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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是的,国公府出身的宋惜惜虽是自小练武,但是她极具教养,知书达理,忠义孝顺,她会主动去做自己分内的事。

    但易昉做不到,她甚至是不如意便会生气,而府中恼怒她的人多,却没人敢当面非议她半句。

    想起那晚砸东西,和夫婿对打,战老夫人的心梗都要犯了,她真的是追悔莫及啊。

    宋惜惜敢在大长公主府中说那些话,其实恰恰证明她有足够的实力去说。

    而易昉只敢窝里横,外头的人说什么,她敢出去反驳过半句吗?她不敢,因为她没有底气,没有实力。

    在上京这个地方,实力决定了一切,在诸多权贵面前,她易昉什么都不是。

    她病在床上这么多天,易昉一次都没来伺候过,她连基本的孝顺都没有。

    而且,她的家人也离开了京城,这意味着家人都避她如洪水猛兽,这样的人她真的是病糊涂了,才会招进门来。

    战老夫人心头越想越生气,病情便越发不好,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改变局面。

    她甚至有些埋怨宋惜惜,为何隐瞒师门,如果早知道她的师兄是沈青禾,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离开将军府啊。

    其实战老夫人根本也不知道沈青禾有多大的影响力,只是见那日人人都崇拜,一幅画能卖千金,甚至大长公主见撕毁了的画也失色怔忪了许久,她知道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第214章

    慧太妃还是想宋惜惜放弃

    谢如墨去了万宗门,慧太妃又差人把宋惜惜传入宫中。

    经过大长公主寿宴一事,慧太妃对宋惜惜有所改观,但是,不足以让她改观到接受宋惜惜成为自己儿媳妇。

    她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没什么手段可以施展的,宋惜惜对大长公主尚且敢如此放肆,所以强硬手段是行不通的。

    所以,她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自动放弃。

    宋惜惜到了长春宫,便见摆下了茶桌,点心茶水一应俱全,就连慧太妃那张骄横的脸,都勉强地挤出了笑容。

    看得出勉强的,因为线条极为僵硬。

    宋惜惜拜见之后,慧太妃便屏退左右,与她闲话家常般说了起来。

    “哀家是真为你好,你是被墨儿给骗了,墨儿早有心上人,他以前还发誓过,非她不娶,他的心是不可能分出一寸地方给你,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有什么幸福可言?你已经嫁过一次,何苦再被男人戏弄欺骗?”

    她本以为会看到宋惜惜心碎的神情,殊不知她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道:“此事王爷并未瞒我,我早已知晓。”

    慧太妃大为吃惊,“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嫁?他都不爱你,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嫁给他何苦来哉?就为着王妃之位吗?你国公府的门楣已经很高了,实在犯不着再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耗。”

    “太妃想,为何他那么多人可以娶,却偏娶了我?”宋惜惜含笑问道。

    慧太妃想了想,“对他而言,只要不是他的心上人,是谁都可以。”

    “是啊,谁都可以,但为什么是我?”

    这话把慧太妃给问住了。

    慧太妃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儿子一定要娶宋惜惜,如果说非得要娶一个王妃回去管着府中的事,京中贵女任由他挑选。

    清清白白的,端庄大方的,知书达理的,有世家风范的,要什么样的没有?非得是一个成过亲的和离妇?

    她望着宋惜惜,怔愣着反问,“是啊,为什么啊?”

    “两个原因,第一个,他的心上人是我……”

    “扑哧……”慧太妃忍不住讥笑了起来,“你拉倒吧,绝无可能是你,你长期都不在京城,与他才见过几面?你怎会是他的心上人?”

    宋惜惜当然知道不会是自己,只是用来引申出第二个原因,让她自己去深思,“第二个原因,便是他认为我当北冥王妃,很适合,也很……安全。”

    安全两个字,她说得很慢。

    对慧太妃而言,这显然是超纲了?安全?

    她皱起眉头,为什么会安全?她不懂,但只要她不懂,就一定牵涉前朝或权力,这就不是她擅长的范围。

    她不由得联想起高嬷嬷打听回来的小道消息,听闻皇后曾经传召宋惜惜入宫,说皇上想娶她为妃。

    这消息一听,甚是无稽,宋惜惜家世虽不错,有军功在身,长得也好看,可她是二嫁之身,就算入宫一个贵人的位分也到头了。

    偏偏,小道消息传出来的是她入宫为妃,妃位岂是能轻易许诺给一个二嫁女的?这绝对不可能,祖宗家法也不能容许。

    如果消息是真的,皇上看上了她,但墨儿娶了她的话,岂不是明抢皇上的女人?

    这怎么会安全?这是后患无穷啊。

    她打量着宋惜惜,不禁思索起第一个可能性。

    当初她想帮墨儿说亲,墨儿说早有心上人,等他出征回来就会定下。

    可后来去信给他,他却说心上人已嫁,婚事不必任何人劳心。

    不会,不会,如果是宋惜惜,他出征之前肯定会表明心迹,而宋夫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宋夫人如果知道,也不会把宋惜惜嫁给战北望。

    倒是奇了怪了。

    第215章

    不管怎么样都得罪不起

    她看着宋惜惜端丽绝美的容颜,再看她身材袅袅,实难想象她会像墨儿说的那样,一刀把人砍成三截。

    又想起她在大长公主寿宴上的所作所为,问道:“你那日得罪了大长公主,你就不怕她报复?”

    宋惜惜好整以暇,“没牙的老虎,怕她作甚?”

    慧太妃冷道:“你就是太年轻,不知道她的手段,她背地里的手段多着呢,这样的人总是背后给你来那么一下,有你苦头吃的。”

    “她背地里来一下咱们就明着还她两下,我们行事磊落,俯仰无愧,明着来暗着来也不怕她,倒是她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人有了把柄有了软肋,那就很好对付了。”

    她说着,手中一个握住的动作,恰好碾碎了一只杯子,然后漫不经心地把碎片放在茶几上。

    看到这里,慧太妃心头一凛,不自觉地把挺直的腰微微弯了下,意识到是示弱行为,立刻又挺直。

    宋惜惜眼角余光瞧着这一幕,用手指轻轻地掸了下绣锦百褶裙上的一小块碎片,道:“我们万宗门有门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慧太妃听得又是一凛,却见她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轻柔,“当然,这是快意恩仇的江湖,我们世家大族是不会这样做的,我们从来都是讲道理,就如今日太妃娘娘请我来,也是与我讲道理一般,若真来硬的,叫人带我烈日底下晒着绕圈子,或是扇我几巴掌,那我能忍第一次,就不会忍第二次。”

    她眼底里浮着冷锐的光。

    慧太妃瞧得心头莫名一怵,却又无言以对,这话分明是说她上次召见时候的事,这般轻描淡写说出来却句句是威胁。

    她真的好放肆,好生放肆,好想打她耳光抓她头发拖她出去使劲踩她的脸,把她的手指骨头一寸寸地踩断。

    宋惜惜看她眼底流转的各种情绪,把头转出去看着殿外的阳光,弯唇微笑。

    这老娘们要唬住才行,免得生什么幺蛾子。

    “对了,太妃娘娘传臣女进宫来,是有什么事吗?”宋惜惜好一会儿才收回眸光,问道。

    慧太妃暗自翻了个白眼,她真是惯会装糊涂,有什么事一见面的时候不就说了吗?让她换个人嫁。

    但话赶话到了这里,她也不好再提,只说:“哀家只是觉得长日无聊,想叫你进宫来陪伴说话。”

    宋惜惜笑着道:“臣女很乐意的,太妃如今可还觉得无聊?如果还觉得无聊的话,不如随臣女去一趟大长公主府?”

    慧太妃脸色顿时一变,“去大长公主府做什么?”

    “串门子啊,毕竟以后我也是要唤她一声姑母的。”

    慧太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还敢去?今日可没宾客在场啊。”

    宋惜惜坐得端庄,说得温柔,“要的就是没宾客在场呢,那日人太多,不好做什么,今日没人在可以敞开了说,以免日后有事没事找我麻烦,我这个人,最讨厌有人找我麻烦的。”

    慧太妃觉得这话似乎是对她说的,但看她认真的模样,又似乎不像。

    待宋惜惜出了宫,她急忙派人跟着,看她是不是去了大长公主府。

    那日得罪太甚,她还敢去的话足以说明两点,第一,她是个疯子;第二,她真没把大长公主放在眼里。

    不管是哪一点,这未来儿媳妇她都得罪不起。

    第216章

    你竟敢私闯公主府

    宋惜惜离宫之后,坐上了马车确实前往大长公主府。

    今日她本来就是要去大长公主府的,只不过临时蒙召进宫这才耽误了。

    不过耽误不了,午后过,想来大长公主也午睡醒来了,战斗力充沛,应该不会让人失望的。

    这几日收拾库房,把之前从将军府拉回来的陪嫁归置归置,有些要变卖的就变卖,不能变卖的堆在一个角落里去。

    嫁给谢如墨,不能再拿那些当嫁妆,所以把库房整理之后看需要置办些什么物品,福伯需要列个单子。

    就在那一大堆凌乱物品里,发现了大长公主送过来贞节牌坊。

    这玩意瞧着雕工是真精致,用料也甚是名贵,竟是用和田玉雕刻而成的。

    这么名贵的“礼物”,当然要还回去给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送贞节牌坊的时候,那时是父兄刚牺牲的消息传回京城,她还在梅山没有回来,因此并未真正见过这一座小巧的贞节牌坊。

    本以为母亲会把它扔掉,殊不知却还藏在库房里头,或许是母亲那时候伤心太过,叫人随意处置,下人也不敢随便扔出去,便丢在库房一角里了。

    宋惜惜还拿在手上反复看了一下,首饰匣子大小,贞节牌坊四个字就雕刻在横头上,后面两边各自雕刻着传承之宝四个字。

    她可以想象母亲当时收到这贞节牌坊会有多愤怒又有多无助。

    无助,是因为家中儿郎都没了,她带着满门孤寡,年幼的孙子孙女,怎敢与大长公主对着干?

    以前以为这牌坊被丢弃,所以没登门去寻大长公主,如今找了出来,自然要回敬的。

    那日寿宴上她说可以请大家过去看看那牌坊,其实她压根不知道牌坊还在,只不过她很笃定不会有人去看。

    就算在场的人心底再如何觉得大长公主恶毒,也不会真的想与她为难,特意跑国公府一趟去看这么诅咒人的东西。

    马车抵达大长公主府邸门口,宋惜惜让宝珠她们在马车上等候,她捧着贞节牌坊跳下马车。

    门房认得她,急忙把她拦下。

    宋惜惜一手推开门房,径直往里走。

    公主府的侍卫可不是白养着的,见有人闯入马上列阵应对,经过寿宴一事,侍卫都很清楚宋惜惜是公主府的敌人。

    侍卫长还算客气,动手之前道:“宋姑娘,大长公主吩咐过,不许你踏入公主府半步,请马上离开,否则休怪我们刀剑误伤了你。”

    宋惜惜立在侍卫长的面前,从容道:“随便动手。”

    她轻身一起,踩着他们的脑袋一个飞纵跃上了屋顶,再几个飞跳跃起,顷刻之间便往内院去了。

    侍卫长大惊失色,“快,往内院去,护驾!”

    护驾太迟了,宋惜惜已经闯入至善苑,站在了大长公主的面前。

    大长公主正在用茶点,她每天午睡之后起来,都会用一杯大兴的云雾茶,再配上一件糕点。

    她刚端起茶,眼前一闪,一道人影直接飞进来落在她的面前,惊得她手中的茶杯哐当落地。

    待看清楚是宋惜惜的时候,她大怒:“宋惜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公主府?”

    第217章

    我以为会盯着你不放的

    宋惜惜冷眼上挑,看着大长公主震怒的脸,余光扫到身旁伺候的仆妇正冲出来拦在大长公主的面前,嘴里喊人,“来人,来人啊!”

    宋惜惜勾唇一笑,“大长公主,倒不必如此大阵仗,我不过是来归还东西的。”

    大长公主的眸光落在她手中捧着的贞洁牌坊上,眸色顿时一沉,这东西竟然还留着?

    这样的东西,难道收到之后不该是愤怒地砸碎了吗?那日只道她妄言,殊不知竟真留着。

    侍卫长带着人要冲进来,大长公主厉声呵斥,“退下,在门口守着。”

    这贞节牌坊只有她近身的人知道,如何说是一回事,但万不能真叫人瞧见的。

    尤其这并非是她内院的心腹侍卫,他们是外院的侍卫,嘴巴最不严谨,有时候喝了几杯黄汤,便什么都往外吐。

    身旁的仆妇倒是留下来了,门一关,大长公主狠戾的眸子锁紧宋惜惜,“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以为嫁给谢如墨,他就能护得了你?你擅闯我公主府,乃大不敬,本宫能让你人头落地。”

    宋惜惜看着她的面容再对上她的眸子,丝毫无惧只有厌恶,“狠话谁都会说,你能让我人头落地,我也能顷刻取你人头,我平生所见的恶人不少,但像你这样心肠恶毒又狭隘无比的人实在少见,我父兄是为国捐躯的,你身为皇家公主,不仅不敬他们,还送上如此恶毒诅咒,欺负我母亲与嫂嫂们,对她们落井下石,往她们的胸口再狠狠扎上一刀,你不是人,连畜生都不配,畜生尚且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长公主气得胸口起伏,“大胆,你放肆!”

    “我就是放肆了,怎么样!”宋惜惜声音清冷,带着浓浓的鄙视,“你怎配当这大长公主?你怎配受百姓供养?像你这样恶毒的人,遭你所施之事反噬乃是迟早的,我今日来除了把这诅咒之物还给你之外,还告诉你,我会像一头狼那样盯着你,你但凡有丁点的差错,我都会揪住不放,你捅在我母亲心口上的刀子,我会一刀一刀地还给你。”

    说完,和田玉贞节牌坊往地上一摔,玉碎横飞间,她冷笑着转身一脚把关上的门踹开,大步迈了出去,到了门口一个转身回来盯着大长公主,“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宋惜惜随时等着你出招,不管是阴招损招还是毒招,只要你敢使出来,我就能让你惨遭反噬。”

    说完,一跃飞出,几个翻身人便上了房顶,片刻到了府门口,跃上马车,“走!”

    大长公主捂住胸口,脸色阴沉难看,她望着一地的碎玉,依稀能寻找贞节牌坊几个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来人,备下轿辇,本宫要进宫面圣。”

    对付你一个宋惜惜,还需要用得着什么阴招损招?就在皇上跟前告一状,就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是皇帝的姑母,朝中大事她干预不了,但是叫皇帝出面惩治一个宋惜惜,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气得全身都在颤抖,这辈子只受过一次奇耻大辱,那就是当年看上宋怀安被拒婚。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奇耻大辱先是在寿宴上发生一次,如今又一次,若再忍她,以后岂不是叫她蹬鼻子上脸,越发放肆?

    第218章

    进宫告状

    御书房里,吴大伴进去禀报,“皇上,大长公主进宫来了,说是要见您。”

    皇帝从如山的奏章里抬起头,朱笔一扔,伸手揉着眉心,“说什么事了吗?”

    吴大伴小心翼翼地道:“没说,但瞧得出怒气正盛。”

    皇帝冷笑了一声,“朕的这位姑母素来强势,每逢年节进宫,对着朕也是摆着长辈的架子,可她很少单独来找朕,毕竟有什么事是她大长公主摆平不了的?大抵,是因着寿宴上的事了。”

    寿宴上的事情他听说了,但是否听全则不好说,只是都过去了那么多天,今日进宫还因着那事?

    “请她进来吧。”皇帝说。

    吴大伴犹豫了一下,道:“大长公主是在慈安宫里,叫您过去呢,听闻还把慧太妃给叫了过去。”

    “叫?”皇帝淡淡地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好啊,朕这个晚辈,理当去拜见姑母的。”

    吴大伴躬身请他下来,再吩咐外头,“来人,备下肩舆。”

    从御书房回后宫,有一段路程呢,这么热的天也不好走着去。

    吴大伴恭请他上了肩舆之后,轻声道了句,“听闻那日寿宴上,宋姑娘说当初大长公主给宋夫人送去了传承的贞节牌坊,这事,听着挺膈应的。”

    “朕听说了。”皇帝舒朗的眉目阴郁起来,日头都驱散不了,“如果此事属实,她愧为皇家人,也愧对皇祖父对她的宠爱。”

    吴大伴说:“怕也是因着旧怨呢。”

    “旧怨?”皇帝日理万机的脑子里理出一些听来的传言,“是指她想嫁给宋国公的事吗?”

    “应该是,这件事情当年闹得挺大,大长公主心里一直不忿,所以尚了驸马之后,依旧耿耿于怀,这些年与驸马表面和谐,底下闹得不可开交。”

    皇帝瞧了吴大伴一眼,吴大伴连忙惶恐低头,“奴才多嘴了。”

    皇帝淡淡地道:“你素来不多言,但对宋家的事情格外上心。”

    吴大伴依旧惶恐,“奴才只是想起了国公爷一门……如今只剩宋姑娘一个,心里免不了有些伤怀,毕竟国公爷和少将军们也是为国捐躯的。”

    皇帝微微叹气,眸色深凝里透着一抹伤痛,“这是我大商的损失,朕每每想起亦感痛心。”

    吴大伴惋惜地叹气,却不敢再说了。

    圣心难测,皇上对宋家是有独特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只能他付出,不能被索取,正如当日宋姑娘入宫求和离之后,再一次入宫面圣,他便会觉不耐,甚至不问何事便先觉得不耐了。

    如今这份感情可能会更复杂些,只是若不偶尔提起宋国公,他心头权衡多了,就会图省事或者是息事宁人的选择,这样未免就会委屈了宋姑娘。

    只是多提了也不行,吴大伴知道自己要掌握好这个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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