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83章

    编平安结时哼的《破阵乐》忽在耳畔响起。

    三更梆子混着狼嚎刺破寂静。

    康瑶贴着马厩栅栏潜行，草料堆上的鎏金腰牌泛着幽光。

    王伍长今夜当值却不见人影，栓马柱上残留的貂油味与赵把总的油罐如出一辙。

    她吐出磁石吸开铜扣，牌面翻转的刹那月光倾泻——突厥狼图腾旁錾着的"天"字印，正是大内造办处给突厥使臣的标记。

    草料簌簌作响的瞬间，康瑶将腰牌按进马粪。

    转身对上邬明彻敞着的中衣领口，锁骨旧疤蜿蜒如父亲书房那幅《塞北雪猎图》里的墨迹。

    "火头军夜游症发作，专挑马粪加餐？

    "剑鞘挑起沾粪的腰牌，邬明彻的嗤笑惊起夜枭。

    松烟墨混着蒙顶茶香的气息拂过耳际："这狼头配金丝楠木牌匣，倒像康主簿书房那方歙砚。

    "康瑶袖中玉扳指突然发烫。

    父亲抚砚时说过"狼头歙砚出漠北"，去岁突厥使臣进贡的清单骤然在脑海浮现。

    巡夜兵的脚步声逼近时，玄色大氅兜头罩下，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明日辰时三刻。

    "邬明彻剑穗扫过她束胸布边缘，"本将军要吃槐叶冷淘。

    "将军离去的足音碾碎冰凌，康瑶摸到草料里的山核桃——壳缝夹着的桑皮纸，朱砂勾勒的正是红柳河粮道布防图。

    马厩深处忽然传来闷哼。

    康瑶贴着墙根摸去，见王伍长的尸身倒卧草料，咽喉插着赵把总的镶玉裁纸刀。

    血泊浸透的半张羊皮地图上，"红柳河"三字被朱砂圈出，与邬明彻给的图纸严丝合缝。

    五更天的雾气漫过尸身时，康瑶听见冰层开裂般的冷笑。

    赵把总的身影在晨雾中晃动，靴底红泥印出狼头轮廓："小郎君这手偷梁换柱，倒比康主簿的假账做得漂亮。

    "他指尖寒光闪烁，正是那方失踪的狼头歙砚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