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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对方没应我,只是扶着门框站在那。

    我赶紧摸到手边的大灯开关。

    随着房间里的大灯亮起,我一眼看见贺知州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

    “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撞到你伤口了?”

    我赶紧过去扶他。

    他生气地抽回手,瞪着我,那眼神又气又委屈。

    我嘴上说着对不起,眼睛着急地去瞥他的伤口。

    只见男人胸口那里又隐隐透着血色了。

    我心疼得不行,冲他气道:“你前胸后背都是伤,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半夜跑下来做什么?”

    贺知州微微吸了口气,似是在隐忍怒气。

    他沉沉地盯着我,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我在病房里等了你一天,整整一天,你都没有上去看我一眼。”

    阴沉的声音里还夹裹着一丝委屈和怨气。

    这一点确实是我不对,我忘了去看他。

    我再次扶住他。

    他明显气得不轻,又想把手臂抽回去。

    我赶紧抱紧他的手臂,冲他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气,是我不对,是我忘了去看你,我……”

    “你忘了?”

    我话音一落,男人更气了,“我当你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没想到你是真忘了,唐安然,你真的没有心!”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我心里发虚,冲他赔着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男人使劲地抽着自己的手臂,脸色阴沉:“你还说什么你喜欢我?喜欢难道就是这样的?

    你把所有人都放在心里,唯独把我抛在脑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唔……”

    男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幽怨。

    我没有办法,只好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唇。

    男人高大的身躯明显一僵,眸色瞬间沉了几分。

    他低垂着眸,静静地看着我。

    那么近的距离,我连他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双唇相贴,我感觉他的呼吸都变烫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黑沉的眸像一望无尽的黑渊,吸着我的灵魂往下落。

    心跳骤然加快,我一瞬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正要退开。

    后腰忽然多了一只大手,那手微微一用力,便让我贴紧了他。

    他捧住我的后脑勺,反客为主,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灵巧的舌探入我的口中,唇舌交缠,炽.热的吻瞬间掠夺了我的思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发麻。

    也不知道男人吻了我多久,在我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

    他脸上的阴沉彻底散去,眸中的委屈和幽怨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情.欲,浓浓的情.欲。

    他揽着我的后颈,抵着我的额头,嗓音沙哑得厉害:“要不是我现在受了伤,我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

    我下意识地问。

    问完才后知后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脸颊一瞬间烧了起来。

    我拿开他揽在我后颈的手,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少想那些不健康的东西……”

    “夫妻间的‘深.入交流’怎么就叫不健康了?”男人一本正经地说。

    我羞得脖子都跟着烧了起来。

    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把‘深.入交流’四个字说得那般暧昧旖.旎的。

    我搓了搓滚烫的脸,说:“反正你少想那档子事,小心你精……”

    呃!

    对上他黑沉的眸,这话题我真的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小心什么?”

    男人凑近我几分,唇角勾着一抹坏笑。

    我怔怔地盯着此刻的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不得不说,这男人坏笑的样子还挺迷人的。

    他一本正经的时候是禁.欲阴沉的,坏笑起来,就是邪魅张狂。

    即便跟他睡过很多次,但是跟他讨论这样的话题,我还是会脸红心跳啊。

    我不想跟他说了,直接背过身往房间里面走。

    男人很快跟进来,反手关上门。

    我一愣,转身看他:“很晚了,你不上去睡觉?”

    “就在你这睡。”男人说着,理所当然地躺到我的病床上。

    我急了:“不行啊,这床这么小,你身上又有伤,我压到你伤口了怎么办?”

    男人没说话,已经像模像样地靠在床头了。

    我满心无语,一个人睡一张床多舒服啊,干嘛非要跟我挤?

    要是伤口不小心被我蹭开了,疼的还不是他自己。

    我凑过去,冲他商量:“贺知州,你上去睡觉吧,我明天一早上就去看你。”

    男人冷呵了一声,明显不信。

    我再三承诺:“真的,明天我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你。”

    男人直接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掀开被子让我上床。

    我真的郁闷了:“贺知州,我没有开玩笑,你现在受了伤,我们不能挤一张床上。”

    “那你跟我上去,我的病房床大,足够两个人。”

    我正想答应,忽然想起了顾青青。

    那女人明天一定一早就会过来看贺知州。

    要是让她看见我跟贺知州睡在一起,她又不得哭哭啼啼,拐弯抹角地说我,想着都烦。

    我说:“还是不了,明早肯定会有人来看你,被他们看见我们睡一起不好。”

    “‘他们’你指的谁?”

    我抿着唇,没说话。

    他笑了一声:“你说的是青青吧。”

    其实早晨跟他袒露心扉的时候,我到底还是忽略了一个很现实很残酷的问题。

    那就是顾青青。

    经过这件事,我能确定这个男人是喜欢我的。

    可是顾青青呢?

    他对顾青青又是什么感情?

    如果说他心里也有顾青青,他跟顾青青现在是一对,那我又算不算是从他的前妻变成了他们的第三者。

    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有些心烦。

    贺知州忽然拉住我的手。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低声道:“你在想什么,又或者,你在担忧什么,告诉我。”

    我咬着下唇,还是没有说话。

    他掰着我的肩膀,认真道:“你早晨不是还说了么?以后我们要坦诚相待,有什么要说出来,别在心里憋着。”

    我轻叹了口气,道:“就是你跟顾青青……贺知州,你说,我们现在又算什么关系?”

    “你很介意她?”男人低声问,唇角微微勾了勾。

    我郁闷道:“废话,我可不想做你们的第三者。”

    先前是迫于他的银威,做了他的情人,走不了,逃不掉。

    对他不自觉萌生出的情感也只能藏着掖着。

    如今那些情感都说开了,如果我想光明正大地去喜欢他,那么他跟顾青青的关系,我必须要弄清楚。

    我烦闷道:“贺知州,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

    “谁说我们离婚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他和顾青青的关系

    我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整个人一愣:“什么意思?”

    男人勾唇浅笑,笑得还有几分深意。

    我狠狠蹙眉,疑惑道:“我们确实已经离婚了啊,我没有记错啊,那离婚协议书还是我亲手签的呢。”

    “你签的离婚协议书……被我撕了。”

    “什么?”

    我震惊地看着他。

    男人搂着我的腰,低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冲我无奈道:“跟你提出离婚,也不过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想都没想就签了。

    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气么?

    那离婚协议书当天就被我撕了个粉碎。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揪紧眉头,再次确定:“你是说,你不是真的想要跟我离婚,只是在试探我?

    而且那离婚协议书也被你撕了,我们那婚压根就没有离?”

    男人埋首在我的颈窝里轻轻地嗯了一声,热气扑在我的颈窝里,痒痒的。

    可我却被他这一声‘嗯’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我微微推开他,气道:“你有病啊,好端端的,你试探我做什么?”

    贺知州单手撑在床上,歪着身子看我,懒洋洋地说:“就试探一下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在意,试探你对我们的那场婚姻到底有没有一丝留恋。”

    我僵硬地扯唇。

    也就是说,离婚的那会,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就因为他的那个试探,互相折磨到现在?

    我气愤地瞪着他,要不是他现在有伤在身,我高低要跟他干一架。

    男人轻幽幽地笑:“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搞暧昧。”

    “我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搞暧昧了。”我忍不住怼了一句。

    男人扯唇哼笑,一副坐实了我就是渣女的模样。

    见他现在脸色惨白,虚弱无力,我也懒得跟他争吵了。

    我将气噎回肚子里,冲他问:“那顾青青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她是你白月光么?”

    “那是故意刺激你的。”

    男人轻飘飘一句,我气得咬牙:“贺知州,你还真是……”

    可不对啊,如果顾青青不是他的白月光,那他为什么总是那样维护顾青青,甚至总是为了顾青青伤我。

    我狐疑地盯着他,有点怀疑他说的话了。

    似是猜透我心里在想什么,贺知州搂着我的腰,低声道:“跟我到上面去,我把我跟顾青青的关系说给你听。”

    就这样,我跟他来到了楼上他的病房。

    他的病房是豪华套间,连床都比下面的大两倍。

    他靠在床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我上去。

    我瞥向旁边的沙发:“我坐那边就可以了。”

    贺知州脸色一沉。

    我忙无奈地笑道:“行行行,依你的。”

    我主要还是觉得,在医院跟他这样亲昵地睡在一块很不好,被人看到了也尴尬。

    但没办法,男人即便受伤了,依旧霸道强势。

    我一上床,贺知州就将我搂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

    回想起来,我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

    这种感觉,宁静又幸福。

    贺知州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低沉的嗓音将他父母那一辈的恩怨以及他和顾青青的关系向我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是贺父先出的轨,贺母知道后,便心灰意冷地与贺父离了婚,并带着年幼的贺知州离开了贺家。

    贺母在离开贺家不久之后便遇到了同样被婚姻和感情背叛的顾父,也就是顾易的父亲。

    两人惺惺相惜,最后在一起。

    可没过几年,贺父又后悔了,跑来找贺母。

    但那时的贺母与顾父已经结为夫妻,两人隐居在一个小镇,恩爱异常。

    贺父在嫉妒和盛怒之下,找人打伤了顾父。

    原本顾父的身体还可以,但因为贺母得了很严重的肾病,顾父捐了一个肾给贺母,以至于他的身体差了许多。

    在被贺父派去的人打伤后,顾父便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顾父去世的时候,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两个孩子。

    一个是顾易,一个是顾青青。

    我听到这里,才惊觉,原来顾易和顾青青是亲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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