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第1章
甄嬛传-初至
时言死的很突然,毕业后顺利通过校招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的她,干着他人羡慕的光鲜工作。
然而这个工作好像找了一个大家都说是老实人的好老公,只有你自己知道这个老实人月入3K,根本养活不了家庭。
就这样,在父母的不断接济下,时言磕磕绊绊地来到了工作的第三年,某个美妙的周五夜晚,仍然内卷熬夜批卷子改公开课课件的时候猝死了。
临死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太好了,不用讲公开课了。
时言再次有意识时,只感到躺在被子里却还冷风阵阵,心里正想是不是可以因为生病躲过公开课时,只听到一个刺耳的中年女声。
“莺儿,我看你是皮子紧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怕不是要比贵人们起的还晚。”
不知为何,时言听了这话只觉得惶恐至极,身体不自觉的动作起来,无意识中好似穿上了件繁琐复杂却不甚保暖的衣裳,待到出了门冷风一吹,才彻底缓过神来。
看着外头银装素裹之下的巍峨宫殿,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与他人如出一辙的宫装,只觉得脑子发懵。
此时的她脑子中也只是隐隐浮现出类似“自己不会是穿越了吧”"彻底不用讲公开课了“的念头。
又听到好像是刚才叫她起床的那道女声响起。
“今儿是除夕,达官显贵宗亲女眷皆入宫朝拜,晚间还有宫宴,姑娘们可警醒着些,虽说咱们倚梅园来的人少,可若是得罪了哪位贵人,也不是你们担待得起的。”
死去的记忆好像在攻击她,时言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方才听到的关键词,什么“莺儿”、“倚梅园”、“除夕”,不是吧不是吧,不是那么倒霉吧,时言只觉如遭雷劈,缩头乌龟一样不愿意再想下去,好像不想就不用面对一样。
对面的老嬷嬷却不会放过她
“莺儿,莺儿!”
神游天外的时言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忙回了一声是。
“姑娘如今越发神气,怕是哪天要踩在咱们头上。”随着她轻描淡写的敲打,也宣布了时言今天的惩罚——没有朝食。
‘*的,万恶的封建主义社会,早饭都不让人吃,一日之计在于晨知不知道。’
无奈磕磕绊绊干了一天高强度工作,时言,哦不,现在该叫莺儿了,莺儿早已饿的头昏眼花,要不是有小姐妹偷偷递的干巴糕饼,怕不是要原地昏倒。
满清宫里头正经的伙食就两顿饭,没吃上朝食,好不容易熬到夕食,按着脑海中的记忆,竭力不失礼仪地暴风吸入了一些即使饥饿也仍觉得味道平平,但好在能填饱肚子的吃食,才终于算是缓过来。
又干了一阵活,年长些的宫女们将上面要的红梅送至宴会宫殿处,她们这些倚梅园的宫女才终于略闲了下来。
才有时间想想自己的莺儿却被嬷嬷像捉小鸡仔一样捉了出来,嘱咐她去倚梅园再折些梅花祭花神。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嬷嬷故意折腾她,可又没有办法,只得听令。
循着记忆中的道路,莺儿慢吞吞地乘着月光到了倚梅园,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
又磨蹭了一阵,终于听到经典台词
“自到宫中,人人都求皇恩盛宠,我一愿父母妹妹安康顺遂……”
心里大石落下,终于确定自己是穿到了甄嬛传。
听着那边的祈愿声,脑子里混浆浆的,一边是今日受到的苛待与劳累,一边是甄嬛传的暗潮汹涌,一时也没了动作,好在夜色深深,并无人发觉这边还有一个小宫女。
那边终于说到了“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狗皇帝的兴致也一如剧中被提起。
“是谁在那里,是谁”
第2章
梅园
“再不说话,便让人把整个倚梅园翻过来。”
“奴婢,倚梅园的宫女。不想扰了尊驾,请恕罪。”
“你读过书吗,叫什么名字”
呦呦呦,狗皇帝这就起色心了。
“奴婢贱名,恐污了尊耳。”
皇帝耐不住性子,抬脚便往过走。
“哎,别过来!”
隐在暗处的莺儿听着二人对话不禁觉得甄嬛的胆大,竟敢直接让皇上别过来,要知道后宫的女人都属于皇上,所谓三千佳丽自然也是将宫女算在其中,皇上若是真想看,谁还拦得住他,俩人这属于玩上情趣了。
最终甄嬛以鞋袜湿了的理由如愿脱逃,皇帝却若有所思地站在了原地。
想着那边树枝上的小像,莺儿没敢去动,一来放在自己手中无用还可能是个把柄;二来实在太近,果子狸马上就要到了,也怕被发现。
果然果郡王随后就到。
“今年的花开得和从前一样好啊。”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两人鸡同鸭讲了几句,皇帝对方才女子心生好感,允礼却以为他还在思念故人。
不过从两人的话中听说,宫宴是华妃办的,他们也认为红梅是华妃不知情,无心之下摆放的。
没来由的,她觉得下午来传话的人,是得了皇后的授意。莺儿不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看这种剧里只怕自己想的少了。前朝后宫那些浑身长满心眼子的人,都快让她密集恐惧症犯了。
只是不知皇后这番设置,只是为了引着皇帝念旧人念旧情,还是说,就连今日的倚梅园初遇,都在皇后的布局之下。
二人又说了几句,相携欲出倚梅园,看见了门口候着的苏培盛。
看了他,皇帝果然迫不及待地下令要找一位“有才学的宫女”。
苏妃不愧是常伴帝王身边的人,委婉又不失敬重地求皇上给个提示。
“你且问她:逆风如解意,下句是什么。”
逆风如解意,我看你在放屁,你怕不是有绿帽收集癖。
脑中吐槽着,又思绪万千,身体却不敢动半分。待到人彻底走散,莺儿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闭气了许久,大口喘着粗气,冬日寒意直刺肺腑,感受着身体由内而外的寒冷,只觉快被冻成了个冰人。出来太久,忙拿着几支梅花回了住所,又被嬷嬷揪着耳朵直骂磨蹭。
睡前匆匆收拾一番,看着茶杯里倒映出来的清秀面庞,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么想着,便也说了出来。
“也许,还有折中的出路。”
“莺儿,你说什么呢,今儿一天怎么神不守舍的,嬷嬷可盯上你了,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
莺儿转过头看看旁边的小宫女,仿照对面的语调措辞生硬地解释着。
“早起有点受风,晚上又去了一趟倚梅园,冻得现在还缓不过劲来。”
“是了,是了,你可小心别受风了,雁儿姐姐不就是风寒,偷偷去太医院买的药又贵又不对症,那些个学徒看不起咱们,净拿剩药碎糊弄,生生没熬过去。呸呸呸,今儿除夕,说这些做什么,往后天暖起来,就越来越有盼头了。”
就这么和小姐妹聊了几句,躺在大通铺上,抵不过一天的劳累,最终沉沉睡去。
睡前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各种想法,梦境也光怪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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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甄嬛猫着腰,一路小跑冲出倚梅园早回了碎玉轩。
面对浣碧流朱的关切询问,到底没有把这事说出来。只是脑子里想了半天,临睡前看见成熟可靠的槿汐,终于没忍住。
“什么样的人,才能用团龙密纹的花样?”
槿汐向甄嬛一番解释,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歇下。
第3章
面圣
苏培盛得了命令,天一亮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把倚梅园上上下下的人召集起来。怕有心的宫女攀附,还特意叫上了太监们。
“皇上出了个对联,无论是太监或是宫女,谁要是能对得上,皇上重重有赏”
小厦子紧接着出来说明。
“可都听清了,皇上的上联是:逆风如解意。”
该来的还是来了,想着早上虎视眈眈却被突然而来的苏培盛打断的嬷嬷,莺儿心如鼓擂,*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大不了跟余氏一样被勒死,好歹荣华富贵也享受过了,反正是白来的一辈子,总比在这天天受人磋磨强,干了!
这么想着,刚开口竟有些紧张的失声,振作精神,一鼓作气喊出了下句。
“容易,莫摧残!”
苏培盛看着说话的莺儿,神色不清,但绝对不是找到人的愉悦。
其实也正常,时言从穿过来又是挨饿受冻,又是惊吓焦虑,本来就只清秀的小脸,折磨得越发黯淡憔悴。要不是此时带着点改变人生的激动心情分泌了些肾上腺素,怕是看起来要更加萎靡。
好在,人总算是找到了,也算有个交差的,不过原本想的那些柔情蜜意的送人手段怕是要换换了。
苏培盛嘱咐人领着去给莺儿梳妆打扮,换上了御前宫女的衣裳,又是一通加强版的礼仪培训,才让她去给屋里皇上上茶。
可能是比原著折腾的久了些,莺儿端茶进屋时正碰见果郡王往外走,允礼瞥了她一眼,看惯了各色佳人,现下只觉得索然无味,暗自揣测着里头皇上的心思,对着苏培盛提醒。
“苏公公好心思,冬日里这牛乳茶暖身解寒,皇上自是要赏你的,只是这茶若泡差了温度,便会膻腥难咽,那可就不好办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皇帝看不上这种长相平平的女子,让他别随便拽出来个人应付了事。
只是眼下,莺儿却是最优选。那晚情形苏培盛并未跟着看见,想找人顶上也无从下手。如今“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诗句是她自己对上的,无论如何都有的解释,比他生硬拽来一个貌美宫女当冒牌货弄巧成拙要省心省力,安全得多。
只见苏培盛一张老脸笑得满脸褶子,跟朵菊花似的应道。
“咱们宫里头讲究应季饮食,这茶是冬日里常备下的,都是茶房大宫女们泡出来的,想必不会有大毛病,不过是看皇上的好恶。”
言外之意,这还真不是我拉出来凑数的,喜不喜欢得让皇上看了自己挑。
俩人一来一回说了这么几句,莺儿端盘子的胳膊都酸死了,俩谜语人在这打哑谜,累的可是她。要不是前世刷到过某音的解读片段,还真可能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他们只是在说茶的问题。
终于,果郡王出了殿门,堂帘被人掀起,余莺儿随苏培盛进了里间。
昨晚上月色浅淡,谁的脸都没看清。如今低着头,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每缕光线都似乎带着沉甸甸的压力,让人难以喘息。皇帝金黄色的常服在远处熠熠生辉,那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无形中压迫着心灵的巨大阴影。心跳如同擂鼓,汗水悄无声息地从额头渗出。
耳边,即便是最细微的声响也被无限放大,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成了扰人的噪音。思绪如乱麻般纷飞,却又难以集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时间仿佛被拉长。心中的恐惧,不仅仅是对皇权的畏惧,更是对自己渺小与无助的深刻认识。皇帝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足以让人心生寒意,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与不安。时言不由佩服起原主余莺儿,连皇帝都敢骗,胆子真是大。
雍正抬眼瞧了瞧她。终于,当皇帝的声音穿透这寂静的空气,虽平和却自带威严,那一刻,所有的恐惧仿佛达到了顶点,随后又在一瞬间化为一种奇异的平静。
“朕瞧着你眼生,什么时候来御前伺候的。”
第4章
调职
莺儿并不打算如原著一般冒名顶替,欺君之罪,再喜欢也都是一个雷点,不如一开始就直接说了。在这种心机深沉的帝王面前说谎无异于找死,她给自己的人设可是单纯忠心,逗趣解闷小宫女,没办法,谁让她硬件设施一般。
“启禀皇上,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奴婢对上了下联,苏总管特许奴婢面圣谢恩。”
皇上的目光又在莺儿脸上划过,兴致有些不高。
“可知这诗句是讲什么的?”
“奴婢愚钝,不曾念过几天书,早先苏总管来考教时,都还不觉得能答出。好在正巧,昨夜倚梅园值守,听见一位小主祈福,念了这句诗,故而斗胆对出下联。”
听见没,我不出来没人能答上,而且我还有你梦中情人的信息,还不谢谢我,接着问问我。
“小主?昨夜宫宴后妃们都在宴会上,哪来的小主?”
皇帝状似不悦,目光却又深了几分。
“奴婢万不敢欺瞒陛下,昨夜夜色虽深,但到处灯火通明的,奴婢依稀瞧见位打着灯笼披着斗篷的姑娘进了倚梅园,如今想来,她身上的服饰品级不是宫女可穿戴的,定是哪位小主来了雅兴,才到倚梅园祈福。”
你管我看没看见,我说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怎么对质都不出错,就算是今天把甄嬛揪出来,我也是对的。
莺儿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伏跪在地面上,多说多错,讲完这一番话,就不敢再说。
皇帝又看了看她,神情由怒转和,多了几分思索。
“地上凉,起身吧,你对上了对联,朕自要赏你,你说说赏你什么好?”
“皇上允许奴婢御前伺候,已是奴婢之大幸,怎敢再奢求旁的赏赐。”
提前说出要求按着皇帝的头把她调来,这着实是一步大大的险棋,皇帝要是不愿意迁怒了她,即刻狗带也是有可能的。但除了来养心殿干活,她现在想不出第二个破局的办法,拿着些珍贵的赏赐回去,不光会被嬷嬷抢走,还可能遭受更严重的折磨,此番不如搏一搏留在这里。
好在这里头不是没有道理的,皇帝心里没什么厌烦情绪,眼下虽说没找到人,但有了线索。她说倚梅园初遇的是位小主,便不能再那么大张旗鼓地去找。留着她不算坏事,届时还可以让她伺候的时候偷偷认认人。
这些打算皇帝没打算叫人知道,只沉声。
“既对上了对联该赏还是要赏,苏培盛。”
眼见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旁边装透明人的苏培盛终于略轻松地上前应答。
“奴才在。”
“领她去库房里挑些东西。”
说罢又喝了口茶。
“这茶泡的不错,往后去茶房当值吧。”
狗男人,这奶茶根本不是我泡的,找借口也太随意了。不过看起来他现在对还未谋面的甄嬛还是很感兴趣,感谢嬛嬛,让她跨越阶级到茶房工作,这听起来可比倚梅园强一万倍。
皇上说让她挑,苏培盛可不敢真让她挑,领到库房门口,随手给她拿了一个专门留着赏人不甚值钱的绿玉镯子。
说是不值钱,也是在上面人看来不值钱,前世她也是喜欢这些金玉之物的,但干了三年人民教师的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柔绿通透的玉镯,到手之后喜欢的跟什么似的不想撒手。
苏培盛看了她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心里又看轻了她几分,不过今日靠她过了皇帝这关,以后还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这才维持住了面上的温和,领着她朝茶房走去。
第5章
太医
将余莺儿送至茶房,和茶房嬷嬷嘱咐了几句,又派人去内务府归档,至此决定莺儿的人事关系正式调动到中央直属单位——茶房。
等苏培盛又回到养心殿内,向皇帝做了个工作总结汇报,就候在一旁等上级指示。
“昨晚,宫妃们都去参加宴会没有出去?”
这个问题在禀告另有其人时苏培盛就想到了,出去转这一圈早想好了应对之言。
“禀皇上,除夕宫宴娘娘们悉数参加,并未中途离席。只是有身子不好的小主娘娘告病休养,除了端妃娘娘外,还有,碎玉轩的莞常在。”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号,皇帝面上不显,心里却越发来了精神。
“莞常在?”
“是,莞常在自进宫来受了惊吓,身子一直没好利索,不过眼下已休养了半年,想来也是能打起些精神的。”
这半年来甄嬛避宠,苏培盛想着碎玉轩的槿汐,不用猜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出于一点好心和自己的私心,倒真希望这个人是莞常在,若得了盛宠,也可以带着槿汐过得舒服些。
只是此时他显然是好心办了错事,甄嬛当晚也算受了些惊吓,又没有杏花春雨的相逢,此刻并没有争宠的心思。
“病了这大半年竟还未好全,宫中的太医是干什么的。”
一腔色心被勾起,又听说当初肖似纯元的女子病了,难免有些迁怒。
“皇上息怒,莞常在位分低,素日里没有医术高明的太医负责,不过病去如抽丝,如今养了这么长时候,想来也快好了。”
“你去,让章弥再给看看。”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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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太医院院判给甄嬛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心知肚明自己的“病”经不得半点推敲,一旦有局外人加入,原本维持的假象就会立刻被打破。
然而任她脑海里翻涌,该来的不可能迟半点。章弥伸手隔着丝帕触及甄嬛手腕,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这位太医院老油条的面色也越发凝重。来之前他暗中得了皇后的授意,务必要让这位莞小主尽快侍寝。
“秉小主,微臣观小主脉象,浮兼虚迟心气少,每日易心神恍惚不安。既如苏公公所说已安养半年,实属不该,不知每日服药的药渣可还在,老臣为小主瞧瞧,若是差了几味,损伤小主贵体就不好了。”
甄嬛还想挽回一下局面,推说药渣早都倒掉之时,却被自告奋勇,忠心护主的小允子打断。
“得皇上、皇后娘娘看重,我们小主的药都是在碎玉轩自己熬的,晌午的药刚熬完,此刻还未倒,待奴才拿来,劳烦太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