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辞也觉得蹊跷，琢磨道：“总不能说，是九皇子看上了如意吧？”</p>但这多荒唐啊？</p>
在他看来，沈如意娇生惯养没有教养，给沈娇娇提鞋都不配呢，怎么会被九皇子看上？</p>
“这不可能，许是我们想多了。”</p>
沈辞摇头，很快就否定了之前的推论，“九皇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而且他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突然对她感兴趣？”</p>
“那九皇子赠玉，可能就只是个随手，他的心思谁猜得准呢？况且一块玉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也就是丢了，说不准明儿个就把这事儿忘了。”</p>
沈辞说着，拍拍顾清华的肩膀，“清华兄，你也不要多想。如意与你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她对你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p>
“可能就是一时负气，撑不了几日也就主动来找你了，不是你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你。”</p>
顾清华沉默点头。</p>
以前他确实觉得，沈如意就算是死，也不会改变对他的心意。</p>
只有他抛弃她沈如意的份儿，却没有沈如意嫌弃他的资格。</p>
可是今天，他突然没了这个信心。</p>
虽然沈辞这样安慰了，但他还是感觉不安。</p>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咱们先去祭司殿吧。”顾清华最后，把沈如意的反常归结到了鬼上身上面。</p>
“行，我陪你一起去。”</p>
沈辞和他一拍即合。</p>
两人冒着风雪，去了祭司殿。</p>
最后，桃木剑是借回来了，却被大祭司嘲弄一番。</p>
“谁家活生生的人被厉鬼附身？她是昏迷了？还是说胡话了？神经病。”</p>
“还以为丞相府能出什么天之骄子，没想到被沈苍云教出个脑袋进水的！”</p>
“没救了。”</p>
沈辞听了这话，敢怒不敢言。</p>
丞相府权倾朝野，可是祭司殿承接天命，可别得罪了人家让人跑去皇帝耳边吹个风，说丞相府影响了紫薇星，那才是真的找死。</p>
最后，只得忍了这口气，夹着尾巴回来。</p>
但不论如何，目的算是达到了。</p>
两人回来之后，先去探望沈娇娇。</p>
“二哥，清华哥。”</p>
沈娇娇在阁楼软榻上趴着，气若游丝，蜷缩一团，“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来了？”</p>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沈辞一看，慌忙上前把人扶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胃又疼了？”</p>
“你别担心，爹已经差人抓了药，刚喝了。”沈娇娇嘴上说着别担心，但话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p>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别提多可怜。</p>
一下子，把顾清华给看得心软了，急道：“她这胃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找偏方！”</p>
说着，坐下来牵住了她的手。</p>
沈娇娇小手在他掌心轻轻颤抖，纤细的手指上沁出冷汗，柔弱得像条刚出生的小狗。</p>
“若是如意姐姐愿意，她应该可以找到偏方吧？只不过，她向来不是很喜欢我，我还是不要去碍她的眼了。”</p>
说完，低头暗自垂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儿。</p>
顾清华一颗心揪了起来。</p>
最后，只得安慰她：“你先别哭，再哭把眼睛都哭坏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和你二哥今天晚上，一定给你把这个药方要回来。”</p>
决心下定，顾清华的语气都变得冲了起来。</p>
一副就算是抢，也要给她把药方子抢回来的架势。</p>
沈娇娇心里窃喜。</p>
她就知道，只要她一哭，顾清华的心思就都回到她身上了。</p>
但演戏演全套。</p>
“这样......好吗？”</p>
等顾清华要走时，她又怯生生牵住他的衣袖，添了一把火上去，“万一惹怒了姐姐......”</p>
“这事儿你不要管，我们去给你要！”</p>
这下子，就连沈辞都莫名开始生沈如意的气，觉得沈如意过分了。</p>
“要我说，这个如意也真是的！明知道娇娇这胃病绵延多年，隔三差五发作就痛不欲生，却始终不肯把方子拿出来！”</p>
“她还有一点要当姐姐的样子吗！”</p>
越想越觉得沈娇娇疼成这样，是沈如意的问题。</p>
于是，愤然丢下一句话：“娇娇，你先好好消息，我们马上就去找沈如意，让她把方子交出来！”</p>
说完，便与顾清华两人带上桃木剑和驱鬼铃铛，直奔西风院。</p>
......</p>
西风院，破旧的厢房里。</p>
沈如意刚刚喝完药，正打算出去把药渣处理一下。</p>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迎门一剑刺了过来！</p>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戳倒在了地上，摔得后背生疼。</p>
门口出现两人，正是沈辞和顾清华。</p>
沈辞举着剑指着她，“说，你是谁！你把如意弄哪里去了？你要是再不从她的身体你出来，休怪我不客气！”</p>
顾清华手上，也拿着一个铃铛摇。</p>
竟然是在捉鬼。</p>
沈如意回过神来，差点气笑了。</p>
“二哥想要杀我，就直说，犯不着找这么个借口。”她从地上踉跄起身，端着药渣出去，倒了。</p>
“若是厉鬼，刚刚应该会抽搐痉挛发疯，她好像没有？”顾清华摇着铃铛，凝眉看着沈如意倒完药渣回来，感觉不对劲儿。</p>
“顾公子，有空多去关心关心我妹妹，别在我这儿打扰我休息。”</p>
沈如意瞥了他一眼，把药壶收起来，扭头看向沈辞，“二哥，我抓点风寒的药吃，没问题吧？你要是不相信，自己拿着药渣去查，犯不着整天疑神疑鬼的！”</p>
说着，伸手就要把他推出去，“别开着门了，我屋里本来就冷。”</p>
沈辞一噎，手上的桃木剑不知往哪里放。</p>
等回神时，剑已经被沈如意夺走，丢在了院子里。</p>
他一愣，诧异地看了眼桃木剑，又看向沈如意：“你真的还是如意？”</p>
“我都说了屋里冷，出去！”沈如意来了气，“二哥，你是不是眼瞎？我屋里没有火盆你看不见吗？什么意思？今晚是不让关门了是吗？”</p>
沈辞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回神往屋里一扫黑了脸，“你屋里没碳？”</p>
沈如意翻了个白眼，没说话。</p>
一个月前天就已经很冷了，就连府上下人们的屋里，也都点上了碳火。</p>
可阖府上下，却没有一个人给她送碳，沈娇娇还跑来西风院显摆，说有她在丞相府一天，沈如意就只能在这里冻死。</p>
沈如意心里难过，于是拿着老叫花送给她的药方讨好沈辞，让他去跟库房管事儿的说一说，给她送点碳火过来。</p>
西风院年久失修，里面实在是太冷了。</p>
沈辞拿了药方，却没办事儿。</p>
现在，居然还有脸来问她屋里有没有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