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91章

    藏在拔步床夹层里的老物件。

    账簿比想象中沉得多，泛黄的封皮像是人皮鞣制的，暗红篆书"阴阳"二字渗着腥气。

    翻开内页的瞬间，穿堂风卷着雨丝扑灭蜡烛，但账簿竟自行泛起青荧荧光。

    空白的宣纸上，朱砂血字如蝌蚪般游动：癸卯年七月十五子时三刻甲字十三号客收冥衣一件以三十年阳寿为酬后颈汗毛根根竖起，我听见纸箱翻倒的声响。

    墙角那件未完工的藕荷色旗袍正在渗水，暗红液体顺着缝纫机淌下，在水泥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爷爷临终前三天突然开始缝这件衣裳，银针穿梭快得看不清，嘴里念叨着"要赶在十五前"。

    橱窗玻璃突然炸开蛛网裂纹。

    一只青灰色的手穿透雨幕按在窗上，指甲缝里嵌着江底的水草和碎螺壳。

    湿透的红绸旗袍紧贴着浮肿的躯体，女人垂到腰际的长发间，露出半张被鱼啃噬过的脸。

    "我的...裙子..."腐臭的水腥味汹涌而入，货架上的纸人齐刷刷转头。

    童男童女描画的眉眼在闪电中扭曲，嘴角胭脂裂到耳根。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翻堆叠的纸别墅，屋檐下的铜铃响得近乎凄厉。

    女鬼整个人贴上了玻璃，溃烂的唇间吐出黑色泡沫："三年前...沉在鸳鸯礁...铁链..."她每说一个字，殡仪馆后墙的电子钟就跳快十分钟，当分针与时针重叠在十二时，整条街的路灯同时爆裂。

    账簿突然凌空飞起，泛黄的纸页间蹿出七道金线。

    那些细如发丝的金线缠住女鬼西肢，将她生生拽进店铺。

    我摸到爷爷常用的铜剪刀，刃口刻着的镇魂咒滚烫灼手。

    "陈家小子..."女鬼的声线突然变得清越，腐烂的皮肉如蛇蜕般剥落，露出底下白玉般的肌肤。

    她腕间翡翠镯子磕在供桌上，竟与爷爷锁在保险柜里的那对龙凤镯一模一样。

    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