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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顾沉白顿了两秒,随后跟上去。

    涂言脚步虚软,安全通道的门推了几次都推不开,顾沉白在他身后帮他推开了,用手挡住,让他先走。

    涂言闻到顾沉白身上的味道,鼻头一酸,硬梆梆地说:“谢了。”

    “涂言,”顾沉白喊住他,“我送你回家吧。”

    涂言突然意识哪里不对。

    顾沉白不叫他兔宝了。

    他还没有做出反应,顾沉白司机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他以为顾沉白会把他带到别墅,但是顾沉白只自然地报出了涂言现在住的小区名字,然后吩咐司机从医院后门出去。

    顾沉白在路上问涂言晚上想吃什么,涂言看着窗外,不耐烦地说:“不想吃。”

    “你现在有宝宝了,饮食上不能再乱来。”

    涂言冷笑,回头对顾沉白说:“跟你没关系,反正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涂言以为顾沉白会追问,但顾沉白没有。

    到了涂言住处楼下,顾沉白陪着涂言下车,“我上去给你做个晚饭再走。”

    涂言该拒绝的,可他说不出口,他现在太需要顾沉白的信息素了,怀孕带来的副作用很多,他一个人熬不过去。

    涂言的家是他之前买的,结婚后就没回来过,现在离婚了又搬回来,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乱糟糟地堆在各处,涂言换了鞋,视若无睹地径直往卧室走,脱了外套和裤子就钻进了被窝。

    顾沉白在外面帮他收拾,他把纸箱上的胶带一条条撕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放在餐桌上,涂言听到顾沉白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忽轻忽重。

    涂言死死捏着被角,想哭又哭不出来。

    他满脑子都是顾沉白刚刚的话,他问:“孩子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

    他后悔地想:明明说好要洒脱,要到时间就走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了顾沉白,到最后,他竟是没有退路的那一个。

    顾沉白忙完了,走进卧室,弯腰把地上自己的几件衣服捡起来,找到卫生间的脏衣篓放进去,然后转身走到涂言的床边。

    他突然坐下来,涂言心里一紧,忙把眼睛闭上。

    涂言感觉到顾沉白伸手过来,他屏住呼吸,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

    顾沉白的手碰到了涂言的领子,指腹在棉质衣料上摩挲,他解开涂言的第一颗纽扣。

    涂言心跳加速,睫毛止不住地颤动。

    顾沉白的手指贴在涂言的脖颈上,涂言咽了下口水,喉结就贴着顾沉白的手指滑了一下,他听到顾沉白轻笑:“还装睡么?”

    他猛然睁眼,看见顾沉白用指尖勾起涂言脖子上的项链。

    那条项链串着涂言的结婚戒指。

    顾沉白的眼神玩味,像是在问涂言:不是说要把戒指扔了吗?怎么还带在身上?

    涂言红着眼把项链夺回来,背过身抓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顾沉白很久之后又开口,“我之前经历了一次易感期,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总觉得你来过。”

    “没有,不可能,你别痴心妄想,”涂言躲在被子里,恨恨地咬被角,“我才不会帮你过易感期,也不会给你生孩子,混蛋。”

    娱乐新闻爆炸式的传播速度让本身就没几年经验的经纪人有些措手不及。

    她还在联系水军公司的时候,医院楼下就已经有人抬着摄像机蹲守了,经纪人立马去找医院负责人交涉,正火急火燎准备带着涂言从紧急出口走的时候,又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说一切已解决,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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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虐,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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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言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嘟囔出来的,顾沉白似乎没有听清,俯下身隔着被子拍了拍涂言的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涂言自觉语失,连忙梗着脖子喊:“我说,我才不知道你什么易感期不易感期,反正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顾沉白轻笑,“我没说和你有关,我只是做梦梦到你来了。”

    涂言沉默,半晌后又听见顾沉白说:“我知道你不会来。”

    涂言在被子里猛地捶了下床板,顾沉白淡定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看病历上说你孕吐严重,我们吃清淡一点好不好?”

    他的每句话都在很刻意地避开“兔宝”这个称呼。

    这让涂言感到恐慌。

    以前顾沉白总是毫不吝啬地表达他对涂言的爱,他给涂言的安全感满到密不透风,以至于涂言在离婚时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顾沉白会轻而易举地收回他的专属昵称,然后再收回他没有底线的爱。

    涂言以为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顾朝骋说得对,他和顾沉白已经离婚了,顾沉白不会再继续爱他,顾沉白会从这虚耗又毫无意义的半年婚姻里走出去,忘了涂言,然后迎接新的生活。

    涂言突然哭了,他很安静地流眼泪,没发出什么声音,但顾沉白感觉到了,他扯下涂言头顶的被子,看着被窝里的小泪人,到底不忍心,把他捞出来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哄。

    涂言在被顾沉白的信息素包裹住的一瞬间哭的更凶了,那种复归的温柔让他溃然失守,从扑簌扑簌地掉金豆子变成连打带踹地号啕大哭,半天才消停。

    顾沉白的衣襟全被涂言的眼泪打湿了,他等涂言平复了情绪,然后松开手,把涂言放回到床上,涂言发泄完之后,有些害臊,背过脸去抽床头的纸巾,语气别扭地说:“我哭是因为激素失调,不是因为你。”

    “嗯,我知道,”顾沉白也不恼,伸手给涂言盖好被子,把他露出来的两条长腿塞回被窝,然后语气无谓道:“如果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在,他的信息素应该能很好地安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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