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也不知那信中写了什么，云寒霜看完后，转身回了宫。</p>

    日头不小，圆日在大地落下万丈光辉，云寒霜从轿中下来，神色有些冷凝。</p>

    她的头愈发疼了，抬眼注视着金碧辉煌的宫殿，不知怎么，眼中有些刺痛。</p>

    她伸手扶住额头，吩咐身边人：“盯紧叶家，继续找叶问辰。朕要亲自去边疆一趟……”</p>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因为恰有一群褚红衣袍的官员经过，跪地行礼。而其间，有个轮廓熟悉的青年，轻易地吸引了她的注意。</p>

    “……众卿免礼。”她死死盯着那道身影，等官员谢恩起身后，声音微颤地道，“中间那个……你叫什么名字？”</p>

    我再度感受到世间的温度，还有些许不适，有些笨拙地再次拱手：“臣……宋问辰。”</p>

    云寒霜抓紧了身侧侍女的手，力道之大让侍女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p>

    侍女跟随她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名字对她的杀伤力。</p>

    但她犹豫片刻，没有呵斥，只是低声道：“这位大人是宋大人的孙子，一直在外游学。春闱后授的官，入宫觐见后便会去往地方了。”</p>

    云寒霜有些怔愣。</p>

    今年多事，她疲于处理，不曾亲自见过新入朝的官员。</p>

    所以我才有机会借思瑶之力捏造这个身份。</p>

    云寒霜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转身，轻声道：“你跟朕进来。”</p>

    我恭恭敬敬地跟她走进宫殿，一眼就看到了氤氲生香的香炉。</p>

    做鬼魂的时候闻不见世间百味，现下我的鼻尖微动，心脏立刻跳动得厉害。这味道——是千机草！</p>

    叶生最擅长用这东西。</p>

    当年下毒破坏我的身体，再加以千机草迷乱我的神智，我才会着了他的道……</p>

    电光火石间，一切似乎都连了起来！</p>

    怪不得！</p>

    怪不得云寒霜这等冷静果决的人，会对叶生如此牵挂！</p>

    原来用在我身上的那些手段，也都用在了云寒霜身上！</p>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百般滋味混杂，眼前隐隐发黑。</p>

    “坐吧。”云寒霜看着我，声音居然缓和了些许，“今年……几岁了？可有娶亲？”</p>

    我撩起衣袖坐下，微微笑了笑：“先成家后立业，臣早便娶妻了，还有一个女儿……”</p>

    云寒霜皱了皱眉。</p>

    我又道：“但臣没福气，内子前几年染了风寒离世了。臣也无意续弦，专心教养女儿罢了。”</p>

    她的眉目舒展开来：“好啊……爱卿的女儿叫什么？”</p>

    “思瑶。”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宋思瑶。”</p>

    云寒霜的手猛然一颤，桌上的茶盏被轻轻碰倒，”咕噜咕噜”地在桌上滚了几圈，在边缘处险险停下。</p>

    “你……”</p>

    云寒霜开口，才发觉自己有些哽咽。</p>

    一句话开口两三遍，终于拼凑完整。</p>

    “爱卿颇似朕的一位……故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