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许南悠看着他的手，上面空落落的：“戒指你丢了吗？”

    席北辰想着要回她的话，却只能说出几个字：“没……死了，不带……”

    许南悠拼凑出他的意思：“你想着自己死了就不带走了？”

    席北辰眨了眨眼睛：“你……会走……吗？”

    “不会，我说我原谅你了，我会陪在你身边，你睡吧，睡醒了我们慢慢说。”

    “剩下的时间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席北辰终于安心地闭上眼。

    许南悠看到他呼吸逐渐平稳，才猛地冲进卫生间，剧烈的咳嗽之后呕出一口腥甜。

    用冷水将手上的污渍冲去，看着镜子里卸过妆的自己，已经是遮掩不住的病态。

    她还有多少时间呢？

    ……

    第二天。

    席北辰睁开眼，却没有看见如约守在他身边的许南悠。

    许南悠看着诊断书上的【建议尽快治疗】，陷入了沉默。

    第四十章

    席北辰的病养了一个月，已经开始能够短距离复健。

    许南悠的身体状况却一天比一天差，常常会陷入一段时间的失明。

    席北辰的心理状态也有所好转，好像一切都在变好。

    除了许南悠。

    ……

    席北辰结束完复健，许南悠已经在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拄着拐杖蹭到她身边坐下，将她过长的头发拨到一边，却发现原本漆黑茂密的头发，现在只有短短一簇。

    甚至还有几缕白发，他忍着心慌，轻轻地叫她：“悠悠？”

    他一声一声逐渐抬高音量，许南悠却没有丝毫反应。

    ……

    许南悠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席北辰正拿着她的诊断书。

    “你知道了？”

    “多久？”

    许南悠有些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

    “你如果不做手术，还能活多久？”

    许南悠咳嗽几声，压住涌上喉间的血：“不知道，保守估计是一个月，但也可能就是明天。”

    席北辰的心像是被千万个蚂蚁啃噬，痛苦地难以自抑：“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重新开始？”

    “不是会好起来的吗？”

    “你做手术吧，我求你了。”

    许南悠不忍心说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20%，即使手术成功后，术后恢复的死亡率也有70%。

    这些话她一句都不敢说。

    她怕席北辰会接受不了，手术失败后会埋怨自己求着她去做手术。

    许南悠站起身，将席北辰紧紧抱住，他的哭泣声震得她心脏有些疼，但她却没有松手。

    “好，我会去做手术的。”

    ……

    手术时间定在一周后，席北辰已经能够不依靠拐杖走一段路了。

    他执意要陪着许南悠，却被她阻止。

    她在他手里塞了一个戒指：“这是我自己打的戒指，全世界只有这一个。”

    “如果我活着回来，你要还给我。”

    “如果手术失败，那你也得戴着这个戒指，记住我一辈子。”

    席北辰看着脸色灰败的许南悠，握紧了手里的戒指：“你死了，我就再跳一次。”

    许南悠被他略带着孩子气的话逗笑：“傻不傻，还搞殉情这一套？”

    “是，你死了，我殉情，我没开玩笑。”

    “那万一我不认你呢，你怎么算殉情呢？”

    席北辰将戒指套在自己无名指上：“戒指都已经戴在我手上了，你怎么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