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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战北望最恼别人说他没担当懦弱的,不禁沉下脸来,“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走了。”

    易昉压下怒气,伸手拉了他一把,“你要找些什么人?我得知道你找的人靠谱不靠谱。”

    战北望道:“当京卫的时候,认识了一些落魄的江湖汉,他们武艺是不错,但碍于骨气也不愿意入府听人差遣指使,倒是宁可做一些走刀尖的危险活儿,若是银子给得足够,这买卖他们也是愿意干的,但我估摸着要找个七八人,银子是少不了,你若是没有把握的话,这银子我不能浪费了,你必须要告诉我,你有什么把握,我回去之后前思后想,总觉得你不可能凭着你的嘴巴,叫西京的人把萧承带走的。”

    易昉冷冷的打量着他,“你知道那些做什么?你只要相信我,我说有把握便是有把握。”

    “凭你空口白牙便要我使这么多银子还搭上前程,我赌不过。”战北望摇头,眼底开始有了计较,“府里头什么情况你知晓,银子是没了的,母亲的遗物也都卖得差不多,我得找王清如借。”

    他说着,面容生出了羞愧的红,恨恨说了句,“我与她感情也不好,要找她借,势必得做小伏低,你也想想我的难处。”

    他似是猛地想起,“你是不是也存了银子的?你有多少?你若能拿得出来,我也不必找她借,瞧她的脸色。”

    第968章

    是一位女官

    易昉嘴角抽了抽,银子她确是存了些的,府里头不管是谁掌家,她那份是必不可少的,再说当初的聘金,她其实也拿了,怎可能真的全然给了家里头?

    就陪嫁那么点儿嫁妆的,若不给些银子她是决计不能同意。

    但她存下的银子本就是为了日后,“我的银子你只管拿在身上,但该借的也是要借,我逃了之后孑然一身,不能没有银子傍身,总不能叫我风餐露宿,流落街头。”

    战北望把话题往银钱上带,等会儿再问,不然倒显得他咄咄逼问,叫易昉生了疑心,“你有多少?我看着来,给你留一些,我再用一些雇人,实在不够的话我再问她借便是。”

    易昉想了想,若是不出银子靠着王清如借,怕是借不来这么多的,王清如实出身伯府,但也是个抠抠搜搜的寒酸人,便道:“二三千两是有的,但你只许从我那拿一千两出去。”

    战北望说要二千两,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在了一千五百两。

    说了银钱的事,战北望自然还要问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底牌,必须要说给他听,否则他不愿冒险,这是赌上前程甚至是性命的事,若他心里没底的话,他不能够同意的。

    易昉盯着他好久,忽然问了句,“战北望,你该不会出卖我吧?”

    战北望的思绪还没从讨价还价里抽离出来,他脑子不算得精明,甚至对于情绪的反应都是迟钝的,一通讨价还价下来,他仿佛是真信了自己是要替她谋划的。

    因此听得她这样问,他错愕地抬起头,语气带了愤怒与委屈,“你说什么?你既不信我,何必交托我这么要紧的事?我赔上身家性命你还要怀疑我?”

    易昉以为他懂得战北望,或许她确是懂得战北望的,但是她不懂男人啊,撒谎是男人的天性,无师自通的。

    人性多面多变,包括她自己也是,可她看战北望总是以扁平的眸光看待,因而总以为自己是揣测透了这个男人。

    她的谨慎敏感多疑,反而是没办法识破自以为了解的男人。

    再加上,战北望是她最后的希望,她打心底里也觉得战北望同她是有情分的。

    半晌,她道:“你就放心吧,大长公主那边的余党早就同冷玉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勾连了,她能确保万无一失。”

    战北望吃惊地看着她,“冷玉长公主身边的女官?你的意思是长公主同谢蕴一党勾结了?”

    “不是长公主,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易昉干脆也告诉他了,“当初林家的娘子在你母亲丧仪上来找我,说的便是这个,叫我一定要咬着萧承不放,西京要把萧承捉拿去了,萧承一旦落在他们手中,成凌关就会失守。”

    “不对。”战北望细细想了一下,“他们既然告诉你,西京非萧承不可的,显然就算北冥王府要救萧承,也不大可能成功。”

    “自然,大部分的兵力都会去守着萧承,而且如果皇上同意了西京的要求,北冥王府却去营救,便是违抗军令,违反两国谈判后制定的条约。”她眼底很冷,仿佛是预见了宋惜惜的结局,“如此一来,就算他们得手与不得手,都必定要被皇上降罪。”

    她凑近战北望,声音再低了些,“等到时候混乱,你趁机救我,成算就大了很多。”

    第969章

    谢如墨是认同他吗

    战北望还是认为不可能。

    “长公主是反战的,她身边的女官要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同长公主的主张背道而驰?长公主绝不可能同意。”

    易昉冷笑一声,“那只怕就由不得她了。”

    战北望骇然,“什么意思?他们莫不是想架空长公主?”

    易昉道:“我怎知道?林娘子是这样转告我的,具体也没细说,那女官的身份我也是不知,我本不信她才问了那么许多,她承诺的是,只要我配合,那么到时候逃走的时候他们会帮我一把,但我现在因为你,没有要咬死萧承,他们就未必会管我,只是不管我如何招供,只怕他们的计划都是要施行的,我便依旧有机会。”

    战北望骇然过后,定定地看着她,“你不是因为我才改供,你是知道他们未必信得过,怕他们过河拆桥,所以你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所以你别说得全是为了我才如此,该拿多少银子你还是得拿多少银子,否则我帮不了你。”

    便是被识穿,易昉也没觉得愧疚,她道:“这本是你欠我的,战北望,天下间没有这样的好事,你既招惹了我,便要对我负责。”

    战北望心里头真是凉到了极致,“是我招惹了你在先吗?我没对你负责?在南疆战场你被掳去,我三番四次想违抗宋惜惜的命令去救你,连你挨军棍都是我替你受的……做人怎可这般无耻?”

    “不必说那些前事,”易昉冷冷地道:“这都是你自己找的,我没强迫你,你对我动心舍弃军功娶我,包括休弃宋惜惜,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别在这里说得那么委屈,你不愿意的话,没人强迫得了你做任何事情。”

    战北望气恼至极,他不善辩解,跟易昉吵架总是吃亏的那个,他干脆也不说了,反正问到要问的,便道:“你且等着吧。”

    他出去之后,把和易昉的谈话全部都告知了谢如墨。

    谢如墨听了之后,有些疑惑,女官?怎么会是女官呢?

    西京的女官之路甚是艰难,现如今基本是靠着长公主在支撑,否则三年一度的选人未必会继续下去。

    如此明目张胆地背叛长公主,岂不是自绝后路吗?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心话吗?有无撒谎?”谢如墨问道。

    战北望回想了一下,终究是不敢确定,“不知道,她撒谎的时候我也瞧不出来。”

    谢如墨看了他一眼,眼神挺一言难尽的。

    怪道皇上喜欢用他呢,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不了解,自是不敢妄揣圣意,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这样的人推去做出头鸟是最合适不过的。

    “女官还是侍女?”谢如墨再确定一下。

    女官这一次来的只有三个人,要查她们三人不会太难,但如果是侍女的话,可就费老鼻子劲了。

    “她说的是女官,但……”战北望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北冥王是否想听他的意见。

    “说。”谢如墨看他吞吞吐吐的,都急死了。

    战北望深吸一口气,“但我觉得,未必是女官,因为西京的情况我也是清楚的,女官都是仗着长公主的势力才能立足,如果架空长公主,对她们没有好处。”

    他觉得自己说了真知灼见,但不知道谢如墨早就想到这点,甚至会想得更深一些,女官不是没有可能,因为现在长公主势力式微,女官靠在长公主身边未必站得稳了。

    谢如墨起身道:“好,多谢你的意见。”

    战北望看着他的背影,这是……认同他吗?

    第970章

    长公主昏过去了

    谢如墨迅速回府,来到议事厅,师父坐在正座上等着大家回来禀报。

    他让于先生找出此番来的三位女官的资料,要好好看看才行。

    会同馆,子时。

    沈万紫喝了好多茶,觉得有些憋不住了,便跟西京驻守的侍卫说了声,要进去恭房,宋惜惜也一同起身要去。

    西京侍卫找了一位会说商国话的侍女来,带她们去恭房。

    经过会同馆正院的时候,却见里头灯火通明,有争执的声音传出来,宋惜惜瞧了一眼,只见使臣几乎都坐在里头,长公主身边女官们也在,十几二十人都在里头吵,声音不大,但有些人神色凝重,有些人神色愤怒。

    宋惜惜只会几句西京话,听不懂他们吵什么,就听懂说什么危险,十分危险这样的字眼。

    宋惜惜站定脚步想再听一下,却被侍女催促着走。

    宋惜惜和沈万紫往恭房走去,渐渐远离了正院,也听不到他们争吵的声音。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疑惑,这总不可能是商议后日谈判的事,冷玉长公主不在场,且有侍卫和侍女,甚至瞧着有一位是带着医官帽子的人。

    借着一路的风灯,宋惜惜看了那侍女一眼,侍女显然方才是在正院里头被带出来的,她脸色也是有些焦灼。

    宋惜惜想到冷玉长公主身体不适,今日谈判时听闻还呕吐了,不知是否病情加重。

    她便问了那侍女一句,“冷玉长公主好些了吗?若是没有好转,我们京城有一位叫丹神医的……”

    没等宋惜惜说完,那侍女眼底一亮,“丹神医?他在京城吗?”

    “对,丹神医就在京城。”宋惜惜觉得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冷玉长公主的头痛加剧了,“要不要派人去请他来给长公主诊个脉?”

    侍女顿了顿,摇头说:“不用,长公主服了药已是好多了。”

    “真是好多了吗?”宋惜惜却是起了疑心,分明方才听到丹神医的时候,她眼底倏然放亮,这会儿说长公主服了药好多了,眼神却有些躲闪。

    “嗯,你们快些去吧,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公主。”她催促着。

    宋惜惜本来只是陪沈万紫的,她去不去都成,叫了沈万紫去,她留在原地问侍女,“你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啊?你们此行也带了药是吧?如果有什么药材缺了可以告诉我们,我们立刻差人去买,你可以放心,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长公主凤体康健。”

    侍女嗯了一声,也不多言,显然对她们也还是怀有警惕之心。

    宋惜惜见状,也不追着问,同她聊闲,“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跟在长公主身边的?”

    这些问题她觉得不打紧,便回答了,“奴婢叫蔡曦,十一岁便在公主身边伺候了,如今已经十二年了。”

    “瞧不出你竟有二十三了啊,我以为你才十七八呢,你的名字真好听。”宋惜惜笑着说。

    蔡曦轻声道:“奴婢的名字,是长公主起的。”

    "原来如此。"宋惜惜看着她,见她一个劲地看去恭房的方向,像是很着急要回去的样子,“你不在长公主身边伺候吗?她安置了?”

    “长公主……是安置了。”蔡曦犹豫了一下,“那个,你方才说那位丹神医,好不好请?”

    “看谁去请。”宋惜惜更认定是长公主病情没有好转,方才听到那零星几句什么危险,十分危险,不知道是不是说长公主的病情。

    她皱起眉头,严肃地道:“蔡曦,你告诉我,长公主是不是没有好转?她情况危险?你是她的贴身侍女,应该知道我们是最不可能会害她的。”

    蔡曦杏眼里顿时蓄了泪水,“王妃,长公主发了一会儿疯癫之后昏过去了,我们带来的御医说长公主脑里可能是长了痈肿,很危险,他们在争吵着要不要请商国的御医过来看看。”

    第971章

    锁定

    北冥王府议事厅。

    于先生把三名女官的资料全部摆出来,向屏,安芸如,霍娅婷。

    “这三人可以说全部都是长公主的心腹,西京女子入朝为官,都不能任重要的官位,向屏是第一个升五品的女官,她很得长公主看重;其次便是霍娅婷,西京霍家家主的嫡出千金,苏兰基的妻子便是她的姑母;最后是安芸如,这安芸如是平民之女,靠着寒窗苦读在女子科举中拔了头筹,也是跟着长公主处理政务,她们三人,都是先帝还在的时候便一直跟着长公主,我们原先所调查的是,这三人对长公主都是死忠的。”

    谢如墨拿起三人的资料看着,查探得还是很仔细,姓名,年龄,性格,出身,户籍,婚嫁,家族,包括什么时候当官,做过什么事。

    谢如墨看完之后,又回头再认真看向屏的资料。

    于先生道:“她对长公主很忠心,而且跟长公主的日子也是最长的,应该不会是她。”

    “她曾经在东宫当过两年的女官?”谢如墨抬起头问道。

    于先生点点头,“对,她是长公主选拔的人才,送到东宫去的,西京同我们商国一样,太子会有自己的小朝廷处理政务,以便能衔接……啊!”

    于先生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在东宫两年,她是忠于先太子的,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支持靖远帝和苏兰石,她是主战派。”

    谢如墨立刻道:“棍儿呢?叫他去一趟会同馆告知王妃和沈姑娘,让她们多留意向屏,还有,密切关注长公主的情况。”

    他不能亲自前去,作为谈判的主官,他出现在会同馆,西京使臣会警惕。

    棍儿就在议事厅门口,巫所谓让他没有差事的时候,要在门口待命。

    听得谢如墨的话,他立刻道:“我这就去。”

    说完,撒丫子就跑,疾风一般瞬间便不见了身影。

    萍师姐道:“可惜的是,咱们不能派人暗中监视会同馆。”

    “不好。”巫所谓出声,“两国谈判,你派人去监视偷听,一旦被他们发现,会被他们误以为我们有心探听他们私下商议谈判事情,这不利于和平谈判。”

    萍无踪应了一声道:“是。”

    应完之后,她说要去解手,便出去了。

    棍儿已经牵马出府,朝会同馆的方向狂奔了。

    会同馆,在长公主侍女蔡曦的跟宋惜惜说完之后,她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问清楚是谁反对谁支持,问了之后,她跟蔡曦说,等他们商议完如果需要请丹神医,可以马上来找她。

    她和沈万紫回到小屋之后,立刻就说了此事,沈万紫听罢,脸色有些凝重,“怎么办?有没有可能是计?”

    宋惜惜也担心这个,因为他们现在没有统一意见,有人反对,有人支持,她们如果没有确定长公主有危险,就不可能强行安排大夫进去,一旦发生冲突,而最后长公主没事走出来,事情就闹大了。

    而且,就算长公主真的昏迷了,也未必不是计,可以有人给她下毒,让她昏迷,之后等她们力压反对的人,找来了大夫,也可以马上给长公主解毒。

    所以,这事难办。

    可难办不难办,也得下决定,万一是真的,长公主有危险死在了这里,就是主战派获得了谈判的主力,他们只会朝着一个方向去努力,就是开战。

    第972章

    长公主情况挺危险

    宋惜惜沉吟片刻,道:“你先去请丹伯父他老人家来此,我想个法子进去探一探。”

    不管如何,请丹神医来做好稳妥的准备。

    沈万紫道:“好,我现在去。”

    沈万紫出门牵马就跑,入夜天气还是挺冷的,好折腾丹神医啊。

    她半道就遇到棍儿了,但棍儿似乎没看到她,策马直直过,她喊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听到马蹄声回来。

    宋惜惜叫京卫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如果是计谋,就怕她不动,他们安排了人,小心一点没错。

    她也离开了门房小屋,在会同馆四周转悠了下,因着会同馆外头都是自己人,她在外头转悠问题不大。

    转悠了下之后,她从后院的围墙上飞了进去。

    里面的防守,显然不那么严密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了空子。

    她知道长公主居住在东侧的院子,但她所在的地方距离东苑有一段距离,也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

    转到中院的时候,守卫明显就多了起来,她上了回廊贴着墙壁走,好在风灯不算光亮,她脚步声也很轻,并未引起守卫的注意。

    守卫是有在说话,但是宋惜惜听不懂,不禁十分懊恼,要是萍师姐在这里就好了,萍师姐能说一口流利的西京话,沙国话,北唐话,还有各地方言她都是精通的。

    她上了屋顶,想从屋顶过去,却不料刚上去,便见一道身影仿佛残叶般落在了东苑屋顶。

    距离还是有点远,加上光亮找不到屋顶,她也只是觉得眼前一花,那影子似乎就消失了。

    她心头暗惊,莫非他们真安排了人进来?还说是刺客?

    正想跃过去看看,却见那身影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是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她的方向站起来,手里的火折子亮起,对准自己的脸。

    宋惜惜差点失笑,竟然是萍师姐。

    但她怎么来了?

    既有萍师姐在,那她就不必再探了,悄然退下来在翻墙出去。

    萍师姐武功不如她,但轻功却比她好,光看方才飞下来的时候,几乎是悄无声息便可以看出来了。

    她回到门房小屋等着,但也是无心喝茶,一直探头去看万紫和丹伯父来了没有。

    等了一炷香过的时间,听得马蹄声响起了,她走出去,三匹马刚好停下,是棍儿和沈万紫搀扶着丹伯父来到。

    “丹伯父,辛苦您了。”宋惜惜上前迎接。

    “没事。”丹神医道了句,“能进去了吗?是什么情况?”

    “再等等。”宋惜惜问棍儿,“你怎么来了?”

    “进去说。”沈万紫道。

    四个人挤在了门房小屋里,棍儿跟她说了长公主身边女官有可能跟燕王勾结的情况。

    宋惜惜听完之后,道:“所以,长公主可能是真出事了。”

    “应该是真的。”沈万紫道,她瞧了一眼里头,隔着大老远的也什么都没瞧见,“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萍师姐进去打探了,等她出来如果属实我们就进去。”宋惜惜道。

    “萍师姐也来了?那太好了。”沈万紫松一口气,萍师姐听得懂他们说什么,轻功也好,应该不会被发现。

    宋惜惜帮丹神医把披风系好,老爷子出门着急,随便拿了件披风搭着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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