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梁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王妃这是要干涉我后宅的事吗?郡主卧床养胎与她何干?是我推了她。”宋惜惜看向淮王夫妇,“二位听到了吗?他动手推了澜儿,导致澜儿要卧床一个月养胎,起因就是那烟柳过来挑衅,她自己滚下的石阶,梁绍是非不分,把一切都怪罪在澜儿的头上,所以你们到底是要护着女婿还是护着女儿?”
淮王夫妇脸色变了又变,看向梁绍的眸光充满了失望。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是你的正妻。”淮王妃怒声问道。
梁绍道:“岳母,我是一时气愤,烟柳不是自己滚下石阶的,是她命人推的,她如此善妒,容不得我房中的人……”
“她自己滚的,我亲眼见到。”石锁师姐打断他的话。
梁绍脸色一沉,“你什么身份啊?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他对石锁恨之入骨,因为石锁今日打了他。
石锁师姐冷冷地道:“不要在我跟前摆什么主子的架势,我和箩筐都不是你们承恩伯府的奴才,我们是来保护郡主的,你伤了郡主,挨我两拳算轻的,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满嘴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连我们武林人半分都比不上,还探花郎,狗屎!”
“大胆!”梁老夫人终于歇过气来,她坐在椅子上,指着石锁怒斥,“你们既不是承恩伯府的人,今日便滚出去。”
沈万紫忍不住了,厉声道:“老妇,你要么继续去撞柱子,要么闭嘴,没见过哪家老太太是像你这样糊涂的,帮着孙儿宠妾灭妻,我明日就出去敲锣鼓大喊,告诉天下人你这老妇是何等的亏待郡主又是如何抬举烟花柳巷的娼妇。”
梁老夫人哪里听过这种侮辱?气得指着沈万紫半晌说不出话来。
烟柳在梁绍的怀中呜咽一声哭了起来,“我是个清倌,嫁进伯府之前,手指头都没被人碰过一下。”
第484章
你是大长公主的庶女
沈万紫看了宋惜惜一眼,宋惜惜冲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沈万紫便冷然一笑,道:“你是清倌儿?你骗一下像梁绍这种没脑子的人还行,骗得过我们吗?”
此言一出,梁绍怒不可遏,“你敢诋毁她?”
沈万紫冷笑,“诋毁她?我可真不敢啊,烟柳,你要不要告诉大家,其实你不叫烟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听闻你那位驸马父亲,给你起了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顾青舞对吗?只不过,大长公主却不是这样叫你的,她叫你舞娘,对不对?”
此言一出,烟柳脸色煞白。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立马泪水溢出,“你……你在胡说什么?”
承恩伯他们的脸色也是霎时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烟柳那张美丽清雅的面容,她竟然是大长公主的女儿?
肯定不是大长公主亲生的,大长公主就生了嘉仪一个女儿,倒是听闻说大长公主给驸马纳了不少的妾侍,那些妾侍也从不出来见人。
那些妾侍肯定会生孩子的,但那些孩子也从不曾出来过。
可这事也太过荒谬了。
就算不是大长公主亲生,都得叫大长公主一声嫡母,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庶女流落烟花柳巷?
沈万紫哼了一声,“你也不用否认,此事来龙去脉我已经追查得清清楚楚,你以为的那点小秘密,瞒得住我们王妃吗?”
“不是,我不是。”烟柳哭着,拽住了梁绍的袖子,“我若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怎么会流落到红楼那些地方去?”
烟柳哭得狼狈,也十分可怜,哭得梁绍的心都疼了,他忙哄着,“我信你,她是故意用你来诋毁大长公主。”
“蠢货!”谢如墨低嗤了一声。
宋惜惜看着承恩伯:“她就是大长公主的庶女,至于为什么用这样的身份进你们承恩伯府,你们自己好好琢磨,这件事情本妃不会管,我今晚来是因着母妃被人欺负了,至于澜儿在你们府中是什么遭遇,相信有他们的父母为她做主,王爷和本妃都不必劳心的。”
“王妃,王妃,”承恩伯情急之下,竟往宋惜惜面前大步走去,立刻被沈万紫拦下,他站定脚步,望着宋惜惜,“王妃请把话说清楚,她,她真的是大长公主府的庶女?”
沈万紫冷冷地道:“问我啊,我查的,她是大长公主的庶女没错,是驸马和妾侍所生,住在公主府的西院,从小便学习如何取悦男子,至于她说的进伯府之前,手指头都没被人碰过,简直笑话,她进侯府之前就不是清白之身,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教过,你们可以不信,但看看她会把你们承恩伯府搅成什么样子,就知道我今日所说是真是假了。”
“我没有,我是清白之身。”烟柳扑在梁绍怀中,哭得几乎昏厥,“她怎能这样诋毁我?我是否清白,世子最是清楚的。”
梁绍抱着她,大声道:“没错,她是清白之身,我可以作证。”
“作证?用什么作证?那一抹落红吗?”沈万紫嗤笑,“说你愚蠢,你还当上探花郎了,可说你聪明,你连女子是否真的清白都不知道。”
“你胡说!”梁绍气得脸色发白,冲沈万紫怒吼,“滚,你们全部都给我滚。”
“你以为我们稀罕留在这腌臜的地方吗?”沈万紫看着烟柳,“本来不想揭穿你的身份,但你奉命安安分分搅和他伯府的事便算了,偏要去伤害郡主,她不曾得罪过你,反而因为你受尽了委屈,你却狠得下心去害她,你这是挑软柿子捏,有本事回去跟你嫡母斗,我都敬你三分。”
第485章
澜儿想和离
烟柳还一直在哭,哭得不能自已,但是手指却紧紧地攥住了梁绍的衣衫,眼底也没有泪水再溢出。
纵然这样,那哭声也是充满了委屈和可怜。
“乌烟瘴气!”谢如墨起身,牵着宋惜惜的手,对一旁目瞪口呆的慧太妃说:“母妃,我们回去吧。”
慧太妃收回惊讶之色,站了起来,但看了淮王妃一眼,“方才哀家进去看澜儿,她以为是你来了,高兴得很,但见不是你,又失望了,当母亲的如此软弱,怪不得你女儿也跟着软弱,哀家今日来闹这一场,为了谁你心里很清楚,如果还有个当母亲的样子,今日这事就不要轻易揭过,否则哀家瞧不起你。”
宋惜惜淡淡地道:“母妃,走吧,当母亲的都有母性,想来婶母知道怎么做的。”
“惜惜!”淮王妃叫住了她,眼底含着泪水,“我知道你今日是为澜儿来的,但是你想没想过,你们这么一闹,以后她在承恩伯府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她现在就好过了吗?”宋惜惜反问,再横了全场一眼,“看看他们,有谁为澜儿出头?若不是石锁师姐给他两拳,他推了澜儿的事,也不过被斥责几句。”
宋惜惜眼底充满了失望,她真的不知道淮王夫妇到底怕什么?
他是亲王啊。
就算没有实权不在朝中供职,但亲王的头衔已经足以让他压过小小伯爵府一头。
但即便澜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淮王妃却还在怪罪她今晚把事情闹得太过,这个姨母昔日在宋惜惜看来,真没有这么懦弱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走吧。”谢如墨道了句,牵着宋惜惜的手迈出门槛,沈万紫则扶着慧太妃出去,他们走后,棍儿带着府兵也消失在黑夜里。
承恩伯府的灯依旧亮着,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烟柳的身上,充满了怀疑和冰冷。
淮王妃去看了澜儿了,在看到女儿怀着身孕,却瘦得像鬼一样的模样,淮王妃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怎么能这样待你啊?你怀着他的孩子,母妃以为即便再宠那个小妾,也会给你应有的体面,母妃后悔啊,怎么就把你嫁给他了啊?”
澜儿眼泪反而没了,她喃喃地道:“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在先,但是他也说过喜欢我的……母妃,我想和离了。”
淮王妃惊得满脸失色,“和离?不行,不行的,和离以后你怎么办?”
“女儿在这里活不下去的,母亲,名声不重要了。”澜儿眼底已经彻底失望,她不是善妒之人,可以容纳夫婿纳妾,但是,当他不问青红皂白,伸手推她撞向桌子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
“不行,不许和离,是不是你表姐教你的?她自己是和离妇,所以撺掇你和离?”淮王妃惊怒着。
澜儿见母亲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跟表姐没有关系,我好久都没见过表姐了。”
淮王妃压住澜儿的肩膀,“你不用替她说话,你知不知道她今晚带着谢如墨过来,把整个前院都给砸了,还把姑爷打伤了。”
澜儿眼泪夺眶而出,“真的么?她帮女儿出头了,可算有人替女儿出头了,是女儿不争气啊,自己的事还要劳烦表姐。”
淮王妃气急败坏,“傻女儿啊,你别被她蒙骗了,她就希望你跟她一样,成了和离妇,可她自己能找到北冥王这门好亲事,你以后怎么办?这孩子怎么办?”
澜儿伸手擦去眼泪,看着淮王妃,“母妃,如果我和离了,你准许我回娘家吗?”
第486章
姑爷会回头的
淮王妃捂住她的嘴巴,警告道:“你休得再提这两个字,你是郡主,有年俸有食邑,你可以养活自己,你可以不看承恩伯府的脸色,至于姑爷,母亲相信他会迷途知返,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大长公主的庶女啊,她进府是有阴谋的。”
澜儿心里很失望,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女人手段再脏,只要梁绍信她,就没有今日这事。
她是对梁绍死心了。
淮王妃见她不做声,以为她听话了,便继续道:“你听母妃的话,等孩子出生了,姑爷看到孩子就会改变的,那老夫人看到了孩子,能不疼爱曾孙么?他们会对你好的,你要熬,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那老婆子造孽,你公爹和婆母都是反对那贱人进门的,今日母妃见了她,也怪道姑爷会被她迷惑了,那模样虽是狼狈,却是不胜娇媚,但她的身份不管是真是假,伯爵府都不可能留下她,那是大长公主赶去红楼的人,伯府敢收留她?这是要跟大长公主作对啊。”
她抚摸着澜儿瘦削的脸,心疼地道:“说到底,那是你自己挑的人,哪怕是挑错了,也要自己承受,你知道我们一家为何要如此低调,你父王的封地在那苦寒之地,若是高调惹出了祸事,叫皇上不悦了,令我们去封地,那这辈子能见你几面啊?”
“我和离,皇上哥哥也不会把你们赶去封地。”澜儿仰起头,把眼泪逼了回去,“女儿就问您,如果女儿和离了,您和父王是否准我回府去?”
“你这丫头,母妃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把和离挂在嘴边?”淮王妃有些恼了,“我看你表姐给你安排的那两个人,也送走吧,我听闻就是那个叫石锁的打了姑爷,她出手是痛快,但姑爷从此跟你离心了,我看就是你表姐教唆的。”
澜儿的泪水还是没忍住,“母亲,她们是来保护我的,如果今日不是石锁师姐和箩师姐在,我岂止被推一下?表姐是为我好。”
“为你好?这样的鬼话你也信?”淮王妃冷冷地哼了一声,“澜儿,你记住母妃的话,天下间只有父母不会害你,别人或多或少都是心存歹意的,你过得好,她们会嫉妒,你过不好,他们装出一副可怜你的样子,都不是真心的。”
澜儿惨然一笑,“也就是说,如果我真的和离了,您不会准许我回家。”
淮王妃严厉地道:“不是不准你回家,是不准你和离,你如果再这样说,母妃明日便去北冥王府找你表姐问个明白,是不是她教唆你的。”
澜儿急了,连忙撑起身子,“您别去找她,不是她教唆的,是我自己想这么做。”
“你从小乖巧听话,怎么会想这些离经叛道的事?”淮王妃知道女儿的软肋,生气地道:“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提出和离,不管如何母妃都要怪罪你表姐,必定是她教唆你,才使得你生了这些不理智的想法。”
澜儿躺下,眼底死一般的毫无生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笑,她真笑了笑,却悄然抹掉滑落的泪水,“女儿知道了。”
淮王妃听得她如此乖巧,心满意足地道:“你知道就好,安心养胎,母亲得空就来看你,至于你父亲肯定会谴责姑爷的,他以后不敢再对你这般放肆。”
澜儿眸子里,连一点死水微澜都没有泛起,甚至连眼泪都没了。
父母是她最后的支撑,但是母亲的话,绝了她的心思。
第487章
烟柳身份
淮王夫妇走后,承恩伯府的下人都在收拾东西。
除此之外,梁绍与烟柳被留在了花厅,其他房的人暂且散去。
承恩伯夫人也没有留下,被承恩伯送了老太太回去。
老太太回去之前,下令不许承恩伯为难梁绍,“我们府中哥儿读书,哪个能像他这么出色的?他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革职只是一时,哪家没个三妻四妾的,不过是那起子小人在搅事。”
“母亲下去歇着吧。”承恩伯没答应,只是叫夫人把老太太扶下去。
承恩伯看着躲在梁绍怀中抽泣不停的烟柳,觉得心头烦极了,“哭什么哭?今日不是你去挑衅郡主,会发生今晚的事吗?”
梁绍还护着烟柳,道:“父亲,这怎么能怪烟儿?郡主房中的人有多狠毒你不是没见过,他们连儿子都敢打。”
“逆子,你给我闭嘴!”
承恩伯又对着烟柳怒斥一句,“你出去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梁绍挺身护住,“不能跪,她都被那狠毒的女人拖伤了,您看看她的脸……”
承恩伯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甩在了梁绍的脸上,怒吼道:“逆子,你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梁绍三番四次被打,心头的怒火到了极点,“好,好,都是看我和烟柳不顺眼的,那我们离开伯爵府便是,这世子我也不当了,谁爱当谁当,不就是一个小小伯府,我还不放在眼里。”
他还真是个有骨气的,当即回屋收拾东西要走。
承恩伯坐在椅子上,听着小厮禀报说世子收拾了细软衣裳,还有许多笔墨纸砚及他看的很多书,用马车拉走了。
承恩伯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那烟柳阻止了吗?”
“没,没阻止,还跟着世子收拾东西。”
承恩伯闭上眼睛,想起北冥王妃说的话,大长公主的庶女以红楼清倌的身份进了承恩伯府,意欲何为,让他好好思量一下。
再结合沈万紫说的话,承恩伯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个搅家精,大长公主是让她来搅承恩伯府。
他原本有两个怀疑,第一个,烟柳是不受大长公主喜欢,被发卖到红楼去。
第二个,便是大长公主有计划地让烟柳进府,目的是要毁世家清誉。
如今他基本可以确定是第二个。
绍儿曾是意气风发的探花郎,又是郡马爷,前途无可限量,但遇了她,先毁了承恩伯府百年清誉,竟纳了红楼女子入门,接着他和郡主感情不和,再至被御史言官参奏,导致官位不保。
此女若再留在伯府,只怕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来,尤其郡主也被害得动了胎气,如果她不走,郡主是否能顺利生产,还不好说。
淮王夫妇今晚虽没极力谴责,但也表现出了愤怒。
他们也不甚叫人担心,毕竟淮王夫妇也是希望他们夫妻和顺的,会劝着郡主隐忍,放宽心情生下孩儿。
就担心北冥王妃,今晚北冥王把伯爵府砸了个稀巴烂,他敢在朝上说吗?不敢,他一句都不敢提。
一句对太妃动手,就已经足以叫承恩伯府以下犯上的罪名难逃。
更何况,府兵手无寸铁进来,并未携带武器,皆以一双拳头砸的,物什损毁了,他们的手也伤了,可见北冥王这分寸拿捏得有多到位。
梁绍竟就这么离府而去了,梁老夫人得知之后,自然舍不得孙儿受苦,安排他们住在了芙蓉巷的宅子,银钱自然也是没少送过去的。
第488章
少跟那些人来往
梁绍安顿下来之后立马就开始写文章声讨北冥王府。
他自己写完了之后,还邀约昔日交好的学子出来,邀约了十几人,但到场的不过三四人。
那些学子看了他写的文章之后,都愕然了,然后借口说有事情要忙,迅速离开。
梁绍懵了,急忙追上去抓住其中一人,问道:“你们眼看北冥王府如此欺人,也不帮我吗?”
那学子姓武,叫武三郎,他去年入学国子监,确实对梁绍十分敬佩,但那只是在梁绍娶红楼清倌进门之前,今日前来,纯是给面子。
看到那文章句句掷地有声,声讨一位刚收复南疆的亲王,却是口口声声说北冥王是轻视女子,轻视的还是烟柳。
武三郎大无语。
这文章发出来,天下人也只会指着他的脊梁骨痛骂,他才不会赶这趟浑水呢。
所以,面对梁绍的质问,他只说了句,“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说完,他就拱手离开了。
梁绍气得脸色发白,他堂堂探花郎,天子门生,怎会其身不正?
看来,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狗东西,亏他昔日还觉得他们有风骨,如今全部都惧怕北冥王的威名。
他在茶楼里砸了东西,自然,茶楼是不会惯着他的,任他脸色涨红地痛斥,说着自己的身份如何尊贵,掌柜也是面无表情地要求他赔偿。
北冥王府里,谢如墨今日回了衙门之后,慧太妃便怔怔地坐着,等到宋惜惜过来请安,她连忙拉着宋惜惜的手问道:“儿媳妇,那烟柳是怎么回事?她真是大长公主的庶女?”
宋惜惜道:“母妃,这事是真的,除了顾青舞……就是那烟柳,还有其他的女子,估计陆续地也会送去一些勋贵人家。”
“为什么啊?她的庶女,为什么要送去青楼那种腌臜地方?这不是丢她自己的脸面吗?”
“若不是我们查出来了,谁又知晓烟柳的身份呢?这事本是她隐秘做下的,所以不被识破,也丢不了她的脸面。”
慧太妃发动着仅存不多的脑细胞,也没能把此事想明白,“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为了羞辱驸马的妾侍和庶出的子女吗?可那些妾侍都是她为驸马张罗的,她自己厌烦了驸马,不愿意与驸马同房,按说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太刻薄庶出子女,这要是传了出去,她名声难保。”
大长公主经营名声多年,与贵勋门第交往甚好,尤其她身为大长公主,也容许驸马纳妾,甚至亲自帮驸马张罗,光是这点,就叫人敬佩她的胸襟。
虽然,之后闹出过些难看的事,但很快又被平息下来,依旧能保持良好的名声。
宋惜惜笑着道:“有些人表面看着温和大方,但实则一肚子算计,大长公主这个人您还不清楚吗?借着金楼的生意问您拿了这么多的银子,明明是有赚钱的,却偏跟您说亏本,所以她表面装得大方容得了小妾,很有可能背地里就不待见呢?”
宋惜惜不能跟她说太多,这里头的水不是憨婆母的脑子能理解的,只让她理解最显浅的就好,反正这个消息不日也会传出去,她所知的,和大家所知道的一样便可。
慧太妃听了儿媳妇的解释,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有些人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大长公主这个人,说不准有多狠毒呢,这种人要少点来往。”
宋惜惜道:“没错,少些往来,见了面也不必念着金楼的旧怨,表面和谐就行。”
她不希望憨婆母跟大长公主直碰,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不能较量。
慧太妃听劝,“知道了。”
第489章
满朝文武都是懦夫
宋惜惜让万紫派人盯了梁绍几天,这位探花郎得老夫人的照顾,依旧心气极高。
这几日他捧着文章到国子监去,想找人递呈给皇上,但是国子监已经没人理会他。
他觉得国子监的人也就嫉才,心里愤愤不平,便想入翰林找人,可奈何现在谁见了他,都刻意避开。
一个被皇上亲自申饬革职的探花郎,宠妾灭妻,又离开了伯府另立门户,听闻说连世子都不想当了。
再加上他娶商户之女,要商户之女拿银子给红楼女子赎身的事传了出去,就算文官清流们觉得这不算什么大罪,却也是道德败坏,耻为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