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御双腿交叠,脊背往后靠了靠。正经开口,“你等的人不来了?”
“下着雨不方便。”
容知暮低头抿了口咖啡。
顾御低低的笑了声。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不方便,想方便的时候就算是刮台风都能出现。”
容知暮睫毛颤了颤。
顾御补充,“当然,不例外有些人会被卷跑。”
“……”
容知暮凝视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不是属于那种不顾形象的大笑。
而是捂住嘴,唇角上扬,勾勒出最浓厚的笑意。
她很认真的问,“那你是属于会被卷跑的那一种吗?”
“不是。”
顾御深黑的瞳孔里映着女人好奇天真的脸庞。
容知暮微微一愣。
她避开男人的眼神,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顾御看着那道窈窕身影,蹙了蹙眉。
容知暮站在洗手间镜台前。
方才男人的模样深深的入了脑海。
容知暮内心不断冷笑:不是,怎么不是呢?台风把他卷的连头发丝都没留。
她洗完手烘干,整理了下自己的姿容,深深的吸了口气。
走出去,顾御还在那坐着。
她掐了掐手心,刚走过去,不小心碰到端着新鲜咖啡的服务生。
咖啡洒在了容知暮胸前一大片,浸透肌肤。
一时间的滚烫直接让容知暮皱起了眉头。
服务生慌了神,“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没关系。”
容知暮嗓音娇弱,冷汗冒了出来,摇了摇头。
顾御见到这一幕,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去医院。”
“没什么大问题,不用。”
顾御压根没听她的,直接拽着她手腕去了地下停车场。
将她塞进了车里。
容知暮扯了扯男人衣角,“真的不用了。”
顾御斜眼,语气冷淡,“你是蠢的吗?被烫了还说没关系。”
“她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为难她。”
容知暮咬了咬唇角。
顾御被她气的磨牙,打着方向盘。
车开的很快。
外面的雨没有一点儿要停的架势。
等红绿灯的时候停了下来。
容知暮轻声细语,“我不想去医院,买点药抹抹就好了。”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恳求,那双杏眸湿漉漉的。
顾御侧目看她。
容知暮胸前一大片污垢,白裙子格外明显。
正因为浸,湿,nei衣的痕迹露了出来。
又配上她这副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被做了,从床上下来呢。
顾御喉结滚动了两下,低低的咒骂了声。
最终,车子停在一家药店门口。
“待着别动。”
顾御甩下话,从暗箱里拿出一把伞,下车直奔药店。
身影在雨中朦胧,却在容知暮眼里无比的清晰。
容知暮透过车窗看去。
忽然弯了弯唇,无声的笑。
他有反应了。
顾御曾说过,最喜欢她这种纯情又湿答答的眼神。
会让他有无尽的欲望。
第8章
抹药
“来酒店做什么?”
到了地方,容知暮迟迟不肯下车,脸上裹惧意,看他的眼神警惕性十足。
顾御哂笑,“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容知暮:“!!!”
她身子不经意的颤了颤。
顾御往后座拿出一件外套,扔她头上。
“下来。”
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件外套是上次容知暮还的那件。
在男人逐渐不耐的注视下。
容知暮磨磨蹭蹭下了车。
容知暮将外套用来遮住脏污的位置。
跟着他上了顶层的套房。
顾御打开房门,胳膊倚靠在墙边让她进去。
容知暮站在里面,手指紧紧攥着一角裙边。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了?”
容知暮猛然往后看。
对方锁了门。
容知暮鼓了鼓勇气,眼瞳里干净纯粹,嗓音小心翼翼夹杂着害怕的试探。
“你不会的对不对?”
顾御打量着她偏瘦的身形,弱不禁风,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白花摇摇欲坠。
他缓缓凑近,“小姑娘,你在考验一个男人的耐力。”
容知暮抿了抿唇,还没等她说话。
“把衣服脱了。”顾御说。
容知暮睁大眸子,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不能这样做。”
顾御似笑非笑的把药膏从口袋里拿出来,晃了晃。
容知暮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脸颊尴尬的涨红。
她小声的说,“我自己来。”
“不然你是打算让我来?也不是不行,就是得收费。”
他漆黑的眸锁住她,勾了勾唇。
容知暮:“……”
她嗓音微软,“你出去。”
见男人不动。
她硬着头皮,“麻烦您借用一下地,或者,我离开。”
顾御眯了眯眼,转身将药膏扔在桌子上,往衣柜拿了衣服一头扎进了浴室。
“尽快处理。”
门啪的一声,掩盖了男人的身姿。
她怔了下,明白他的意思。
容知暮目光打量着屋子,摆设华丽精致,风格简约干净。
采用低沉的调色,家具齐全。
床是里头最占地方的。
顾御的住所很多,一般都是住各式各样的酒店,鲜少回家。
准确来说,在他生命里几乎没有家这个字的意义。
顾御其中的一栋房子,在地势最为高达金贵的地段。
出入的基本是持有资本的人物。
那里勉强算得上是顾御的家,因为跟她在一起之后,每个月基本会过去住一段时间。
容知暮曾问过有家为什么要住酒店。
他说,“家会让我有种莫名的空虚冰冷,住哪不是住。”
他的性子无拘无束惯了。
容知暮微微垂眸,听着浴室里水滴落地的声音。
她伸手,拧了拧门把手。
打不开。
容知暮坐在柔软皮质的沙发上,解开裙子的拉链。
胸前的雪白被滚烫的咖啡烫的起了点点的水泡,一大片绯红。
她嘶了声。
幸好有大部分被衣服所吸收,并不是很严重。
只是容知暮的皮肤比较白,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放在桌子上的药膏有两种,一种是针对烫伤的,还有一种,是祛疤的。
容知暮眼里闪过嘲弄。
抹了些药膏在指腹,一点点的擦拭着伤处。
女人纯白的衣裙***,很明显能黑色蕾丝花边的罩衣。
头发垂直,眉眼低下,手指在胸前雪白部分。
精致瓷白的侧脸流畅,睫毛浓卷,小脸微微皱起。
顾御出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一幕。
他的动作很轻,没能惊动在沙发上涂抹的女人。
容知暮是后知后觉察觉到视线,往侧边看去。
跟那道漆黑且炽热的视线相对上。
她瞳孔慌乱,无措的将裙子提上挡住,在男人眼里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表现。
容知暮红着个脸,“你不不许看,转过去。”
她的声音就算是生气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娇软,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顾御视线肆无忌惮的瞧了她一眼,转身。
啧了声。
“我不都让你动作快点?”
“是你太快了。”
容知暮不满的咬了咬唇角的皮肉,将链条拉上去。
顾御肩膀抖了下,带着笑的语气松散,“行,我以后慢点。”
容知暮意识到这话不对劲,憋了憋气。
顾御穿的是深蓝色的薄款睡袍,身形修长,没有过于庞大强壮,也没有普通的文弱之风。
他身上的儒雅斯文更为强烈,偏偏骨子里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
头发湿答答的垂着,被他随意撩了撩。
有人敲门。
容知暮瞧了眼。
顾御已经去开门了。
回头时手上多了个购物袋。
“把裙子换了。”
顾御将她到嘴还没开口的话堵塞了回去。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