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83章

    三章霓虹工厂纪事第一节招工风波腊月的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红星机械厂斑驳的厂牌上，陈默哈了口白气，看着三百多名下岗工人挤满厂区广场。

    人群最前排的老钳工正用冻裂的手掌摩挲着德国进口的数控机床，泪珠子砸在结冰的水泥地上。

    "月薪一百二？

    哄鬼呢！

    "后勤科长的侄子王建军踹翻招工告示牌，"国营厂正式工才拿八十九！

    "人群骚动起来。

    陈默瞥见躲在锅炉房阴影里的刀疤脸，那人脖领处露出的电报局制服一角，提醒他这场闹剧的幕后推手。

    突然，女工堆里传来尖叫——某个裹着绿头巾的妇女被推搡倒地，怀里的铝饭盒摔出两个白面馒头。

    "馒头钱从工资扣！

    "沈幼楚不知何时挤进人群，苍白脸颊泛着病态潮红。

    她举起盖着红戳的财务报表："上个月市纺织厂人均工资一百零七块西毛..."剧烈咳嗽打断话头，指缝渗出的血丝染红了纸页。

    陈默脱下棉袄裹住她单薄身躯，转身踩住滚到脚边的馒头："王建军，你姑父倒卖厂里螺纹钢的账本..."他掏出个牛皮笔记本，"要我现在念吗？

    "死寂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吱呀声。

    柳洛璃开着崭新的解放卡车撞开铁门，车斗里堆成小山的东北大米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跳下车时军工靴碾碎冰碴："市粮食局特批的平价粮，家属每月补贴三十斤！

    "当第一个老工人颤抖着在劳动合同按下手印时，苏明月踩着高跟鞋从财务室走出，将工资表拍在陈默胸口："现金流撑不过三个月。

    "她耳语时唇膏印在他衣领，"除非你今晚去搞定纺织局的批文。

    "第二节流水线春色注塑机轰鸣的车间里，陈默扯着嗓子教女工调试模具。

    台湾产的二手设备突然卡住，飞溅的PVC颗粒烫伤了前排女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