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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卫樹收手时,邱宝珠却在不甚清晰的光线下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孔眼,他一下支起身,“你这是什么?”

    卫樹手指还湿淋淋黏糊糊的,滑进邱宝珠小腹,径直便往目的地去了。

    “生病了输液,很奇怪?”

    “我,我还不知道你的病是什么程度。”邱宝珠声音变哑,他倒在枕头上,无比清晰地感受着卫樹手指的长度与力道、线条与弯曲的弧度。

    “不重。”卫樹手臂从邱宝珠一只膝盖下绕过去,少年身体柔韧,他折着对方的一条腿,这才贴着对方耳廓接着往下说:“你比药要管用。”

    邱宝珠被可怖的深度抵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卫樹太熟悉他了,他能吞没的,能接纳的,卫樹都清楚。

    邱宝珠分不清浑身沾染的是之前的雨水还是汗水了,他喉管梗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卫樹没有着急,也没有发疯,他用着手指慢条斯理,房间空旷,邱宝珠听见自己急喘的回音。

    他被卫樹zhijian了。

    第70章

    我是你的

    卫樹在床上不喜欢说话,一直就不喜欢,他喜欢在做的过程中一直看着邱宝珠。

    就算卫樹什么也没做,被他用那样露骨灼热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邱宝珠也经受不了。

    老房子隔音不好,尽管雨声哗然,但动作里的一切声响落在邱宝珠的耳朵里仿佛被放大了百倍。

    要是万银瓷半夜起夜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看出邱宝珠在担忧什么,卫樹捂住他的嘴,接着更用力地撞着他。

    在挣脱不得也不知是爽还是痛的双重折磨下,邱宝珠眼睛里流出温热的眼泪。

    停下来后进行第二次时,卫樹温柔了许多,但却变得磨人。

    邱宝珠眼泪止住,茫然地望向卫樹,卫樹眼底的捉弄之意暴露得异常明显。

    他双手攥住卫樹手臂,自己往下滑,想怎么爽就怎么爽,却又被卫樹按着胯得逞不了。

    邱宝珠皱着眉。

    他的眼睫被汗水和泪水一齐浇洗得亮晶晶,在床上变成了向卫樹讨要全世界的资本。

    邱宝珠见卫樹不为所动,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快一点?还睡不睡了?”

    “那你别叫。”

    邱宝珠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卫樹可以开始了。

    卫樹将手掌垫到了邱宝珠的脑后,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他这次入得很深很用力,邱宝珠眼睛瞪大,喉咙被顶出呜咽声,捂在嘴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滑了下去。

    卫樹俯首爱怜地亲吻着邱宝珠。

    从四散的柔软的发梢吻到额心,在眉眼辗转流连后,又蹭了蹭湿润的鼻尖,最后才是唇、齿、舌。

    他的吻明明不算深入,却缠绵暧昧得让邱宝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对方大概是想吃了自己的错觉。

    幸好邱宝珠的房间带有自己的洗手间,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兜着一屁股卫樹的子孙后代走出房间。

    卫樹买的东西质量太差了。

    “要我帮你吗?”卫樹挡在洗手间门口,让邱宝珠关不上门。

    邱宝珠打开花洒,用手试着水温,瞟了对方一眼。

    卫樹自律,身材十年如一日的好,哪怕是上一世后来满了三十岁,卫樹的身材也没有拉胯过。

    此时卫樹没有穿上衣,宽肩窄腰以及腹肌看得一清二楚,小腹底下几根蜿蜒的青筋音隐约可见,彰显着无声无息的性感。

    男生头发保持着之前的长发,在床上被汗水打湿后更显出了一种冷锐的凶戾,尤其是,他眼睛本就像极了上古某种凶兽狭长的眼。

    卫樹静静地看着邱宝珠,邱宝珠的内裤还没脱下来,他一直就不好意思完全光着走来走去,再怎么样也得挡住重点部位。

    此刻,邱宝珠圆润挺翘的两瓣屁股之间出现一道模糊的湿痕。

    尽管卫樹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平静餍足的,可被注视着的邱宝珠却能感应到在表象下暗涌的贪婪无餍。

    “不用。”水已经很热了,邱宝珠露出“请你出去再帮我带上门”的表情。

    卫樹带上了门。

    人却没出去。

    “……”

    浴室里的瓷砖还是凉的,但这是在夏天,所以后背贴上去也能很快就适应。

    就跟还是湿的热的甬道含纳熟悉之物时一样,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收缩回去的肌肉再度被撑开。

    邱宝珠惊叫了一声,他被抱起来,靠着一处位置就嫁接在了卫樹的身体上。

    花洒没有关掉,热水从两个人的头顶往下淋。

    邱宝珠感觉自己即将要散架了,融化了,他手指抓着空气,抓着水,最后在卫樹的脖子上挠出了几条血痕。

    最后洗澡当然就不是他自己能洗得了的了,卫樹帮他洗的。

    三十岁的灵魂,十八岁的身体,只是洗澡,邱宝珠便能感觉到卫樹的身体好像又兴奋了起来。

    他装睡着,靠着卫樹的臂弯,一动也不动,生怕被搂起来就是一顿c。

    卫樹什么也没做,把邱宝珠搓洗得干干净净擦干后塞进了被窝,他回洗手间自己解决的。

    躺在床上的邱宝珠本还想在心底腹诽卫樹一会儿,可他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连卫樹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翌日,自然也没能早早地就起床,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

    一夜的暴雨过去,万银瓷心爱的前后院子变得一地狼藉,瓜棚都垮了,瓜藤断了好几根,上面吊着的南瓜和丝瓜摔了不少在地上,院子里的辣椒茄子和玉米杆子更是七歪八倒,惨不忍睹。

    几个男生搭着梯子,在帮万银瓷修理瓜棚。

    雨后的温度重新变得热辣,万银瓷切了半个冰西瓜送到院子里,还给每人都拿了饮料,插上了吸管。

    “你们还会干这些?”上午吃饭时,她就提了一句到时候要请人来修瓜棚,卫宵立刻就自告奋勇说他们会,万银瓷本来还以为是小男生吹牛皮,却没想到他们是真会。

    卫宵蹲在柱子上,满头大汗地用榔头猛敲着钉子,“以前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我们都自己修。”

    万银瓷止不住地点头,又朝一旁在给辣椒扎棍子的卫樹看过去,“卫樹啊,你脖子上要不要用药膏擦一擦啊,我这儿什么药膏都有的。”

    卫樹动作一顿,“不用了。”

    “夏天就是蚊子多,不过咬你的这蚊子我怕是它还带了毒性,怎么咬出来这么齐整的三条。”万银瓷看了又看,见卫樹没有反应,她抬头去看二楼的某个窗户,"宝珠那个家伙怎么还没起……"

    邱宝珠睡醒后又洗了个澡,他站在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才走到院子里。

    红日西沉,瓜棚已经修葺成原本的样子,辣椒和茄子都一株株立了起来。

    “奶奶呢?”邱宝珠看了一圈,都没看见万银瓷她人。

    卫宵正在往身上抹着沐浴露,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平角裤,就着院子里的自来水管冲凉水澡。

    “买菜去了,她说晚上要做蘑菇炖小鸡儿。”

    “晚上买什么菜。”邱宝珠嘀咕了一句,又问,“……那卫济冬呢?”

    “樹哥在家里输液呢。”

    “我没问他。”

    两家只有一墙之隔,邱宝珠对卫宵搓澡不感兴趣,他呆了一会儿,听见捡捡在汪汪叫,转身回了屋。

    “你吃饭了吗?”邱宝揉揉头发,嘀嘀咕咕着在厨房找到捡捡的饭碗,撬开了一个罐头倒进碗里。

    捡捡呼噜呼噜地吃着罐头。

    “吃完了我带你出去走走。”邱宝珠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牵引绳。

    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加完餐的捡捡,以为能沿着路边好好撒欢跑跳,还没来得及体验到,就被牵到了隔壁院子里。

    门虚掩着,邱宝珠做了个敲两下门的假动作,轻轻推开门,“没有人我就进来了哦。”

    屋子里被夕阳照射得一片绯红,跟邱宝珠上次登门时一样的空旷。

    邱宝珠喜欢热闹,不喜欢冷清,对这个地方自然也喜欢不起来。

    客厅静悄悄,没有人回应他,从高挑的落地窗望出去,杂草丛生的后院一览无余。

    费力地看了半天,直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屈起了腿,有了动作,才让邱宝珠捕捉到。

    邱宝珠在门口的地垫上蹭了蹭鞋底,走到沙发边上,他不由自主仰起头,因为他看见了刚刚站在门口没看见的输液架和输液管。

    药水瓶上的字体邱宝珠不认识,他看了一眼便低了下头,“你病还没好么?”

    卫樹的脸色有些发白,显得瞳孔越发漆黑,狭长的眼睛像是在他面孔上生生撕开的两条长口子,脑袋里好的坏的想法都暴露无遗。

    邱宝珠后颈凉了一下。

    “你昨晚□□的时候不是还很有力气?”

    卫樹定定地看着邱宝珠,看着邱宝珠闪烁不定的眼神,看着他被夕阳釉了一层红光的脸颊,看他自然上翘的嘴唇。

    “你过来,我回答你。”卫樹动了动,很无力一般。

    邱宝珠垂着头,狐疑地打量着卫樹,思量着对方话里的可信度。

    黑色针柄被医用胶带牢牢地固定在了卫樹的手背上,药水还在从滴管里缓慢地往卫樹血管中滴入。

    少年清了清嗓子,弯下了腰,“说吧。”

    “就是……”卫樹启唇,吐出两个字,后面的,他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有力地攥住了少年的手腕,将对方拉得一个踉跄,跌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邱宝珠还没反应过来,被拉懵了,也摔懵了,在卫樹轻嗅着他颈子时,他才回过神,奋力挣扎了两下,余光却又瞥见一旁的输液管回升了三分之一的血,他动作猛地僵住。

    卫樹咬了咬邱宝珠的耳垂,埋进他的颈窝,“宝珠,我爱你,我好不了了。”

    看似温顺依赖的动作底下,卫樹舌尖推开少年碍事的领口,一口一口细密地舔咬着少年的颈项,锁骨,直到两个人的味道完全地混在了一起,不分你我,卫樹心底的躁乱情绪才稍减。

    一旁的捡捡,还以为邱宝珠被欺负了,跳起来冲着卫樹汪汪叫,邱宝珠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会像上一世那样?”邱宝珠垂眼,轻声问道。

    “不会。”卫樹抱紧了邱宝珠。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

    “因为在伤害你之前,我会选择先伤害自己。”卫樹用还输着液的那只手捧住邱宝珠的脸,药水流过一遍的手比打着冷气的室温低得多,凉得邱宝珠打了个寒噤。

    卫樹的吻落在邱宝珠的鼻梁上,“但是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

    邱宝珠屏住呼吸,“什么?”

    卫樹想了想,说:“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吗?”

    男生的呼吸很平缓,眼神也很平静,平到似乎邱宝珠但凡摇头,他就会死在这一刻。

    卫樹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饿死鬼,把爱当食物,没有细嚼慢咽的过程,囫囵咽下去,撑得食管破裂、肠穿肚烂。

    邱宝珠胸口发酸发涩,他觉得自己很可怜,卫樹也很可怜。

    “我是你的。”说完后,邱宝珠撑着对方的肩膀,亲了亲对方的唇角。

    卫樹眼睛变得湿润,他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他感到久违的平静,平静底下却不是森然的沉郁,而是无以复加的美好感受,以及对邱宝珠满到外溢无所适从的怜与爱。

    少年感觉到本来捧着自己后脑勺的那只手滑过发疯,来到了自己的后脑勺,本来只是轻轻一碰的吻被卫樹强势又隐秘地转为了深吻。

    邱宝珠受不了地后仰,却被吻得更紧更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邱宝珠被压在了下边,沙发是只能躺下一个人的宽度,他没有分寸可以挪动的空间,眼前除了卫樹还是卫樹。

    -

    在国内呆到最后时限,邱宝珠必须要动身去英国了。

    第50章

    他其实比你还害怕你走不掉……

    邱宝珠离开国内当天,何英洁本来要送他去机场,走到半路,秘书打电话说邱金言跑到她办公室闹事,她给邱宝珠道了歉,让邱宝珠自己打车机场,她掉头往公司赶去,优雅破功,说要抽死邱金言。

    到达机场后,邱宝珠推着行李车,深吸了一口气。

    除了一次死别,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卫樹身边,紧张、兴奋、期待、忐忑……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

    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能逃离卫樹的掌控感到兴奋和高兴,甩开卫樹从头到尾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很清醒,从始至终,他想要都只有自由,能决定自己人生做什么不做什么的自由。

    邱宝珠坐在机场大厅,他已经办完了行李托运,手里拿着机票转来转去。

    卫樹为什么还没来?他调理好了?

    倒也不用调理得过了头。

    邱宝珠拿出手机,打开两人的聊天界面,上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个小时之前。

    卫樹问他起床了没有,什么时候去机场,他回答了一个大的时间。

    现在他比大概的时间要早到了半个小时。

    不急。

    抱着包,邱宝珠靠在椅子上一边吃着小饼干一边玩贪吃蛇,他操控的蛇每次吃不了多长就会咬到尾巴,不过他心态好,一把又一把地重新开始。

    玩了一个小时,卫樹还没有来。

    贪吃蛇再咬到尾巴时,邱宝珠心态就没有那么好了。

    下猛药了?还不来……

    卫宵拖着行李箱急急忙忙从机场外跑进来东张西望时,邱宝珠先看见了他,抱着手机,靠着椅子往下滑,不做声也不打招呼,默默地看着卫宵。

    后面,卫樹跟着走进了机场,比起怎么看也看不到邱宝珠的卫宵,卫樹像是提前在邱宝珠身上装了监控似的,一进来就看见了邱宝珠。

    邱宝珠慢慢挪正身体,直到卫樹站在了他的面前。卫宵看见,没跟过来,转头办托运取票去了。

    “我都到了一个多小时了。”邱宝珠本想冷淡地说话,可话一说出口,还是隐隐有股撒娇的劲儿。

    卫樹摸了摸邱宝珠的脸,在察觉手指仍然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的时候,他很快将手收了回去,漫不经心道:“昨晚睡得太晚了。”

    邱宝珠仔细看了看卫樹,脸色是有点不好,而且现在夏天的暑热还没过去,对方居然穿着长袖。

    “你很冷吗?”少年好奇。

    “还好,你几点的飞机?”卫樹在邱宝珠旁边坐下来,浓黑的眼底有着藏也藏不住的倦怠。

    邱宝珠:“1点啊,我之前跟你说过。”

    说完之后,他使劲打量着卫樹,趴在对方肩膀上,“你喝的中药改药方了?药效这么猛?”

    卫樹扯了扯嘴角,强压着翻涌的控制欲和破坏欲,捏住少年的下巴,俯首恶狠狠在对方嘴上咬了一口。

    “你要是不忙,可以随时来找我,”邱宝珠垂着眼,他现在能感觉到一点卫樹的躁动不安,“我放假后也会回国。”

    卫樹一言不发地凝望着邱宝珠,半晌过去,他一边抚摸着邱宝珠的后颈,一边低声道:“可不可以不走?可不可以留在国内上大学?”

    他指腹往下轻按,“我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颈后那块凸起的骨头隔着皮肤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碳,引着全身都灼热得发起疼。

    邱宝珠眼球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樹。

    “不要这么看着我,任何人都会这么想,但你是自由的,我尊重你的决定。”卫樹低垂着眸子,淡淡道。

    邱宝珠悄然松了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人来人往,行色皆匆匆。

    邱宝珠脑海里闪回了很多以前与卫樹在一起度过的画面,他亲眼看着卫樹从跟自己一样的少年气质慢慢变得有了成年人才有的虚伪矫饰,卫樹后来还变得爱撒谎,“下次一定”“以后一定”都是卫樹后来越来越爱说的话,于是他恨死卫樹,可是,每当他恨卫樹多一分,他就又会多爱卫樹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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