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02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眼前这个女人是与我相爱多年的女朋友，
好似这一刻，我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雅撇撇嘴道：
“不就是摸一摸，亲一亲吗?又不会少块肉。”
看到我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又软下声音道：
“阿任，这就是我们这边的习俗呀，要婚闹，要闹上一闹，新娘新郎感情才会越来越好。”
“我刚刚也只是顺应习俗，给摸了摸，亲了亲，什么都没发生，真的，阿任，你要相信我！”
我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心里刺痛万分，
伴娘们的哭声一阵又一阵，
那些禽兽个个都笑得猥琐，在她们身上来回游走，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报了警。
连同新娘新郎一同被带回了警局，
警察对几个禽兽进行批评教育。
伴娘们在一旁抽泣，而江雅却一脸惶恐地望着我。
处理结果是，那几个禽兽连同新郎江曲被拘留，
江曲被压下去时盯着我的视线凶狠至极，
恨不得冲上来杀了我。
我刚走出警察局，江雅立刻追上来，
她拉着我的手，哭得一颤一颤的：
“阿任，你为什么要报警啊！”
“这么多年我们村都是这样过来的，从来没有人报过警，你这不是要害死我吗?”
“被摸，被亲一下又怎么样?又不会掉肉，为什么要报警啊！”
“完了，我回家我妈一定会打死我的！”
“呜呜呜”
我听着她的哭声如今只觉得烦躁，
可她却死死抓住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我冷声警告：
“江雅，我们的感情在你和那个男人厮混算计我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你要是再纠缠下去，我不介意和你再去一次警局。”
江雅愣住了，毕竟在我们交往的这些年，我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她颤抖着唇问：
“你要和我分手?就因为我们那的习俗，你要和我分手?”
我太阳穴再次突突地跳，震得我脑仁疼，
好像根针不断刺痛我的大脑，
见我不说话，江雅以为还有余地，她慢慢搂住我的腰贴近：
“阿任，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情！”
确实，我对她不是没有感情。
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她和那个男人厮混的样子
心里止不住地犯恶心，
我对她，现在只有愤怒与恶心。
江雅死死抱着我，怎么都不松开，
正当我想再次返回警局时，一个伴娘走了上来。
6.
“出轨被抓了，还厚着脸皮纠缠，真是不知廉耻！”
江雅怒火中烧朝那伴娘吼道：
“你懂什么?那是习俗！这都是为了新郎新娘好，被摸两把，被亲两口算什么?”
伴娘冷笑一声：
“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当然不自知。”
哪知江雅却上下打量了伴娘一番道：
“你那时候哭得那么用力，谁知道你是不是爽的，你骗骗男人就算了，还想骗我，都是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欲擒故纵嘛。”
眼前的伴娘明显被她这番话气到了，正要说些什么，
江妈妈已经到跟前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妇女。
江妈妈一见到江雅，抬手就掐住她的耳朵，而眼睛却威胁地盯着伴娘们：
“还不快跟我去警察局，说你们是自愿被男人摸的，是你们自己脱衣勾引，不怪他们！”
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是以江曲为首的禽兽们，
几个伴娘相视一眼认命般跟着她们走，
除了先前与江雅争执的那个伴娘。
她着急看向伴娘姐妹们：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们那样欺负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一个大妈却啐了一口道：
“什么欺负啊，会不会说话啊?不就摸两把，亲两口吗?闹什么闹啊，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人人相安无事，怎么到你们了就出了这档子事?你们不会是嫉妒小曲，故意闹事吧?”
她不语，只是看向先前的伴娘姐妹
她们却道：
“陈烟，你是外地的，你可以随心所欲，可这就是我们的命。”
陈烟沉默了，
可这群大妈却上前来拉住她：
“什么命不命的，你也得去！”
陈烟挣扎着，求助的目光望向我这个唯二的外地人，
我拦住江妈妈，她正要开骂，可看到我还是顿了一下才道：
“你要是还想娶我女儿，你就把这个闹事的小贱人抬进去。”
我们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警察把我们又都请了进去，
其余伴娘沉默着点头表示原谅，
只有陈烟拍案而起：
“拘留！必须拘留！”
大妈们脸一变，就开始破口大骂，
粗俗不堪的词汇让我也有几分受不住，
而陈烟即使是煞白着脸，也一口咬定不原谅。
后面，大妈们带着江雅去纠缠警察，
而陈烟却拽着我赶紧溜了。
跑到我车的位置，陈烟丝毫不客气地坐了进来，
我正要说什么，陈烟先一步抬手打断我：
“我付钱。”
我指了指安全带道：“系安全带。”
陈烟尴尬笑了笑，煞白的脸也渐渐红润起来，
一路上，陈烟一直在说话，越说越委屈，
眼泪掉个不停。
我这才知道，新娘是陈烟的最好的朋友，
她结婚特地邀请陈烟来当伴娘，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而从出事到现在，新娘都没有过任何解释，
哪怕说一声对不起，
陈烟心里委屈极了。
7.
从江雅老家回来以后，她不停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求复合。
从刚开始的哀求到最后的抓狂。
看着屏幕上江雅发的那句：
“沈任你敢分手，你给我等着！”
我最后一点情感和耐心被耗尽，我直接把她拉黑，
可我还是低估了江雅一家的廉耻心。
我还没出门，业主群里信息就跳个不停，
我一看，怒火中烧，
江雅一家居然在我小区楼下拉起横幅：
“人渣沈任！糟蹋我清白，践踏我的真心”
业主群还在跳个不停：
“这沈任是谁啊?我们小区的吗?这么可爱的姑娘都忍心伤害?”
“哎，这不是我家楼上那个小沈吗?这姑娘就是他女朋友啊，两口子闹别扭还搞这么大阵仗呢?”
“小沈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搞不好就是他把人肚子搞大了，又不负责，人姑娘父母这才找上门来了。”
......
我沉着脸走到楼下时，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见当事人下来，开始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江妈妈一见我下巴抬得老高：
“想分手?先给分手费100w。”
江雅面色有些难看，悄悄拉了拉江妈妈的衣角
江妈妈转过身，用手指头戳着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你这贱蹄子！白白给别人睡那么多年，有没有脑子?！你不拿点分手费，你弟怎么结婚?！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我轻呵一声：“分手费?江雅你还想要分手费?”
江雅起初还有些羞愧，可她妈这么一说，她也渐渐抬起头望向我，似乎也在期待这笔分手费
我真是气笑了，江雅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还好意思找我要分手费，
这一家子人的脸皮再次刷新我的眼界。
江妈妈见我不为所动，叉腰指着我怒骂：
“好啊，我女儿跟了你那么多年，让你睡了那么多年，不给钱就想走?你想白嫖啊?！”
对方无理的样子，让我不想再多废话，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江耀却一把抢过我的手，往地上一砸，
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江耀肥硕的手抓着我的肩：
“给钱！”
周围围观人群看到江耀这身肥肉，都默默后退了几步
我想抬手推开江耀的手，
他却用力将我扣在怀中，200斤的肉瞬间挤压我的胸腔，
一股窒息感迎面而来。
江耀威胁的声音传来：
“你要是不给钱让我娶媳妇，我马上就勒死你！”
我大脑都开始因缺氧而发胀，我只能先妥协：
“给，我给。”
江耀这才松开，江妈妈喜笑颜开上前来替我顺了顺背：
“小沈啊，江雅她不就被摸了一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嘛。”
“再说了，就算她被摸了一把，她身子不还是你的，娶回家，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想睡多久睡多久，你不亏的啊！”
“这样吧，彩礼呢，我家也不要你200W了，150w就行，你马上把钱给我，我立刻把她送你床上去，你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
......
纵使是，我的眼界被刷新了无数次，可这次还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看向江雅，她站在江妈妈身后，泪眼蒙眬地望着我，
这一刻，我对她只有同情。
8.
“啪啪啪”
人群里挤进一个人，她一手举着手机，扬声道：
“直播间的家人们，快看啊，这就是我之前说的羞耻姐”
“让我们看看，她们一家今天上门来干什么?”
“哦～原来是，来要分手费啊，给男友戴了绿帽还好意思来要分手费，羞耻姐实锤啊！”
“感谢榜一大哥送来的穿云箭，什么?要走近点，看清他们的脸，好的好的。”
陈烟拿着手机支架挤进我与江家人中间，
手机一个个扫过江家人的脸道：
“大家看看啊，羞耻之家。”
江雅意识她在干什么的时候就想扑上来关掉手机，
却被陈烟一个扭身躲过：
“哎，家人们她恼羞成怒了！”
江雅脸上红一块紫一块，
原先被我拒绝后，她就耿耿于怀，
要不是她妈怂恿她过来，她才不会过来丢这个脸。
本以为只要见到我，就有回转的余地，
哪知道搞出这么大阵仗，
这下人人都知道，她不仅被甩了，还厚着脸上门要分手费，
江耀才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东西，上前再次夺过陈烟的手机砸在地下，
这次陈烟没有躲开，任由他把手机砸在地上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江妈妈得意一笑：“还是我家大宝聪明。”
陈烟却双手一摊委屈巴巴道：
“警察叔叔你看到了，是他砸了我的手机。”
就这样，我与江家人再次进了局子。
江妈妈坐在地上撒泼大哭：
“哎呀，我不活了！这死男人睡了我女儿那么多年，一分钱不给，这不是白嫖吗?”
“苍天啊，我的命好苦啊！”
“你们不让他赔钱，我这就吊死在你们这些警察面前！”
警察们面露难色，显然没有见过竟有人如此不要脸，
他们只能把目光放在江雅身上。
而江雅抬头看向我，却认真道：
“除非复合，否则你就要给我分手费。”
“啪啪啪”
陈烟“啧啧”两声，不由得鼓起掌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当年秦始皇修长城要是遇到你们一家，哪还会那么劳财伤民。”
江耀捏着拳头，死死瞪着陈烟，似乎下一秒就要砸上她的脸，
陈烟丝毫不惧，
看着一屋子的人，我捏了捏眉心。
回家以后，我得去庙里看看，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糟心事一件又一件。
江雅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动摇了，走上前牵起我的手：
“阿任，我们那多年感情，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影响我们的未来好吗?”
她声音温柔到了极点，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柔情似水，充满爱意，
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恶心，头皮发麻，
那天的景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看着不断贴近的江雅，压低声音道：
“你非要我把视频曝光，你才肯放过我吗?”
江雅身子一僵，眼神从伤心到悲愤，再到怨恨
“阿任，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男人爱玩是天性，我就不能玩玩吗?”
我懒得再听她的疯人疯语，对警察道：
“我要举报他们勒索我，可以验伤。”
江耀那个体型，我身上肯定多处留下了青痕，
最后，三人被拘留教育，还照价赔偿了我和陈烟的手机。
我离开前，江雅怒道：
“你和我分手，你一定会后悔的！”
9.
我和陈烟走出警察局，陈烟盯着手机的信息不由赞叹：
“都是流量啊，赚了！”
我看着陈烟道：“你怎么会来?”
陈烟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我才知道，陈烟原来是一名主播。
自江雅一家进了警局后，我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可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我右眼皮跳个不停，
我赶到公司才发现，我秘密接手的那个项目的商业机密居然泄露了，
被其他公司抢先一步。
公司原本打算完成这个项目后，给我升职加薪，
现在全毁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我的资料全都放在书房，
家里就只有江雅和我，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
只是我不明白，难道在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江雅就已经做好了背刺我的准备吗?
我心里烦闷到了极点，也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可偏偏，我还接到了江雅的电话，她换了个新的号码。
“沈任，我说了，你会后悔的！”
我轻嗤一声：“所以你就把我的项目资料偷偷卖了?”
江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对啊，只有这样做，你才会知道和我分手是一件后悔的事。”
我录好音，果断拉黑，
和这样的人说话，只会让我心累疲惫。
从警局备好案出来已经是天黑，
想起家里的拖把前些天坏了，
我正打算去超市买一把，
却见陈烟魂不守舍地走在路边，
出于她帮过我，于是我停下车来问她去哪，顺路的话搭她一程，
她果断上车，把车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你看到了吗?”
“什么?”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到一条漆黑的小巷
“有人跟踪我。”
我感觉此事隐隐和江家人有关，
“去报警吧”
“报过了，可是监控里却没看到人！”
难道是他藏得太好了?
我将陈烟送到她家楼下，陈烟叫住我和我交换了号码，
如果她出事，请我为她报警，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开不得玩笑道：
“要不你去我家避避风头吧，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加班很晚，基本上不回家。”
陈烟犹豫了一下便爽快地答应了。
10.
陈烟作息和我不同，她晚上要直播，白天休息
而我白天出门上班，晚上休息，
好在房子隔音不错，我们谁都没有打扰谁。
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
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撬我家门，
我立即掏出手机来报警，
身后却突然出现一只手把我手机夺走，
我对上他的眼睛，立刻认出他就是那晚和江雅厮混的男人，
我记得他，叫李弄。
李弄死死捂着我的嘴，我一挣扎，他居然用电棒电我，
我浑身瞬间瘫软无力，
而撬门的男人正是前些日子被拘留的江曲，
他拉着我的手指，一只只试着解开指纹锁
终于“叮”的一声，门开了。
我心里只期盼，陈烟能听到这动静，早点报警
我被拖进屋，李弄把门锁死。
江曲这才摘下口罩，往客厅吐了口浓痰道：
“***，老子好心把你当兄弟，你竟然背刺我?”
说完他又狠狠往我脸上砸了好几拳，
而李弄进屋将正在直播的陈烟硬拖了出来。
江曲又狠狠扇了陈艺两巴掌：
“装什么装，那天就你踏马叫得最大声，穿那么骚，不就是故意勾引男人吗?”
“城里的男人不够你勾引，还特地跑到村里来，我看你就是缺男人！欠收拾！”
陈烟捂着脸，咬牙道：
“人渣，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江曲却舌尖顶了顶左脸道：
“报应?那我也先爽了再说！”
他一边扒陈烟衣服一边说：
“文文说你是所有伴娘里面最装的，其实内心骚得不行，是不是?今晚我一试就知道，叫啊，叫得越大声越好！”
陈烟被江曲欺负，我想帮忙却有心无力。
而李弄却在我家里看了一圈，蹲在我身侧，一只手拍拍我的脸道：
“哟，城里人还挺有钱，那又怎么样?你女朋友不照样在我身下销魂，给你戴绿帽。”
李弄见我没反应，又踹了我几脚：
“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啊！”
江曲双手捂着命根，疼得五官扭曲，陈烟还保持着那个踹人的姿势。
而李弄却上前按住陈烟，一边驱赶江曲：
“去去去。你不行就让我来！”
没等他动手，警察就破门而入，
我们得救了，直播间的网友们帮忙报了名。
11.
我在警察局见到了很多熟人，
贩卖商业机密的江雅，
私闯民宅，强奸未遂的江曲，李弄。
江雅看到我的那一刻，惊慌失措道：
“阿任，救我救我，我不想坐牢！”
“阿任，我知道错了！”
“阿任，我不要彩礼了，我们结婚，我一分彩礼都不要了！”
“阿任，你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江雅被手铐禁锢，她满脸泪水哀求着望向我
我想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和她说话，我道；
“当你告诉我你家彩礼要200w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努力工作赚钱娶你，我攒了120w，而那个项目成功以后，刚好能拿到80W。”
“江雅，我想娶你，不会害怕巨额彩礼，我反而有努力的动力，可是我不能接受你背叛我。”
“今天的一切后果都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话落我转身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江雅贩卖商业机密的那笔钱也不在她身上，全都给她弟娶媳妇了，她一分都没捞到。
有了娶媳妇的钱，女儿的生与死，江家人都不在乎了，
不过这些和我都没关系了。
12.
我再次见到陈烟是在某个商场的大屏幕，
我看到她带着直播走进了大山，
在那里有各种因为本地习俗或家庭原因早早嫁人的女孩。
陈烟的到来给她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她成立了慈善基金会，资助女孩们走出大山，抵抗命运，
陈烟面对着镜头温柔微笑道：
“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由自己掌握，而不是一味地认命。”
我回到家以后，才得知消息江雅在监狱自杀了
她给我留了一句话：我的一生本就如浮萍一般，我认命了
我脑海里想起陈烟的话，只觉得江雅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找到陈烟创办的慈善基金会捐了那120W。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