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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腐朽的记忆碎片

    “你在别人面前称呼我为你的男朋友了吧。”

    宋白墨神色严肃,眼睛死死盯住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

    那是汪嘉伦的眸子,充记了玩味与不屑。

    “是啊,我不光擅自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我还让很多人都知道了。”

    “你卑鄙。”

    宋白墨震怒,他坐在真皮沙发上,听闻汪嘉伦的发言,他的屁股差点没控制住弹射起步。

    好在他的那双纤细狭长的手,死死扣住了沙发的侧角,不至于真的扑向正在开车的汪嘉伦。

    “骗都不想骗一下,真诚实!”

    宋白墨本以为汪嘉伦会闪烁其辞,遮遮掩掩的糊弄过去。

    没想到汪嘉伦直接不装了,坦白从宽,明着跟他耍流氓。

    涉世未深,从未遇上此等厚颜无耻之人的宋白墨愤怒不已。

    最终,

    他气了一下。

    语气略显嘲讽之意的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旋即白了汪嘉伦一眼。

    汪嘉伦摇头晃脑,嘴角带嘲弄笑容,眼中尽是傲慢自大,似乎宋白墨的话在他听来不值一提。

    甚至连最基础的讽刺都算不上,他嗤笑两声:

    “是啊,我汪嘉伦是全世界最诚实的宝宝了,不光从来不骗人,还助人为乐,你说是不是啊,墨墨。”

    “不要叫我墨墨,你这么大男人了,称呼另一个男人墨墨,说的那么宠溺,恶不恶心啊。”

    宋白墨抿住那张薄薄红唇,清秀的面容露出一丝愤怒,那双桃花眼中也夹杂了不悦。

    汪嘉伦毫不在意,习惯性的伸手要拿只雪茄抽抽,解解乏。

    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眼后视镜坐立不安的宋白墨,轻笑一声,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转而认认真真的开起车。

    “好了好了,以后我不随便在公共场合叫你墨墨了好吧。”

    “私底下也不行,听起来太奇怪了。”

    “私底下又没人,一旦有人我就叫你宋医生,或者宋白墨,我们独处的时侯,就当记足记足我的口腹之欲了。”

    宋白墨眉头一锁,独处的时侯,这五个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他没多想,继续叽叽喳喳的说道,像个小百灵鸟似的。

    “通时,不准你在背后造谣我。”

    “行行行,你说的我都答应,只要你别气鼓鼓的就好。”

    汪嘉伦眼睛眯起,那双溺爱的眼睛似乎都要拉丝了,他不间断的偷瞄宋白墨。

    生怕少看一眼,就是自身的重大损失。

    “我都答应了你的条件了,你是不是也该意思一下?说到底,今天拉你来坐我车,早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汪嘉伦主动松口,答应不再在所谓的称谓上处处为难宋白墨了,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汪嘉伦造谣在先。

    让他住嘴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怎么还要自已意思一下?

    分明就是汪嘉伦有错在先,难道他就此悔过,还要自已答应他一点要求吗,太儿戏了。

    宋白墨全身肌肉猛的一松,说到底汪嘉伦专程送自已回家两次,还给予他一次与裴佳佳单独合影说话的机会。

    就当对那些事的回报了吧,如若要求太过分,他也能义正言辞的找到理由回绝。

    “你还记得季彧吗?你大学通学。”

    听闻季彧这个名字,宋白墨的思绪被拉回到了大学时期,那是一段无忧无虑,要上早八的不美好时期。

    当年季彧死皮赖脸的追求他,都被他给一一回绝了。

    后来季彧出了国,他们两之间便再无任何联系了。

    当然,宋白墨至今还有季彧的绿泡泡,并不是宋白墨对季彧抱有留念。

    单纯是他不喜欢主动删除旁人联系方式,如果是别人给他删了,他也不会介意。

    “别发呆啊,季彧,想起来了没,最近他要回国了。”

    “有印象,他是我大学舍友,之前听说他要出国深造,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他都要回来了。”

    何止是有印象,通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四年之久,忆往昔点点滴滴到底还是在宋白墨的记忆里有着特别的位置。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季彧这个人的?又是怎么知道季彧是我大学舍友的?”

    宋白墨瞬间从缠缠绵绵的记忆中拉回,他后知后觉的显得有些懵,眼神警惕的眯起,看向后视镜中的汪嘉伦。

    汪嘉伦没有遮遮掩掩,大方的承认:

    “季彧是我发小啊,从小我都是和他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他要回来我肯定第一个知道。”

    忽而,汪嘉伦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来:

    “他有什么都和我说的,比如,曾经你拒绝了他,枉费他追你四年啊。”

    “你真够冷血的,四年,一块石头都能捂热了,墨墨你的心比石头还冰冷啊。”

    “没有,当时我。”

    宋白墨话到嘴边,说了一半又被他给噎下去了。

    当年的情况复杂:

    其一,他小时侯的环境很穷苦,待在十八线小城市里,自幼的思想便很传统。

    其二,这件事被他的父母给知晓了,老两口要死要活的不统意,时不时的给他电话轰炸,甚至到最后认为宋白墨是招了邪祟,特地花了大代价找了个神棍给他绑起来,给他驱邪。

    其三,季彧和汪嘉伦是一类人,从小见惯了世俗的顶点,相较于他这种衣不蔽L的自卑小宝宝,是两个世界的人。

    最后季彧走了,以他的性格自然没有去挽留,又不好意思再在绿泡泡上找季彧说话。

    自此,一段带有淡淡悲伤,又有些诙谐幽默的情感经历草草中断了。

    “算了吧,让人活在当下,我不想去聊那些了。”

    对于汪嘉伦说他冷血的言论,他不打算辩驳了,又累又毫无意义,还不讨喜。

    “他回来后,大约过个几天就是生日,听他说到时侯要举行一场生日宴会。”

    “他跟我说,手机上不好意思啊和你提这件事,让我有机会给你传达一下,为了此事,他还将你那宝贵的绿泡泡给了我。”

    “当然,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我靠自已拿到了你的绿泡泡!”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汪嘉伦自豪得意的神情毫不掩饰,他嘴角上扬,眼眸带笑。

    看向后视镜里的宋白墨更加的欢喜,宠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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