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27、
出院后，我感觉到自己身子已经很差了。
林清这次没作妖。
老老实实地拍戏。
中午的时候，季佑泽以林清的名义给全组加了餐。
不用吃盒饭，谁都开心。
望着那满桌吃的。
有人忍不住夸林清。
“林清老师，季总对你可真好啊！还给我们加餐。”
以临清的名义，其实都知道是谁送的。
林清不好意思的笑，没否认她和季佑泽的关系，“季总确实很好。”
那些加的餐我没吃。
林清还专门给我送过来。
“纪年老师，这是季总专门送过来的，你也吃。”
她把装着肉的饭盒递给我。
我没接，“不用了，谢谢。”
林清不依不饶，伸手将肉往我碗里倒，往旁边一避，肉全都倒在了地上。
“纪老师......对不起。”林清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就算是讨厌我，也不该......”
剩下的话林清没说完，外人一看这架势就是我在欺负她。
我嗤笑。
“可惜了，这么好的演技放在戏里，也不会被骂演技烂了。”
林清的脸瞬间扭曲。
她的痛点就是演技烂。
被网友戏称木头人表演。
导演过来拉偏架，让我和林清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林清低下头，“是我的错，不该把菜给纪年老师送来。”
别的艺人有点靠山恨不得在剧组横着走。
林清不是，只要能膈应我，她什么都能做。
这段视频被发到网上的时，不出意外，我又被骂了。
骂的很难听。
我不在意，甚至还给了林清的微博点了赞。
周姐打电话来的时候，牙疼似的说：“你是真能给我找事干。”
季佑泽又来剧组了。
只不过不是来找林清的。
是来找我的。
休息室里，季佑泽站的远远的，指尖夹着根点燃的烟，一时间我们谁都没说话。
能让季佑泽来找我，除了因为林清。
其他的我想不到了。
“网上的那些我看到了。”季佑泽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我垂下眼。
“那季总，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让我去给林清道歉?”
我讥讽的问。
季佑泽注视着我。
“纪年，没有人不像你这么不识好歹。”
季佑泽说得对。
我不识好歹。
想到林清，我有些麻木。
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不识好歹。季佑泽，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想让我给你当情人。”
季佑泽嗤笑，一脸玩味，“那不然?想当我正牌女友?你也配?”
我脸色煞白。
不敢相信季佑泽会说出这种话。
“季佑泽，你混蛋。”
8、
我彻底得罪了季佑泽。
作为女主，戏份理应很多。
编剧给我拿来新剧本，上面的高光全被删除。
相反，林清的戏份变多了。
现在，说她是女主也不为过。
她像一只过高傲的孔雀，来找我示威。
“纪老师，有时候，人要学会低头。你看，属于你的戏份现在都是给我的。”
我没理她。
找到导演，对方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我拔高音量，“当初我们签的合同里不允许随意改剧本，现在是打算违约吗?”
“纪老师，这是上头叫的，我也没办法。”
言外之意就是违约就违约。
他们不介意。
编剧找到我，让我去找季佑泽。
我还有得选吗?
9、
我去找时，季佑泽不见我。
问助理，就是一个字。
“等。”
我等了三个小时，季佑泽还是没出来。
恶心感忽然涌上来，我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吐。
看到那抹红色，我下意识抬手抹了抹嘴。
红的。
吐血了。
我拿纸擦了很久才勉强擦干净。
要出去时，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现在的那些女明星是真的不要脸，居然敢直接找上门来要见老板，说了没空还死皮赖脸的待在那里。”
“要我说，她就是想走捷径，爬上床想要什么资源不就是在耳边吹吹枕头风的事情?”
“是啊！那张脸就是狐狸精的脸，以为有点姿色就了不起了。”
“说到这个，你说上次来找老板那个女星和老板是什么关系啊?”
......
我没听下去，伸手推开门走出去。
见到我，两人对视一眼，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我洗了头，抬头看着自己惨白的脸。
看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
真丑。
我出去的时候，前台和我说季佑泽已经走了。
刚刚走。
我拿着包冲了出去，一辆黑色的车从地库行驶出来。
什么也没顾上想，我跑过去挡在了车前面。
车子一阵急刹，我心脏差点跳出来。
我跑到后座，抬手拍窗户。
车窗降下。
露出那张冷峻立体的脸，季佑泽看我的眼神充满嘲讽。
“考虑好了?”
我压下心里的酸涩，不理会季佑泽的阴阳怪气。
对上他的视线，我鼓起勇气，“我想和你谈......”
不等我说完，车窗上升。
季佑泽说：“谈谈就算了。”
我手死死扒在车窗上，车窗上升夹着我的手。
我疼的冷汗直流，却死死不拿开手。
“季佑泽，我要和你谈谈。”
10、
我被带上了季佑泽的办公室。
双手已经肿了。
季佑泽坐在对面，双腿交叠，默然的看着我。
“想谈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
我抬头，“季佑泽，你要逼死我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季佑泽嘴角勾起。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纪年，娱乐圈比你年轻漂亮的人多的是，你觉得我会和以前一样跟狗一样围着你转吗?”
说到最后，季佑泽眼神冰冷，“最后还是被你抛下的狗。”
“季佑泽，你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
“难听?”季佑泽笑了笑，“这就难听了?”
我吸了一口气，“季佑泽，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算我求你，把剧本改回来......”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拍戏了。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角色。
人生最后一次作品，我不想带着遗憾走。
季佑泽靠在沙发上，“纪年，我说过，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一句话，我的脸色瞬间惨白。
看着季佑泽，所有被咽下去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明明是为了拖累他不让他担心，我才走的。
现在他功成名就，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来报复我。
我红了眼，“季佑泽，当初......”
季佑泽暴怒，厉声打断我，“闭嘴！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听。纪年，我就一句话，要么给我当情人好好地拍完这部戏，要么就退圈。你知道的，我能做事情，远远要比你想得多。”
“娱乐圈少你一个不少。”
我绷不住。
眼泪落下。
“季佑泽，我他妈的要死了。我要死了，你还这么对我。这是我最后的拍的戏了，你为了林清改戏......”
季佑泽错愕的看我，而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他冷笑，“纪年，为了资源，你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11、
我又烧了。
迷迷糊糊我好想看到季佑泽了。
他一如往常的来接我下班。
回去时经过广场，那里有人在求婚，围了好多人。
我拉着季佑泽去看热闹。
在女生感动的落泪时，我跟着周围的人兴奋的大喊：
【答应他！】
【答应他！】
回去的路上，季佑泽牵着我的手罕见的沉默。
我问他怎么了。
季佑泽看了我很久很久，红了眼。
第二天给我买了戒指，银的。
似乎觉得对不起我，季佑泽欲言又止，想拿不敢拿出来，最后还是我自己发现的。
把戒指戴在手上的那一刻，季佑泽一个大男人哭的比我还凶。
“纪年，我季佑泽发誓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是这样吗?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胃好像又疼了。
我虚虚的抬手。
“季佑泽，我胃疼......”
醒来时，周姐趴在床边睡着，我环顾四周。
又来医院了啊。
我的手动了一下，周姐立马醒了。
起身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喃喃道：“退烧了退烧了，终于退烧了。”
“周姐......你怎么来了?”
“你发烧了。”周姐眼圈都是黑的，“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你都没回，我就去找你了。”
我垂眼，“麻烦周姐了。”
脑袋涨的厉害，怪不得怎么睡都不舒服，频频梦到季佑泽。
我扶着脑袋的手一顿，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指。
季佑泽送我的戒指我从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就不带了，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发呆的时候总想去转一下它。
时间长了，我也改了这个习惯。
果然，人真的很难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周姐把水递给我，“季总送我们来的。”
喝水的动作一顿，我抬眸看向周姐，“什么?”
“太晚了，没有车。是季总送我们过来的，剧组这边我给你请了一天的假。”
想到剧本被魔改。
我有些走神，低声道：“周姐，我不想拍了。”
既然是烂片。
都要死了，没必要招骂。
周姐一脸错愕，“为什么?”
我艰涩道：“剧本被改了，女主的高光时刻都是女二的。”
周姐忍不住骂，“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周姐心疼的看着我。
“不拍就不拍，我们好好休息。”
我看向窗外。
“想早点死了。”
我的脑袋被打了一巴掌，周姐红了眼，“不许说这个字。”
我笑笑，“好。”
周姐的手机响起，她走到窗边接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她走过来说：“剧本又改了......还，拍吗?”
我想了想，“拍吧。”
反正，快死了。
10、
这部戏拍了很久，终于杀青了。
拍完，我就不拍了。
我想好好享受最后的生活，然后就去找奶奶了。
杀青宴那天，季佑泽也来了。
林清跟在他身边。
我看着导演他们围着季佑泽转，直到他和林清落座。
季佑泽还是很贴心，给林清夹了菜，剥虾。
桌上的人都是会看眼色的，见到这一幕快速交换了个眼神。
我手紧紧捏着杯子。
真刺眼啊。
和季佑泽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舍不得吃海鲜。
因为贵。
那天我生日，季佑泽和老板预支了工资，买了好多虾还有螃蟹。
我皱着眉，说他浪费钱。
这些那么贵，都够我们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季佑泽也蹙起眉，严肃又认真的看着我，“这些不浪费，你就该吃好的，给你的永远不浪费。”
我感动的眼泪直掉。
因为在季佑泽生日的时候，他自己都没舍得。给他买了个小蛋糕，他都说不好吃，让我以后别买了。
我知道季佑泽舍不得。
那天，我下了两碗面，和季佑泽分了蛋糕。
他给我切的块头很大。
我不爱剥虾，所以全程都是季佑泽帮我剥的。
那一天的龙虾和螃蟹吃到吐。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想起那次去找季佑泽，在卫生间听到的那些话。
林清去找季佑泽，再加上圈子内也有点风声。
到处都有人在传季佑泽和林清在谈恋爱。
我心脏好疼。
连带着好像胃也难受了。
我起身找借口去了洗手间。
想吐，什么都没吐出来。
出来漱口时林清就在外面。
她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你吐的那么厉害，不会是怀孕了吧?艺人怀孕，还有待播剧，说出去可不太好听啊！”
我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惨白的脸。
也看到了林清得意的嘴脸。
我平静的洗了手，“好不好听无所谓，怀了季佑泽的也没人敢传出去吧?”
11、
季佑泽对自己够狠。
三年，从穷小子打拼到如今拥有话语权的季总。
不说吃不吃苦。
对自己够狠，对别人更狠。
“你说什么?”林清扭曲了脸，眼底满是错愕，“你怀了季佑泽的孩子?”
我抽过一旁的纸巾擦手。
没理她。
林清疯了似的冲上来双手捏着我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劲儿，捏的我生疼。
“纪年，你骗人的对不对?”
我已经没有力气推开林清了。
她一边问一遍晃着我。
我晕的不行。
她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质问我：“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上面是一把钥匙。
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专门去给我和季佑泽一人买了一个，只不过我的是钥匙，季佑泽的是锁头。
那时候特别流行，说是锁上的就分不开了。
没有钥匙就打不开。
因为叫别人编还要加工费，奶奶舍不得就自己去买绳子自己编。
我笑了。
林清应该是看到季佑泽脖子上的锁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发癫。
我用尽力气把她推开。
抬手摸上红绳，“这个啊?”
我笑着，慢悠悠的说：“和季佑泽的是一对。”
如果林清和季佑泽在谈恋爱，那么没有哪个女朋友能忍受自己男朋友脖子上和别的女人带着这种藕断丝连的东西。
季佑泽过来的时候，我和林清打了起来。
见到季佑泽，林清立马停手，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既然要退圈了。
我不想再忍了。
抬手扯住林清的领子，我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
将她推到地上。
所有人都来了，都看到我打林清了。
季佑泽脸色难看的厉害，目光落在我身上。
还是伸手把地上的林清扶了起来。
林清靠在季佑泽怀里，哭着卖惨，“我就是夸她脖子上的红绳好看，也想买回去自己编一个，没想到她突然发疯打我就算了，还说......”
“还说怀了你的孩子。”
原本只是口嗨。
没想到林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季佑泽没说话。
只是看着我。
然后说：“过来和林清道歉。”
季佑泽只是停了林清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她，让我和她道歉。
所有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
我忍着泪，“季佑泽，你都不需要问我发生什么事情，就让我和她道歉?我凭什么道歉?”
12、
季佑泽还是冷着一张脸，“道歉，想想你的下部戏。”
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落在地上。
季佑泽啊季佑泽。
我连撑不撑得到下部戏都不知道了。
我笑了起来。
笑容苦涩，“我不在乎了季佑泽，我都说我要死了，你不相信我。爱截胡谁的资源就截胡谁的，爱给谁就给谁。我不在乎了。”
导演反应过来，立马上前。
让我和季佑泽服个软。
我还是那副模样。
坚决不道歉。
季佑泽看着我，声音夹着冰，“为了不道歉，你连这种话都编出来了?跟林清道歉。”
他们都说我错了。
让我道歉。
可明明，错的不是我。
我很想说是林清先动的手，可看到季佑泽的模样，我连解释都没必要了。
周姐跑过来，一把抱住我。
我终于站不住了。
在她怀里倒下。
鼻血从鼻子里流出来。
我好难受啊。
眼泪落下，“周姐，我胃疼......”
“不，我全身疼。”
13、
季佑泽疯了。
我被送到医院。
昏迷着，迷迷糊糊的听到季佑泽一直说：“坚持住纪年......坚持住......坚持住......”
好累啊。
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太疼了。
身上好冷啊。
我听到周姐哭了。
季佑泽也哭了。
他哭什么呢?
那么恨我，别哭了吧。
医生说我不行了，让回去准备后事吧。
季佑泽发了疯，“你说不行就不行，你给她治了没有?给我换医生，换另一个过来！”
周姐摸着我的脸。
“年年，快醒醒啊！”
我听到了。
可是睁不开眼。
奶奶好像在叫我。
“回去我的好年年，快回去吧。”
梦境一转。
我看到了自己和季佑泽。
从他刚来到这个家，到他为了我辍学打工，再到我们谈恋爱，一起窝在床上，一起谈论着以后结婚的时候要怎么办婚礼。
“我想了想，办婚礼太浪费钱了。我们花九块九领个证就行了呗。”
我靠在季佑泽肩膀上，笑着说。
“那不行啊！婚礼肯定要办。”
......
再一转，我冷漠的说着刺季佑泽心窝子的话。
季佑泽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年年，别睡了。快回去。”
我看到了奶奶，想跑过去。
却被推的好远。
我费力的睁开眼。
周姐指着季佑泽的鼻子骂。
“季总，您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啊?你知不知道她快死了，她快死了！从你出现之后她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儿！我求你，你离她远远地好吗?”
“先是抢资源，又是喝酒住院......她把自己折腾进医院的哪一次不是因为你。”
“你恨她啊?就因为你恨她，所以你把她辛辛苦苦打拼的下来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拿走。现在呢?”
“现在后悔了?晚了！”
季佑泽声音带着哭腔：“什么时候得的?”
周姐笑了。
“从她进娱乐圈的时候，季总。纪年为了不拖累你，一个人扎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你收到她的钱的时候没想到过这是她拼死拼活赚的吧?”
“纪年刚进娱乐圈的时候多难，你知不知道?她拿到手的工资一大半都给你寄了回去。”
“你恨她，还这么欺负她。”
“你是人吗?”
我不知道周姐是怎么知道季佑泽是我前男友的，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从哪儿听说来的。
可一字一句。
她都说的对。
季佑泽捂着脸痛哭。
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艰难开了口：“......周姐。”
听到我的声音，周姐快速摸了一把眼泪就跑过来。
“年年，你醒了啊。”
我扯出一个笑，不想让她担心。
周姐眼泪又出来了。
“别笑了，很难看。”
季佑泽过来蹲在我病床前，“年年......”
眼泪从他脸颊滑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
14、
半个月下来，我又瘦了一大圈。
脸颊凹进去，人憔悴的可怕。
上厕所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看镜子。
太丑了。
头发也掉了大半。
周姐来的时候我和她说想剃个光头，她眼睛又要红了。
被我抬手捂住。
“别哭了，我就是觉得光头凉快。”
我笑着安慰她，“听说光头是考验颜值的标准，我觉得自己要是剃了光头肯定也不丑。”
周姐被我逗笑了。
她不知道去哪儿找了剃头的工具。
整的像模像样的。
“那我剃了。”周姐的手居然发抖。
我有些急，“周姐，你的手一定要稳啊！”
不然给我把肉剃了一块要命了。
“好。”
季佑泽来时，我正拿着镜子看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手里捧着我喜欢的向日葵。
我欣赏还没多久，鼻血突然流下来。
我愣住。
季佑泽丢下花，拿着纸巾给我擦。
怎么擦都不行。
季佑泽眼睛红了。
好烦。
他们一直在哭。
季佑泽眼泪砸在我衣服上，“纪年，你会好起来的......”
不会的。
季佑泽，好不了了。
15、
医生给我宣判了死期。
可偏偏我一天精神比一天足。
我和季佑泽提出要去看奶奶。
季佑泽同意了。
站在奶奶墓前的时候我又后悔了。
早知道穿好看一点来了。
刚来一个小时，我已经累的不行了。
这破身体。
季佑泽扶着我出了墓园。
“以后把我葬在离奶奶近一点，好吗?”
季佑泽又红了眼眶。
低声说：“你不会死。”
我没应声。
会的。
会死的。
回了医院，没多久，林清过来了。
她的资源比以前还虐。
是季佑泽的手笔。
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我的样子。
笑了出来。
“纪年，是你让季佑泽把我的资源弄成这样的吧?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活该哈哈哈哈。”
“我不好过，至少不死，看样子，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甩了一巴掌。
季佑泽双目猩红，“把你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林清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季佑泽。
季佑泽发了疯。
又给了林清两巴掌。
他听不得我快死了。
林清走后，季佑泽和我解释。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不管是哪一方面。我们都没关系。”
我看着季佑泽。
声音很低，“有关系也没关系。”
“纪年，我他妈的只爱你，你这么狠......”
我问他。
“你恨我吗?”
那是我在包厢的喝酒前的一秒问他的话。
季佑泽说恨。
他也想起来了。
白着脸，声音从颤抖。
“不......”
16、
当天晚上，我情况很不好。
被拉出去急救。
除颤仪一下又一下。
最后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
我死了。
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
我看到周姐和季佑泽在哭。
季佑泽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给我带上。
声音发抖。
“纪宁，你醒醒。我们还没结婚呢！”
“还没领证呢。”
“你不能这样丢下我，我错了。我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好不好?”
我醒不来了。
季佑泽。
17、
（番外）
纪年的尸体被火花了。
季佑泽亲自下的葬。
她的墓碑如她的愿，离奶奶不远。
周姐把纪年的所有东西都给了季佑泽。
“这是她活着的时候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季佑泽打开那个盒子。
他买的便宜戒指、写的信还有其他的哄她开心的小东西都在里面。
还有一封信。
【谢谢你季佑泽，我活不不长了。我死后，别惦记我了——纪年】
短短的一句话。
没了。
季佑泽抱着这些东西痛哭起来。
“对不起纪年......对不起。”
周姐把她死亡的消息发了出去。
随后注销了关于她的东西。
这个世界，关于纪年的一切，都消失了。
季佑泽不去公司了。
活的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被查出癌症的那天。
他松了一口气。
释然的笑了。
“纪年，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