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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过来。”谢知撑起最后一点力气,看向乔桥。

    “别过去。”卫钧拦住她,“他现在很危险。”

    “没事。”乔桥推开卫钧的手,愧疚感快把她淹没了,谢知的任何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她半跪在谢知面前。

    “抱抱我。”

    乔桥听话地俯身,展臂环抱住谢知。

    男人的头温顺地靠在她的肩窝处,像某种无害的大型动物。

    “乔桥……”谢知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张刀片,“你最好祈祷我死了,否则一定会杀了你。”

    乔桥一怔,想撤开却来不及了。侧颈一阵刺痛,鲜血喷溅,谢知硬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咬下了连皮带肉的一口。

    “小心!”卫钧一把拽过乔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了?”谢知吐掉血沫,望着乔桥微笑,“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眼瞳黝黑,仿佛某种深渊中的恶魔一般盯着她。

    乔桥捂着颈部的伤口,血还是指缝中渗透出来。谢知这一口又快又狠,只差一点就咬断动脉了。

    卫钧挡在她面前,皱眉道:“你这么暴戾,治疗方案只能选择人格融合了。”

    刚才那一咬已经耗空了谢知所剩无几的力气,他虚弱地靠着桌腿,脸色煞白,但语气却丝毫不像个战败者。

    他冷笑:“融合吧,见过天堂的样子,谁还甘心留在地狱呢?我也早厌烦了。”

    这成了谢知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从始至终都没再看乔桥一眼。

    221:醒来

    半个小时过后,早就昏迷过去的人终于动了。

    卫钧已经把他挪到了别墅的大床上,并且妥善的整理好衣服,挂了点滴。药效完全发挥后,副人格会陷入沉睡,主人格被唤醒,所以再次睁开眼睛的人一定是梁季泽,卫钧可不敢让他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乔桥的伤口也被简单处理过了,只可惜咬得太深,下嘴太狠,皮肉被扯掉了一块,虽然伤得不重,但留疤是肯定的了。

    卫钧曾说可以给她推荐几款不错的消除疤痕的药膏,但都被乔桥谢绝了。

    除了赎罪感作祟,更深的原因是她觉得这起码是谢知曾存在的证据之一,万一将来他真的被融合,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伤口也能成为见证。

    “梁先生?”卫钧惊喜地轻声呼唤,“您醒了?”

    床上的人缓慢睁开眼睛。

    闭目昏迷时,乔桥还会晃神躺在那里的人是谢知。但一睁开眼睛,这种错觉就烟消云散了。

    他们两人……是截然不同的。

    甚至不能妄想在一个人身上找到另一个人存在的半分痕迹。

    男人先是皱眉,即便眼神迷茫,也掩盖不住眉眼中的暗藏的戾气。梁季泽似乎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他把视线投向床边的两个人,看过卫钧又看过乔桥,才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你们怎么在这儿?我转换了?”

    “是。”卫钧沉痛地点头,“梁先生,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嗯?”梁季泽作势要起身,却冷不丁闷哼一声,他疑惑地掀开被单,看到自己腹部包着的纱布,“这怎么回事?”

    乔桥道:“这是因为”

    “说来话长,您先休息吧。”卫钧截住乔桥的话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不需要。”梁季泽毕竟心智稳重,就算虚弱成这样也能短时间内通过两人的反应大概明白个状况,他迅速冷静下来,淡淡道:“把这阵子发生的事都跟我说一遍。”

    “好。”卫钧搬过来一张椅子,“那我就从……”

    “不是你说。”梁季泽打断他,“我要她说。”

    “我要休息。”乔桥摇头拒绝,她现在还无法面对这张脸。

    “那正好。”男人勾唇一笑,“我们一起休息。卫钧,你先出去吧。”

    卫钧看乔桥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顺便带上了卧室的门。

    房间里只剩两人,乔桥觉得此时的气氛无比怪异。

    “说吧,累得话可以到我身边躺着,我不介意。”梁季泽厌烦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不用,我说完就回房间了。”

    “哦。”梁季泽挑了一下眉,意味深长道,“你在我家都有自己的房间了?”

    乔桥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男人并没有深究:“今天是几号?”

    乔桥报上一串日期。

    “竟然过了这么久,也算他有本事。”梁季泽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不愧是我的副人格。”

    “……他差点杀掉你。”你还有闲心敬佩他。

    “但他到底还是失败了。再大的本事,失败了就等于零。”

    乔桥沉默不语。

    “好了,把那些事讲一下吧,还有他用我的身体干了什么,一定要事无巨细。”梁季泽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乔桥清了清嗓子,按时间发生顺序把事情过了一遍,只唯独隐去了她和谢知的某些‘亲密接触’。

    梁季泽自始至终都在安静倾听,他一向喜怒不上脸,善于掩饰情绪,乔桥从他的神情中揣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就这些。”乔桥喝了口水,说太多嗓子都有些哑。

    “就这些?”梁季泽似笑非笑,“还有些东西你没说吧?”

    “没有。”乔桥镇定道,“我全说了。”

    “哦。”梁季泽慢悠悠地,“那么,你腿上的是什么?”

    男人的视线下移,落到乔桥的小腿处。

    乔桥疑惑地低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从两腿间淌下来的精液痕迹,脸腾得通红了。

    她竟然忘了处理谢知的东西!

    “这……”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

    “总不至于,你趁着我昏迷,硬是坐上来自己动了吧?”

    “我、我去趟卫生间。”

    手腕被床上的人拽住,梁季泽表情阴冷邪佞:“这就不必了,反正射进去的也是我的种子,操你的也是我的身体。”

    他刚苏醒,力量连平时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可乔桥照样挣脱不开,只能被硬拽着坐到他身边。

    “跟我坐一起会要了你的命吗?”梁季泽冷哼,“肯对着副人格掰开大腿,我这个正主回来了,怎么就演贞洁烈妇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乔桥的屁股。

    “嘶……”

    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却不敢躲避。

    她一时还有点不适应,跟谢知一起久了,习惯了对方会顾忌她感受,永远温柔地征求她意见。使她差点忘了,这种暴君式的阴晴不定和控制欲,才是梁季泽本来的面目。

    察觉到乔桥疼得在发抖,梁季泽才松开手,凉飕飕道:“我不在的这阵子,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像在单纯陈述又像隐隐压着一股怒气。乔桥早领教过梁季泽的喜怒无常,叵测难猜,想着与其说错不如不说,沉默地低头不吭声。

    她知道这不是最佳解决办法,况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有压迫力,乔桥咬牙顶着,竭力抵挡当场认错的冲动。

    认错在梁季泽这里除了激发他的虐待欲外毫无用处,这是乔桥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

    让人惊讶的是,梁季泽居然笑了。

    他看着乔桥隐忍的脸,轻笑出声。好像乔桥做了一件很值得一笑的事情,或是闹了个愚蠢的笑话,即便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明所以。

    “你们当然玩得很开心。”梁季泽的手指划过乔桥的胸口,挑开前襟的衣扣,露出大片光滑白嫩的皮肤,“一点淤伤都没有,你是自愿跟他做爱的。”

    乔桥张嘴想说什么,梁季泽制止她,发号施令般的:“脱掉衣服,坐上来。”

    她茫然。

    男人脸色一沉:“听不懂我说话吗?”

    乔桥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再看看他腹部的纱布,再看看旁边挂着的输液瓶,心想这人疯了吗?刚从鬼门关回来就要做爱?这是用生命在繁衍吧?

    见乔桥半天没有动作,梁季泽冷笑:“愿意被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玩意儿骑,不肯被我操吗?”

    “他不是一个玩意儿。”

    “再说一遍?”嗓音威胁地压低了。

    乔桥已经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但仗着梁季泽行动不便,仍不肯改口:“他不是个玩意儿,他有名字。”

    “你给他起了名字?!”

    男人的眼神太过可怕,骇得乔桥有点不所措:“不是我起的,是他自己起的。”

    梁季泽没再说话,盯着乔桥的目光越发高深莫测。

    乔桥艰难地抬起手指,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身上穿的东西本来就是胡乱一套,里面更是什么也没有,随便一脱就赤条条的了。

    下身黏糊糊湿哒哒的,白色的精液沿着两腿蜿蜒而下,最末端的已经干涸成一些白色的屑状物。

    明明是同一具身体,为什么会有被含着别的男人精液给梁季泽看的错觉?

    “好淫荡的身体。”大手摸上乔桥的腰,语调阴冷,“他很喜欢吧?当然会喜欢,他是我的一部分,这也是我喜欢的身体。”

    说完,胸口一痛,梁季泽直接倾身过来咬了她其中一边的肉粒。

    粗糙的舌面卷着小巧的乳尖,故意用后槽牙的牙面磨着那薄薄的皮肤,又疼又痒,脊背窜上一串电流,乔桥往后缩着想避开。

    梁季泽当然不肯放过她,刚要继续侵略,动作却忽然僵住了。

    乔桥正奇怪,只见男人腰腹的纱布渗出一层红色,原来是他进攻心切,动作太大,把伤口撑裂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梁季泽脸上略过各种复杂的表情,他显然很少遇到这种情况,面子有点挂不住,只能不甘心地躺回去:“今天便宜你,把卫钧叫来。”

    乔桥如蒙大赦,开心地捡起衣服穿好出去了。

    卫钧接班,苦口婆心地劝梁季泽不要乱动,这阵子一定精心休养,男人鼻孔出气,非常不满:“你不是会治吗?”

    “虽然外科我也懂一些,但您也得遵医嘱啊。”

    “他能做爱,我为什么不能做?”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副人格。

    “梁先生,您身体刚用了专业治疗DID的药物,非常虚弱,跟前几天当然不能比。”

    梁季泽眉毛皱得更深:“为什么要选这种药?就不能选个对身体没影响的吗?”

    卫钧:我还能说什么?我也很绝望……

    222:阳痿

    乔桥没有睡好。

    谢知最后看她的眼神在梦境中反复出现,起起伏伏,严重干扰着她的睡眠,连日里因为过重思虑而变得脆弱易断的神经也很难放松下来,她不止一次地梦到谢知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凶狠地好像要把颈骨扭断,但每次都在她濒死之时松开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说自己有多么爱她。

    终于从噩梦中逃脱,睁开眼却看到谢知就坐在她床边,阴冷的凝视着她。

    乔桥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想到谢知已经消失了,这是梁季泽。

    “梁先生……”她悄悄把被单拽上一截盖住身体,“有事吗?”

    “有事。”男人标志性地邪笑,“我发现你挺适合当这房子的女主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睡在我家的样子很可口。”他抚摸过床面的被单,“这个颜色很衬你,明天我会叫人再送一床一样的过来,供你换洗。”

    “不用了,我今天就回去。”

    “哦?”梁季泽心平气和地问道,“回哪里?”

    “回公司,综艺结束我就该回去了,行李什么的也在宿舍,我还要工作。”

    “工作?”男人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幸灾乐祸道,“你还有什么工作?你早被WAWA开除了。”

    乔桥愕然,一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梁季泽扔给乔桥一块平板,“自己看吧。”

    她不明所以地打开网页,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点进WAWA的官方账号,赫然发现最新一期的离职名单中有自己的名字!

    理由是无故旷工,批准人宋祁言!

    乔桥崩溃地把手插进头发里,恨不得锤死这个没长脑子的自己!

    她居然把宋导那边完全忘干净了!这是彻底把他惹毛了啊!

    “你已经是无业游民了。”梁季泽语调轻快,好整以暇地,“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工资比你原来只多不少。”

    “……谢谢,但我不要。”

    废话,用脚趾都能想到你所谓的‘工作’有多么色情!

    “我猜以你的收入,也存不下多少钱,没有地方住,没有工作,坐吃山空能坚持多久?”

    乔桥坐不下去了,她掀开被单跳下床,迅速收拾东西。

    “你要干什么?”

    “我要回公司。”乔桥胡乱把衣服塞进行李箱,狠狠拉上拉链。

    “你已经被开除了。”

    “那也要回去!”

    她东西本来就没多少,仅剩的一些随身物品都带上,箱子也还是空荡荡的。她拖着箱子往门口走,却发现大门是锁住的,她打不开。

    乔桥忍气吞声地转身:“梁先生,你都转换回来了,副人格也消失了,继续留我没什么用吧?”

    “有没有用要我说了算。”男人悠闲地踱到客厅,“放心,只要你帮我办完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就知道这个恶魔会坐地起价!

    但乔桥转念一想,他肯放自己走就很难得了,做点事也无所谓。

    “好啊。”乔桥生怕他反悔,一口答应,“做什么?”

    “做爱啊。”梁季泽懒洋洋地靠着门框,双手抱胸,“你不会以为我那么好心,什么好处都不要就让你离开吧?”

    还好还好,只是这个要求的话,不算困难。

    乔桥悲哀地想自己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对梁季泽提出的要求竟然感到庆幸?

    乔桥:“就一次?”

    梁季泽:“就一次。”

    “行,那就现在吧,早完事早拉倒。”乔桥爽快地扔下行李,走到梁季泽面前。她也自暴自弃了,那句名言叫什么?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就试着享受吧。

    男人垂眸看她,比起乔桥衣衫不整刚起床的邋遢样子,他算得上衣冠楚楚,普通衬衣长裤也穿得像名模走秀,天生的衣架子。

    乔桥手搭在他的腰间,解开皮带。

    软趴趴的器官蛰伏在稀疏的草丛中,柔软而温暖。

    梁季泽眼神冷静地示意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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