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87章

    李宵是被福尔马林灌入鼻腔的刺痛惊醒的。

    七具尸体围着他站成星图阵列，腐烂的手指捏着骨针，正在缝合从自己脸上剥下的人皮。

    第327号尸体的颧骨缺了一块，露出里面嵌着的青铜齿轮——和他劈开周深头颅时看到的完全一致。

    "认知稳定剂代谢完毕，实验体进入第三阶段。

    "主治医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李宵想抬头，发现自己的颈椎被钉在解剖台上，三根骨针穿透第三节椎骨，针尾挂着带编号的玻璃药瓶——周三的蓝莓布丁在瓶底凝结成紫色血块。

    左眼突然自动调焦。

    现实中的停尸房褪去颜色，1920年的幻象里，风衣男人正用他的剁骨刀雕刻脊椎。

    骨屑落进培养皿，长出半透明的神经脉络，组成哈斯塔星图的轮廓。

    "你比预定时间早醒了二十七分钟。

    "医师的橡胶手套擦过李宵的眼皮，撕下片带血的虹膜组织。

    疼痛让时空重叠更加清晰，李宵看到对方白大褂下摆沾着银色液体——和地下实验室培育的珊瑚状生物同源。

    尸体们突然同步转头，327双腐烂的眼球倒映着解剖台上的场景。

    李宵的右手还能动，他摸到钉在台沿的手术刀，刀刃割开掌心的瞬间，血珠悬浮成诡异的立方体结构。

    "别浪费样本。

    "医师用吸管收集血珠，"这可是要喂给下一批观测者的。

    "骨针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旋转，李宵听到椎骨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

    左眼视野突然分裂成三块：现实中的尸体正在剥第二张人皮；1920年的幻象里风衣男人在吃蓝莓布丁；还有块画面闪烁着幼年自己被困在培养舱的场景。

    "你们在制造替身。

    "李宵盯着医师胸牌的玫瑰骨雕，那朵花的花蕊是半枚齿轮，"用尸体承载不同时间线的我..."医师突然掐住他喉咙，指甲缝渗出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