近他的女人都带着目的,让他一时变得疯魔起来。
不仅禁止农农读书,还把秦皖囚禁起来。
问她究竟是哪个男人在她心里最重要。
顾司裴变得敏感,自卑,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他钳制住秦皖的下颌,必须从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
我报了警。
听覃思垣说,警察找到几人的时候,秦皖已经疯了,顾司裴也变得神神叨叨的。
至于农农,似乎换上了自闭症。
几人一起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而我窝在覃思垣怀里,也忍不住问他。
那你怎么不问我,谁在我心里最重要
覃思垣温柔的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不会比较谁在你心里更重要,每个人都会有一段过去,只要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就够了。
我回抱住他。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他按住我的头抵靠在他胸口:那就再多喜欢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