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燕王道:“那就再和谢如墨无关,不管那犯妇人最终是否被判处斩,都是钦差定的罪,你知道这一次的钦差是谁吗?是刑部的李尚书,他亲自前去一旦定罪,不需要再上报大理寺,就可以处斩犯人,就算到时候爆出犯妇人是中毒,也对谢如墨没有一点影响。”而且,他还不想跟李家作对,李家宫里头还有一个淑妃,李家多是公门出身,此事要是寻根究底,不难查到他身上来。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岔子。
“线虫的事情查不出来就好,至少不会牵连到毕州知府这边。”
他压下心头的不满,缓缓地道,毕州知府这条线,他也是经营了许久,不可毁掉。
“王爷放心,无人能查出线虫来,线虫是我控制的。”无相胸有成竹地道。
钦差是在四月底抵达毕州的。
因此案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所以李尚书到了毕州之后迅速开始调查,而且还开放了百姓跟随调查的权限,为的也是给大家一个交代,毕竟,死者全家都积德行善,深得大家的敬重。
自然,也不是百姓想来就能来,是选了当地比较有名望的老者和学子,再有便是几名普通百姓。
这自然是谢如墨授意的,既然要重新调查,那就要公开,让百姓看到事实的真相。
所以,当青雀在犯妇人梁氏的面前点燃了一种药材干的时候,便见她鼻子里慢慢地钻出来一条比头发丝大不了多少的线虫,这条线虫通体白色,近乎透明,若不是在场的人近距离看,实是看不出来。
因梁氏是同家人一起吃饭的,所以这线虫肯定是她服的药材里加进去的,李尚书命人抓捕了一直给梁氏看病的徐大夫,都不需要用刑,看到这么大阵仗,徐大夫吓得当场跪了下来,直言认罪。
他说半年之前有一个人找到他,给了他一锭金子,然后取出一点粉末添加在梁氏的药里,但那人说了不是毒药,徐大夫也见他亲口服下。
那人说,是知道梁氏得病许久,而他们一家人积德行善,见不得她一直受病痛折磨,因此给他用了良药,徐大夫虽然知道是骗人的话,但见他自己服下药也没事,加上一锭金子实在太吸引,才会同意的。
第473章
给澜儿孩子的心意
为了验证这条勾魂线虫的厉害之处,青雀命人取来一只鸡,让鸡吞下线虫,然后熏了药催动线虫的威力,众人看到那只鸡像疯了一样,见人就啄,甚至在公堂里满天飞,凶狠异常。
就连最本地最著名的斗鸡,取过来同它斗,也一瞬间被它啄去了一只眼睛。
等青雀再度熏了药,那鸡才消停下来,然后慢慢地呕吐出线虫。
她道:“这虫叫勾魂线虫,是由人来控制的,梁氏服下的时候只是虫卵,这种虫卵高温杀不死,而且进入身体之后,会在身体里顺着血直奔人的头脑,这个过程一般需要半年左右,正好与徐大夫的口供对得上,现在线虫成形,不管钻入谁的身体里,只要闻了药,或者被人在别的地方控制,一样可以使中线虫毒的人做出疯癫行为。”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之际,李尚书站出来道:“所以,是有人要谋害他们一家,而且是处心积虑,梁氏只是他们的一把刀而已,梁氏也是受害者。”
众人哗然。
青雀收拾了现场,对一脸惊恐的徐大夫说:“你算命大了,下毒之人是没想到有人可以把线虫取出,或者说没人会追查到这方面去,所以才没杀你,毕竟你无故被害,反而引起了猜忌,因为你一直都是梁氏的大夫,那一锭金子,可不好赚啊,搞不好是要掉性命的。”
徐大夫惊出一身冷汗,瘫软在地上。
夕阳沉下,夜幕降临。
青雀的飞鸽传书回到北冥王府,飞鸽传书只有几个字,第一步顺利,第二步顺藤摸瓜。
换言之,李尚书还没有那么快回来,青雀是带着任务去的,让她有意无意说给李尚书听,此案引发这么大的舆论,百姓轰动,背后应该是有人运作。
李尚书也急于立功啊,他也不希望有人说他靠着淑妃才稳住尚书之位,如果这件事情有人在背后运作,引起全国大范围的舆论和民愤,那么顺藤摸瓜,能摸出个大瓜来,那他就立下大功了。
宋惜惜坐在一旁做刺绣,也看到了那飞鸽传书,道:“你从这案子里摘出来了,又能把真相查明,真是一举两得。”
谢如墨瞧着她的针飞快地穿过,绣出了一只鸭子雏形,失神片刻之后,道:“岂止,是一举三得,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是本王坚持重审,而且是派钦差重审,有人想要把本王拉下来,本王偏得就着他的算计,把自己的民望再抬一抬,气死他。”
宋惜惜竟然是温柔地笑了一笑,然后继续低头绣花。
谢如墨实在好奇,“你这鸭子是要绣给谁的?”
宋惜惜道:“给澜儿的孩子做小衣裳,做表姨母的,总要表示表示心意。”
谢如墨看着她那份心意,艰涩地道:“心意好是好,但我觉得买就挺好的,买个金锁,或者打个项圈?若是要做绣品的话,府中也有绣娘,你的手是拿兵器的,岂是拿针的?这实属有些杀鸡用了牛刀。”
宋惜惜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我绣得不好看,但梁嬷嬷说我大有进步,而且我也挺喜欢摆弄这个。”
谢如墨心想,是喜欢,小时候就喜欢,可惜没天赋。
第474章
石锁师姐来报
谢如墨问起澜儿,"她如今怎么样?情绪可好?梁绍被革职之后,应该有所收敛了吧?"
宋惜惜摇摇头,"一口一句真爱,如何收敛?不止没有收敛,如今连澜儿的屋中都不去了。"
“真爱?”谢如墨皱起眉头,“岂不污了这两个字?不还有一个侧室吗?那商贾之女,给他为那清倌赎身的那个商女。”
“文氏自从进府之后,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回。”宋惜惜停下了绣活儿,面容露出了愠怒之色,“文氏今年也才十七岁,以她家里和承恩伯府的差距,她要逃离出那个樊篱基本不可能,她何尝不是父兄的牺牲品?她自己就真心想嫁给梁绍当侧夫人?”
“外边确实都是这么说她的。”梁嬷嬷亲自送汤进来,道了句。
宋惜惜道:“我知道,说文氏为了抬高自己的门第,攀上了伯府当妾,她是自愿的,至于是否自愿,谁在意呢?谁会在意一个女子心里所想所求?谁会在意她或许只想找个殷实的家庭普通的丈夫过一辈子呢?”
谢如墨听了她这句话,有些动容,“文氏与你几乎没有交集,你能为她说话……你是真的共情女子,而不像有些人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实则,最是轻贱女子的反而是她们。”
宋惜惜怔了怔,她忽然想起了易昉。
易昉之前在她面前标榜自己就是女子的榜样,她说想为天下女子争一口气看,但其实她骨子里很是轻贱女子。
宝珠进来禀报,“王妃,石锁师姐来了。”
“快,请到花厅去。”宋惜惜连忙起身,这傍晚找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段日子石锁师姐和箩师姐都会偶尔过来说说情况,但基本都会选在白天,而不是傍晚或者入夜。
谢如墨以前在梅山虽然和石锁师姐没怎么见过面,但是石锁师姐来京城之后,他们见过也彼此知道对方所在门派。
因此,谢如墨觉得也没必要有什么男女大防,都是梅山的人,便道:“我同你一起去,她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的。”
石锁师姐在花厅里坐着,下人给她上了茶,她连茶滚烫也不管,照喝,看样子实在是口渴得紧了。
见宋惜惜和谢如墨出来,她也没站起来,唤了一声,“宋师妹,谢师弟。”
“师姐好!”夫妇两人一同拱手。
“你们坐,我说点事就走。”石锁师姐波澜不惊的,她遇事从来都是这样,不着急,但她有可能说的是特别着急的事情。
“师姐您说,是不是澜儿那边出什么事了?”宋惜惜拉着谢如墨坐下。
石锁师姐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嗯,之前说了,一般我们不动手,但今晚没忍住,我揍了那条公狗,把他的狗牙打掉了两颗,这事我琢磨着要来跟宋师妹说一声,回头那梁狗如果因我们的身份来找你的话,你再多补一巴掌便是,实在是今晚忍住了,这火撒了一半,还憋着口气呢。”
宋惜惜道:“能让石锁师姐动手打他,他定然是做了过分的事,他做了什么事?”
“那个烟柳本是被禁足的,但这几日放出来了,她就来挑衅郡主,开始我跟箩筐都没让她进去,可今日她故意过来,摔在了石阶上,磕破了点头皮,回去就跟梁狗说是郡主推的她,这么明显的假话,梁狗也信,气冲冲地就来找郡主。”
石锁师姐说着,问了句,“来杯茶,这喝完了。”
大家都等着她说下去,她忽然就叫上杯茶,弄得大家都愣了一下。
第475章
哀家去
宝珠急忙便跑下去端茶上来,满满的一壶茶,先给她倒一杯。
她又是一杯干了,才继续说道:“郡主一直盼着他来,所以他来我们就不阻止了,想着小夫妻嘛有矛盾肯定得说开了,好好说,至少这孩子顺利生产下来之前,郡主能有个好点的心情,别总是晚上一个人垂泪。”
宋惜惜紧张起来,“他进去骂澜儿了?”
“骂?只是骂的话我是不会揍他的,他推了郡主,把郡主的肚子推到桌子角上,郡主痛得直冒冷汗,我这才上去揍了他。”
“推了澜儿?那现在澜儿的情况怎么样?”宋惜惜连忙问道。
“叫府医看过了,动了胎气,要卧床一个月。”石锁师姐又喝茶,“因着郡主一直叫喊着母亲,我便先去了一趟淮王府,想请他们过去看看郡主的。”
石锁师姐说话停顿的时间比较长,弄得大家都很心急,宋惜惜忍不住再问,“他们去了吗?”
“没去!”石锁师姐又喝了一杯水,“我今日实在是口渴,来来回回的忙碌,也没喝几口水,淮王妃想去,但是淮王说如果去了,要不要跟梁狗问罪?要问罪的话承恩伯爵府是什么个态度,反正他们就是在那里商量来商量去的,最终说反正大夫说卧床就没事了,就改日再去,起码避开今日这风头,过几日去探望的话就不因着今日的事了。”
“哀家放他的狗屁!”门外,忽然响起了愤怒的声音。
慧太妃和高嬷嬷进来,她一脸的怒气,“自己家闺女受了欺负,他当爹的当娘的不去出头,反而怕得罪姑爷?这是什么道理?那姑爷是嵌了金不成的?”
石锁师姐起身见过太妃。
太妃看着石锁师姐,问道:“那他们就这么算了?到底怕什么啊?”
“回太妃的话,淮王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会儿去闹,郡主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怕是养胎都养不好。”
“现在这日子就不好过了,还说什么以后的日子?”慧太妃气冲冲的,她完全代入了一个母亲的角色,如果齐六敢这样欺负她的女儿,她指定叫宋惜惜杀过去的,一点情面都不要留。
“他们打算过几天去。”石锁师姐说。
慧太妃气呼呼地道:“过几天?过几天还发什么火?过几天去团聚一家亲吗?惜惜,你去。”
高嬷嬷连忙道:“那不行,王妃不是郡主的娘家人,郡主是有娘家人的,娘家人不出面,当表姐的出面,这不显得咱们王府以大欺小吗?”
“他都这么欺负人了,咱欺他怕什么?”慧太妃道。
谢如墨看着母妃一副要去撕碎梁绍的模样,道:“欺负人的事……儿子觉得母妃很合适。”
慧太妃一怔,“哀家去?哀家以什么身份去?哀家只是她表姐的婆婆,哀家去不适合啊。”
谢如墨提醒道:“怎只有这种关系?澜儿是我的堂妹,母妃替太后这位皇伯母去探望一下有孕的郡主,不小心发现了这件事情,当场发飙,谁敢说您名不正言不顺啊?”
他又添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您辈分高啊!”
慧太妃一想,对啊,淮王和先帝是兄弟,淮王以前见着她,也是叫她一声慧妃嫂嫂。
那她算是郡主的半个娘家人了,娘家人这会儿不去,什么时候去?
“哀家去!”
当即也顾不得天黑,叫人备下车马,带上石锁师姐和沈万紫,沈万紫肯定是要跟着去看热闹的。
宋惜惜叫住沈万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让她在马车上跟太妃说。
第476章
澜儿以为母妃来了
净心一直是跟着太妃的,所以本想着也同去,宋惜惜叫她留下,道:“我屋里头缺人,你暂时在我屋中伺候。”
净心垂眸,“是!”
她止住了脚步,没有追上去,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是不是王妃看出什么来了?
但见宋惜惜笑盈盈,“我听母妃说你梳头梳得好,以后就在我屋里头做个梳头的女使吧。”
看到王妃脸上和煦的笑容,净心问道:“王妃,素来是宝珠为您梳头的,奴婢抢了宝珠的差事,是不是不太好?”
宋惜惜道:“宝珠我另有差遣,不存在抢不抢,你不用觉得不安。”
净心这才放了一半心,“是,只要太妃同意,奴婢便去梅花苑伺候王妃。”
她偷偷地看了王爷一眼,只见王爷没什么反应,神色淡淡的,显然也不像是怀疑些什么的样子。
承恩伯府灯火通明。
承恩伯夫妇以及其他房的老爷夫人们也都出来迎接慧太妃。
慧太妃和气地道:“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哀家是过来看看永安这个侄女的。”
在场的人听了,脸色一言难尽。
他们今日担心了一整天,怕淮王夫妇登门问罪。
但到了晚上淮王府也没人来,他们这才稍稍安心。
却没想到,就在将要安歇的时候,慧太妃来了。
承恩伯夫人知道慧太妃这人,说好糊弄也好糊弄,但说她不好应付也是真不好应付,得看情况。
慧太妃刚坐下一会儿,便道:“你们都先别散,哀家去看看永安,回来再同大家说话。”
她虽是笑盈盈地说这句话,但却让承恩伯府的人感受到了寒意。
慧太妃出去之后,承恩伯怒道:“逆子,败坏门风的逆子,真是丢尽了我承恩伯府的脸。”
承恩伯夫人叹息,“老太太宠着他,纵着他,他才会如此的放肆,今日闯下大祸,老太太也只是斥责了他几句,那烟柳本是叫他放出府去的,他死活不愿意,还以死相逼,老太太把她禁足,禁不住他哀求又放了出来,这一放出来就闹事,真是个事儿精。”
承恩伯脸色黑沉,自打这烟柳进门,承恩伯府名声就没了,也是老太太纵容着,让他无法无天,且中了探花郎娶了郡主,更是恃才傲物,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被革职查办,不思己过,反而认为是有小人故意打压,且不屑官场,终日饮酒作诗,沉浸温柔乡中。
慧太妃和沈万紫来到后院,石锁师姐带着进去。
灯光微微黯淡,照着淡黄帐幔里的人,那悲伤似乎要溢出来般。
澜儿哭得眼睛都肿了,以为来的是自己的母妃,急忙便喊了一声,“母妃!”
一句母妃喊出来,眼泪也跟着簌簌落下。
帐幔掀开,慧太妃和沈万紫站在床前,看到澜儿那双哭肿的眸子,慧太妃不禁心疼起来,“别哭,好孩子,你怀着身孕呢,不能再这样哭下去。”
澜儿看到不是自己的母妃,眼底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但是听得太妃这话,她的泪水又止不住地下,“太妃,是表姐让您来看我的?让表姐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鼻音重得都叫人听不真切她的话了。
“告诉哀家,他如何待你的?哀家为你做主。”慧太妃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澜儿以前也没少进宫给太后姐姐请安,每一次见她都是文雅得体,如今,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
怀着身孕,瘦得可怜,下巴都尖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显得脸颊更凹陷。
那个活泼明媚的少女,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才出嫁多久啊?
第477章
来满足你
澜儿听到这温柔的语气,眼泪便怎么都收不住了。
虽然石锁师姐已经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澜儿身边的侍女还是哭着重说了一遍。
“自从世子爷被革职之后,她也被禁足了,我们家郡主却也没过安生日子,世子爷把所有的一切怪罪在我们郡主头上,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遇到过两回,指着我们郡主的鼻子骂她出去乱嚼舌根子,导致他被御史参了。”
“虽然夫人都护着郡主,可老夫人却护着世子爷,说咱们姑娘虽是郡主,却已嫁入承恩伯府,就该以夫为天,不可对外诉说半句或者言夫君的半句不是,否则便失去了为人正妻的本分。”
“就像今日,分明是那烟柳姨娘先来挑衅的,咱们郡主只是见了她一面,都没说话,她自己摔在石阶上,世子就气冲冲地赶来兴师问罪,还动手把郡主推到桌子上,”
红儿抹着眼泪,指着那四方桌子的角,“就是这里。”
慧太妃和沈万紫顺着她手指看过去,那花梨木四方桌角虽然是刨了弧度,不是尖尖的四角,但肚子这样撞上去也真是够呛。
如今只是动了胎气,没有直接小产,也算是这孩子福分大。
“万紫!”慧太妃听得动怒了,“你去一趟,把那烟柳姨娘带到花厅去,哀家要好好问一问承恩伯府的人,这样的贱妾,是否还有必要留在府中。”
石锁师姐和箩筐师姐还要留在伯府,所以这种拿人的事交给沈万紫是最合适的。
“那梁世子呢?”沈万紫问道。
慧太妃白了她一眼,“烟柳都被哀家抓来了,你说他来不来?”
沈万紫噢了一声,太妃忽然很有脑子啊。
在侍女的带领之下,沈万紫直闯烟雨阁。
梁绍今日被石锁师姐打掉了两颗牙齿,心头怒火正盛,在烟柳的挑拨之下,正在想办法如何把她们两人赶走。
烟柳被禁足期间,他十分思念,如今放了出来少不了是要缠绵一番。
这边刚褪了外裳,抱着袅袅细腰,门就被踹开了。
他大怒:“大胆!”
话音未落,沈万紫已经如同旋风一般冲了进来,一巴掌扇在了梁绍的脸上,梁绍挨了巴掌还没反应过来,沈万紫已经抓住烟柳的头发拖出去,“喜欢摔台阶是吗?来,满足你。”
惨叫声传来!
沈万紫拖住她的头发,从石阶上拖下来,又再拖上去,如此反复几次,等到梁绍急急忙忙奔出来,只见心爱之人已经被折磨得惨叫连连,发髻尽散,绝美的脸上已是血迹斑斑了。
“放开她!”梁绍心疼不已,气急败坏地冲沈万紫怒吼,“你是何人,竟敢闯我承恩伯府来打人?”
沈万紫拉起烟柳,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阴狠地看着梁绍,“记住,我叫沈万紫,平生最恨渣男和贱人,探花郎?呸,圣贤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去了,你这种人,礼义廉耻都不懂,还自诩读书人?我呸你个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