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方饶终于憋不住,便直接问道:“你真对顾笙没那想法了?”庄周扯着风纪扣,扭头好整以暇地问:“怎么,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故意站在不被光打到位置,方饶只看见他脖子那根红绳跟玉牌折射的光。
方饶咬着舌尖,俊秀的眉心紧紧地拧着,“陈怡涵当年压根就没说实话,顾笙即便就是当初那个女人也没把她怎么着,都是她自己做的不是么,陈怡涵一直让你给个交代,所以你当初就把顾笙单独留在那?”
“大概吧,大概唯一一次的失算。”庄周摩挲着那块佛牌,低声嗤笑着,难以从他脸上看出失望与自嘲,更像是原本步步为营的一盘棋被人忽然打乱而依旧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庄周有时候就是过于冷静了,甚至冷静到连身边的人都觉得不太真实,很难去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庄周忽然抬眸,眼底的波光流转压住了他平日里的那一两分阴沉:“你很喜欢顾笙,但你也知道,她身边可不止你一个人。”
方饶一怔,陷入了沉默,小半会儿才道:“你他妈的就不能说点好话,我要睡觉了。”
庄周点头,从暗处到了明处,房内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目光深幽瞥了床上的人一眼,走之前方饶似乎听到他低声道:“你还是比我要想得明白,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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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苑小区
陈怡涵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内,刚锁好车门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还未回头就鼻子与嘴巴就被浓烈的乙醚气味熏得透不过气,在昏迷之前只看见两个男人黑沉的脸。
第201章绑架
今儿京都的天就像是女人心,前一刻还欢天喜地艳阳高照,下一刻便是肝肠寸断电闪雷鸣。
外头的乌云低垂得将原本平日里就雾沉沉的天空压得仿若世界末日,路上行走的人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慌意或急切之色。
不过半会儿功夫,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点大的雨滴便犹如往地上泼洒的一盆污水,不一会儿整个京都笼罩在一阵白雾之中,雨水带来的白雾将所有的高倾楼宇氤氲成一片迷茫之森。
京都郊区外的某私人住宅楼里,雨水打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带着节奏,一阵喧嚣锣鼓似的雷声瞬间叫陈怡涵苏醒过来。
鼻间还残留着乙醚的气味,但更多的是从外头传来的下雨时候才有的特殊土腥味。
分明是睁开的眼睛但入眼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四肢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紧致的束缚感叫她蓦地拉回所有的理智。
她分明是被绑架了,而且还被夺取了视线,只有听觉与嗅觉告诉自己眼下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此时“吱呀”的开门声,能发出那样的声响只怕这间房子足够有一定的年头。
进来的男人瞧见她微微抬起的脑袋,于是便知道她已经醒了,毕竟距离将人绑回来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眼下正是晚上七点多。
脚步声不止一个人,随后又传来其他的脚步声以及谈话声。
“醒了?”有人淡声问道。
“应该醒了,都睡了
那么久,再睡下去就危险了,要醒不过来,小佛要将咱们拉去南湾喂猪。”另一个人则略带揶揄的笑道。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一些恼意,“都站在这里做埋?一会儿小佛就要过来了,你们是最近日子太清闲,身上不抽一下就不痛快是吗?”男人狠狠的怒骂起几个人。
其中陈怡涵听出这些人的口音都不似京都人,更像是偏南一些地区的,尽管普通话已经尽量纠正,但依旧残存着些许南港口音。
在陈怡涵看不见的地方站着叁个男人,叁个男人都穿着夹克跟牛仔裤,为首的戴着鸭舌帽,如若不仔细看的话,这叁人就跟路上形形色色经过的上班族陈差不多,没有招惹眼球的长相,也没有特殊的气质,但谁也不清楚在他们手里解决过多少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腌?H污秽。
鸭舌帽男点点头,另一个人就走至陈怡涵面前,望着一身军装下被麻绳束缚勾勒出胸部挺翘线条的陈怡涵,不由得眼底闪过幽深的绿光,但很快这样的龌龊心思就压了回去,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绑人的目的,又想到了上面大佬的手段,于是面上冷了一些,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纸团,直接拿出一粒白色的小药丸
陈怡涵下巴传来一阵蛮力,感觉到那里正被人用虎口紧紧掰着,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强迫似的将她的嘴唇撬开。
“唔!”
陈怡涵连“放开”两个字都没能喊出来,只觉得舌尖里滚入一阵清凉的小颗粒,没等她吐出来,那小颗粒遇着唾液便融化在口腔内。
“啧,安心啦,不是什么毒药跟春药,就是一点致幻剂,一会儿让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头顶上传来一阵嗤笑,大概是觉得她如临大敌一副即将要被欺辱的样子实在滑稽。
但“致幻剂”几个字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下一刻犹如回光返照的蝉蛹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放开我,你们究竟是谁,谁、谁派你们来的?”药效的作用下她的思考能力逐渐减弱,但还是强忍着晕沉沉的脑袋咬着唇质问。
那叁个人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是看向了挂钟,距离八点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陈怡涵的咆哮与尖叫并未起到半点作用,稍等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保持理智,被反绑在后的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带来刺痛,只有这样才不会彻底的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思考的能力。
“你们的口音,是南边的人?”
依旧是一阵沉默。
陈怡涵仍旧不肯死心,她不甘心就此沦落到这般的田地,况且对方绑架她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便是冲着她本人来的,深呼吸一口气,又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爸的政敌,还是我二叔追债的人,还是……是不是顾笙,不对,是关雎?”
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猜想,回应她的只有窗边偶尔响起的滚雷轰鸣。
对方犹如鬼魅,明明存在于房中,但却偏偏不肯大气出声,仿佛看她像个笑话。
而外头的雨丝毫不见减弱的趋势,老天爷今儿要肆意的挥洒一番,漫天瓢泼的雨水接连下足了整整叁个多钟头未曾消停,小楼外边的低洼处已经蓄满了黄泥水。
此时一辆黑色本田驶入院中,一把黑色的雨伞似盛开的曼陀罗,站在雨外的人身体微弯,倒是小心翼翼的替从后座出来的人打着伞。
隔着厚重的雨雾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知道一道欣长身影迈入屋内,黑色的皮鞋溅起的水花荡漾出一片无尽头的涟漪。
“小佛到了。”屋内有人出声,刹那间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凝起来,那种诡异的气氛叫陈怡涵微微蹙眉。
拉开的门外一阵狂风灌入,随便带入一些清冷的气息。
“小佛好。”几个人同时出声,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淡淡的一声听不出任何语调的“嗯”,但也就是那一声叫陈怡涵下意识甭紧了身体,觉得对面忽然出现的人就跟前来索命的鬼,叫她犹如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用了药?”男人又问道。
他那声音跟外头的雨水夹杂在一起,很遥远也很轻,但却一阵阵的冷意袭来。
旁边的人点头,“按照计划用了,一会儿可以直接问话。”
那人微微点头后走至窗边,陈怡涵能感觉到他距离自己不过才半米的距离,一开窗那飞溅的雨水便打在她的脸庞上,就跟巴掌似的,煽得一侧的脸颊都是水珠。
下一刻,蒙上的眼罩被人一把扯掉,她那长久没能见光的眼睛待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便是看见头顶上那一盏在风中摇晃几乎要掉下来的白炽灯。
而在四五米外的角落里,一个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正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不知是否用了药的原因,她始终无法看清楚那人的脸庞,只知道身材欣长高挑,穿着白衬衫与黑西裤,姿态也极为放松,犹如半佛半魔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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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害怕
外头的风刮得漆着红色的窗框发出“噼啪”的声响,不断从外边打入的雨水很快就将陈怡涵的身体浇湿,外面已然看不见一点颜色的天空仿若鬼雾。
陈怡涵努力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但不知道那药是否起了作用,只觉得男人的脚下一片白雾,就连他的一张脸也被白雾给笼罩着。
男人站在角落,恰好是黑与白的分割线,灯光打在身上形成一个白色的光圈,那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半明半昧之间宛如鬼神,顷刻之间阴森森的煞气直扑而来。
打了个冷战,背脊之下已是被冷汗打湿。
男人没做什么,反而是旁边有人递上一根烟,另一人给他点上,蓝色的火焰在打火机上疯狂的左右摇摆,将他那张脸衬得更晦暗不明。
他垂着头闷抽一口烟,吐出灰蓝的烟雾,如织絮般的声音从前边传来,但却显得很遥远。
“叁年前,名城房地产的房总被你坑了一块地,你把人家家搞得四分五裂不说,还把地皮偷偷给吞掉送给你二叔,有这回事吧?”
男人的话叫陈怡涵蓦地一怔,眼底闪过慌意,背着的双手紧紧的攥着。
犹如自己埋入泥里的秘密此刻被人掘地叁尺,赤裸的摆在了面前,逼着她承认当年的事情。
当年她谎称被人陷害拿不下地皮,实际上是二叔出的主意想要顺水推舟让庄周等人对这块地死心,她起初并不愿意,但奈何二叔公司那会儿正值关键期,能否拿下这块地对他们陈家来说至关重要,就连她爸也点头同意,苦口婆心的劝着。
“与其你帮他拿下这块地,他虽说会请你的情但未必会念得你多好,倒不如你让他背着愧疚一辈子,至少这样你还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日后其他女人在想要上位,也未必比得上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陈放与陈锋这两兄弟在利益面前连女儿都可以出卖,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女儿设局把地皮弄到手,一方面不断的给女儿灌输,与其短暂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倒不如在他心里种下愧疚的刺。
陈怡涵明知道如果庄周知道了真相会有怎样的后果,她还是选择走了这步险棋。
但她自诩聪明,利用另一个女孩去对付那油腻能着能刮出几斤油的房总,自以为不损失一兵一卒就能结束计划,却谁想到会栽在顾笙的手中。
好在地皮最后是弄到手了,那房总也在二叔的运作下消失在江城。
但眼前的男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她忽然剧烈的晃动着身体,因为浑身与椅子连成一体,剧烈的扭动下只听到一声闷响,她连人带椅狠狠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还不断地往前蠕动着,犹如垂死挣扎的白色驱虫。
男人上前两步,
陈怡涵本以为能够就此看清他的脸,谁知道只能看见冷冽犹如刀削般的下颚线跟敞开领口露出的一管喉结。
那沾着些许黄泥的皮鞋就在她脸颊一侧,头顶上的声音很轻很淡,他手里的那根猩红一点的香烟往外伸了一下,整根烟便被雨水打湿,他也不甚在意,反而就势弹到窗外。
“你们陈家人一个赛一个的鬼精,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上次陈放在金叁角放的货被人扣住,你以为真是他自己的大意?”
陈怡涵懵懂的张着嘴,意识也逐渐的变得模糊。
又听上面很遥远的声音传来。“警方能那么快抓到线索,还不是有人将信息提前泄露出去。”
“你、你究竟是谁?”
“你二叔把人家女孩给玩了不说,还将人送到了金叁角,那女孩也够蠢,别人稍微挑拨一两句就信了被人送去金叁角是因为你背后男人的关系,陈放真是做事密不透风,尽管只是一个素不相干的人都不要泄露自己,还有金牙,逃了这么久,最后还跟这种货色合作,难怪会栽。”
一声冷笑之后,便看见男人转身坐到了前边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恣意的敞开,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似人的阴森感,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跑出来复仇的恶鬼。
陈怡涵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开始试图自己解开,先前在部队的时候她学过怎么反绑跟自解,加上那几个人并未将绳子捆得太紧,因此她察觉到在谈话之中被她试图解开的绳子略有松懈,于是内心升起了希望。
她要活下去,她绝对不能死在这个地方,更不能死在这个男人的眼前!
对生的渴望叫她恍惚的精神似乎略有回转,那男人的脸也仿佛能稍微看清,那狭长的眸此时忽然打了过来,叫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男人忽然声音变得有些缥缈,更似自言自语,“江城那块地你们陈家也想得,萧家也在想,红太阳那边也打着主意,那又如何,最后还是不是回到我手里,这烫手山芋不是那么好拿的。”
点了一下头,便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再试探下去,本来今天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子这个女人,毕竟大部分的信息早就已经掌握,将她绑来也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便没有必要继续留着,于是便扭头跟旁边的人点点头,从椅子上起来后犹如一阵风离开了这间房。
此时外头的雨依旧很大,雨滴打在陈怡涵的脸上冷冰冰的,致幻剂的作用下她虽然解开了绳子但整个人却再没有力气站起来。
鸭舌帽男找身边两个小弟将人扶起,又看见小弟给她松绑的时候趁机揩油一下子摸胸一下子捏腰,于是没好气的笑骂道:“没见过女人?这么饥渴,要不要送你几只野鸡玩玩啊,我看你底下那根东西迟早要烂掉。”
陈怡涵是被直接扔在陈家大门外的,陈锋第二天驱车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女儿睡在院子前边,衣服还整齐着,就是精神看着有些恍惚。
等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吭声,一直到家里佣人给她喂了一些红糖水,她这才哆嗦着将昨天的事情说了。
陈锋拧着眉,喃喃道:“南边的口音,莫非是他?”但随即又摇着头否认,“不能啊,他都在南边待了快十五年,怎么可能还回来,况且他跟咱们这边的陈家也没有太大的纠葛,即便要恨也不应该是拿咱们开刀,你说他知道当年的事情,那庄周会不会也已经知道了,不行,怡涵,你这段时间保持跟庄周的联系,试探一下庄周那边的态度,要是这件事真捅到了庄周眼前,只怕咱们陈家以后日子不会好过。”
陈锋忽然舌尖发苦,猛地招来佣人拿了一大杯的冰水,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陈家、陈半佛?
半步似佛似魔,其名曰陈半佛。
第203章探病
顾笙才刚踏入军总医院一楼大厅便感觉一阵凉气袭来,眼下十一月份,又因为这两天都在下雨,因此气温一下子降至七八度,她里面穿着长袖军转,外头则拢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
医院这地方向来阴气盛,老人家说是因为死的人多,所以才会比其他地方要显得阴冷。
顾笙问好病房后便坐电梯到了九楼的高干病房,这医院不是自己第一次来了,记得上次方饶肋骨断的时候也进过一次医院。
推开门便看见方饶趴在床上耍手机,耳朵堵着蓝牙耳麦,游戏打得是不亦乐乎。
“上边有人没听到?我操,你怎么打的,这人都怼脸上了,你们几个人不行别挡着我啊。”手指疯狂的点着手机屏幕,整个人此时沉浸在游戏之中,连身后有人靠近也没察觉。
等顾笙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好整以暇的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他一侧,他居然头也不抬,只蹙着眉似乎很反感身边有人。
等逐渐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大对的时候才抬起头。
见她笑着说:“拿了多少个人头了?”
方饶刚要爬起来,顾笙指了指游戏画面,意思让他赶紧打完这一局。
方饶挑着眉,笑了笑,便道:“那给你秀一下操作,多拿几个人头。”
他打游戏的确很厉害,八倍镜压枪跟红点射击都十分的精准,果然带领队伍吃鸡,且果断在战神局拿下八个人头。
在医院住院叁天,他因为行动不便,成日只能趴着打游戏,愣是从王牌四星直接上到了无敌战神,不过跟以前不同的是,他倒是改掉了跟从前妹子组队的习惯,反而是组的路人局,即便是组到了叁个妹子也没觉得多愉悦,反而因为对方拖后腿而不爽。
“后背怎么样了?”顾笙随手拿了一个桃子削皮
。
“好多了,不碍事,再住院两天就能出去了。”方饶只觉得一直趴着不怎么好看,于是便勉强自己坐起来,眼睛挪不开似的看着她的脸。
见她削好皮的桃子直接啃了一口,方饶抿了抿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因为一口下去桃子的蜜液而渗透的嘴角,不由得喉咙翻滚,只觉得有些口渴。
“那个,
我有些渴,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顾笙虽没出声,但还是好好的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即又递给他。
见他犹如渴了叁天叁夜似的,一下子将整杯水牛饮似的灌完,眼底闪过些许揶揄,等伸出手要拿过那杯子的时候被方饶一把拽着顺势扑在他的身上,手中的杯子咕噜噜的落在床单上。
见他要压下来,顾笙环着他后背的手蓦地划过他那伤口处,轻轻点了点,似笑非笑道:“才刚受伤多久,就没吸取点教训?”
方饶背部一僵,果然不敢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于是只能尴尬笑笑:“那不是当时情况紧急么,周诚……不管怎么说也有以前的情分在,再说了,我的确是骗过他。”
“嗯,当初是谁让我给人家下药的,怎么那时候就没见你心存愧疚。”顾笙说话总是如此一针见血。
方饶脸上再也挂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操”,随即才道:“祖宗,你是来治我的吧,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非要怼我呢。”
顾笙手垂下,双手把玩着他衣角,虽然嘴角勾着,但眉眼之中可没有笑意。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沉十离的身手有多好,如果不是那时候他故意收手,你真以为自己能活下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过罢了,这次说到底的确是救了周诚一次,至于这样会不会叫你心里那点儿愧疚减少一些,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了。”
方饶脸色微凝,半晌也没能接话,过了一会儿才垂眸自嘲道:“就当是还他了。”
总是坑过兄弟一次,方饶就想着还回去便是。
顾笙看了他许久,见他脸色难得露出这种颓丧的表情,便轻笑一声,手指一把掐上他腰腹,吓得某人嚎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瞪着,仿佛不相信自己被人吃了豆腐。
“怎么?摸不得?”
顾笙见敲到已经起到成效,便也不再多说,她知道方饶的心性放荡自由惯了,这件事之后也察觉出自己与其他人的差距,表面上看着不在乎的样子,但在没心没肺之下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认真。
方饶脸上那些自嘲很快就变成了吊儿郎当的笑意,稍微躬起身体,直接见她整改人抱入怀中,一如当初在江城那个浑身散发着二世祖的风流纨绔。
“顾笙,你说我这次也受伤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些?”
“对你好一些?譬如?”顾笙眼底盛着笑意,在这笑意之下又隐藏着些许未知名的危险。
方饶忽然觉得太阳穴有些抽痛,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面上依旧笑得不羁:“你知道的不是?好久没做了。”说着掌心有些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她的腰侧。
顾笙眯着眼,忽然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递了过去。
方饶正觉得纳闷,却看见她不紧不慢的点开一个视频,里面赫然是一段没有声音的香艳画面。
这才看了不到一秒钟方饶就差点儿把手机给砸了,头皮整个发麻的感觉,惊恐到猛地站起来,破口大骂:‘我操她娘的,这不是……”
“嗯,你的确是操了。”顾笙唇边掀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
她起初看见的时候固然觉得视频的内容恶心,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叁年前,谁也不认识谁,如果真计较,当初也就不会让他上自己这艘船。
若是以往方饶定然觉得赏心悦目,但此时此刻这笑却犹如夺命修罗,浑身上下冒着冷汗。
“这是叁年前的视频,莫盼兮找人设了个局偷拍的,当年我压根就没打算跟她订婚,也就是两家碰头见了个面就说要订婚,我后面自己给退了。”
“嗯,这我已经知道了。”
方饶忽然回过神,顾不上背部的伤口,皱着眉,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
“这视频是有人寄给你的?”
顾笙将手机收回,点头道:“还是匿名的。”这件事倒不需要瞒着他。
方饶遂狠狠咬着舌尖,心里的恨意逐渐蔓延,这是明摆着有人要搞他,而且还故意将视频送到她眼皮底下,
就为了用当年的事情恶心她。
见方饶沉着脸不再吭声,顾笙眼底轻染笑意,遂推开他起身,淡声道:“好了,你好好养伤。”
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看方饶伤势,既然他已无大碍,顾笙并不愿意久留,还要顺带去隔壁大楼找医生开点跌打药,最近狗蛋在部队操练似乎挺辛苦,大小伤痛不断,既然是自己带他入了部队,她就有义务照顾好他。
拿了药到尽头处洗手间,刚要出门的时候听见外边洗手池的两个小护士正在聊天。
医院这边地方原本就少不了病人的,或者医护人员的谈资,只是没想到这谈论的对象既然是宋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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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