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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贺知州没理我。

    我抿唇,默默地喝奶茶,也不再说话了。

    算了,他讨厌我,估摸着我的声音他都觉得聒噪,所以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我正喝了几口,他忽然蹙眉啧了一声。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诚惶诚恐地看着他:“又怎么了,贺总?”

    男人恨恨地瞪着我,好像异常烦躁的样子。

    我抱起奶茶,小心翼翼地说:“我在这要是影响了您的心情,那,那我坐到旁边去?”

    然而我刚站起身,他忽然低喝了一声:“坐下!”

    我被他吼得一怔,连忙乖乖坐好。

    他睨了我一眼,然后支着额头,一脸的烦躁。

    我:……

    我这会是动也不敢动,话也不敢说,真心不明白他到底在生什么闷气。

    不一会,菜就上上来了。

    可能是天气冷,再加上怀了宝宝的缘故,我饿得很快。

    菜一上上来,那香味就钻入鼻腔,我更饿了。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刚夹了块排骨,我忽然想起还在生闷气的贺知州。

    我连忙又将那块排骨放到他的碗里,冲他讨好地笑:“贺总,您一天都没怎么吃,这会多吃点,当心胃病又犯了。”

    贺知州朝碗里轻瞥了一眼,没吭声。

    我也不管他了,自顾自地吃。

    “唐安然……”

    正吃得带劲,他忽然喊了我一声。

    我连忙将嘴里的食物哽下去,挺直背脊,认真地等着他发话。

    第一百六十二章

    贺知州的逆鳞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算了,跟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说那些,也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我垂眸,一时间觉得嘴里的食物都不香了。

    我小声地说:“那以后,像这样的游玩项目,您就让顾青青陪您吧。”

    真的是挺伤人的。

    每次都是他强迫我跟他一起,结果每次又都是他在这嫌弃我,在这冲我发脾气。

    合着我就该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出气筒?

    真的是!

    回去的路上,贺知州依旧阴着一张脸,不说话。

    我也不想费尽心思地去哄他了。

    这男人不仅难哄,脾气还古怪。

    呵,结婚的那三年,他没有在我面前发一次脾气,可当真是把他给憋坏了啊。

    我在心里讽刺地想,不免又朝他的侧脸看了一眼。

    越看越觉得这男人不可理喻!

    天黑,回去的路上,他倒是开得挺慢。

    我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唇上贴上了一抹濡.湿.温.软。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赫然是贺知州那张放大的俊脸。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推他。

    然而我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胸口,他就自己退开了。

    他抬手拭了下唇角,哼道:“下车。”

    我扭头往外看去,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到酒店了。

    感觉去看冰雕的路好漫长,回来怎么这么快?

    贺知州已经下车了,自顾自地往酒店里走。

    我连忙下车跟了上去。

    唇上还萦绕着那抹濡软的感觉。

    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唇。

    贺知州就是个怪人,讨厌我还偷亲我,厌恶我,还跟我上床。

    说白了,他就是重色!

    “哎呀,知州,你终于回来了。”

    我跟着贺知州刚到住的楼层,陆长泽便如获大赦般地跑了过来,带着他那阵哀嚎。

    贺知州瞥着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哎呀,睡什么睡啊,你赶紧去看看你那顾妹妹。

    自从你没接她的电话,她就一直哭,哭到现在,我怎么哄都没用。

    关键她身体不好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真担心她哭着哭着就……”

    “闭嘴!”

    贺知州忽然低喝了一声。

    陆长泽赶紧闭上嘴巴。

    “以后不要乱说,她的病会治好的。”贺知州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朝着顾青青的房间走去,看都没看我一眼。

    待贺知州离开后。

    陆长泽撇着嘴道:“我什么时候乱说了?那女人本来就得了不治之症,要死也拦不住不是?还怕别人说了?”

    “不治之症?”我心惊地看着陆长泽。

    陆长泽‘啊’了一声,说:“没,没啊,我什么都没说。”

    他说着就想开溜。

    我赶紧拽住他:“你给我说清楚,那顾青青到底怎么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知州把她从乡下接过来时,那女人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乡下?”

    我越发惊讶了,顾青青竟然是从乡下来的?

    可贺知州虽然从小不受贺家待见,但到底也是贺家的大少爷,他又怎么会跟一个乡下女孩扯上关系?

    “是啊,那顾青青以前就是个土包子,知州是在跟你离婚那会把她接过来的。”

    听到这,我心头一涩。

    不管顾青青是不是乡下土包子,贺知州跟我离婚,也的确是为了她。

    “哎,那顾青青其实挺烦人的,弱不经风的,吼也不能吼,说也不能说。

    那心思敏感细腻得哟,我跟她说话都得谨谨慎慎的。

    真不知道知州为什么非要对她那么好,小安然你比她都不知道强多少倍呢。”

    陆长泽一脸嫌弃地说。

    我忍着心里的难受,淡淡地笑道:“各花入各眼,也许贺知州偏偏就喜欢那一款。”

    “也不是……”陆长泽皱着眉,说,“我倒觉得知州对那顾青青不一定是喜欢,但确实不可否认,知州对那女人很好很好。”

    “对一个女人很好,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那不一定啊。”陆长泽说,“对一个人好,也许是友情啊,亲情啊,或是恩情什么的。”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就算对一个人好,不一定是喜欢,但对一个人很差劲,那一定就是讨厌。”

    陆长泽好笑道:“小安然,你这话深奥得,都快把我给绕晕了。

    其实吧,你别看知州总是对你凶神恶煞的,但我感觉知州更喜欢的是你。”

    我不相信地嗤了一声。

    陆长泽又自顾自地道:“反正啊,我是一点也不喜欢那顾青青,今天要我照顾那顾青青,真的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要不是看在那皮大衣的份上,我真是……

    嗷,对了,我的皮大衣,啊啊啊,我得去找知州要我的皮大衣!!”

    他说着就准备去找贺知州。

    我再次拽住他,冲他问:“你也不知道贺知州跟那顾青青的过去么?”

    陆长泽摇摇头:“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但我也挺奇怪的,他怎么会认识一个乡下妹子,难道……”

    “难道什么?”

    我还想问。

    但陆长泽已经不愿意说了。

    他拨开我的手,皱着脸道:“其实关于知州的过去,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他如果愿意告诉你,他肯定会跟你说的。

    有些事是他的逆鳞,我不敢提,也不敢说,所以小安然,你也别问我了,好么?”

    我抿唇,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的确,有些事情如果是自己都不愿意提起的,那自然也不希望别人说起。

    只是听陆长泽这么一说,我对贺知州的过去更加好奇了。

    现在想想,我对他的具体印象,也是从同学聚会那晚开始的。

    那次,我一丝.不.挂地在他的怀里醒来。

    惊慌之余,想了许久才想起他是贺亦辰的哥哥。

    在那之前,我对他是没什么印象的。

    包括婚后,我对他这个人乃至他的过去,都不感兴趣,也从来都没有想要去了解。

    而此刻,我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也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可是我若是去问他,他会告诉我么?

    一个人的逆鳞,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更何况,我还是他厌恶的人。

    回到房间,我看到了贺知州的那只行李箱。

    他的行李箱在这,今晚怕是要回这个房间休息。

    也是,这总统套房应该本来就是给他开的。

    这房间并不是我的。

    我拉开箱子,把自己的衣物拿出来,用一个袋子装好。

    我提着自己的物品,准备去找陆长泽问问我的房间在哪。

    刚一拉开门,我就看见他正经过这房间门口。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别这么霸道!

    我连忙喊住他:“陆少,你等等。”

    陆长泽怔了一下,回头看我:“咋滴啦,小安然?”

    “那个,我的房间在哪?”

    陆长泽一脸诧异:“这不就是你的房间?”

    说着,他视线落在我提着的袋子上,问:“你不想住这个房间么?这可是我订的唯一一间总统套房哦,是这酒店最好的房间。”

    “可这是贺知州的房间。”

    陆长泽嘿嘿地笑:“他的房间不就是你的房间?你们以前还是夫妻呢,该睡的也都睡了,还分那么清做什么?”

    见我蹙着眉,他又忙笑道:“哎呀哎呀,行了,我不取笑你了。

    只是,这房间我就订了三间,你不住这房间住哪啊?”

    “那我重新再去订个普通间。”

    陆长泽忙喊住我:“你就别瞎折腾了,这酒店是当地最好的一家酒店,早就满房了,我是提前订才订到了三间房。”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多订一间房啊?我跟贺知州以前是夫妻,可我跟他现在已经离婚了,你这样订房间真的是……”

    我郁闷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长泽顿时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啊,都怪知州,他说就他跟你过来,我哪知道那个顾青青会跟着跑来啊。

    我当时在机场看到那顾青青,我人都傻了呢。”

    我靠在门上,有些郁闷。

    现在怎么搞,难道这几天都要跟贺知州住在一起?

    陆长泽瞥了我一眼,说:“哎呀,没什么的,你要是实在不想跟知州住一起,那要不,你跟顾青青一间?”

    “算了吧。”

    我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句。

    跟顾青青住一块,那还不如跟贺知州一个房间呢。

    陆长泽诧诧地笑:“也是,就顾青青那病秧子,麻烦事多着呢。”

    “那要不……”陆长泽摸了摸鼻子,嘿嘿地冲我笑,“你跟我一个房间?”

    陆长泽说这话时,贺知州刚好出现在他身后。

    地上都铺了厚重的地毯,那男人出现得更加悄无声息了。

    我张了张嘴,准备提醒一下陆长泽的。

    哪知陆长泽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袋子,热情地道:“就这样了,你不想跟知州住一块,也不想跟顾青青住一块,那就跟我住一个房吧。

    放心,我的房间虽然不是总统套房,但是也挺大的,到时候你睡床上,我睡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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