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想苏雨说的话，还有那位老人说的话。

 我现在真的不像以前了。

 我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卑微。

 我回家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离开了。

 我搬去我奶奶那里住。

 爸妈去世后，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她年轻时是位画家，我到的时候她还在画画。

 小月，你来了。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月了？

 我…

 我一想到程岩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就说不出口。

 奶奶看出来了，拍拍我的肩膀说：和程岩吵架了吧，没关系，夫妻本是同林鸟，更何况是恋人呢，过几天就好了，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可是，这一次和普通吵架不一样。

 晚上，我接到了程岩的微信，是一张林小柔手腕的照片。

 上面有道很浅的伤口，都快愈合起来了。

 【她都自残了，你还想着和我闹脾气，顾月，你能不能别那么任性啊！】

 他总是这样指责我。

 说我要强，任性。

 而林小柔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时候，我还真的认为是自己错了。

 我就努力去改，可是现在，我发现我没有任何问题。

 我应该是热烈的，洒脱的，只为自己而活的。

 我为什么要被他精神控制呢？

 所以我发了一句分手，然后直接拉黑了他，电话也一起拉黑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安安静静在这小村子生活一段时间。

 奶奶也没多问我，每天就陪着我一起画画，聊天。

 可是没过几天，程岩就找过来了。

 他手里拿着我的风衣，还提着很多礼品，跪在我家门口。

 小月，跟我回家吧。

 我站在楼上不愿下去。

 他又说：回去我们就订婚好吗，我给你和孩子一个家，那天是我错了，我以后不说你了。

 奶奶听到这话又诧异又惊喜。

 孩子，你怀孕了？

 对…

 我不知道怎么和奶奶解释，我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想到她最后的愿望，我更是不敢说了。

 她立马就让程岩进来了，然后好吃好喝地招待。

 程岩把风衣披在我身上，还拿出了当初给我买的戒指，跪在我面前。

 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小月，嫁给我好吗，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家，你也需要一个丈夫。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改掉一切不好的。

 看到奶奶在旁边很开心的样子。

 我拒绝的话吞进了肚子里，然后点了点头。

 奶奶这里看来待不下去了，我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吃过饭后，奶奶目送我和程岩离开。

 程岩在车上还笑着对我说：还记得大学时我们总爱在武术社门口买栗子。

 是啊，那时候的我们两小无猜。

 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程岩，刚才我是不想让我奶奶难过，所以才答应你的。

 回去后，我也不会和你订婚的。

 他猛地刹车。

 别闹好不好。

 我和林小柔已经断干净了，我把她送回国外了。

 我有些惊讶，他竟然舍得。

 小月，我知道这段时间来，我做的事很对不起你，所以我让她走了，以后就我们好好的。

 他自顾自地说着。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把车开到了酒店。

 我在心里想，如果这次能成功订婚，我可以忘记以前的一切。

 可是订婚仪式开始前，又出意外了。

 林小柔找过来了，她哭着冲进来，用一把舞蹈练功用的剪刀抵在脖子上。

 阿岩，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把我送走好吗？

 程岩拉住我的手有些僵硬。

 我有预感，这次估计又要黄了。

 林小柔，你能不能别闹了，我不可能和你复合的，我心里只有小月，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可是我也有了你的孩子！

 她撕心裂肺地喊道。

 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下来了。

 程岩突然就松开了我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

 林小柔崩溃地出声。

 程岩，你竟然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岩抱住了。

 我要你，我要你。

 重新建立起来的心房，又碎了。

 我真是贱啊。

 一次又一次原谅他，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对不起，小月，我先送小柔回家，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程岩抱歉地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

 你前女友最重要。

 我话音刚落，林小柔哭得更厉害了。

 程岩急忙哄她，也顾不上和我说话。

 就连我离开了，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