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还不赶紧去给老娘刷恭桶去!”“啊!”
柳嫣儿扑腾着,惨叫出声。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秦王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啪!
中年女人一巴掌扇了过去,把柳嫣儿的门牙都给打掉了。
“呸,小骚蹄子,都在这里了,还惦记着男人呢!”
“你不知道吗?秦王世子都被秦王给关了禁闭,不知道哪年哪月放出来,现在当家做主的是秦王世子妃,你算个什么破烂玩意儿?”
“克死自己祖母的扫把星、灾星,去秦王府给世子妃洗脚都不配,难不成还想着秦王世子来纳你当妾不成?痴心妄想!”
噗!
柳嫣儿吐出一口血,又痛又恨,满脸的扭曲。
姜!昕!
啊啊啊啊,她一定要那女人不得好死!
云枫哥哥肯定会来救她的。
他们才是真爱,她才是注定未来要当皇后的人!
……
柳府的丧事,姜昕只是派管家代表秦王府送了一份奠仪。
柳家什么身份?
又不是皇帝驾崩了。
还配让秦王亲自去吊唁不成?
姜昕是新妇,按照习俗,自然是不能去办白事的地方,冲撞到了,牵连到秦王殿下谁担得起?
至于柳嫣儿如何凄惨?
姜昕就更不关心了。
先让她和萧云枫好好吃吃苦头,再放出来继续玩吧。
而姜昕风光回门后,京城的风又变了。
众权贵府邸纷纷给她下帖,邀请她出席各种宴会。
就是消息传到皇宫里,老皇帝的疑心病又犯了。
怕姜辞远被萧君凛给拉拢了去。
不过,姜辞远忽悠老皇帝的能力得心应手,三言两语就让他打消了疑心。
老皇帝一想,也是,萧君凛都没几年好活了,以姜辞远的精明,怎么会选择效命一个注定短命的亲王合作呢?
……
接下来,姜昕每天都会去萧君凛面前刷存在感。
她也不多待在萧君凛身边,妨碍他什么,只是像个贴心的小辈,每日去给他请安,陪他用膳,陪他说说话,不着痕迹地刷着好感度。
与此同时,她也把秦王府上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南骁穿着新做的文武袖,臭屁地晃到自家殿下面前去,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殿下,殿下,这是世子妃从尚书府带来的绣娘给属下量身定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倒也不是萧君凛以前亏待了这些下属。
而是秦王府从前全是一群粗糙的大老爷们,大家穿的衣服都是管家统一雇佣外面的绣娘做的。
能保暖就行。
至于美观和舒适度就不好说了。
哪儿像世子妃,亲自让绣娘给他们所有人量了身高尺寸,又选了舒适的布料,既保暖贴身又好看的。
南骁唏嘘,“果然王府有女主子就是不一样。”
正在看书的萧君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管他。
南骁却是个记打不记疼的主,屁颠屁颠凑过去,惊叹,“哇,殿下,您这身衣裳也是世子妃叫人新做的吧?您穿上,看起来都要比萧云枫年轻了。”
萧君凛:“……”
“本王很老吗?”
“嘿嘿,不老不老!”
萧君凛将手里的书随意丢过去,挥回去的内劲把南骁给震退了好几步,对他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只是……
萧君凛的视线落在袖子上的金线刺绣祥云图案,脑海是前几日,小姑娘眸光亮晶晶地抱着一叠图纸递给他,说是她画的衣裳图样,问他是否喜欢?
从外衣到内衬,她给自己准备近十套不同的纹样款式,全是她亲手设计的。
她还亲自为他丈量了尺寸。
少女靠近时,温软馨香入鼻,青葱如玉的手指隔着衣裳触碰他,从窗外流泻进来的日光洒在她细腻似雪的肌肤上,宛如珍珠一样白得泛光。
第239章
残疾战神王爷不好撩(10)
萧君凛猛地回神,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怀疑是身上的毒要提前发作了?
才会让他产生不该有幻觉的。
但……自母妃离世后,会为他精心准备衣裳,关心他吃穿的女子就只有那小姑娘了。
“殿下,世子妃来了。”
少女迎着晨曦的光,缓缓朝他走来,敛衽而拜,“父王。”
一个称呼让萧君凛幽深的眼眸清明了起来。
她是秦王世子妃,是他名义上的儿媳。
萧君凛压制心头翻滚的异样情绪,“不是跟你说了,不用管那些规矩。”
姜昕莞尔,“您是长辈,理应的。”
“长辈”两个字瞬间就刺中了秦王殿下敏感的神经。
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南靳和南骁抱拳行礼,“见过世子妃。”
“两位将军不用多礼。”
萧君凛垂眸,神色无异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姜昕轻提着裙摆,优雅落座,娴静端庄。
令人不禁感叹,姜辞远真的把妹妹教养得极好。
就是性子太天真太软了些。
“父王,儿媳今日来,是有些事情不好擅自做主,想请您拿主意。”
“你说。”
“前些日子,儿媳身边的丫鬟随着绣娘去给住在外院的将士量衣,回来告诉儿媳,许多老兵老将都有旧伤,时常被折磨得夜不能寐……”
姜昕秀眉轻蹙,“儿媳从前也是常年卧病在床,深知其中的痛苦,何况他们都曾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如今却被各种旧伤暗伤折磨得痛不欲生,儿媳实在是于心不忍。”
这些话姜昕不仅仅是为了博得萧君凛的好感,也是肺腑之言。
她一向崇敬守卫国家的军人。
就如银龙军,她想的也是为她所用,而不是坑杀残害,铲除掉他们。
对那些因与敌寇厮杀而满身伤痛的将士,姜昕钦佩也不忍,有机会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也是好的。
当然,借此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兄长当年因我的病殚精极虑,巧合之下救了位杏林世家传人,医术精妙,擅长各种疑难杂症,我想着请他来为各位将士看诊,就算不能痊愈,能减轻他们的苦痛一二也是好的。”
随着她话落,屋内鸦雀无声。
萧君凛目光深邃地盯着眼前清丽柔弱的少女,心绪难言。
姜昕轻咬红唇,不安地拽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指,如水的美眸怯怯的,“父、父王,是不是儿媳说错什么了?”
萧君凛压下心尖的悸动,“没有。”
“先前父王给了儿媳许多银票庄子,实在太贵重了,儿媳想拿这些钱来给府里伤残的将士看病,柯大夫醉心医学,不慕钱财,为儿媳调养了近十年的身体,视儿媳为亲妹妹,品行上佳……”
姜昕似担心萧君凛怀疑她什么,忙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全盘托出。
萧君凛温声道:“你别紧张,本王没怀疑你,只是让你兄长的府医来给王府里的伤兵看诊,被皇帝知道了,你兄长怕是要有麻烦。”
“啊?”
少女呆呆地看他,俏丽的小脸上全是疑惑,像是在问:就看个病,为什么皇帝要找她阿兄的麻烦?
而且那可都是给皇帝守卫边疆、杀退敌人的将士呀!
萧君凛眸中浮起点笑意,这单纯的小姑娘。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南骁忽然激动地问:“世子妃,您说的那位柯大夫对解毒方面擅长吗?”
“南骁,放肆!”
南靳踹了弟弟的膝盖窝一脚,让他跪下,向萧君凛和姜昕请罪,“殿下,世子妃,舍弟逾越了。”
姜昕看了看萧君凛,摆手,“没事,没事,让南骁将军起来了吧。”
“我小时候病得很重,几乎是下了不榻的,给我看诊的大夫都劝我阿兄放弃我,后来经柯大夫的医治,如今我才能与寻常女子无异。”
“至于解毒?先生最爱研究各种毒物,应该算擅长吧?”
南骁的眼睛更亮,但他不敢再乱出声,只好紧张期待地看向自家殿下。
萧君凛神色却看不出什么波动,“尚书府的大夫,你兄长愿意让他来秦王府?”
“愿意呀!”
提起兄长,少女眉眼生花,俏丽动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明显是对她阿兄信任到了极致。
萧君凛薄唇微微一抿,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得劲。
先前还觉得这小姑娘贴心,待他亲近,可似乎与姜辞远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秦王殿下努力撇开那点异样情绪。
“此事先不急,等本王问过你兄长再说。”
姜昕点点头,“儿媳都听父王的。”
那乖巧的模样,让萧君凛怎么舍得对她有半点脾气。
南骁还想说什么,却被南靳拉住了,只能闭嘴。
等姜昕离开,南骁再也忍不住了,“殿下,尚书府既然有那么好的大夫,为什么不让他来给您看看?”
萧君凛看着少女消失在院子门口的身影,淡淡道:“之前寻过多少自称能活死人的神医,哪个不是束手无策?”
南骁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勉强地张了张嘴,“那多少是不一样的,毕竟有世子妃的案例摆在前。”
萧君凛却早已对自己的身体没抱什么希望,“再说吧。”
南靳上前一步,“殿下,世子妃有句话说的对,府里的老兵老将曾为百姓冲杀沙场,挡住敌寇,护卫疆土,劳苦功高,不该余生都被满身病痛折磨的。”
朝廷腐败,当今皇帝骄奢淫逸,昏庸无道,只会排除异己,哪儿会关心战场退下的那些无家可归的伤兵残将?
抚恤更是被贪污了又贪污。
殿下于心不忍,才将他们养在王府和各处的庄子里,也有让大夫给他们看伤看病。
但哪个将士身上没有暗伤?
很多时候,大夫也束手无策,只能让他们自己扛着。
无论世子妃说的那位神医本事如何,都该让他先试试。
万一他有办法呢?
萧君凛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磨墨。”
南靳和南骁对视一眼,难掩喜色,“是,殿下。”
……
深夜,尚书府,姜辞远还在书房里批改公文。
皇帝荒淫懒惰,奏折都没什么耐心批阅,全扔给了姜辞远。
他多疑又自负,认为姜辞远不过一家族弃子,毫无背景,只能依附于他。
他可以扶他上青云端,也可以随意收回权柄,把他踩下地狱。
然而,姜辞远连亲爹都敢往死里坑,又怎么会真对老皇帝有什么忠心?
拿到他手上的权柄,自然是被他利用到了极致。
姜辞远这些年到底培养了多少势力,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有一点,倘若老皇帝知道了,立刻就会炸了,把他列为继萧君凛之后最大的敌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嘭!
书房大门倏而被一道劲风震开。
一身夜行衣的南骁单膝跪地,看着手拿弩箭将他团团围住的死士。
“姜大人,厉害啊!”
姜辞远才多少岁,就能培养出这么厉害的死士。
不过他和世子妃的母族曾是大盛第一皇商,富可敌国,钱权皆有,加之这位姜大人莫测的手段,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姜辞远从容地放下手里的奏章,抬眸看他,温文一笑,如沐春风。
却只让南骁后背发凉。
有些人笑得越温和,杀人的时候越不眨眼。
比如这位姜尚书大人!
“堂堂银龙军中郎将,朝廷四品武将,秦王殿下的亲卫,何时也当起了这梁上君子了?”
南骁拍拍身上的尘土,笑得吊儿郎当的,“皇帝有多打压银龙军,这些年就没发过一次完整的军饷,我们这群银龙军兄弟可不是饿得去打劫贪官污吏了?”
姜辞远不接他的试探,“所以本官现在也成了你们打劫的目标了?”
“哪敢哪敢?”
南骁一本正经地抱拳,“谁不知姜大人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又是秦王府的亲家,在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打劫姜大人。”
为国为民的好官?
姜辞远薄唇微抽,他只听说过,有人说他奴颜媚骨、奸诈无比、心黑手狠、权倾朝野……
总之跟好官这个词永远是搭不上边的。
“南将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姜辞远摆摆手,让死士退下。
“哎呀,姜大人真是个明理的人,不愧是我家世子妃的兄长。”
南骁笑嘻嘻地上前,将一封信递过去。
姜辞远挑眉,淡定地接过信件,没搭理南骁的马屁。
……
夜幕深深,已是宵禁时分,清平坊的酒楼却灯火璀璨,车水马龙,胭脂香气、鼓乐作乐,女子的娇笑和男人的大笑交杂,纸醉金迷,人间堕落。
姜辞远披着黑色斗篷,被老鸨引到牡丹楼的密室里。
老鸨对端坐在轮椅上饮茶的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就无声退下了。
“倒是没想到,这京城最大的花楼竟会是秦王殿下的产业。”
姜辞远掀开斗篷,意味不明地开口。
毕竟,谁会想到,性格冷肃、不沾女色的秦王萧君凛会开青楼呢?
第240章
残疾战神王爷不好撩(11)
萧君凛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声线淡漠清冷,仿佛这不是什么寻欢作乐的烟花场地,而只是一处饮茶品酒的清雅之地。
“姜大人应该知道,陷在京城旋涡中心,有些事情,不是本王不喜,就不需要做的。”
花楼酒楼,不仅来财快,还是情报的汇聚地。
萧君凛不仅要为他自己负责,还有依附秦王府的官员,以及他亲手创建的银龙军。
及时掌控京城百官动态是上位者的必修课。
姜辞远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清隽的脸庞含着温和的笑意。
“皇上一直拖着军饷,各种使绊子,但银龙军却数年如一日的英勇,对王爷忠心耿耿,下官佩服。”
萧君凛抿了一口茶水,“姜大人也是不世奇才。”
“王爷过誉了。”
姜辞远对他举了举杯子,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一旁抱剑侍立的南靳嘴角抽了抽。
这位姜大人是把殿下当试毒工具了吗?
要殿下先喝下茶水,他才喝的?
谨慎成这样,难怪朝堂里那群老狐狸斗不过他的。
“王爷今日约下官来此处,不会是只为了喝茶聊天吧?”
萧君凛淡淡一笑,“素闻姜大人有颗七窍玲珑心,还猜不出本王的用意吗?”
姜辞远似无奈,“王爷真是太看得起下官了。”
“皇帝多疑薄凉,最喜卸磨杀驴,姜大人如今虽深得他看重,那以后呢?”
姜辞远微怔,没想到萧君凛会这么干脆利落的。
他倒也不打官腔了,直白地问:“下官不靠皇上?王爷觉得能靠谁?”
总不能去靠萧君凛这个短命的秦王吧?
那不是更没前途了!
萧君凛转着手中的青花茶杯,“靠谁都不如靠己。”
“……”
这意思是让他反吗?
秦王他喝的是茶还是酒?
姜辞远唇角抽了抽,“下官愚钝,不懂王爷的意思。”
萧君凛幽凉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他,手染无数鲜血的杀伐气场令人惊惧。
就连皇帝,每每对上萧君凛,都是底气不足、坐立难安的。
姜辞远却面不改色地回视着他。
萧君凛眉梢微挑,眼底染上几分赞赏。
“姜大人不为自己多想想,也该为世子妃考虑几分。”
提起妹妹,姜辞远脸上永远温和的笑意僵住,一双多情的含情目也变得冷厉了起来。
“王爷想说什么?”
“你无需如此防备,本王没有伤害或是利用世子妃的心思。”
萧君凛顿了顿,“她是个好姑娘,不该蹉跎在这旋涡中心的秦王府里。”
更不该成为他和皇帝争斗的牺牲品。
姜辞远皱着眉,“大盛皇族并无和离的前例。”
萧君凛墨眸微眯,“以前没有,不代表就不能做。”
再不然,萧云枫死了也行。
到时候,她成了寡妇,萧君凛作为公爹,是有资格允许她归宁重嫁的。
姜辞远多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秦王的未尽之言。
他无语地看着这位大盛有史以来最为强悍的战神亲王,把自己的儿子搞死,就为了儿媳能重嫁?
虽然也不是亲儿子,但总让人觉得……
学富五车的姜尚书一时间竟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
如果姜昕在这儿,一定告诉她哥,可以用个“6”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呀。
不过,等等,萧君凛对他妹妹是不是有点过于上心了?
对上姜辞远略带古怪的怀疑视线,还没开窍的秦王殿下皱眉。
“世子妃年纪小,本王见她心地纯善,不忍她深陷泥沼,姜大人不需要怀疑什么,本王不至于卑劣地去算计一个小姑娘。”
姜辞远:“……”
听着秦王一副长辈怜惜晚辈的口吻,应该是他多虑了。
“正是因为舍妹性子单纯,怕是她自己才不肯和离。”
萧君凛剑眉紧蹙,“为何?”
还能为何?
他家昕儿想要你的银龙军来造反啊!
但妹妹肯定是没错的。
姜辞远揉揉眉心,“从前下官只想好好保护她,不愿她接触世道和人心的黑暗,倒不想养得她过于规矩和认死理。”
现在不单纯了,但更犟了。
唉,姜大人好愁啊!
萧君凛也沉默了。
换做是他,有那么可爱的妹妹,怕是只会做得比姜辞远更过分。
所以秦王殿下实在不好说姜辞远什么。
“你是他兄长……多劝劝吧!”
姜辞远更无奈了,“要是能劝得住就好了。”
他忽然看向秦王,“舍妹是听着王爷的英勇事迹长大的,对王爷颇为崇拜,不然王爷帮下官劝劝?”
萧君凛:“……”
什么叫做听着他的事迹长大的?
这个姜辞远会不会说话了?
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都不满地看向对方,端起茶水一口闷,为妹妹∕儿媳妇是操碎了心了。
一旁的南靳:“……”
不是,殿下,您今天约姜大人不是为了借大夫的事情吗?
怎么就成了商讨世子妃的和离大计了?
您还打算弄死自己的便宜儿子?
好吧,萧云枫死不死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夫啊!
好在最后,秦王殿下并没“忘本”,把姜昕提议让柯大夫去给伤残将士看诊的事情告诉了姜辞远。
一听是妹妹的意思,姜辞远毫不犹豫就点头应下了。
他们兄妹感情真好!
某位殿下不知为何心头又是一梗。
至于皇帝那边?
姜辞远:“王爷无需担心,下官自能让皇上打消疑心的,让临州去王府也好,舍妹自小体弱,除了临州,其他大夫,下官是一个都信不过的。”
“只是昕儿懂规矩,之前一直不肯带尚书府的大夫去王府,就怕坏了王爷的规矩。”
这倒是她的性格。
萧君凛道:“王府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她的身体为重。”
……
“父王。”
清晨,萧君凛坐在窗边,闭着眼,吐纳气息,运转内功压制体内的毒素。
少女清甜柔软的嗓音入耳,萧君凛缓缓睁开双眸,侧首看她,“今日很高兴?”
姜昕上前去给他拧了条热毛巾,笑意嫣然,“嗯,柯大夫一早就过来王府了。”
萧君凛拿着热毛巾的手微顿。
只是见到尚书府里的一个大夫就如此高兴的,可见她对她的兄长有多眷恋。
怕是在她心里,只有姜府才是家。
“你是世子妃,这些杂事不用你亲手做,让下人来就好。”
见她在给他摆早膳,萧君凛出声道。
姜昕笑着说:“儿媳只是想着能多照顾一下父王。”
萧君凛心口微暖,推着轮椅过去,“坐下用膳吧。”
“好。”
萧君凛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玫瑰乳酥。
之前见她喜欢,萧君凛就吩咐厨房一直备着,只要她想吃就有。
“谢父王。”
小姑娘眉眼弯弯地给他也夹了一块酥饼。
萧君凛眸色柔和几分。
冷寂的秦王府似乎多了些许烟火气息。
用完早膳,姜昕仔细跟萧君凛讲了给老兵老将看诊的具体安排。
“父王您看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萧君凛唇角微勾,“没有,你做得很好。”
被夸的少女脸颊泛起红晕,娇俏可爱。
萧君凛神色微动,想起姜辞远说她一直崇拜自己,喉结不觉滚动了一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姜昕迷茫,“以后的打算?”
萧君凛“嗯”了一声。
“萧云枫不堪良配,你是个好姑娘,不该因他误了一辈子,本王想着让你和他和离……”
“我不和离!”
姜昕俏脸雪白,朝着萧君凛就要跪下去。
萧君凛忙扶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跪。
姜昕重新坐回椅子上,只是眼泪簌簌落下,啜泣着,“父王,是不是儿媳做错了什么?”
秦王殿下都被小姑娘哭懵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少女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满是泪水,“儿媳有错,一定改的,您不要赶我!”
“你没做错什么,本王只是在跟你商量,不是要赶你……”
萧君凛从没觉得自己说话这么干巴,被她哭得是坐立不安的。
姜昕咬着唇,泪眼朦胧,委屈极了,“儿媳刚为新妇,哪有就和离的道理?”
萧君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萧云枫跟柳家女纠缠不休,又欺骗于她,根本不会真心对她的。
但又担心这话说出来,小姑娘要更伤心坏了。
萧君凛心里无奈地叹气,拿起丝帕给她擦了擦眼泪,“秦王府不是个好归宿,你留在这里,没有未来的。”
姜昕眼眶红红地看他,“可我已经嫁进来了,是秦王府的人了。”
萧君凛手指微微收紧,“你也能离开的。”
“本王会为你处理好所有事情,那些流言蜚语你不用管,你兄长也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要!”
姜昕强烈地抗拒着,倔强得萧君凛无奈。
“为何?还是你依然对萧云枫有期待?”
少女呆了呆,卷翘的睫羽轻颤着,“我、我不知道……”
这答案……萧君凛剑眉蹙起,心头浮起一点戾气,却是对萧云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