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莫凡剑眉一挑，立时站了起来，面露惊色的道：“什么，齐牧被烧死了？”第278章
由明转暗避凶险
“没错，而且死的很惨，连尸首都没有留下，几乎瞬间就化作了飞灰。”
莫凡右拳击左掌：“哎，怪我怪我，全都怪我，是我害了齐道兄。”
柳菲儿秀眉紧锁，似乎有些话要说。
云露是个聪颖的人，她喝干了杯中茶水，起身道：“既然小凡没事，我也就安心了，点苍峰上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我就先回了，你们聊。”
莫凡急忙起身：“云露姐，多谢了。”
“哎，跟姐还谈什么谢，不过今天可真把我吓得不轻，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莫凡点了点头，又道：“云露姐，我已经恢复了这件事……”
话音未落，云露笑道：“放心吧，相信姐的为人，不该说的，我对谁都不会说。”
“拜托了。”
柳菲儿道：“云露，有空的时候常来。”
“好，一定。”
云露离去，柳菲儿再次看向莫凡，此刻没有了外人，她试探性的问道：“师弟，你操控的火怎么忽然间失控了？”
莫凡缓缓坐下：“我也不知道，当时一心想着再加把力，就可以收火成丹了，哪曾想忽然间汇聚的火灵力躁动了起来，可能还是因为我火候不到吧。”
柳菲儿秀眉紧锁：“师弟，跟师姐还不说实话，就凭你炼制的那些丹药，说明你对火掌控的已经炉火纯青了，倘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岂能活到今天？是不是那齐牧和陈道成做的手脚？”
“师姐，这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证据？齐牧和陈道成费尽心机找你一个御剑门弟子切磋什么丹道，明摆着就是别有用心，这还不算证据吗？”
莫凡摇头苦笑：“这算什么证据。”
柳菲儿又要开口，莫凡率先说：“师姐，此事就这样了。”
一时间，柳菲儿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她对莫凡的话半信半疑，虽然莫凡装的比较像，但柳菲儿也不傻，只是柳菲儿想不通莫凡的用意，说来说去，被莫凡给绕的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对莫凡而言，这件事最好的定论就是意外。
因为一旦传出去，是齐牧暗中率先下的手，那么很多人就会想到，莫凡当时是为了报复，有意冲向齐牧的。
倘若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大肆渲染一番，这件事就会被无限放大。
如果被齐牧的师尊和师兄弟知晓，他们可未必会在意是谁先下的手，至于那个陈道成，他是一个知情人，但莫凡盘算，陈道成这小子要不是缺个心眼的话，应该不会实话实说。
怕只怕，这小子颠倒黑白，胡编乱造……
几息之后，莫凡看向柳菲儿问道：“师姐，你可知道这天下间，何人的医术最为高超？”
柳菲儿不解的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先告诉我吧。”
柳菲儿皱眉盘算片刻后道：“我倒是听师父说起过，有一处叫做医仙谷的所在，那里有医者，医术高超，甚至能生死人肉白骨。”
莫凡听后嘀咕几句：“医仙谷，医仙谷，好……”
“师弟，你究竟在盘算什么？”
“我恐怕得离开一段时间了。”
柳菲儿秀眉轻挑：“离开？为什么？去什么地方？”
“师姐，当时我被灼伤生死未卜，很多人都看在眼中，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可以自然的恢复如初，再次出现在御剑峰上，否则又将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另外，今日齐牧的死，不论如何，都与我有一定的关系，我也不敢确保那齐牧的师尊会不会兴师问罪，所以离开一段时间，对我会有好处。”
柳菲儿听后点了点头：“嗯，说的有道理。”
莫凡又道：“所以师姐，你要尽快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说我伤势极重，命在旦夕，已经派人将我送去医仙谷求医。”
“就交给我了，我们需要统一一下说法，你是今夜离开了御剑峰，由你的道兽守护，去医仙谷寻医问药治疗烧伤。”
莫凡点头：“可以。这道兽么，我会将金鳞留下替我守着竹园，就由另外的彩蛛和宝财，带我去求医。”
“好，待得明日，我便将消息散播出去。不过，你既然已经痊愈，自然是没必要真去吧？”
“没错，但我必须要消失一段时间。”
“那你是否想好要去何处？”
莫凡皱了皱眉，摇头道：“还没，天下之大，何处都可去得。或许去帝王之都，或许去市井小城，也或许去游历一下山水。”
“臭小子，你还蛮有心情的，哎，不瞒你说，师姐早就盼望能有机会出去转转呢。等师父出关了，一定要恳请他老人家允准，外出历练一番。”
莫凡应道：“到时候一起。”
“好，说定了。师弟，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就今晚。”
两人说定，待得柳菲儿离去，金鳞来到莫凡身旁：“小凡，你真的要走？”
莫凡手持茶杯，眉头紧锁，他沉默了一会后道：“我还没想好，眼下必须要消失一段时间，但未必一定要离开。”
“那方才你对师姐所言，只是想让她帮你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莫凡赞许的瞥了金鳞一眼：“没错，天下虽大，但有些事，必须要在这里做。只是这段时间，恐怕要格外谨慎了，千万不能露了行踪。”
金鳞淡笑道：“这还不简单，我替你守着竹园，你尽管入界修行便是。如此一来倒是更好，也省得那些麻烦扰你清修了。”
莫凡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入界修行……”
“入界……”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句后，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同时嘴角泛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
金鳞每次看到莫凡这种神情，都知道他肯定又冒出了什么念头。
“小凡，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想法？”
莫凡神秘一笑：“我这一走，有些原本不方便做的事，也可以做一做了。”
“你……你是想？”
莫凡没有多言，待得金鳞去竹园警戒，他则进了图中界。
一直到夜深人静，莫凡离开图中界，悄然赶往了山巅的剑渊，去见那老柏。
第279章
其实它全都知道
剑渊的位置在御剑峰的峰巅山阴，而莫凡修行的道场照比绝大多数弟子位置都要高一些，所以他从自已的竹园出来，趁着夜色赶到剑渊相对安全。
接近时，他取出老柏相赠的柏树枝，轻嗅了一下。
过了一会，这才走向剑渊。
果然，这一次没有再受到柏香的影响。
莫凡闪目看向岩壁上孤零零的老柏，正欲开口呼唤，却见那老柏上闪出一道幽光，不多时，老柏便出现在了莫凡的面前。
看来这段时间，老柏已经从酣睡被自已叫醒，变成了等待自已的到来。
“小凡，你可算来了。”
“崖柏爷爷，你今日怎的没有入睡？”
老柏笑道：“我睡觉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不然整天看这日升日落，还不得烦死，自从你来了，我发现了有趣的事，想睡也睡不着啊，而且舍不得睡，现在老人家我满脑子都是酒的味道。”
说着，老柏看了看莫凡，目光中带着几分渴望。
“小子，你……”
莫凡轻轻挥手，取出了两壶不同味道的酒水，将之递给崖柏。
老柏接过后，打开一壶，提鼻子一闻，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微微闭上双眼，显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嗯……就是这个味道，妙，妙啊……”
老柏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就灌了几口。
他擦了擦嘴角道：“只有酒，还少了些意思，小子，今天准备给老人家讲点什么故事？”
莫凡扶着老柏走到岩石旁坐下。
“崖柏爷爷，我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也少，实在没什么好讲的了。不如，您给我讲一些有趣的事？”
“我？”
老柏摆了摆手，显出几分难色：“哎呦，老人家我岁数是不小，可是记忆力差得很，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搅合在一起，我都分不清始末缘由了。而且我几乎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外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那就讲讲关于这里的事啊。”
“这里？”
莫凡点头。
老柏喝了口酒，举目远眺，脸上显出一副沉思之色。
他仿佛很努力，几次都要开口，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最后，莫凡笑道：“那我来问您好么？”
“嗯，可以啊，但我可不保证能说得清楚。”
“无妨，就是打发时间而已。”莫凡缓步走到剑渊旁，他看了看剑渊道：“崖柏爷爷，这剑渊是由何而来？”
老柏说道：“想当初，那个身上跟你气息相似的人来到这里，开创了山门，又收了几个弟子，这里就是他其中一个弟子所留下的。”
“我记得，那个弟子经常在这里练剑，最后也不知怎么，就在那深渊之中建成了你口中所谓的剑渊。”
说罢，老柏兀自摇了摇头：“不，不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剑渊不是他建的，而是他的师父，就是与你身上气息相似的那个人。”
这老柏稀里糊涂，莫凡也是半听半想。
“这剑渊可以自行吸收天地灵力，并以此滋养万剑，几千年过去经久不衰，哎，料想他，的确是一位旷世的高人，而且是一位剑道的强者。”
老柏点头道：“嗯，那是当然。”
莫凡偷眼看了看老柏，老柏一会一口，喝的已经满面微红。
“崖柏爷爷，我现在所修的也是剑道，这剑渊之内，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想在这里修行，吸取一些有用的灵力，不知道可不可以？”
老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缓步走到莫凡的身边，也向着那剑渊中看了看。
几息之后，老柏拍了拍莫凡的胳膊道：“小伙子，这些天你来陪老人家我，实际上就是为了它吧。”
莫凡顿时微微变了脸色，没想到老柏竟然一直看破，却不说破。
“崖柏爷爷……”
“好啦，我是太老了，而且老的有些糊涂，又记忆不好，但可不傻，我这双眼睛可管用着呢。”
说罢，他指了指剑渊道：“你既然是他的传承人，这里又是他当年所创下，按照这个道理来说，这里的东西本该属于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奔着它来的，不过……我很喜欢你的酒，和你讲的故事……”
一时间，莫凡感觉心里有几分歉意。
对他而言，这一切都是在按照一个事先想好的计划在进行。
接近老柏，拉近关系，然后再想办法吸取剑灵之气。
没想到，老柏既然看破了自已要吸收剑灵之气，却一直装作不知，也不提及，无非就是为了自已能多来几次，多陪他聊聊。
老柏是担心，莫凡在达到了目的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
莫凡转身直面老柏，严肃的道：“崖柏爷爷，您放心，我虽然无法保证每天都会来看您，但只要我一有空闲，就一定会来。”
老柏看着莫凡，缓缓点头，他再次拍了拍莫凡的胳膊，慵懒的缓缓转身：“哎，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我明白，你跟那仙草和灵鸟一样，你们都有自已的道途要走，那道途千难万险，容不得半分差池，就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这几天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老柏又回到了那块岩石旁，翘起二郎腿，喝上一口，又哼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曲。
莫凡看着老柏，沉默了一会。
这世间万灵，皆有其认为珍贵的东西……哪怕是山精野怪。
大多数，当然都视生命为重，都渴望能够活的更久，对于人而言更是如此，越是拥有的多，就越想活的久，因为死亡就代表失去，可这老柏，拥有了万灵所渴望的寿元，殊不知，却失去了万灵皆有的东西。
这天道茫茫，却真是难悟难懂……
几息之后，莫凡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剑渊，而后盘膝打坐，运转玄黄紫气诀，开始导引剑渊中的剑灵之气进入体内。
现在的莫凡剑体已初成，周身剑脉通畅，剑灵之气入体水到渠成。
这些剑灵之气直接进入到他的丹田内，被那紫丹吸收。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莫凡再一次感受到了在那剑渊之底，仿佛有股熟悉的气息存在。
第280章
并未消失的消失
上次进入剑渊的时候，他就曾经出现过这种感觉。
但当时很模糊，只是隐约间的一种感觉，此刻，这种感觉倒是清晰了一些。
莫凡想去一探究竟，但最终只能暂且放弃这个念头，毕竟自已是偷偷在这里吸收剑灵之气，而剑渊实际上是一座大阵，万一搞出动静，将会十分麻烦。
又过了半个时辰，丹田内的紫丹出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剑灵之气已经无法再继续吸纳。
莫凡这才停了下来。
相信有了这些剑灵之气，应该够自已修行一段时间了。
他回转过身，却见那老崖柏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岩石上憨憨睡去。
他缓步来到老崖柏的近前。
老崖柏喝的脸蛋通红，时不时的还吧嗒嘴。
莫凡有些不忍，但有件事还得老崖柏帮忙。
“崖柏爷爷，醒醒，醒醒？”
他费了些力气，才将老崖柏叫醒。
老崖柏用尽全力往上抬了抬眼皮，用那苍老的仅剩一条缝隙的双眼看了看莫凡。
几息之后，他才开口：“呦，小凡啊，你来看老人家了？”
“崖柏爷爷，我刚刚来给您送的酒，您喝醉了。”
老崖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几息之后拍了一下自已的脑门：“哎，瞧我这记性，刚刚的事，才这么一会就给忘了。”
对莫凡而言，老崖柏真的忘了也好，最好是不记得自已来这里吸取剑灵之气。
他看了看老崖柏道：“崖柏爷爷，时间不早了，我得回了。”
“这就要走？”
“嗯……”莫凡应了一声，而后又从乾坤袋里取出几坛酒：“崖柏爷爷，这些酒都送给你，不过这酒虽然是好东西，也不要喝的太多。”
看着眼前的几个大酒坛，老崖柏喜笑颜开，欢喜的像是个孩子。
“好，好好好，这么多可够我喝一阵子的。”说罢，他皱眉看向莫凡：“小凡，你怎么一下给我这么多，难道以后，你不再来看爷爷了？”
“不会，只是最近我可能要忙一些，但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