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了周末，姜灿去了外公家。</p>外公家在北川。</p>
和南川一江之隔。</p>
外公一家是中医世家，他从小学习中医，医术高明，很多人慕名来找他看病。</p>
外公本想将一身医术传给妈妈和舅舅，但两人都对学医不感兴趣，长大都开了公司，从事了和中医不相关的事。</p>
外公便将希望寄托在姜灿和表哥裴皓宇身上。</p>
好在两人对中医很热爱。</p>
姜灿之前每个月最少都会来外公这里一次学习中医。</p>
周六一整天，姜灿都跟着外公呆在医馆，帮着抓药，学着诊脉，针灸。</p>
医馆里除了她和表哥，还有慕名来当学徒的几位师兄师姐，繁忙又热闹。</p>
下午，医馆人少了一些，姜灿和爷爷共同给病人把脉。</p>
姜灿把自己的把脉结果以及对症的药方写下来给爷爷看。</p>
表哥凑在一旁看了眼她写的药方，不禁有些惊讶：</p>
“灿灿，你这进步有点大了，诊断结果和爷爷的相差无几。”</p>
外公也很惊讶。</p>
“药方开的也不错，有几味药用的甚是大胆，我就说灿灿很有天赋。”</p>
几位师兄师姐也过来看她的方子，这让姜灿有些脸红。</p>
不是她天赋有多好，而是她有上一世的大学四年学中医经验和毕业两年的实践经验。</p>
晚上外公要去给一位老朋友看诊，问姜灿：</p>
“灿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要给老朋友针灸，你跟着观察学习？”</p>
姜灿：“是那个你经常去问诊的朋友？”</p>
姜灿知道外公有一个老朋友。</p>
外公年轻的时候就给他看病，一直到现在，算是对方的私人医生。</p>
外公：“对，就是你小时候见过的陆爷爷。”</p>
陆爷爷？</p>
姜灿没有印象了。</p>
她打了个哈欠，摇摇头：“我不去了，下次去吧，突然跟去观摩学习有些冒昧。”</p>
外公戳了戳她的脑袋。</p>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我看你就是懒了困了，不想去。”</p>
“嘿嘿。”</p>
被看穿的姜灿笑了两声。</p>
—</p>
“爷爷和谁在说话？”</p>
陆鸣野从外面回来，听到爷爷那边的客厅传来说话声，随口问了句。</p>
管家阿姨说：“是老爷子的朋友，来给老爷子看诊。”</p>
陆鸣野：“哦。”</p>
管家阿姨：“小少爷吃过饭了吗，我让人给你留了乌鸡汤。”</p>
“我吃过了”，陆鸣野说完准备上楼回房，忽然想起什么。</p>
“来的是裴爷爷？”</p>
“是裴老先生。”</p>
陆鸣野脚步一转向客厅走去，“我去打声招呼。”</p>
“小野回来了。”</p>
陆老爷见陆鸣野过来，向裴老爷子介绍，“这是我小孙子，小野，你还记得吗？”</p>
陆鸣野：“裴爷爷。”</p>
裴老爷子看着陆鸣野，好一会才辨认出来，恍然道：</p>
“这是小野？长成这么帅的小伙子了，差点认不出来。”</p>
陆老爷子呵呵一笑：</p>
“你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他六七岁的时候，之后一直在京市那边上学，前两月才来，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当然认不出了。”</p>
陆鸣野在一旁坐下，拿起茶壶给添茶。</p>
“裴爷爷倒是没怎么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p>
裴爷子开怀大笑。</p>
陆老爷子调侃：“你嘴倒是甜。”</p>
陆鸣野：“我实话实说。”</p>
裴老爷子：“我记得小野和我家灿灿差不多大，现在也在上高中吧？”</p>
陆鸣野：“是，现在高二，刚转来在南川中学。”</p>
裴老爷子：“南川中学，那不是和灿灿一个学校吗？你还记得灿灿吗，小时候你们俩还一起玩过。”</p>
陆鸣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裴老爷子道：“记得。”</p>
陆老爷：“灿灿就是你那个小外孙女？”</p>
“是呀，现在也长成大姑娘了，你肯定也认不出来了，这周末也来了北川，跟着我学医。”</p>
说起这个，裴老爷子难掩骄傲。</p>
“我这个小外孙女在医术上确实有天赋，现在比她那些早入门的师兄都强。”</p>
陆老爷子轻轻拍了一下陆鸣野的胳膊。</p>
“你听听，人家灿灿多乖，你现在还给我到处惹是生非，回头跟灿灿好好学学。”</p>
陆鸣野乖乖点头：“嗯。”</p>
陆老爷子意外的看向他，这臭小子今天怎么变乖了。</p>
裴老爷子：“灿灿好像也是高二，回头你们联系上，相互照顾。”</p>
陆鸣野：“嗯，好。”</p>
陆老爷子：“你在学校见过没，现在见面应该都认不出了吧。”</p>
陆鸣野捏着茶杯，好一会才道：“认得出。”</p>
“哈哈哈，那就好，还记得你们小时候一起...”</p>
陆老爷子说起来两人小时候的事，陆鸣野安静的听着。</p>
—</p>
周天下午姜灿坐高铁返回南川。</p>
北川到南川很近，坐高铁不到三十分钟的车程。</p>
上车后，姜灿本想着听一会英语听力，没听几分钟就睡着了。</p>
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p>
直到被人推醒。</p>
姜灿茫然的睁开眼，“到站了？”</p>
身边一个男生道：“到站了。”</p>
“嗯？”</p>
姜灿转过头，看见了陆鸣野。</p>
怎么又是陆鸣野。</p>
姜灿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又”，可能是最近偶遇陆鸣野的次数有点多。</p>
她瞪大眼睛一脸茫然，一双杏眼因为刚睡醒带了几分氤氲水汽，清艳明亮。</p>
陆鸣野见她如此，或许是被她的样子好笑到，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p>
“发什么呆，下车了。”</p>
“哦。”</p>
姜灿回过神来，也来不及多问，拿起包跟着他先下车。</p>
下车后，姜灿实在好奇，便开口询问：</p>
“你怎么也在这辆车上？”</p>
陆鸣野：“看你手机。”</p>
姜灿：？</p>
她疑惑的拿出手机，看到了外公未接电话，还有还几条消息。</p>
灿灿，你坐上车了吗？</p>
忘了和你说，我昨天给你说的那个陆爷爷，他孙子也坐高铁从北川回南川，这会应该也到高铁站了，你们联系一下一起回去，有个照应。</p>
183XXXXXX，这是他联系方式。</p>
联系上了吗？</p>
刚才小陆给我发消息了，说你们碰面了，已经坐上车了，那我就放心了。</p>
听他说你们一个学校的，以后相互照顾着点。</p>
回家了给我报个平安。</p>
姜灿：......</p>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p>
她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一个人回去完全没问题，不需要别人照应。</p>
有点不是很理解家长们这种不必要的担忧。</p>
姜灿看着陆鸣野道：“没想到我外公的朋友竟然是你爷爷，真有缘。”</p>
陆鸣野黑衣黑裤，五官锐利，看起来冷冷的。</p>
在姜灿说完这句话后，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沉了沉，声音带了点凉意。</p>
“嗯，我也没想到。”</p>
不知是不是姜灿的错觉，总觉得陆鸣野说的“没想到”另有含义，带了点怨气。</p>
刚下过雨，出了高铁站，凉意带着几分潮气扑面而来。</p>
来接陆鸣野的车已经等在外面。</p>
陆鸣野打开车门对她道：“上车，送你回去。”</p>
姜灿：“...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