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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眼看简白悠又要把她摁水里,乔桥连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边咳边说:“给、给个理由……我、我想不明白咳咳。”

    简白悠:“你自己清楚。”

    “我咳咳咳咳!”越急越说不出话,乔桥只能拼命摇头,用肢体语言告诉简白悠这中间有误会!天大的误会!

    男人显然没那个耐心等她喘上气,但乔桥这次学聪明了,趁他不注意扒住了水龙头,这个动作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总之第三次淹她是失败了。

    简白悠一松手,乔桥就连滚带爬地从浴缸里逃了出来,她也管不了自己裸着还是怎么样了,跟小命比起来,羞耻心就是个屁!

    “我不知道什么拉尔森家族!”她终于说了一个完整的句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淹死我咳咳,我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简白悠蹲下,直视着缩在角落里的乔桥的眼睛,竟然笑了,“那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下药?

    乔桥深切明白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都搞不懂简白悠在说什么!

    “什么玩意啊?”她崩溃了,“你说的是中文吗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到底什么药啊,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对欢情的药物非常敏感。刚才,我的身体有了反应。”

    乔桥更绝望了,有反应就要赖在她头上?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简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咳咳,我、我可以发誓,我端给你的茶绝对是干净的!”

    她突然想起这栋房子里的第三个人,连忙道:“也可能是刚才那个女人啊!我俩刚才都在房子里,嫌疑也该一半一半吧?”

    男人笑笑:“不是她。”

    乔桥心想这可未必,人心隔肚皮呢。

    “她了解我的身体。”

    乔桥无话可说了,还能说什么呢,总共就三个人,不是她也不是他,只能是乔桥了。

    “你还有要说的吗?”简白悠捏住她的下颌。

    “有。”乔桥有气无力道,“我给你下药干什么?你看你也没受多大影响,我要是真给你下,一定是按照致死量来的,再说我也不会下欢情药,要下就下毒药了。”

    简白悠轻哼一声:“我只喝了你泡的茶。”

    所以就TM离谱!

    乔桥想起什么,猛地坐了起来:“不对,你还尝了我的血。”

    她激动得抓住简白悠的手:“对对,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误喝了春药,还是两倍药量,医生说药性还会在血液里残留一个周。”

    “是吗?”他微微一笑,“那来验证一下。”

    简白悠抓过乔桥的手腕,在内侧静脉的位置重重咬了一口,乔桥忍着疼,任由他的嘴唇贴在伤口上吮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原来如此。”

    呜呜呜,终于沉冤昭雪了!

    她长出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喃喃道:“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不会的。”简白悠站起来,“如果你跟他们有关系,我会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471:你合格了

    乔桥对着洗手池咳嗽了半天,才觉得肺泡扩张时的痛感减轻了一些。

    杀人魔,心理变态,疯子,驴粪蛋儿外面光……

    她真想把简白悠薅她头发的那只手撅断,看他还怎么维持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当然如果他肯跪在乔桥脚边求她高抬贵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乔桥知道这是在妄想,人遇到战胜不了的对手时就喜欢用妄想麻痹自己,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惨,俗称精神胜利法。

    造孽。

    她就该听程修的,离简白悠越远越好,亏她还认真琢磨了一阵子厨艺,没想到全是在给自己挖坑,她当初要是冥顽不灵怎么都学不会,说不定早就被简白悠赶出去了。

    搓了搓脸,没事人似的进了客厅,简白悠安静地在沙发上翻书,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不敢出来了。”

    “又没干坏事,有啥不敢的。”乔桥假惺惺地一笑,进厨房开始剁肉馅。

    她剁得梆梆响,把所有怒气都倾注在了菜刀上,那一大块五花肉就是简白悠的躯干,旁边的两块小毽子就是他的大腿。乔桥先把简白悠的腿切断,再把他的身体砍成十几块,最后残肢碎肉合在一起剁成肉泥舒服了。

    晚饭按时开始,简白悠夹了一块肉放到嘴边,没尝,只闻一下就放下了。

    他问:“你故意的?”

    乔桥装傻:“怎么了?”

    简白悠:“你自己尝。”

    乔桥没动,她不用尝,她就是故意往菜里加了一大把辣椒的。

    “对不起啊简先生。”乔桥从善如流地道歉,“溺水会让大脑缺氧嘛,缺氧时间长了脑子就不好使了。”

    她端起菜盘:“我重新给你做吧。”

    呵呵,随便做做就是五个小时起步,你想吃上晚饭?明天吧。

    简白悠突然笑了,天使降临似的:“这是你表达不满的方式?”

    乔桥眨眨眼睛:“没有啊,我是真的忘了。”

    简白悠凑到乔桥耳边,轻声道:“我命令你全吃下去,一口都不许剩。”

    哈?

    乔桥瞪着简白悠,后者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起身往楼上走:“吃完之前,别想离开这里。”

    听着楼上传来关门声,乔桥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涌,顶得她太阳穴都突突地跳。

    可以的。

    她今天被无缘无故地淹了一顿差点当场转生,又挨了一巴掌,脸上五指印现在都没消下去,还拖着病体给简白悠做了饭,就因为往菜里多加了几个辣椒,就被命令全吃下去?

    就你简白悠是人,我就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狗吗?

    乔桥从没觉得这么上火过,她知道简白悠厉害,所以一直采取忍耐战术,把耐心和忍功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有段时间她觉得简白悠做得再出格,她都能一笑置之,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现在,她无比想冲上楼给简白悠一脚,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你别欺人太甚!

    她环顾了一圈客厅,最后从餐桌上拾起一把餐刀揣进口袋,其实厨房里有更大的,但菜刀太沉也太不好遮掩了,还是小的比较趁手。

    餐刀是为了自卫,因为乔桥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从进星程就被这家伙呼来喝去使唤得跟孙子一样,不亮亮爪子,他还以为这个软柿子能一直捏呢?

    提着一口气,乔桥上楼了。

    她‘砰’一声推开简白悠的房门,气势汹汹地走到男人面前,刚想张嘴说话,却发现鼓了半天的勇气已被那短短的十几米路程消耗光了。

    简白悠抬头看她。

    乔桥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情随势动,都到这地步了,要若无其事地回去也太他妈怂了。

    乔桥:“我不干了。”

    简白悠:“哦?”

    乔桥:“我以后不来了,我就通知一下你,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就这样了。”

    在说这句话的过程中,她神经高度紧张,浑身绷成一根弦,就怕简白悠突然动手。

    但男人什么也没干,他始终静静地听着。

    “就这样吗?”

    乔桥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还想怎么样?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简白悠起身,“我没给过你选择的权利。”

    他一过来,乔桥后背的寒毛就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她猛地抽出了口袋里的餐刀,色厉内荏地抵在简白悠的胸口前:“你别过来。”

    简白悠低头看了看,漫不经心地又往前走了一步:“你要刺就快一点,慢了就没机会了。”

    刀尖在雪白的皮肤上划过,他这件衣服领口开得很大,所以乔桥能清楚地看到被刀尖抵着的那一小块肌肉微微地凹陷了,再进一毫米,血液就会涌出来。

    乔桥一步一步往后退,简白悠一步一步逼近,好像拿刀子的那个是他。

    后背撞到一个坚硬的平面,已经无路可退。

    简白悠:“你不刺吗?”

    乔桥绝望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刺,真刺。”

    简白悠笑了,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乔桥哆嗦了一下,刀子哐当落地,简白悠的胸膛抵住了她握成拳头的手。

    头皮一疼,她被揪得高高仰起头,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简白悠单手掐住那纤细的喉管。

    察觉到吸入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乔桥开始奋力挣扎,但她的力量太弱了,无论怎么抓挠,脖子上的手仍然越收越紧。

    又来一次!

    乔桥狠狠地瞪着简白悠,这张脸再怎么美丽,她此时也只觉得丑陋到反胃!自己一没惹他二没骂他,他却接二连三地下杀手!就算是条狗,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有点感情了吧!

    “眼神很好。”简白悠笑着点评。

    这瞬间乔桥觉得受到了侮辱。

    自己就是他心血来潮时拨弄两下的玩具,像小时候从花园里抓来的一条虫子,撕成两半就为了看看它里面的汁水是不是绿色。

    手突然摸到口袋里的另一样硬物,她一把抽出来,照着简白悠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脖子上的桎梏瞬间消失,乔桥一边咳嗽一边沿着墙壁慢慢坐下去,在地上缩成一团,双手紧握着一把小叉子,摆出一个同归于尽的姿态。

    她猜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简白悠并不生气,他笑着蹲下,手指掐住乔桥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脸:“人人都以为是神赐予力量,那是错的。”

    乔桥没吭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绝望赐予人力量。”

    乔桥:“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简白悠侧了一下头,做了个要吻她的动作。乔桥立马激烈地躲开,光看抗拒的程度,别人可能会以为吻她的是一头哥斯拉。

    乔桥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你要干什么!”

    简白悠:“你合格了。”

    乔桥回去路上一直在琢磨简白悠说的‘合格’是什么意思。

    那些菜她最后也没吃,她对简白悠来了那一下后,他好像对她还客气了点,一句话都没说就放她走了。乔桥摸不清简白悠的意图,但能走是必须要走的。

    不仅要走,她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脖子还有点火辣辣的,乔桥拆了宿舍冰箱里仅存的一包速冻水饺当冰袋,胡乱敷了一会儿。

    都这时候了,骂简白悠也没意义,说到底她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一早就知道简白悠危险,还不赶紧跑,搞成这样就是活该。

    不过想到简白悠那么厉害,也有怕得要命的东西,她又觉得心理平衡了一点。

    他说的拉二森拉三森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乔桥爬起来打开电脑搜了搜,不过她只知道一个名字,外国人重名的概率又很高,搜了一会儿都是些垃圾信息,半点有用的都没有。

    算了,管它是什么,愿佛祖保佑那个家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简白悠回过味来报复她,但男人始终没动静,乔桥憋不住大晚上绕到小洋楼附近张望了一番,两层楼都黑着灯,简白悠不知去向。

    很好,看来他对我失去兴趣了。

    她终于放宽心,专心致志地准备期末考试。

    至于那天的事,就当是一个噩梦吧。

    472:唯有等待

    考了一个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时,乔桥长出了一口气。

    简白悠依然没出现,但这也在乔桥的意料之中,他好像只是为了度假才来的星程,一切规章制度都束缚不住他,相当随心所欲。

    考试期间公主楼也没再召开自决会,杨溪虽然来过一次,但乔桥为了复习功课天天熬到半夜,实在没精力应付其他杂事,只能等下个学期再说了。

    很快成绩也出来了,同学们纷纷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天气越来越冷,忙忙碌碌的一年即将过去,乔桥也装了几件衣服,在周围同学们互相道别的声音中走出了校门。

    她有个名义上的家,但那地方丝毫不会让她觉得温暖,所以她今年也不打算回去。

    去哪儿呢?

    乔桥拖着行李箱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在发呆,顺便计算着自己仅剩的那点钱够不够找个短租的房子住。

    “乔桥?”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后方传来,是朱妍。

    两人好一阵子没见,使劲儿抱了抱才松开,朱妍问她怎么在这儿站着,乔桥没好意思说自己无处可去,只说在等车。

    “正好,我也等车,咱俩还能聊几句。”

    乔桥问她要去哪儿,朱妍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我要去辛庄。”

    “辛庄?那是哪儿?”

    “你不知道啊?”朱妍奇怪道,“就是南边那个影视基地呀,我刚认识了一个经纪人,说那里奇缺演员,虽然缺的都是龙套和群演吧,但我还想去试试,就当磨炼演技了呗。”

    朱妍这么一说,乔桥就想起来了,离星程十几里路确实有一个影视基地叫辛庄,每天都有好几部戏同时开拍,附近也就形成了一个小的生活圈,一些职业龙套演员天天起早贪黑地守在辛庄等通告。

    听着好听很光鲜,其实非常累,而且辛庄的设施很老旧,来的都是些没啥钱,租不起更好场地的穷剧组,给群演的价格低不说,连盒饭都要少一个菜。

    星程出来的学生,基本没有肯‘纡尊降贵’去辛庄的,也没什么复杂的原因,就是辛庄不配而已。

    所以朱妍要去辛庄,乔桥还挺惊讶的。

    “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一般般。”朱妍大大方方地解释,“能挣一点是一点。”

    乔桥:“可那边给的钱少啊。”

    朱妍有些无奈:“我知道,但是那些好剧组,也不会要一个没经验的学生啊,去辛庄我还能慢慢往上爬,到了走关系看门路的地方,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乔桥:“也是。”

    这行太吃人脉资源了,普通人除非天赋异禀,不然可能演上一二十年,人都老了还只能接到一些零散的小角色。

    朱妍想起什么:“对了,要不咱们一块去吧?两人住还省钱呢,你就跟家里说找了个兼职。”

    乔桥心念一动,刚想说话,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鸣笛。

    她回头,一辆深灰色的商务车在路边停下,是乔桥熟悉的车牌。

    宋导!

    匆匆跟朱妍告别,乔桥拖着行李跑过去了。

    “你知道我今天放假?”说不高兴是假的,乔桥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上车就嘿嘿地傻笑。

    宋祁言西装革履,戴着副浅色墨镜,清淡地回了个嗯。

    反向盘一转,商务车拐上另一条路。

    他先带乔桥去一家高档餐厅吃了个午饭,才载着她回了WAWA总部。

    有一阵子没来这里了,WAWA大厅变得更加干净整洁有序,乔桥虽然不常看娱乐新闻,却也知道宋祁言的名字近期频频出现在头版上,他现在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WAWA投资出品的好几部电影票房都连创新高,不知道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地要认识他。

    但这个人,却愿意扔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亲自去学校接她回来。

    “看什么?”宋祁言调暗了房间里的光,顺便将外套挂到衣架上,只穿着里面的衬衣和马甲,腰线被掐得很长,后腰的弧度极为漂亮。

    “觉得房间里好像不太一样了。”乔桥心虚地挪开目光。

    “因为你要过来,所以让人置办了一批必需品。怎么?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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