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519章

    第一章醋墨改籍（下）暴雨轰然倾泻时，老文书颤巍巍捧来正册。

    泛潮的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槐花，花瓣上"景泰元年户部验"的朱砂印己褪成暧昧的粉。

    邬明彻的剑鞘挑起她下颌，雨滴顺着盔甲螭吻纹滑落，在假皮溃烂处积成小小的血洼。

    "好个见不得潮气的恶疾。

    "慵懒嗓音裹着槐花香飘来，剑鞘突然下移抵住她心口。

    康瑶听见自己肋骨折断般的剧痛——那夜突厥人的弯刀也是这样抵着母亲胸口。

    "这溃烂处倒是比醉仙楼的胭脂还鲜亮。

    "邬明彻指尖抹过她锁骨处的"脓血"，突然将染红的指腹按在唇间，"永平府的朱砂矿，今年收成可好？

    "檐角铜铃在暴雨里癫狂作响。

    康瑶抹去脸上雨水，瞥见胖吏员袖口的狼头纹浸水后显出金线轮廓——金丝盘绕的狼眼处缀着颗波斯猫眼石，正是鸿胪寺去年丢失的贡品。

    五十步外军籍库的朱漆大门正在闭合，门缝中闪过半幅《塞北防务图》，图上山川走势与她怀中残破的羊皮地图严丝合缝。

    "小郎君这墨..."老文书突然凑近，枯槁的手指拂过她袖口沾染的霉斑。

    康瑶嗅到他身上陈年账册的腐味混着龙脑香，这是六品以上文官才配用的熏香。

    "永平府的陈醋，可酿不出这等硝石味。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向东厢房，那里传来铁链拖地的闷响，"就像三法司地牢的火药，不该出现在南城醋坊。

    "暴雨冲刷着青石板，康瑶望着邬明彻消失的方向攥紧玉扳指。

    父亲生前常说的那句话在耳畔回响："最利的刀，往往藏在敌人鞘中。

    "她忽然想起母亲被掳走那夜，染坊地窖里失踪的三百斤硝石——正是制作火铳火药的关键。

    "下一个！

    "胖吏员的咆哮惊醒她的恍惚。

    排在身后的黑脸汉子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