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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红了眼眶：“阿若，你不要睡，你抬眼看看我，好不好，是我错了......”

可我不愿再看他。

痛，我真的太痛了。

此前，在未央的种种折磨下，我早已身负重伤。

临渊怕是忘了，他在打开赤火镜前，还赏了我一百鞭子。

即便他真的能碎了赤火镜，我也注定撑不到那个时候。

一滴泪顺着我的眼角落下。

那一刻，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我的最后一摸神识终于被抽离出来。

那里面，是关乎我与临渊所有的过往。

当年，临渊前去苗疆求药，却意外被毒蛇咬伤，昏迷在深山当中。

若不是我上山采药救下了他，只怕他很快便会被毒蛇分食。

我用尽娘亲压箱底的名贵草药，总算为临渊拣回了半天命。

在我与临渊朝夕相处的光景中，我早已与他默默互生情愫。

只是那时我年纪尚小，并不知晓临渊竟是九重天上最尊贵的神君。

娘亲曾对我说，将来只要找个平凡夫君，做一辈子的普通人便好。

现在我才知道，娘亲说的是对的。

临渊与我拜临天地，他对我道：“阿若，从此以后，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始终记得他这句话。

临渊求药成功后，便带我回了临渊宫。

可自从回到天界，他便忙碌极了。

我很少能在临渊宫看到他的影子。

我在天界无依无靠，只有锦囊中的阿宝能够陪我说说话。

临渊宫的宫娥都瞧不上我，她们背地里嘲笑我，是个苗疆来的土包子。

我不敢将阿宝放出来透气。

她们害怕阿宝，觉得阿宝是个可怕的大虫子。

当然，我也担心她们不小心踩死了四处爬行中的阿宝。

我愧对阿宝，因为我没能带阿宝过上好日子。

在天界，我比如日日谨小慎微，丝毫不如苗疆的日子潇洒快活。

突然的某一天，临渊难得陪了我许久。

入夜，他摸着我的额角，道：“阿若，明日我便要去民间历劫了，待我历劫归来，便给你补办婚仪，从此以后，你便是我临渊宫的女主人。”

我舍不得他走。

我眼泪汪汪的道：“神君，你要去多久......”

临渊只说：“很快。”

可在我被污蔑之时，没能等到他。

我被打入天牢之时，他亦没有回来。

我遭受雷刑，阿宝惨死在我面前之时，他还是没有回来。

......

而现在，临渊终于回来了。

可他回来的第一件事，竟是要替天行道，亲手了结了我。

7

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现在，我只想快点见到我的阿宝。

若有来生，我定要还上阿宝那份成人礼物。

赤火镜周遭的三味真火愈发旺盛。

是我受我的血液滋养的缘故。

我的眼前愈发模糊，耳旁的声音也愈发微弱，直到最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赤火镜将我的七魂六魄彻底炼化，而后缓缓停止了运作。

临渊抱着我的尸首哭的痛不欲生。

可仅仅片刻，我便消逝的一干二净。

临渊试图抓住我，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庆幸自己是个神仙。

因为这样，我死后，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与临渊也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