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击！一网打尽

    8

    父亲身子一震，眼神闪躲，陷入了挣扎。

    良久，他咬着牙说，

    “就算我说了，也难逃这牢狱之灾，谁信你会真帮我?”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协议，递给他，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只要你做到，我绝不食言。或者，我也可以拿着这份协议书，去找你的小情人和私生子，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易?”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那份协议书，像是要将它看穿，

    “你……你别把她们扯进来！”

    他近乎嘶吼般说道，往日里在我面前佯装出的威严荡然无存，此刻只剩一个被戳中软肋、方寸大乱的落魄男人模样。

    “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她们是无辜的！”

    我冷冷一笑，挑眉看向他，眼神里满是讥讽，

    “无辜?爸，你可真会说笑。当初她们母女俩跟你狼狈为奸，算计我妈、谋夺家产的时候，可曾想过无辜二字?”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那点盘算?你怕我找她们，是怕她们为了自保，抢先把你供出来吧。”

    看守所里寂静无声，唯有父亲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过了许久，他紧攥着协议，长叹一口气，颓然道，

    “罢了，我说。是那女人，她不知从哪搞来的慢性毒药，一点点加到你妈药里，我……我发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根本没有动过手。”

    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一字一顿问道，

    “没动手?你没动手不也默认了吗?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钱，为了这公司?”

    父亲满脸懊悔，

    “起初是被她蛊惑，贪恋那点温柔乡，后来越陷越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和她组建新家庭，又舍不得公司产业，这才一步步走错……”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拐角处，

    “警察同志，这不算诱供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察从拐角处稳步走来，身姿挺拔，神情严肃，警徽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他们径直走向父亲，其中一位警察拿出笔录本，目光沉静地看向父亲，开口道，

    “这位先生，刚才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希望你能配合，再次如实陈述一遍，这些内容会作为正式的口供记录在案。”

    父亲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与错愕，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指颤抖着指向我，气急败坏地叫嚷，

    “你……你算计我！原来你早就跟警察串通好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毫无波澜，

    “爸，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和她们作恶多端，害我妈含冤而死，还妄图颠倒黑白污蔑我，霸占家产，我不过是用点手段，让真相大白罢了。你要是心里没鬼，何须如此惊慌?”

    父亲还想辩驳，却被警察适时地打断，

    “先生，现在不是指责他人的时候，请你冷静，如实交代问题。”

    父亲无奈之下，耷拉着脑袋，缓缓复述起那不堪的过往。

    那些曾经被刻意隐瞒的丑恶细节，一点点撕开温情的伪装，展露在日光之下。

    每一个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都像一把利刃扎在我心上。

    母亲临终前的憔悴面容、虚弱身躯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他们说的也没有错，我是学医的，为什么不能早早发现母亲的身体情况呢?

    我抬手用衣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曾经，我满心热忱地追逐医学梦想，渴望用所学拯救生命，却独独忽略了身边最亲近之人。

    那些在医学院里日夜苦读的时光，那些对着病症案例反复钻研的日夜，如今都成了讽刺的背景板，映衬着我的无能与疏忽。

    “我本应察觉的，我早该察觉到妈妈身体的异样……”

    我喃喃自语，声音因哽咽而破碎，双手紧紧揪住头发，仿佛这样便能减轻内心的痛苦煎熬。

    “我学了那么多医学知识，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毫无用处，眼睁睁看着妈妈被病痛折磨，被他们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