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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麻醉药剂从后腰推入,痛的她连喘气的声音小了。药效还没完全发作,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下半身被剖开的拉扯感,整个人像是坠入冰窖里一样。

    意识彻底消散之际,一声暸亮的婴儿哭声在手术室内响起。

    “是个小女孩呢!长得很可爱

    !”

    护士抱着已经擦干净的婴儿放在她脸侧,稚嫩带着血腥气的手在她耳朵上剐蹭着。

    许南悠强撑住的最后一丝气也弥散,她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脑子里忽然响起席北辰临走时说的那句,会很快回来。

    他又一次失信了。

    身体的温度还在流逝。

    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父

    亲。

    眼角的眼泪滑落,我攒了一肚子的委屈。

    “爸,我还以为你不要悠悠了…”

    “爸,我不想喜欢席北辰了,悠悠要回家6868”

    我朝着我想去的方向伸手。

    随着机器急促拉长的声音

    我的手重重垂下,再无声息。

    ……

    上海,东郊壹号。

    初春的上海虽然说不上冷,但是雨水落下来,还是凉的渗人。

    “陈妈,北辰他今天还是在医院吗?”许南悠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着紧闭的铁门,眼神黯然。

    “是,刚才先生来电话说今天不回来了。”陈妈低声回答,将手上拿着的毯子盖在她腿上,“夫人,你身体不好,别在这坐着了。”

    雨下得更大了,水珠砸在玻璃上,声音沉闷。

    许南悠拢了拢衣服,盯着溅在玻璃上的水珠看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

    “没事,你把放在画室里的那幅画拿出来吧,今天天气潮,再刷一层保护漆。”

    那幅画是席北辰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是他亲手画的。

    陈妈却忍不住劝道:“夫人,医院里面那位这个月不知道叫了几次先生,哄得他都多少天没回来了,你还管那幅画呢?”

    寒风从不知道何时吹开的缝隙里钻进来,屋子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许南悠冻得发颤,却也不退不避任由冷风吹在身上:“陈妈,她是北辰的好朋友,现在又生着病,无亲无故的,北辰多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你不应该这样说她。”

    陈妈有些不满,却也没再多话,去画室把画拿了出来。

    许南悠细心地用刮刀将已经氧化的部分刮去,小心地调着颜色重新上色。

    这时,“嘭——!”的一声。

    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许南悠手一顿,缓缓转过身。

    果然,来人是席北辰,踏星公司董事长,同时也是她的丈夫。

    席北辰脸色阴郁,眉头紧蹙,眼底满是怒气,开口就是斥责。

    “许南悠!谁给你的胆子去医院和清绾说那些话!”

    许南悠一怔,像是已经习惯了席北辰的问责:“今天是医生打电话到家里来,说她不愿意治疗不愿意吃药,我才劝了她几句。”

    她如实说了,席北辰却好像越发愤怒!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颚,眼神像刀一样落在她身上。

    调色盘被打翻,颜料溅落在许南悠洁白的裙摆。

    “许南悠!你明明知道清绾刚经历父母去世,她也患有严重抑郁,你还用那些话刺激她,如果不是我刚好去看她,她就差点没命了你知道吗!”

    许南悠下颚一阵疼痛,心口更是苦得发涩。

    她是他的妻子,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青梅竹马,席北辰几乎没有对她说过重话。

    可现在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一个红颜知己林清绾,从她出现,一切都变了……

    许南悠忍着痛,艰难开口:“我没有说过什么重话,只是让她安心养病,好好吃药……”

    话没说完,席北辰猛地松手,一脸嫌恶:“许南悠,你说她父母双亡说她是丧门星,说她不配活在这世上,还把她的药全都扔在地上,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蛇蝎心肠!”

    许南悠听着席北辰列举出的桩桩件件,语言苍白无力:“这些话,我一句都没有说过。”

    席北辰心里有怨气,避开许南悠试图解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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