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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她眼睛一缩。
「你怎么知道,莫非……」
她没有说下去,摇摇头。
「不会的,你都没想和我争。」
在她嘴里,我才知道,我走后,何文川并没有立马扶她上位,而是和她约好等她生完孩子,身子爽利了再风光大办。
她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觉着府里也没什么威胁就同意了。
后来通过她家的关系,何文川得以来京中,结果让郡主看上了,她的孩子流掉了,彻底成了妾室。
我听完不知该是什么表情,只是觉着何文川居然还有这个狗屎运,真是老天不开眼。
可是,那郡主明显是看上了何文川的貌。
如今何文川都瘫痪了,她还能爱几时呢
我按时去给何文川施针。
今天郡主倒是不在,还没下针,就听扑通一声,我惊讶地回头。
「落落,求求你,让我能走路好不好,我不想当个瘫子,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救我。」
我没吱声,依旧给银针消毒。
然后他蹭过来,抱我的腿,让我一脚踢过去。
「何公子,请自重。」
他还要再过来,我拿出手指长的银针,指向他。
「你信不信就一下,我就能要你的命」
他不再动,神情萎靡。
「落落,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七年的感情,好不好,让我站起来。」
我走过去,一针扎他睡穴。
太吵了,我终于能安安静静地下针。
出门后,看见望着远处的郡主,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知道我早就过来了」
我也看着远处的天。
「当然,我可是神医,闻到味道了。」
我当然知道她一直在调查我。
一个治病的人随便查查就可以,但是夫君的前妻就得好好查查。
我没有多说什么,她们的手段略有耳闻,恐怕她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站了一会儿,她看向我。
「倒是我看走眼,你看着办吧。」
我不太清楚她什么意思,之后施针她再也没来过。
我刚进屋,一个物件直接冲我过来,我偏偏头,掉在我耳边碎开。
我看了一眼,是一方磨台,被砸一下怎么也得流血。
「我看你好得很,力气也不小,回头我去禀告郡主,可以停针了。」
他看我的眼神比我拒绝给他治病还要冷。
「你是不是和郡主说什么了,她都不来看我了。」
我拿了镜子面向他。
「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谁会愿意挨边,昔日你能傍上郡主,是你还有几分颜色,如今吗,我在漠北时,你这样的我看病都不收银子。」
我用手里的银针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
「我想你疼三分,你就不会少一点点,有什么话忍着,我不爱听。」
每加一根针,他的表情就扭曲一分,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听一点话,少受点罪,反正你也死不掉。」
他瞪大眼睛看我,我凑过去、
「你没感觉现在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吗,现在就是华佗来你也没治啦,你就一辈子瘫在床上吧。」
「你这个贱妇!」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治了。」
「滚,滚,你们都滚。」
「郡主,郡主,我要找郡主。」
我无视他的大喊大叫,冷眼看着他。
还找郡主呢,郡主大概在找嗣子呢。
「你践踏他人真心,不顾别人死活,只管自己,这是你的报应。」
狂笑几声,我走出房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至于以后怎么样就是他的造化、
我离开时,郡主带着姚雨焉送我。
我给了她们许多药,有让人哑的,有变傻的,甚至还有利孕的,她们用不用,和谁用我就不管了。
郡主给了姚雨焉一封休书,许她自由。
她没接,自愿留在郡主身边。
我知道她那个继母也不好相处,也许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离开郡主府许久,桃枝问我。
「小姐,你说何文川会死吗」
当然不会。
不仅不会,郡主也许还会吊着他一口气。
这样她既摆脱了再受夫君掣肘,又能独揽大权,想干嘛干嘛。
我捏捏她的小脸,都吃圆了。
「咱们管那个干嘛,赶紧走,下一个地方更好吃,更多美人。」
「小姐,我不要再去找了,人家以为我是老鸨,之前就有人说我们酒楼不正经。」
我哈哈大笑。
人生南北多歧路,我向潇湘君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