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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安筠对上乔子看仇人的眼神,只觉得心生悲凉,还好,她已经决定放弃了,所有的情绪到此为止。

    “盛安筠,谁让你来的?你又在胡闹些什么?赶紧给清清道歉!”乔泽立马呵斥起来。

    “医院打电话跟我说,你一直在喊我,所以我就来了。”盛安筠盯着麻醉醒了就不认账的男人,也没生气,她早就预料到了。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事实。

    “至于胡闹,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儿子,他为什么要把那杯滚烫的水从外面拿进来,又刚好放到我的手边。”

    “不可能!”

    乔泽不知在反驳她一句话还是第二句,总之他眯着眼,口吻非常严肃地重复。

    “总之你烫到了清清是事实,给她道歉!”

    命令的口吻让盛安筠嗤笑出声,她回答得也很干脆,“不可能。”

    “你......”乔泽动气。

    苏清安抚,“我没事,就是溅了一点在腿上,已经不疼了,乔泽,你就别跟盛小姐生气了,一个星期了,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就因为不让她来医院,她就心思恶毒到趁我没醒对你动手,清清,你太心善了,对待她这种人,就不能给她得寸进尺的机会。”

    乔泽坐起来,看着一脸不知悔改的盛安筠,“盛安筠,我最后说一次,给清清道歉,否则我会让人事部辞退你。”

    乔泽下意识地想说离婚,不知为何,话到嘴边改了口。

    “好啊。”盛安筠答应得爽快。

    反正她已经拿到辞职信了,多辞一次也不耽误什么。

    她回答得太痛快,让乔泽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好’,而不是‘不同意’,一想到她这些日子的反常。

    乔泽心里有股无名孽火,余光瞧见柜子上立着的水杯,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过来就朝盛安筠砸过去。

    杯子里还有小半刚才没被泼出来的开水,盛安筠没料到他会动手,被砸了个正好,开水打湿裤子贴着肌肤发烫。

    盛安筠第一反应都不是去看腿,而是去看乔泽。

    对上她的目光,乔泽慌了一下,“我......”

    他想解释,但长久地没给过盛安筠好脸色,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呵。”盛安筠笑了一下。

    “乔泽,我祝你们幸福。”

    如果说在这之前,盛安筠只是累了不想互相折磨了;那么这一刻乔泽为了苏清对她动手,彻底让她心如死灰。

    这抹笑透着浓浓的失望,乔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坍塌,在看到盛安筠扭头就走时,不假思索地掀开被子下床要去追。

    “乔泽,你的眼睛现在还不能见光。”身后,苏清拉住他,微垂着的眼里是浓浓的记恨,声音却温柔。

    “我真的不疼了,你就别为难盛小姐道歉了。”

    乔泽停下脚步,脸色阴沉如水。

    她欺负人不道歉,走就走了,他追什么?

    反正这个女人也不会离开他身边。

    一个星期后,乔泽出院,一回家发现家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家具以外所有摆件都消失不见。

    他当即皱眉看向盛安筠,“你又在折腾什么把戏?”

    “以为把家拆了,我就能原谅你吗?”乔泽以为她还在赌气那天在医院的事。

    盛安筠不予解释,她看着乔泽身后的苏清,“这么迫不及待地带着小三登堂入室,看来伤是真好了。”

    “盛安筠!”乔泽拔高了音调,“收起你龌龊的心思,苏清跟你不一样,她是为了照顾我才跟我回来的。”

    盛安筠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她窝在沙发里没动,“你们随意。”

    她不想说,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乔泽五年。

    大概是在苏清面前,乔泽没有再指责盛安筠的态度,他拉着苏清的行李,问她想住哪个房间。

    “乔泽,你住哪个卧室呀?”苏清问。

    “他当然是住主卧,苏小姐也想住进去?”盛安筠朝苏清看去。

    苏清一脸委屈,“盛小姐,我只是想离泽哥近一点,方便照顾她,你不要多想,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走。”

    她说着就去抢乔泽手里的行李箱。

    “清清,是我让你来的,她没资格赶你走。”乔泽顺势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抽走行李箱。

    看着两人当着面就拉拉扯扯起来,盛安筠犯恶心,她大度表示,“乔泽说得不错,你不该走,应该走的人是我。”

    盛安筠早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放在玄关后的柜子里。

    看着她轻松愉悦地就要走掉,乔泽脸色不好,“盛安筠,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女主人三个字,让盛安筠诧异,让苏清嫉妒。

    “原来我还是女主人呢,真是个奇妙的词语。”盛安筠惊讶,五年来还是头一次听。

    可什么女主人,连客人不允许住的权利都没有?

    “爸爸说得对,你不能走,你走了谁替我收拾东西。”乔子和跟着出声。

    原来是怕没人给他们做饭的女主人。

    盛安筠顿悟的同时为自己刚才听到这个词而下意识地升起的,以为乔泽打算拎得清一些,感到鄙夷。

    都多少年了,他要拎得清何至于到现在。

    盛安筠,你这五年可真是卑微成保姆了。

    她同时在心底有些唾弃自己,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这男人把自己糟践到了尘埃里。

    “乔家家大业大,不至于连几个保姆都请不起吧。”盛安筠冷了脸,讥讽着看向暗暗用眼神敌视她的苏清。

    “实在不行,就辛苦一下苏小姐,她刚不说了吗,特意搬过来照顾你们的。”

    盛安筠说完转身离开,走得飞快。

    乔泽一张脸沉得发黑。

    “泽哥,盛小姐肯定生气了,要不我去给她道歉,把她请回来吧。”苏清说着就要追出去。

    “不用管她!”乔泽声音跟淬了冰一样。

    这女人肯定又在搞什么新把戏,要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他最近就是给盛安筠太多好脸色,才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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