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35章

    睁开眼时还要强烈。

    指尖无意识地在琴箱边缘敲出《平凡之路》的节奏，这是他在无数个失眠夜打磨过无数次的旋律，此刻却像困在锈蚀琴弦里的困兽。

    "最后一首。

    "他对着空了大半的卡座区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防滑链拖拽金属门框的声响中，苏晴抖落羊绒大衣上的雨珠。

    她本该在二十分钟前抵达君悦酒店参加行业酒会，但出租车拐错了弯。

    此刻高跟鞋里浸满雨水，这让她想起上个月在"新声代原创音乐大赛"现场，那些被评委批为"毫无营养"的参赛作品——比如冠军曲目《粉红泡泡糖》的歌词，此刻正贴在酒吧卫生间的镜子上。

    钢琴前奏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苏晴的手僵在门把上。

    黄铜把手透着寒意，玻璃门映出她身后水雾弥漫的街道，像幅被晕染的抽象画。

    某个相似的雨夜突然在记忆里复苏——在董事会上播放新人demo时，某位股东曾嗤笑："还不如我家孩子的钢琴练习曲"。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林默的嗓音并不清亮，反而带着砂纸般的粗粝感。

    苏晴看着这个穿褪色牛仔衬衫的歌手，他垂眼拨弦的模样让她想起上周否决的企划案里，那个坚持要用交响乐伴奏的新人组合"琉璃月"。

    此刻他的吉他裂痕里，正渗出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孤独。

    穿校服的女孩忘记咬住吸管，珍珠奶茶顺着倾斜的杯口滴落在数学试卷上。

    醉酒的中年男人松开印着"闪耀男团"巡演logo的应援手环，喉结随着和弦进行轻微颤动。

    后厨的楚湘捏皱了点单簿，油墨字迹在潮湿的掌心模糊成团——她昨天刚在校园歌手赛上唱了自己写的《梧桐车站》，此刻副歌部分正在胃里翻涌。

    当林默唱到"冥冥中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时，苏晴的大衣口袋传来震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