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7
两天后，她找到我。
支支吾吾地开口朝我借钱。
我还寻思有什么好办法呢。
原来还是窝窝囊囊的靠别人。
她甚至都不愿意出去找个兼职。
刚好我的奖学金下来了。
我痛快地给她转了5000元。
她满脸惊喜地感谢。
谢谢你，阿铮，你最好了！
我表示不用客气。
咱们都是同学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她这种人，最会蹬鼻子上脸。
你和他说一句不客气，她就觉得你所有付出都是应该的。
上一世她身边众人拥簇，一片繁荣。
说一句心情低落就有无数人安慰。
这一世，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有几个朋友。
李樊的粉丝有钱者众多，我那5000不过杯水车薪。
果然，很快，丁晓瑶开始向别人借钱。
我们寝室其它两人、同班同学、学生会同事、暧昧对象，但凡能说的上话的，她都借了个遍。
大家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能帮的都伸出了援手。
可不久，就有人发现了端倪。
她怎么管这么多人借钱
不是一个两个借来应急，而是几乎认识的人，都被借了个遍。
有人察觉出不对，试探着问她还钱。
她不仅不还，还借口家里人重病，要再借一些。
关系比较亲近的，又借了她一笔。
很快，她在粉圈凭借白富美的人设开始崭露头角。
已经有小粉丝在她账号下面一口一个富婆姐姐的叫着。
虽然欠着一屁股外债，她每天却红光满面。
见她这样，那些债主同学们心生犹疑。
怎么家里人重病还每天这么开心
终于，有忍不住的同学找她还钱。
她当然没钱还，借来的钱都打投冲榜了。
哪来的钱还债。
她从一开始的推拒、拖延，到被多人追债后恼羞成怒。
把让她还钱的同学骂了一顿。
大家都是同学，帮点小忙都是应该的。
本来我会记着你们的恩情。
没想到你们这样咄咄逼人，太让我失望了。
钱不还了，算我看错人的精神赔偿。
此番话一出，惊掉所有人下巴。
大家都说她疯了，精神变得不正常。
从此，她在学校成了个透明人。
只要她在的地方，周围会自动形成一圈真空地带。
所有人都躲着她走。
她独来独往于校园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她说话。
只有我还愿意搭理她。
她越发粘着我了。
8
这还远远不够。
有一天，寝室另外两个人聊天。
讨论什么专业最赚钱。
我撇了眼丁晓瑶，不经意地开口：
当然是学医的。
隔壁医药实验室刚又采购了一批原材料。
单叠氮化钠就买了50万的。
这东西多贵啊，即使不走正规渠道100g都要5000多。
人家买了一大堆，大咧咧放在实验室供学生们取用。
我是学化学的，实验室和医学院的在同一楼层。
室友听后，纷纷感叹还是医学院有钱。
丁晓瑶神色微动。
我微笑。
愿者上钩。
第二天，在实验室遇到隔壁医药专业的师兄。
我递给他一个监控摄像头。
师兄，导师让我买几个监控装屋里。
我买多了，这个送给你们吧。
录像自动上传云端，永久保留，很方便的。
师兄接过。
谢谢小铮。
不客气。
没过几天，丁晓瑶和医学院一个学弟打的火热。
频繁出入隔壁实验室。
打着陪同的名义，一待就待大半天。
很快，我在某海鲜市场同城频道搜到了一个卖叠氮化钠的账号。
定位在我们学校附近。
她果然下手了。
9
通过这一系列操作，终于在某一天，丁晓瑶又收到了邀请函。
可惜，还是陪的经纪人。
这次玩的更花，耳机里竟然传来3个男人的声音。
我正准备摘下耳机，避免污染耳朵。
忽然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说：
孟哥，樊哥那部戏的合同，AB版都发过来了，明天就可以签约。
经纪人应了声嗯。
只有这句话，接下来就是他们大战的混乱声音。
一句话就足矣。
什么合同还分AB版
莫不是避税或者用来洗钱的吧
10
即使被李樊身边的人玩了个遍，丁晓瑶还是对聚会乐此不疲。
只因她在聚会上拍了些照片，发到她的账号上。
帮她吸引了一波流量。
她现在在粉圈已经小有名气了。
粉丝们都以为她是有钱有颜，还名校在读的大小姐。
很是追捧她。
最近，李樊有一部新电影刚上线。
粉丝们都嚷着要去支持。
我用小号在丁晓瑶的账号下面留言。
【姐姐，对家大粉包场支持他们家了，我们也不能输！姐姐，靠你了！】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到前排。
一群小粉丝在下面喊着姐姐包场。
丁晓瑶不能装看不见，只得答应。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知道，她要走投无路了。
11
在她日渐焦躁的时候。
我借她手机，搜了好些裸贷平台的隐晦广告。
上一世她推荐给我的那家重点看了好多条。
相信大数据会把她想要的送到她面前。
果然，没过几天，她就在账号发布了消息。
包了好几个城市的影院场次，支持哥哥。
粉丝们欢欣鼓舞，大呼姐姐威武。
她在虚假的繁荣里享受被拥护的感觉。
我满意地笑了。
丁晓瑶，你的贪婪和愚蠢，从未让我失望。
两周过后，她的手机开始不停响。
每次她都鬼鬼祟祟地避着人接听。
我知道是什么电话。
裸贷平台打来催债的。
这一幕幕我可太熟悉了。
起初，他们说拍点照片、录点视频就能借钱。
他们保密做得很好，绝对不会泄露你的个人隐私。
当你一脚踩进圈套后，他们就换了张嘴脸。
疯狂给你打催款电话只是第一步。
其实他们更希望你还不上。
这样他们就有借口逼着你去做些别的事。
比如出卖自己年轻的肉体。
当你一脚踏入深渊，等待你的，只有万劫不复。
丁晓瑶接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整个人也变得神经兮兮。
一天，她去洗漱时，把手机落在了桌上。
催命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自动挂断后还接着响。
一遍又一遍。
一个室友被烦的不行，索性接了起来。
刚喂了一声，就被刚出来的丁晓瑶一把抢走。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她厉声质问，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没理会室友不耐烦的脸色，她拿着电话，匆匆走出门外。
即使隔着一层门板，她含着愤怒和恐惧的声音仍隐隐传来。
我说了再给我点时间！
......你当初没说有这么高的利息！
你们别来我学校！
......那你拉我进群吧。
什么群
当然是肉偿群。
一个年轻女孩借了裸贷还不上。
那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还债工具。
12
丁晓瑶开始频繁外出留宿。
关于她的流言在校园疯传。
我们这样一所重点大学，她这样的异类是很显眼的。
没多久，关于她在做不正经交易的猜测就上了校园墙。
证据太多。
越来越多的外宿次数。
身上不时出现的暧昧痕迹。
明明没什么钱，每次出入却都有车接车送。
越来越多的同学避她如避蛇蝎。
迎面遇见都要躲开绕过。
她开始变得沉默，只更加狂热的砸钱在追星账号上。
出卖皮肉换来的钱，大部分还了债，小部分花给追星。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期末。
上一世，我都会给丁晓瑶划重点、押题。
甚至在考试时让她抄袭。
年级第一给出的帮助，让她从未挂过科。
甚至凭着不错的成绩和贫困的家境，申请到一笔不菲的助学金。
我对她这样掏心掏肺。
甚至陷在裸贷里挣扎时都没有放弃帮她。
就在我大学毕业在即，以为终于能凭借好文凭找个好工作，彻底解脱时。
她却把我的论文偷了。
她特意和我选了一样的选题。
在交稿时把我的论文改成她的名字。
把她写的狗屁不通的论文安在我头上。
导致我不能毕业。
我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从此沦为被她操控的工具。
任她吸干我的血肉，供养自己。
这一世，她又来找我。
我果断拒绝。
晓瑶，我觉得过去我的做法其实是在害你。
我们作为学生，学习还是要自己努力。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
她满脸不可置信。
随后便恼羞成怒地冲我发火。
你在清高什么让你给我押题是看得起你。
让你帮我是你的荣幸。
本想着等我成为粉圈大佬，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提携提携你。
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
说完就愤然离去。
即使知道她有多蠢，我还是被她逗笑了。
她的人生已经从烂成这样了，怎么还做着一朝冲天的美梦。
13
不出意外的，她挂科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科没过。
全挂了。
这样彪悍的成绩惊动了系主任。
段主任连夜找她谈话。
勒令她下学期补考必须全科通过。
否则一定严肃处理。
她表面上点头答应。
一转身就去网上委屈哭诉。
【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
【但我的退让换来的却是坏人的变本加厉。】
【我真的受不了了。】
【或许我会选择退学吧。】
她确实把粉丝逻辑玩的很明白。
短短几条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
就把一个因被欺负隐忍多年，如今只能彻底认输的可怜小白花形象立住了。
接下来她在粉丝的追问下，看似万般无奈的说出一个真相。
因为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被老色魔系主任盯上了。
她不从，系主任就利用老师对学生的天然地位压制，一直欺负她。
比如警告她身边的同学不能和她说话。
导致她被孤立。
取消她最高档奖学金的资格，只给她最低档的助学金。
但她一直顽强抵抗着。
直到这次，邪恶的系主任直接联合所有任课老师。
给她期末考试的成绩全部判了挂科。
如果不从了系主任，就只能退学。
她彻底崩溃了。
想选择退学。
最后，她绝望的许愿。
【或许只有系主任离开，我才能有一条活路吧。】
此番言论一出，不明真相的小粉丝们彻底疯狂。
举报信雪花般飞向学校教务处。
更有人整理了所谓的十问在网上艾特我们学校官博。
这件事在我们学校引起轩然大波。
段主任被停职，接受调查。
什么时候调查清楚，什么时候再复职。
14
看着丁晓瑶作妖，自寻死路。
我心情颇为愉快。
她的愚蠢每次都能刷新我的认知。
有些事明明损人也不利己，她却乐此不疲的干。
真想知道以她的智商，是怎么考进我们学校的。
知道段主任最后不会有什么事。
我没有插手。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我点开了关注许久的一个账号。
头像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账号并没有多少粉丝。
号主也不怎么经营。
只偶尔发些日常片段。
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判断，号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
单纯、善良、坚韧。
谈着一段需要隐瞒的地下恋爱。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平凡的小女生的账号。
但我知道，不是的。
这个看似普通的账号后，隐藏着可以掀起滔天巨浪的力量。
因为她及其偶尔掉落的恋爱日常的另一位主人公，是李樊。
她叫黄灵，是被李樊选妃局选中后，信了他一见钟情鬼话的单纯女孩。
上一世，李樊塌房塌的很晚。
是多年后，他早已功成名就时。
被扒出早些年的一些敏感行为。
才被国内封杀。
但不耽误他在周边国家继续捞钱。
那时，有人爆料他选妃局的事实。
以谈恋爱为名玩弄多位女性，以美化犯罪行为。
但爆料人拿不出证据。
被粉丝疯狂攻击。
是这位号主第一个勇敢的站了出来。
承认自己是选妃局的受害者。
她说自己曾天真的信了所谓的一见钟情。
和李樊谈了段短暂的恋爱。
后被断崖式分手。
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
直到看见爆料，她才知道。
自己是被玩弄的猎物。
李樊的行为是性侵害，是犯法。
在她发声后，陆续又有十几个女生站出来声援。
讲述自己被害的经历。
李樊罪行的恶劣程度、受害人的数量之多，令人发指。
网友们的愤怒成功把李樊送进了监狱。
但那早已是许多年之后了。
我等不及了。
这一次，我要亲手把李樊送进监狱。
我要让他在最风光的年纪，把牢底坐穿。
我要让丁晓瑶，和她最在乎的人，摔得粉身碎骨。
15
要和黄灵取得联系，必须慎之又慎。
我仔细地在输入框里打下一行字：
【想认识一下你明星男友的其他女朋友吗】
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开场白。
要够劲爆，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同时要透露些真实信息，让她相信我不是瞎说的。
我盯着空白的聊天框，难免有些紧张。
她会相信我吗
10分钟后，她发来消息。
【你是谁】
我勾起嘴角。
成了。
16
黄灵实在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她在听完我的叙述后，哭了很久。
她没有哭自己有多惨，没有骂李樊不是人。
只一味地说：
原来有这么多女孩子都被他害了。
我安慰了她许久。
最后，她止住哭声，对我说：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我要把这件事爆料出去。
不能让李樊再害更多人了。
即使利用她曝光李樊的犯罪事实，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一环。
这一刻我仍有些动容。
我问她：
你不怕我是在利用你吗
她反问我：
你说的都是真实的吗
我说：
当然是真的，李樊的罪行绝无虚假。
她坦荡地笑开：
那就够了，其它都无所谓。
17
上次谈话后，黄灵就消失了。
一周后，她在网上发布爆料。
她表示和李樊是恋爱关系，但在恋爱期间，发现李樊同时还和其他几个女生保持恋爱关系。
因为直点李樊大名，她的爆料瞬间引爆全网。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粉丝。
她们一边说黄灵造谣，一边让工作室赶紧给个说法。
半天后，李樊工作室紧急公关。
发了张律师函，表示将以侵犯名誉权起诉黄灵。
同时，李樊本人在外网发了条博文：人善被人欺。
这条意义不明，但指向明显的博文被粉丝解读出各种意思。
有的猜自家哥哥被捞女诈骗了。
有的猜纯情的哥哥被仙人跳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自家哥哥肯定受委屈了。
有了工作室给的底气，粉丝们疯狂出击。
在各个平台刷屏，解释自家哥哥是无辜的。
没人在乎这其中的逻辑缪论。
路人疑惑的声音被淹没在粉丝庞大的流量下。
4时内，黄灵的爆料被消解于无形。
我发消息过去安慰她。
她却表示都在意料之中。
【我以前也是李樊的粉丝，太知道她们这些人的套路了。】
【本来我也没想着这次扳倒他。】
【我有另外的计划。】
很快，我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半个月后，她卷土重来。
发出了更大的爆料。
她表示李樊以粉丝见面会为由，举办选妃局。
诱奸或迷奸了很多女孩。
并以谈恋爱为由哄骗这些女孩不予追究。
他以这种钱色交易笼络了很多大佬。
所以资源才一直这么好。
不同于以往的桃色绯闻，这已经上升到违反犯罪的程度。
瞬间引爆舆论。
李樊这次反应也很迅速，很快晒出一张报警回执单。
配文：清者自清。
粉丝还想故技重施。
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捂嘴。
可惜这次黄灵也是有备而来。
上一次的爆料，让很多有同样遭遇的女孩联系了她。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鼓励她们。
劝她们和她一起，揭露李樊的罪行。
这一次，这些女孩勇敢的站了出来。
她们详细讲述了自己被害的过程。
亲手把伤口扒开给所有人看。
只为了让李樊这个恶魔收到法律的制裁。
很快，警方发布消息。
表示接到了李某的报警，将尽快展开调查。
18
眼看时机成熟，我把收集多时的证据打包好。
匿名邮寄到警局。
警方通报李樊被捕那天。
我们刚开学不久。
得知这个消息的丁晓瑶在寝室发了疯。
这些日子她在网上到处为李樊发声。
收获的不再是以往的拥护。
而是路人们的骂声。
她逐渐变的暴躁易怒。
另外两个室友像躲疯子一样，早出晚归。
如今寝室只有我和丁晓瑶两个人。
我冷眼看着她崩溃大哭。
在她苦累时，我开口：
活该。
她茫然地看向我，哑着嗓子：
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冷声问她：
当初你三番五次邀请我去李樊的聚会，到底是何居心
她一愣，接着面目变得狰狞。
哥哥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我要是你早就哭着求哥哥宠爱我了。
只有你这么不识好歹！
虽然早就知道她的德行，我还是被恶心到了。
你和李樊真是有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一样的垃圾，一样的恶心。
听到我这样骂李樊，她气得扑上来，和我扭打成一团。
过程中，她的头不小心磕到床脚。
有血从她头顶流下来。
恍惚片刻，她顶着满脸血抬头。
双眸通红，像是条不甘的落水狗。
本该是你......
去借裸贷，被万人骑的婊子本来应该是你！
被所有人像瘟疫一样躲着的也应该是你！
这是
想起上一世了
那正好。
清醒的对比，才最残酷。
也最痛苦。
19
我低头俯视着她。
看她像狗一样无能狂怒。
心中十分痛快。
从被推下楼的那刻起，我等今天，已经等很久了。
苍天有眼，拨乱反正。
你这种人渣，不配名利双收。
听见我的话，她怔了怔。
意识到我也有上一世的记忆后，她癫狂地大笑。
不会如你所愿的，沐思铮。
这座大学是名牌大学，等我从这里毕业，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上一世，你被我踩在脚下。
这一世，你也终将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天真。
怎么自己人生都烂成这样了，还觉得有救呢。
恐怕你毕不了业了。
掏出手机，我把她之前从医学员实验室偷原材料的监控展示给她。
不可能！我问过，那里没有监控！
以前是没有的，但我自掏腰包买了一个，送给他们的。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医学院的导师发觉叠氮化钠消耗的速度不对，已经上报学校了。
就在一天前，碰见隔壁学长，他和我说的。
他还纳闷，是谁做什么试验能用这么多叠氮化钠。
我提醒他，可以看监控。
他才想起来之前装过我送的监控。
我顺便把之前丁晓瑶在在海鲜市场卖叠氮化钠的截图一起发给了他。
解释说刷同城时无意中刷到的。
有了监控和截图，事情很快调查清楚。
此时系主任段主任被诬陷的事早已调查清楚，已经重返岗位。
他一看，又是丁晓瑶。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说，此人品行不端，无心向学。
坚决主张做退学处理。
这都是隔壁学长偷偷和我八卦的。
恐怕没几天，她的退学通知就要公布了。
我告诉她：
恐怕过几天你就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了。
好好享受这最后几天的时光吧。
20
没想到，她连最后的平静时光也没享受到。
因为李樊的塌房，她已经很久没出去接客。
裸贷公司的人催了很久，她依旧无动于衷。
于是，在第二天。
校园的各个地方，都出现了丁晓瑶的床照。
清晰、色情、不打码。
一时间关于她的讨论席卷整个校园。
所有人都见过了她下贱不堪的样子。
甚至有人把她的照片打包，卖给学校周边的小混混。
她的手机收到无数来电和消息。
都是问她多少钱一晚。
她出门时，还有直接当面问她的。
如果她拒绝或者骂人，幸运点收获骂声或拳打脚踢。
不幸运就会被拖到某个小巷子里，被几个流氓一起玩弄。
退学通知下来的那天，她刚陪几个小混混睡完。
几个人提上裤子，往她身上扔了10块钱，就离开了。
她捡起钱，随意整理了一下几乎不蔽体的衣服。
走出暗黑的巷子，看见我站在巷口。
我告诉她：你爸妈来了，在寝室等你。
她顶着一块青一块紫的脸，从我面前走过。
21
她爸妈是一对年迈的老人。
穿的破破烂烂，衣服上还打着补丁。
我们那边很穷，我爸妈也和他们一样。
是学校通知他们来的。
来了之后才知道，总向家里要钱说要交学费的女儿，竟然把钱都用来追星了。
他们拼尽全力供养出来的女儿，就这么把自己毁了。
看着丁晓瑶出现，老两口愤怒地上前。
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们没有你这么丢人的女儿！
他们配合学校办好退学手续，领着丁晓瑶离开了。
22
我一路考上本校的博士生。
跟了个很看重我的导师，前途一片光明。
黄灵和我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们彼此勉励，约好以后要在顶峰相见。
博三这年，我在导师的推荐下，成为某化工企业的技术顾问。
跟着他们去某个小县城实地调研。
下班时，路过团队里的同事。
几个当地的员工没发现我，自顾自和其它技术员推销。
几位老师，我们晚上去个好地方
咱们这当地有个女的，很出名。
玩的特别花，什么都能来。
关键价格还便宜。
质量也不错，听说还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呢。
他说了个名字，正是我的母校。
几个男技术员满脸尴尬，他们打断了那个员工的话，和我打招呼。
沐老师，您下班啦
我没接茬，只问那个员工。
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他不明所以。
好像叫丁什么瑶。
我认真看着他：
没有，我们学校没有这号人。
她不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
不理会身后人的反应，我径直离开。
前尘往事已散，心中恨意已消。
从今往后每一步，都走向本该拥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