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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一刻,一个玩意儿从她的衣襟里钻出,摇摇晃晃地在空中飘起来。薛茗定睛一看,发现这竟然是先前她在房中找到的那只小纸鹤。当时她困得不行,顺手将小纸鹤揣在了怀里,后来去罗刹鬼市换过衣裳,但身上带着的东西并没有丢,因此小纸鹤一直被她带在身上。

    就见这小纸鹤跟活了似的,扇动纸片翅膀在空中飘了一段,随后落在地上,伸出牙签似的腿走了两步,忽而双翅展开抖了几下。恰逢一阵清风袭来,薛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小纸鹤猛然拔高,变成了一只半人高的白鹤。

    它生着雪白的翅羽,翅膀底下和尾巴如浸了墨,头顶的羽毛稍微长一些,是耀眼的赤红,颜色纯粹美丽,伸展着身姿时好似仙鹤下凡。

    薛茗目瞪口呆,睁圆杏眼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只突然出现的白鹤。

    就见这只鹤细长的双腿一蹬,同时一展翅便冲向聂小倩,利长的喙就朝她的眼睛啄去。聂小倩极为忌惮,惊恐的神色在脸上闪过,连退了十来步最后长袖一挥,化作青烟消失在空中。

    白鹤将双翅完全伸开,像是颇为得意地扑棱了两下,继而转身迈着长腿来了薛茗的身边。薛茗看着它又细又长的喙,害怕得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谁知这白鹤颇通人性,见薛茗这举动后竟像是生起气来,扑棱着翅膀短促地叫了两声,表达愤怒。

    薛茗赶紧道歉,“对不住鹤老爷,我刚刚被吓到了,给你赔个不是,你别生气,谢谢你救我一命。”

    白鹤果真不再挥舞翅膀,而是绕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的后领子叼起来,只听风声在耳边呼啸,薛茗的视野猛然开阔起来,整个人迅速往天上飞去。

    薛茗虽然没有恐高症,但这一下子来得太突然,她吓得吱哇乱叫,心里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想着此时这白鹤要是松嘴她定然会摔成一摊肉泥,因此也不敢乱动。却不想这白鹤叼得很稳当,应该不是头一次做这事了,轻松飞过庙中的建筑,薛茗只觉得清风扑在脸上,努力睁眼,远远就看见了前方荷花摇曳的池塘。

    薛茗忽而想到这纸鹤是在她的房中找到的,想来前几次玉鹤都是派遣了这只鹤将睡着之后的她叼回那间小屋子。至于她为什么睡得那么死,被叼在空中飞来飞去都没醒,应该也是被玉鹤下了术法。

    薛茗正思考着,眼看着就要飞到荷塘上空,却没想到面前突然出现了屏障似的东西,一人一鹤皆没有防备,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不过由于白鹤的脖子长,率先撞上屏障,缓冲了大部分力道,所以薛茗撞上去的时候没那么严重,只觉得脑门一痛,脑瓜子嗡嗡的。

    好在白鹤十分有职业操守,撞成这样了也没松嘴,硬是叼着薛茗落在地上才放开,自己撞得头晕眼花在地上迈了转了几个圈,最后一头栽下去。薛茗转头去看,隐隐瞧见半空中出现一些泛着淡淡光芒的图案,似乎就是这些东西形成了那道无形的屏障。

    玉鹤果然对自己的领地设下了保护罩,而且好像不分敌我,所以这白鹤叼着薛茗飞过来时撞得人仰鹤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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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茗并不觉得意外,揉了揉脑门转头去看倒在地上的白鹤,从刚才撞上去时听到的声音来判断,它应该是撞得不轻,但就算如此它还是稳稳地把薛茗放在地上,单凭这一个举动,薛茗对这只白鹤产生了百分百的信任。

    可怜它摊上玉鹤这么个黑心老板,连自家员工都拦在外面。

    她蹲在白鹤轻唤,“鹤老爷,你没事吧?”

    白鹤的喙正好插在地上,薛茗上手帮它拔出来,就见它甩了甩脑袋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继而扬高了长长的脖子,冲天上叫了几声,似含着幽怨。随后就见空中飘浮着的图案陆续消失,白鹤走过去,用长喙谨慎地试探了一下,见果真没有了屏障便转头冲薛茗叫,喊她过去。

    薛茗跟在它后面,看见这只鹤摆着翅膀迈着大长腿,开心地在栈道上奔跑。她觉得很奇妙,这白鹤通人性的地步好像已经超越了寻常动物,它情绪非常丰富,显然有自己的思维,像一个很聪明但年纪并不大的孩子。没想到玉鹤的手底下还有这般有灵性的生物。

    她跟随白鹤进了屋子,却发现玉鹤并不在其中,应当是还在鬼市那里没有回来,叫薛茗大松了一口气。她身上的阳气本就不多,踏入这房子一次,就要上贡一次,能不给她还是希望不给的。

    玉鹤不在,这屋子就变得很奇怪,许多之前从来没见过的走廊出现,像迷宫一样,薛茗无法辨别方向。她走到白鹤的边上,伸手摸了摸它脑袋上火红的羽毛,哄道:“鹤宝宝,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带我找到温泉池对不对?”

    白鹤对这话极其受用,立即挺胸仰头在前面给薛茗带路。它的爪子落在地上,发出“嗒嗒”声响,有时候跑得快了还要停下来回头等一等薛茗,顺利将她带去了温泉池。

    薛茗泡在泉水里,紧绷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她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发现膝盖和手肘摔破皮了,渗出来的血被泉水冲洗干净,隐隐有些痛。薛茗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些小伤口,虽然她经过一天的睡眠后体力有所缓解,但精神上已经是几近枯竭。

    她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一天是安宁的,她几乎每天都在为了活命奔逃,而眼前又像是蒙了厚厚的雾,无数谜题将她笼罩其中,让她无知又彷徨。

    以前在公司上班为了奖金她连续加班一个月,那时候她觉得那已经是她生命的极限,而她现在只穿越过来一周的时间,就已经远远突破了从前的极限。

    五星上将麦克阿瑟说:如果薛茗现在写一本《假如给我三天安宁》,或许会成为文学界的著作。

    她仰着头闭着眼睛泡在泉水里,心想,活着那么辛苦,不如死了算了。

    片刻后她给自己两个大巴掌,怒声道:“什么邪恶的思想侵蚀了我,速速从我大脑里滚出去。”

    春夜秋生的死让她的情绪陷入了消极,这不是件好事。薛茗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更遑论去在意别人的生死,要想在庙里暂时安宁,必须先解决聂小倩才行。

    她在泉水里吐了好几个泡泡,泡够了之后爬出来,裹上湿漉漉的外衣出了温泉室,就见白鹤卧在门外等候。它见薛茗出来了,便又兴冲冲地在前面带路,领着她去了玉鹤的寝房。

    薛茗来过几回,但对这地方仍旧陌生,此时才有机会认真观察。房间非常宽敞,虽然站在门口时一眼看过去感觉并没有多大,但实际上只要往里走,就会发现空间越来越广阔。东面的墙有一个庞大的书架占了半面墙,架子上摆满书籍。玉鹤似乎有看书的爱好,先前也见过他拿着书看,当时薛茗还以为他在装模作样想当个文化鬼。

    书架边上有个长桌子,摆着文房四宝和一些零散书,旁边则是半人高的大香炉。对面有山水飞鹤的玉屏风,房间各处都挂着壁灯,垂着长长的黄色流苏,瓷瓶与玉摆件繁多,再往里就是那张看起来十分奢华的拔步床。

    房间布置得很有韵味,各种颜色交织让整体看起来充满温度,不似玉鹤本人那般冷冰冰。

    薛茗现在也毫无困意,在房间里转了一会儿,走到书桌边时看见上面有一本书摆放得很随意,像是玉鹤看完之后随手撂在上面一样。她很好奇玉鹤平日会看什么书,想着反正他现在人也没回来,于是按捺不住手将那本书拿起来翻看。

    一翻开,上面竟出现男女交缠在一起的画面。更要命的是这画上也没有马赛克阻挡,任何细节都画得清清楚楚,甚至色彩鲜艳,明暗分明,连女子舒爽和男子奋力的表情都画得栩栩如生。

    薛茗被这画面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脸色爆红,一时没捏住手一抖将书页连翻数张,每一张都是不同的姿势,香艳至极。

    她吓得赶紧合上,没想到这书封看起来正正经经,里面竟然是这样的内容!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将书放回去,门口突然传来微响。薛茗像受惊一般转头望去,就见玉鹤正推门走进来。他仍是先前在鬼市时的打扮,那张脸又漂亮得过分,平静的眼眸从她涨红的面容上掠过,继而落在她手里捏着的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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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茗惊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书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回桌上,讪笑道:“玉鹤大人,你回来了?”

    玉鹤没有应声,而是进屋后反手将门给关上,神色淡淡地反问她:“好看吗?”

    予逆^3^

    第19章

    第

    19

    章

    薛茗没想到玉鹤会在这么巧的时间回?来,

    她?立即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无异于青春期的少女偷偷躲在房间里看小黄书然后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发现,一时吓得手不知怎么摆。

    薛茗顶着一张大?红脸,

    嘴硬道:“我还没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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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鹤倒是没什么反应,进来之后那只白鹤就飞奔到他的身边,

    绕着他的腿转圈。

    他随意摆了下手,白鹤就变回?小纸鹤,

    从门缝飞出去。玉鹤徐徐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将那本书拿起来。

    玉鹤的手也生得好看,

    就算是皮肤瓷白指甲浓黑,也没有掩盖其指节的修长匀称,

    翻书的时候竟然显出几?分优雅。

    他神色很平静,翻着书一页一页地?看着,

    那模样根本不像是在看小黄书,

    反倒是像在看高数一样正经。

    薛茗有些紧张,

    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却见玉鹤将书一合随手放在桌上,

    转而走向?软椅处。

    他开始抬手解衣袍,将外袍中衣一件件脱下来扔在软椅上,很快上衣就脱了个?干净。薛茗站在后?方呆呆地?看着,头一回?看见玉鹤脱下衣服的样子。

    他的脊背很宽阔,

    有着极为紧实的肌肉,那些肌理并不是过分的壮,但看起来充满着磅礴力量。他的皮肤实在太?白,

    像是窑烧好的白瓷,丝丝缕缕的墨发披上去,

    在暖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柔滑的光泽。

    可?这样漂亮的白瓷脊背上,却有着三?道狰狞的爪痕,位于他的脊椎左边,从背部的中间往下,堪堪停在左肋处。

    这爪痕泛着浓郁的黑气,看起来很深,但分辨不出来是新?伤还是旧伤。

    薛茗大?吃一惊,没想到玉鹤竟然受伤了?!从他的状态上看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且薛茗这是第一次见他脱了衣裳,所以无法确认这伤口是之前就有还是昨日去了罗刹鬼市与百鸦鬼王打起来而留下的。

    只是这样的伤痕仿佛对玉鹤来说并无大?碍,他动作没有停顿,继续脱衣裳。薛茗不敢再看,慌张地?将身子背过去,心?里觉得纳闷,怎么好像玉鹤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转念一想鬼市里都传闻玉面鬼王宠姬无数,说不定是这色鬼早就习惯了在别人面前脱衣裳。

    正当她?胡思?乱想,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就见玉鹤披着一件墨色的外袍出了房间。

    薛茗追了几?步,伸头一看,玉鹤已经在房门口消失,不知去了哪里。她?顿时觉得稀奇,玉鹤竟然没有追究她?擅自闯进来,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难不成真是伤得太?重,没心?思?好色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薛茗在软椅上坐下来思?考。如若玉鹤真的因?为这伤势而萎靡,那他会不会对阳气的需求更大?,万一一下就把她?吸成人干怎么办?但换个?角度想,若是他没力气吸阳气了呢?

    她?方才只看见了玉鹤背上的伤痕,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下边其实伤得更重,从此?一蹶不振,连天上人间那老头给的那罐子药都用不上了,风流鬼王从此?变软流鬼王。

    薛茗在脑子里乱猜,最终也没得出个?结论,反而把自己的思?绪搅得一塌糊涂。

    她?叹了口气,回?想起聊斋的原著。

    在那本充满光怪陆离的故事中,人好像可?以轻易死,也能够轻易活。让她?记忆尤为深刻的除了聂小倩的篇章,就是陆判给朱尔旦换心?,给他妻子换头的故事。书中的神仙好像也并没有绝对的善恶黑白,朱尔旦只是请陆判喝了顿酒,就能答应他换心?换头,而现在也是,这些鬼聚集在这里不知害了多少人,也没见有什么神仙来管。

    薛茗闭上眼睛,脑中突然浮现出春夜秋生站在院中冲她?笑着打招呼的模样。两个?小厮的模样很年轻,看起来都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春夜有一张圆脸,秋生则眼睛生得机灵,两个?人对她?都十分殷勤。

    从进入庙中的每一顿饭,每一次洗漱,都是两个?小厮在忙前忙后?,将她?奉为座上宾。

    薛茗先前只知道宁采臣作为故事的主角,一定死不了,于是对他颇为放心?,但从未想过这两个?小厮会被聂小倩杀死,就这样十分突然地?丢了性命。薛茗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和状态,已经无暇再去管别人,只是她?仍无法做到对身边人的生死蔑视。

    倘若在这个?世界,人的生死可?以随意掌控,那是不是表示春夜秋生二人,也有得救的可?能?

    纷杂的思?绪在薛茗脑中打转,她?瘫倒在软椅上,突然想变成一坨没有思?想的橡皮泥,或者变成沃尔玛购物袋也可?以。

    正躺着,门又传来被推开的声响。薛茗翻身坐起来,就见玉鹤走进来。他身上披着墨黑的外袍,原本戴着的玉冠取了下来,长发被红色的头绳束成马尾,湿漉漉的发尾搭在身上,还往下滴着水珠,侧颈上的鹤纹像墨水勾了一遍,相当醒目。

    他像是去泡了个?澡,身上各处都有潮湿的痕迹,赤着脚朝薛茗走来。

    薛茗见他靠近就想站起来,结果屁股刚抬起来,肩膀就被他的手一按,又坐了回?去。

    玉鹤俯身向?下,另一只手臂按在她?的头侧,与软椅形成桎梏,将薛茗困在其中。他身形比薛茗大?许多,这个?动作可?以将她?完全笼罩,黑黑的眼眸往下落,盯着薛茗时,会散发出无形的压迫。

    “你知道上一个?擅自闯入这里的人是什么下场吗?”玉鹤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跟薛茗闲聊一样,但薛茗意识到并不是这样,这个?鬼对自己的领地?重视到了小心?眼的地?步,或许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和。

    薛茗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心?说果然还是要找她?算这笔账的,她?道:“其实我是被你的鹤叼过来的。”

    玉鹤问:“这么说来,你也想被我做成纸人?”

    “不不,当然不是。”薛茗赶忙否认,改口道:“这不是要天黑了嘛,我是来给大?人你上贡阳气的,我今日戴上了聚阳符,不知有没有效用。”

    玉鹤的视线往下落,看见她?脖子上串着的红绳。薛茗在泡完温泉之后?穿得很单薄,里面只有一件殷红的肚兜,外面则套了一件长衣,虽说领口合得严实,但遮不住脖子上那些亲昵过后?留下的红痕。有些斑斑点点已经淡了,是之前留下的,有些是昨天留下的,绯红的颜色依旧新?鲜。

    她?仰着头,露出嫩生生的脖颈,血红的线成为鲜亮的点缀,极为艳丽。圆溜溜的眼睛又像葡萄一样,看着他时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偏偏玉鹤就喜欢酸甜口的水果,葡萄橘子一类的。

    他的手指抚上去,从那些红痕上慢慢滑过。原本冰凉的指尖似乎保留了些温泉的热度,并没有之前那般冷,反而有些痒痒的,让薛茗缩了缩脖子,柔软的指腹在摩挲间产生些许旖旎。

    随后?玉鹤就毫无征兆地?动手,卡着薛茗的双腋将她?整个?给抱了起来,而后?转了个?身,自己坐上软椅时让薛茗落在他的身上,很轻松地?将两人的位置对调。

    薛茗一时没坐稳,从他的腰腹往下滑了一截,坐在他的腿上,同时用双手撑着他的腹部,借力让自己坐得牢固。

    【遇你】

    隔着薄薄的衣料,薛茗的掌心?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温凉。他的肚子并不软,腹肌很紧实,按起来硬邦邦的,像是常年泡在健身房里才能维持的效果。

    这个?时候薛茗突然意识到,这个?色鬼的身材出奇的好,搁在现代甚至比一些男模的都要出挑,也不知道活着的时候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是什么身份。

    其实她?之前就想问玉鹤是不是在床上跟太?多女人一起玩,最后?马上风死了,才会在死之后?保留了好色的本性,但她?没敢问出口,怕玉鹤恼羞成怒当场做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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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鹤将薛茗的双腿拉开放在自己身侧,把她?摆成一个?跨坐的姿势,然后?一手按着她?的后?脖颈,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压。

    薛茗难得没有挣扎,情?绪里带着一丝紧张,双手下意识蜷缩成了拳头,被玉鹤的力道往下压,而后?与他的唇贴在一起。

    她?有些走神地?想,如果她?身上的阳气能够显示成一个?表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知道自己有多少阳气,也能控制让玉鹤吸多少,不会总是担心?自己的阳气被吸光。

    很快她?就无法再走神,玉鹤咬开了她?的唇瓣,轻车熟路地?入侵,蛮横地?卷住她?的舌尖,吸吮的力道紧跟着传来,薛茗只觉得舌头开始发麻。

    她?多少已经习惯了玉鹤的啃咬,至少玉鹤的舌头看起来正常许多,不像聂小倩那样又细又长,像蜥蜴的舌头。

    如果是蜥蜴的舌头,别说是钻进她?嘴里,就光是在她?脸上舔一圈,她?都会晕得非常快。

    薛茗还有事相求,所以这次比较积极,玉鹤只用舌尖勾了两下,她?就乖乖地?吐着舌头,被带到了玉鹤的口腔里。

    她?感?觉舌尖滑过一排整齐的牙齿,将自己的温度染上去,一些比较尖利的牙会带来微微痛感?,薛茗小幅度地?舔了舔,像小猫舔舐。

    薛茗从前不会接吻,穿越来之后?被玉鹤按着啃了几?回?,也学会了一些,轻轻咬住他的唇瓣厮磨。

    然而人就是这样,一旦投入之后?,就会很快动情?,薛茗无法抑制心?底荡起的波澜,心?脏在飞快地?跳动时变得潮湿,膨胀,仿佛催生了一种陌生的情?绪,让她?本能地?想向?玉鹤索取更多,没由来的感?觉到舒服。

    薛茗毫无经验,一脚踏空跌落进去,整个?被情?.潮淹没,原本撑得笔直的双手开始泛软,身体往下塌陷。

    玉鹤轻轻掀开眼皮,看见薛茗闭着双眼,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舔舐他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生涩得像是偷吃一样,鼻尖上的小痣昳丽又生动。

    她?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按在他腹部上浸得衣裳都潮潮的,倾身时领口敞开些许,露出了里面的肚兜。

    薛茗的衣裳只系了一根腰带,虽然她?系得牢固,但在玉鹤手里撑不过两秒,被轻松扯开,冷冰冰的手探进去,落在滚烫柔软的身体上。

    她?被冰得身子一抖,本能地?拱起后?背蜷缩起来,却又感?受到充满凉意的手趁机游走去了后?方,在光滑的后?背上下抚摸着,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玉鹤喜欢捏她?,因?为她?身上各处都是软的,尽管身条纤细,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但仍然能被各种揉捏,且身体迸发的热意令人舒适。

    薛茗被捏了几?下就开始喘起来,感?觉力气再快速流失,双臂逐渐撑不住,往他身上倒,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阳气,我的阳气……”

    玉鹤支着她?的腰,“阳气怎么了?”

    薛茗控诉道:“你吸太?多了。”

    玉鹤没有回?应,松开了手,让她?爬了下去坐在边上整理自己松散的衣裳。

    “玉鹤大?人,我有一事想跟你商量。”薛茗系好腰带,抬头跟玉鹤说起正事,“与我一起进庙的两个?普通人,今日被庙中恶鬼所杀,大?人你本事那么厉害,有没有办法救救这俩人?”

    “死了的人如何救?”玉鹤慢悠悠地?反问。

    薛茗并不死心?,央求道:“你就看在我每日都来给你上贡阳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行行好,给指条明路吧。”

    玉鹤不为所动,“几?口阳气,还不足以让我从阎王手里抢人。”

    薛茗一听,就知道此?路有门道,马上凑过去哄道:“玉鹤大?人想要什么?”

    这话属于明知故问了,玉鹤也并不拆穿,目光沿着她?的脚往上慢慢挪动,慢条斯理地?像是打量着猎物,最终将视线停在她?的胸口处,淡声反问:“你说呢?”

    薛茗发现他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沉沉的,深不见底。

    她?心?头一颤,咬了咬牙,想起经常在院子里打转,没事也要找事忙活的两个?小厮,那些从他们手里接过的吃的喝的,这一笔账终究是要还的。

    薛茗壮着胆子上前,抓住了玉鹤的手,指头钻进他的掌心?里,望着他道:“我另有一个?请求,希望玉鹤大?人能答应。”

    玉鹤:“说。”

    薛茗便道:“先前我不是从天上人间拿了许多东西嘛,当中有一个?铃铛,当时那老头告诉我这铃铛以前是灵气,若是将鬼的骨灰撒进去,就有法子收魂。实不相瞒,我在庙中与一个?邪恶女鬼结了仇,这两日她?恨我恨得要死,一直在追杀我,我知道她?的名字和埋骨之处,你能不能教我用那个?铃铛?”

    从前薛茗并不知道骨灰和姓名是鬼的致命软肋,她?来到庙中被追得可?怜,处处逃生,几?乎没有安宁之夜。

    不过现在不同了,旁人的不知道,但聂小倩的尸骨埋在何处是原著中写明了的,那她?就有办法收拾聂小倩,只是还不太?清楚铃铛究竟如何用。

    玉鹤望着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薛茗再接再厉,与他讲道理,“我与聂小倩结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玉鹤大?人在我身上下的那个?法术,本来我与她?还是可?以和平交流的,自从那次她?被伤了之后?就开始发疯地?追杀我。我知道玉鹤大?人收留我在此?已经是仁慈,至于聂小倩,你只要交给我方法,让我自己去解决就好。”

    玉鹤欺身靠近,手圈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拉向?自己,应道:“好。”

    *

    少女被抵在软椅上动弹不得,里面穿的那件肚兜已经被抽出来随意地?扔在地?上,外面的衣袍半褪,腰带松松垮垮,隐约露出平坦的小腹和白色的裤子。

    浓墨般的长发散开,一半耷拉在椅子边儿,一半被她?压着,只有少数发丝缠在洁白的手臂和肩膀上,衬得肤色更为干净雪白。

    她?的脸连着颈子红了一大?片,歪着头时将脖子的侧面完全贡献给了伏在上方的俊俏男子,任他舔舐着耳廓和脖子,沿着往下,留了一串暧昧的痕迹。

    玉鹤箍住了薛茗的腰,零零碎碎的亲吻落下去,莫名含着几?分爱惜在其中,嘴更是没停过,留下许多牙印。

    薛茗抖得厉害,不仅是身体上的不适应,还有许多心?里的羞赧,被咬得疼了就低叫几?声,就赶忙用双手抵住他的双肩推拒。只是她?的手臂早就软塌塌的了,哪有什么力气推开玉鹤,更像是在他肩头抚摸一样。

    屋内灯火通明,挂在墙上的壁灯从各个?方向?提供照明,将薛茗的视线照得一清二楚。

    她?看见玉鹤沉迷色.欲中的眼眸竟然也十分漂亮。

    他非常享受这样的接触,因?此?原本总是平静淡漠的神色里添了几?分明媚,有时抬眼与她?对上视线时,过分俊美的脸会让薛茗感?到脊背酥麻。不知道是不是光影给的错觉,她?似乎看到玉鹤苍白如雪的脸上好像有一丝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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