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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薄渐也笑起来。

    他们牵着手穿过人群。

    是亲昵无间的情人。

    银杏道长,如夏日绵长。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1。

    jk双人裙子番外

    9月24。

    夏日绵长。

    江淮问过薄渐的19岁生日心愿。那时还在军训,天热,汗水滴到眼里,酸涩刺痛。江淮鞠了捧冷水洗脸,眼皮微抬:“想要什么?”

    薄渐陪他站在树荫底,微微眯着眼。

    几个女生穿着水手服、格子裙走过去,擦肩而过时不经意似的回头瞥了两个人一眼,不知看谁,挽着手一边笑一边走远了。

    江淮随手把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像没看见。日头烫,水滴沿他下颌线淌,滴答滴答打湿在迷彩服衣领上。

    薄渐扫过她们背影,视线落回江淮。他轻笑道:“那种裙子你喜欢么?”

    江淮扭头:“嗯?”

    “等我生日,穿给我看。”薄渐说。

    –

    江淮当然没答应。

    他能答应才他妈有鬼。

    士可杀不可辱。

    薄渐生日那天星期四,还在军训,正好有个十公里的越野拉练,他去给薄渐穿个屁的JK裙子。

    军训没办法请假,所以江淮准备向教官申请……到时候他们一个连一起给薄渐过生日。

    拉练在校外,一整个上午。

    但到中午休息,江淮忽然收到薄渐一条消息。

    -BJ:崴脚了,下午的训练可能要请假。

    江淮:“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两个不在一个团,军训离得很远,除非休息基本见不到。T大军训管得紧,AO一视同仁,女生,Omega也没有优待,一上午下来,江淮确实看见不少摔倒受伤、体力不支晕倒的同学。

    -BJ:一两个小时前吧,已经批假了。

    -BJ:你能来看看我么?

    江淮皱起眉,看了眼表。

    离下午集合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你在哪,宿舍还是医务室,我去找你。”江淮回。

    -BJ:我在校外。

    “?”

    -BJ:疼,校医没办法,我就出来了。

    薄渐磕到哪碰到哪一般不会主动说“疼”。江淮皱紧眉,消息打了删,删了打,好半天,发出一条:“很严重吗?”

    -BJ:不知道,我现在在躺着,一动就疼。

    江淮心想他也没假,薄渐出校,他能怎么去找他。

    但他还没回,薄渐又发过几条。

    -BJ:你是出不了校对么?

    -BJ:那没事,你好好军训吧,我一个人呆着就好。也不是特别疼,我不乱动就好了,如果你下午休息,给我发几条消息,我一个人无聊。

    江淮有几秒钟的上头。

    他上头的唯一结果,就是给薄渐打了几个字:“给地址,我现在去找你。”

    请不了假就请不了假,他翘军训出去。

    –

    薄渐给的地址是一处酒店。

    拿到地址时,江淮稍感不对劲,但没有深想。因为“医院消毒水味道不好闻所以不想去医院”确确实实是薄渐这种事儿逼能说得出来的屁话。

    房号1924。

    江淮想按门铃,却发现门缝是虚掩着的,门把手别着一朵去刺的玫瑰花。

    他推开门,玫瑰掉下来,落在地毯上。

    江淮犹豫了下,从地上捡起玫瑰。他记得薄渐给的房号就是1924。

    房间朝阳,天顶很高,正对一面悬高的及地窗。这是第十九层楼,天光倾泻。

    江淮还穿着军训的迷彩服,他关上门,向门内走。

    拐过内门,他看见薄渐背对着他,坐在床上。薄渐微弓着背,套了一件白衬衫。他像才听到有人来,稍侧头,手指还在不紧不慢地勾一个领带结。

    他衬衫下面什么都没有穿。

    江淮喉结滚过一下。

    薄渐很轻地问:“男朋友,要过来……帮我穿裙子么。”

    江淮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他没忍住低下眼去看。

    白衬衫很干净,与夕抟兑补荃他似乎能嗅到薄渐身上那种淡淡的冷冽的味道。薄渐慢慢地帮自己把领带系好。

    干净的衣摆,半遮半掩着半勃的性器。

    薄渐屈着腿,微微后仰,手里抓着一条深青色的短裙。他声音有些哑了:“哥哥,帮帮我。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

    看屁。

    江淮今天干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先问薄大少爷“您他妈不是崴脚了吗”而是鬼迷心窍去给薄渐提了裙子。

    薄渐这个人他是没有脸的。

    薄渐膝盖顶着他胯下,领带垂下来,他扣紧江淮的手,凶狠地褫夺着江淮口腔里剩下的最后那点空气,江淮喘不上气,密密集集的信息素压过来,压得他头脑发昏。

    军训统一发的那根皮腰带被薄渐抽出来,他捋弄什么玩具似的玩着江淮那里,吻着江淮耳朵:“想穿着迷彩服挨操还是穿裙子挨操,选一个。”

    江淮两只手被他掣到头顶,锢住手腕。

    江淮想屈膝踹他,被薄渐狠压下去。

    “你操个屁,”江淮压抑地喘着,“松手。”

    薄渐低低地“嗯”了声,依旧锢着江淮手腕,却松了给江淮套弄性器的那只手,指节顶到江淮下巴上,低头亲他喉结。

    江淮:“……”操。

    薄渐那根高高立起的粗长东西蹭在江淮解了裤链的小腹上。他没动自己,也没动江淮的,只慢慢地从上到下亲着江淮,斯斯文文道:“不换裙子我就让你穿着迷彩服干你了,一次舒服了就放你回去军训……你自己注意点,别射到你军训服上。”

    江淮:“……”

    “你他妈是狗吗”一句话卡在江淮嘴边,薄渐抬头上来亲了亲他:“今天我生日,多让着我点。”

    “……”

    Defeat。

    –

    江淮的JK,从头到脚,都是薄渐帮他穿的。

    薄渐自己那条裙子穿了五分钟就不要了,却要他一直穿着不给脱。其实裙子名存实亡,被掀高到小腹,衬衫敞着怀,江淮小腹、裙角都湿漉漉的,是他被干射出的东西。

    薄渐拉着他小腿,从正面进……他们试过很多姿势,薄渐还是喜欢从正面。

    江淮觉得自己腿根都被压麻了,他手臂挡着眼睛,眼酸得一直从眼梢淌泪。

    “乖,叫出来。”

    他闭紧嘴,喉咙却压不住逸出声来。

    进门拾的玫瑰花花瓣撒了一地。他揪着那根光秃秃的杆,像没有别的凭依。

    薄渐很深地顶进来,阴茎头狠狠撞到生殖腔口。

    “江淮?”

    “……薄渐,”啪嗒,眼角的床单湿了,他嘶哑的,“哥。”

    第114章

    番外2

    [VIP]

    -

    “小时候老师教导我们要学会排队,

    不要占先来的人的位置,可长大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几件事是要讲究先来后到的。”

    -

    我始终记得那个夏天。

    我从小很受家里宠爱,

    我有一个年长我七八岁的姐姐,头上还有许多表哥表姐,

    我是家中同辈最小的一个。

    但我爸始终认为我要独立,

    要有一个Alpha的担当,而不是天天在家当一个受哥哥姐姐宠爱的小哭包。

    六岁,

    我上小学一年级。

    我爸把我送去一所公立小学,因为怕我使性子不想上学跑回家,我爸把我送去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公立小学,不到放学点,没有人来接我,

    不给我一毛钱,我也别想找出租车回家。

    我六岁,还小,

    什么也不懂,被领着丢到教室门口,

    才隐隐约约猜出什么来……我被人丢下了。

    我探头向班里看,

    班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和我一样大的小孩,吵闹、拥挤、哭哭啼啼,

    还有人踢桌子踢板凳,吵着要爸爸妈妈。蝉鸣拉得很长,

    嚷得人头昏脑胀。

    我从来没来过这么乱的地方,我被吓跑了。

    没人管我。

    唯一一个刚刚毕业的女老师,

    在教室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先安慰谁。

    我跑出去,

    但刚出门口,就被一截楼梯绊倒了。

    我膝盖蹭破好大一片皮,又疼又麻,还渗血了。我一下子害怕起来,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平常我刮破个小指头,都会有人凑上来对我嘘寒问暖,握着我的手问我疼不疼,可那一天,一个炎热的夏天,我被晒得眼皮上都是汗水,哭到后背冷汗涔涔,眼前发晕都没人搭理我。

    只有蝉噪,吱啦吱啦地响。

    我哭着想爬起来,一边大声哭一边小声打嗝……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个没人管我的破地方。

    我要爬起来,可我哭得脚麻,爬都没有爬起来,又摔回去。

    我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真的没有人管我。

    我哭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那很长很长很长很长——长到我再多哭一秒,就要死掉了。

    但据江淮事后回忆,他说最多两分钟。

    我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

    不但没有人管我,问我磕得疼不疼,拉我起来,安抚我,问我为什么要哭……还有一个路过的人踹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捂着屁股回头,眼前哭得一片模糊。

    我看见一个小男孩。他和我差不多高,或许还比我矮一些,皮肤很白,手臂小腿都瘦瘦的,细细的,头发剃得很短,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既厌烦又嫌弃:“闭嘴,你太吵了。”

    我哭得更厉害了:“你、你凭什么踹我!呜呜呜,你踹我,我屁股疼,我屁股都破了……”

    这大概是种我从小就习得的博取别人关心的说话习惯。

    其实我屁股不疼,他只是轻轻地踹了我一脚。

    但我故意说得很严重,这样我就是占理的那个了。

    小男孩好像有几秒钟的无措,手在裤兜缝搓了搓汗。我趴着哭,他站着看,半晌,他朝我伸手:“我不踹你了,你别哭了。”

    我哭着,打了个嗝,眼皮哭得肿,我从肿缝里瞟了小男孩一眼,犹豫好久,拉着这个唯一向我伸手的人的手起来了。

    开学第一天,我跟屁虫似的跟了小男孩一天。

    小男孩在前头走,我在后头扯着他衣服,拉出好长一条。

    他好像不耐烦到了极点,好几次我都感觉他要揍我了,但是我一开始哭,他就又闭嘴了,只让我安静点。

    小男孩叫江淮。

    那时我并不知道,从此往后,我跟了他十多年。

    江淮脾气不好,家庭条件也不好。

    我没听他提起过他爸爸,也没有见过他爸爸。小学一年级,每天放学,都是他妈妈骑着自行车来接他。

    一开始我和他常常吵架,江淮受不了他去哪我都跟着他,还有事没事老是哭,哭得他烦,我受不了他这么凶,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这么凶的,天天动不动就要和我动手。

    但我还是哭,我一哭,江淮就拿我没辙,我和他吵完架,我趴在课桌上哭,他就偷偷给我递纸巾,推推我,拧着眉说你别哭了,丢不丢人。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对江淮这么执着。

    可能是我记仇,始终对班里其他小孩没有一个人来关心我的这件事耿耿于怀,也可能是我从小就知道他心软。

    后来我就和他吵得少了。

    我们两个天天一起逛校园,翘大课间,别人在操场做操,我们两个蹲在教学楼楼角看蚂蚁窝,他会拿小树棍戳戳蚂蚁窝,我会往里面灌水,我一灌水,江淮就会皱皱眉,但是不说话。

    他心很软,我知道的。

    再后来,我们关系更好了些,江淮会让我去他家了。

    江淮家破破的,在一个很差劲的小区,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很震惊……我姐姐在院子里养的大狗住的狗屋都比这几栋楼拾掇得干净。

    但江淮妈妈做饭很好吃,人也很好。

    我一周会去江淮蹭饭蹭三四次。我妈妈知道了,觉得我不应该去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卫生不好,也不安全……哪怕那是我同学家。但我爸爸倒是觉得我应该更独立,自己做决定,而不是天天赖在家人身边,指望家人的庇护。

    我和江淮蹲在他家楼下,一边戳着蚂蚁窝,一边说要去哪所初中。

    我和江淮都是在学校偷懒,天天东逛西逛的学生,但是我们两个成绩都不错。

    那时候江淮头发还很短,摸上去都扎手,他蹲在马路牙子边,一边低头看蚂蚁,一边说他想随便去个附近的初中,但他妈想让他去另一所远一些,但出名的、学费也贵的重点初中。

    我抬头问,如果考得上,你可以去那所重点初中吗?

    江淮问为什么。

    其实我知道,我听到过我妈和我爸提到过准备让我出国念中学的想法。但我还是说,如果你能去那所重点学校,这样我就初中也可以和你当同学了。

    江淮愣了会儿,低回头,说他知道了,再看看吧。

    江淮后来一直和我嘟嘟囔囔说篮球有什么好打的,没有跑酷刺激,但他不记得了,我第一次打篮球,是他教我的。

    我第一个球连篮板都没碰到,扔偏出去很远,体育课好几个同学在笑,江淮没笑,他去捡了球,手腕一勾,把篮球投出去。

    篮球正进球篮,“砰”地落地。

    多练练就好了,没什么难的。他说。

    后来我就常常找江淮去练篮球。

    江淮每回都嘴上说着不情愿,然后和我一起在烈日底下,在雪地上,在细密的雨里,一打打一天。

    有一次,那天下着小雨。

    雨不大,站好久,才能湿透肩上的T恤皮。

    我和江淮约了傍晚出来打球,是一处人很少的街头篮球场。

    那天是我先去的。

    往日一向冷清的篮球场破天荒的有个人。是个少年,他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不过十一二岁,但个子还算高。我来打球,有时候也会撞见穿着T恤短裤来打球的男生……但还从来没有撞见过穿着衬衫、西裤来打球的人。

    他还系着领带,原本熨帖地扎在腰带里的衬衫抻得有些乱。不知道那是汗还是雨,把他整个人都打湿了,像从河里捞上来的一样,额前的头发湿成缕垂着。

    他喘着气,一个人在球场打球。

    他一遍遍地跑,一遍遍地运球、投球,只他一个人,球撞在地上“砰砰”响,像没声音的发泄。

    他像厌烦了,把碍事的领带粗暴地扯开丢到地上……可他投进一个球后,又沉默地去把领带捡了回来。

    我无故觉得他可怜。

    我不知道为什么。

    球丢在一边,他一个人抱着肩膀蹲了好久。

    少年抱着球走的时候,江淮刚好来。

    那个少年有一张很英俊的脸,我确定他不比我大,但是和他比起来,我和江淮都像是玩泥巴的小孩。

    我下意识往江淮看,江淮却根本没注意到他,径直往我走,扔给我一瓶水,问,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接住水笑,是你来晚了,老子一直在这等你。

    那天我们打球打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勾肩搭背往江淮家走。

    江淮搬家了,他妈妈找到新工作,带江淮离开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江淮妈妈还收养了一个小女孩,我见过,很可爱,可惜腿是残疾的,智力也有障碍,一直没有人肯领养。

    我们那年正好准备上初中,我和江淮聊了一路性别的事。

    我爸妈都在医院,所以我出生就做过基因检测,我是Alpha,这件事我也没瞒过江淮。

    江淮倒没有做过检测,也还没有出现分化征兆。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往回走,江淮说他可能是个Beta,我信誓旦旦地说你绝对是Alpha……虽然那时候我已经不会干一不顺心就哭这种丢人事了,但我还是觉得江淮比我都更像个Alpha。

    Alpha就占百分之二十,江淮手搭在后颈上,懒洋洋地说,我不指望分化成Alpha,别是Omega就可以了。

    那时我脱口而出:那如果是Omega呢?

    江淮在路灯下走,面容明暗中交替。他扫过我,说,不能是Omega。

    我后来才想起,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会”。

    江淮不能是Omega。

    却一语成谶。

    我不知道江淮想了些什么,但他把检测单给我看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

    他从前没抽过烟。

    他低着头坐在窗边,往烟上点火。要不我退学吧,他轻声说,学校这个性别检测我不能做。我宁愿一辈子没文化。

    这是我第一次见江淮说出这么冲动的话。

    是他一直让着我,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比我成熟。

    我突然无比庆幸起下周学校去做性别检测医院是我爸妈工作的医院。我像抓住根救命稻草,和他语无伦次地说,不用,你别,别想这种事,学怎么能不上,你去做检测……我妈是主任,我爸是院长,到时候我把我的血样和你的血样换了,我再去重测一次就可以了。

    江淮抬头,眼里好像又亮起撮光。

    从那年起,江淮开始留头发。

    他头发从前很短,贴头皮的那种,他说这样洗头发省事。

    但后来他就把头发留长了,问他他就说留长发,学会梳头以后给妹妹梳。

    但我知道那都是狗屁。

    从前江淮从来不排斥跟别人勾肩搭背,但那以后就不让人勾他脖子了。

    好像碰一下他都恶心。

    江淮第一次能把头发扎起来那天,我去把头发剃短了。

    江淮看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多看了看,说新发型挺好看。

    我猜江淮没想过……但我想过很多很多次,和江淮一起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去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一起面对前程未来。

    可这没有实现。

    它从我年少的某一个憧憬,变为我永无可能实现的空念。

    我看见江淮有喜欢的人。

    我看见江淮身边多出一个个朋友。

    我看见江淮终于肯面对他是Omega。

    缘分是件奇妙的事,其实江淮和薄渐早见过,只他们都不记得了。

    一切都在向更好去。

    人是会长大的,明天总会更好。

    江淮长大了。

    但我想我还会留在原地,暂时不想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渐行渐远的故事。

    番外2

    -

    求波营养液。

    留评论说想看什么番外(晋江能写的),盖楼盖得高的酌情考虑●°v°●

    第115章

    番外3

    江淮和薄渐都住宿舍。

    但薄大少爷在T大校外另买了套复式公寓,

    离学校蛮近,到周末会去住住……江淮经常受到来自薄大少爷的同睡邀请。

    开学事情多,江淮单上课的事都忙不过来,他降分进的T大,

    那他在T大学生里基本排吊车尾。课上的东西要自学的太多,

    开学第一个月,每天熬夜翻书,江淮又有种回到高三的错觉。

    他跟薄渐是在一个学校,

    但除非到周末,

    基本见不到面。

    薄渐事比江淮还多,

    理应也焦头烂额,但事实上薄渐比江淮闲得多,

    或者说游刃有余得多。

    单论上课,

    他总比同龄人早学,到大学,

    学校课程进度依旧没跟上他。

    去年高考,薄渐是全国卷校一进的T大。

    十一月多,

    江淮才慢慢适应下来。

    天冷下来。

    今早江总给江淮打了个视频电话,逼江淮在外套外面围了条长围巾。

    江总在国外还算顺遂,她开始和那个男人交往,

    说年底或许会和他一起回国。

    阿财去了国外的小学继续念书,阿财英语不好,学得也慢,但还好她身边的人都对她有足够耐心。江俪说江星星的手术在明年春天,

    腿可能不会恢复成和正常小孩完全一样的样子,但医生说多几个月复健,不影响跑跑跳跳是有很大希望的。

    但可惜江总男朋友那个上中学的Alpha女儿和阿财相处得稍有摩擦,听说两看两相厌。阿财天天闷头在家给她画大头丑画,她看见,就会气得吱哇乱叫,扬言要撕掉阿财的画。

    星期五,江淮十一点多推开的公寓门。

    下午薄渐给他发微信问今晚来么,但他一直赶DDL写作业写到十一点,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他有些累,心想这么晚薄渐估计早都睡了。

    江淮连外套都懒得脱,懒洋洋地解了鞋带,穿着袜子朝卧室走。只玄关开着盏灯,客厅,走廊,楼梯都是暗的。

    他推开门,窗帘紧拉着,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写线代作业写到十一点,江淮现在屁也不想干,洗脸都懒,只想睡觉。

    他草草摘了围巾,拎着围巾曲膝顶到床边,往床上摸索着躺。

    夜中寂静,江淮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摸到温热的什么,忽然被拽住了手腕,被向床上拉过去。他腰脊跌到柔软的床垫上,手指摸到留有余热的被底。

    他身上尚捎着户外的冷气,被更热的躯体攫住。

    江淮感觉一只手从他外套底下摸进来,嘴唇印着他的,有些凶劲的一个吻。薄渐的呼吸声在他耳边放大。薄渐身上没穿衣服。

    江淮困醒了:“薄渐……”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了。”薄渐说。

    江淮静了会儿。他动了几下眼珠,但黑黢黢的,他看不到人。“我不是说我作业没写完,晚上要很晚回来吗?”

    薄渐把围巾从江淮手里扯出来,手指从底向上,把江淮裤带、外套悉数解掉了。

    他低头嗅着江淮颈窝,微哑道:“我从五点等到你十一点……你一直在写作业?”

    江淮写作业写得头发晕,一闭眼,眼皮上印的都是矩阵题。他昏头昏脑地勾住薄渐肩膀,薄渐在亲他喉结,痒。“我不写作业,还能去做什么?”

    薄渐微抬眼。适应了黑暗,江淮渐渐能看得到他一点轮廓。他一口咬在江淮喉头那块细薄的皮肉上:“上周有两个学姐找你要微信,我看见了。”

    淡淡的信息素浮泛起来。

    江淮被他拉下裤子来,压抑地闷哼了一声:“我,我没给。”

    “这周还有一个学长。”

    “我也没……”

    薄渐的犬齿厮磨着他的脖颈,他意味不明道:“你倒还是挺吸引Omega和Beta。”

    江淮眼梢有些湿。大脑疲倦,身体却又慢慢兴奋起来。他这几天都休息得不大好,学校节奏快,只能靠自己。他去亲了亲薄渐:“你不也一样吗。”

    向薄渐示好的Omega,绝对比向他示好的Alpha、Omega和Beta加起来都要多。

    薄渐额头抵上他的。江淮看见薄渐的眼,极专注地盯着他。

    “那你吃醋了?”薄渐问。

    江淮微微眯起眼。“我这人不吃醋的。”

    “是么?”

    江淮顶着他肩膀,把薄渐反压下去。薄渐没动,任江淮把自己压到下面,跪撑在他身上。他手指摸上去,捋了江淮的头绳下来。

    稍长了些的头发从耳廓边垂下来,江淮没理会,低眼看着薄渐:“我不吃醋,因为如果你哪天跟别人搞到一起去了,那我会找你分手。”

    薄渐轻抬手,按住江淮的后脑勺,把距离拉近。

    “可我不会这么做。”

    “我也不会。”江淮说。

    江淮不喜欢疑神疑鬼。薄渐也是。

    他信任薄渐,同样清楚薄渐信任他。

    江淮惯懒得去想太久以后的事,也懒得做预备。对他而言,所有关乎太遥远的未来的想法,都是些模糊而未成形的影子。他不喜欢去多想。

    但忽然,在某一刻,他有一个具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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